“论逋大人,请你先搞清楚,是你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你。这就是你邀请我来的目的吗?污辱大宋使者,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梁丰双眼一瞪,毫不畏惧朝温逋奇回瞪过去。
温逋奇呆了一下,尴尬收回身子,哈哈笑起来:“果然是天朝使者,很有胆量啊!对不起,是老夫失礼了!”说完双手合十。放缓声调嘀咕了几句。梁丰也见好就收,礼貌地表示接受对方道歉。
“使者来到。有什么话对鄙邦说吗?”
“有,但是对贵邦大赞普说的,不是对论逋大人!”客气归客气,梁丰可不买他的帐。
温逋奇真有些愠怒了,现在自己是吐蕃的论逋,堂堂的宰相,还抵不过大宋一个七品官么?
“说得好,不过使者你知道么,没有我的同意,你见不到我们的大赞普!”
“那好啊,你不同意就算了呗。反正我们来过,可以回去交差,就说吐蕃的论逋不准我们拜见大赞普,没办法。”梁丰扔下正捏得一半的糌粑,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这动作把温逋奇搞慌了,愣半天没反应过来,只等到梁丰三人走到门口才急忙开口道:“使者慢走,还有话说。”梁丰慢悠悠转过身子:“论逋大人,难道你觉得戏耍我们很好玩?”
“先请坐,请坐。”等看到梁丰转回来重新坐下,温逋奇才尴尬笑道:“实不相瞒,老夫实在是对天朝有些怨气,忍不住发泄了一下。对不住!”
梁丰奇道:“你对天朝有何不满?”
“哼,你们大宋就是这样,用得着人的时候派人来,用不着的时候不但不闻不问,还严加防范!老夫自问对天朝忠心耿耿,一心报效,数年前yù出兵党项,与天朝一起攻打平夏,谁知你们防我甚紧,不但不允,反倒派曹相公对我们戒备。让我吐蕃寒心之至!”温逋奇听到梁丰发问,想起往事,心中更生气,竟大声吐槽起来。
这个事情梁丰却不知道真实内情,瞠目结舌,看他声泪俱下,倒有些同情起来。据他所知,大宋的作风倒是一贯如此,应该出入不大。当下温言道:“论逋大人,此事下官当时并未中举出仕,并不知道。不过以下官愚见,当年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等等?今次我来,是带了极大的诚意,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促成这桩大事。如果能得到论逋大人的帮助,顺利见到大赞普,我当极力促成此事,这将大大有利于咱们两家!”
温逋奇收住话头问道:“既然如此,不知使者可有印信凭证等物?”说来说去,总不能白被他梁丰忽悠了吧?自己是宰相,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要见他们,就为了先看看到底是不是使者,必须先查明身份。
梁丰示意,杨文广取出印有“大宋钤辖永兴军路西北安抚使”的文书,上写密使梁丰出使吐蕃,一应交涉,便宜施行,各路部族望文则如安抚使亲临。等等字样。
温逋奇看了,略略有些失望,原来才是一个军区司令员的密使,还不是朝廷的。但回头想想,既然人家来了,必定是得到了朝廷的意思,仍需小心周旋。
放下印信,满脸堆欢道:“失敬失敬,果真是天朝使者前来。既然如此,等老夫奏与我国大赞普,择rì接见使者。”说完站起。梁丰见状,知道这是送客了,也跟着起来,温逋奇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亲自把梁丰等人送到大门口,命令宗仁次丹好生款待使者,等自己回头去觐见赞普通禀。
接受了宗仁次丹的款待,梁丰一行来到驿馆,这时林羽冰等赶紧过来,问起事情。梁丰大摇其头,说是今天莫名其妙,被他们的论逋挡住,说还要等禀报了才能得见。
这时黄林海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大人,小的有句话要禀报。”
“嗯,你说!”
“大人,这个吐蕃温逋奇,在他们这里是个大大的jiān臣!”
梁丰奇怪扭头道:“你怎么知道?”
黄林海道:“来时夏竦已经把吐蕃这几年的内部事宜交代过小的,原先唃厮啰是被吐蕃巨贾何郎业贤在高昌时发现,因见他相貌奇伟,打听得是亚陇觉阿王后裔,才带回吐蕃,好生奉养。却不料又被当地大姓耸昌厮均认为奇货可居,强行迎奉至公城。因血统相传,河州吐蕃以为他是佛子,故而称之为唃厮啰,那时候唃厮啰才十二岁。
后来吐蕃李立遵又挟人强马壮,拥立唃厮啰于宗哥城,自命为论逋。唃厮啰渐渐长大,与李立遵不相善,便联络温逋奇,迁都于此。这个温逋奇也曾经动过心思,向朝廷上书,希望也封他为赞普,朝廷以为唃厮啰仍在,尊卑有序,没有允准。这厮一直耿耿于怀,此时邈川军队,大多是他的部署,唃厮啰在此,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梁丰听罢,跳将起来,大怒道:“你他娘的怎不早说?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战鼓何时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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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杀了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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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林海胆颤心惊道:“大人,实在是小的没料到你能过得了黄河。”
他被吓出大实话,梁丰好歹算是明白了,人家先前就是要杀他的,怎会说那么多。只是夏竦搂草打兔子,一样好处都不愿落下,既想杀了他,又想利用他来吐蕃联络唃厮啰,才派了黄林海这么一个人才出来罢了。
“那你认为下一步该怎么办?”明白了情况,梁丰不再发怒。对人才的不容忍和记仇,是当领导的大忌。这个错误他不会犯。。。
“小的以为,此时大可顺水推船,看看温逋奇有何条件要求,若能说动他起兵牵制元昊,也不妨答应他。反正这是吐蕃内部事务,他们四分五裂,反倒对我大宋好处甚多!”
梁丰沉吟道:“你言下之意,唃厮啰傀儡一个,可以不管喽?”
“这是小的一己之见。还需大人自行拿个主意。”黄林海算是默认了。
“大人。如此行事。有悖君臣之道,倒显得我朝惟利是图,学生以为不妥之至!”林羽冰忽然插话。他是好好学生,忠于孔孟,对这些歪门邪道最看不惯,忍不住说出心里话。
梁丰还在思考,眼下的情况,似乎黄林海的分析比较有道理。能够实现大宋的利益最大化,而且不费多少力气。要指望一个傀儡帮自己打仗,那得死多少脑细胞啊,干嘛不用现成?不过如何过了舆论这一关,也是个难题,必须帮助朝廷把这个面子糊弄过去才行,大宋最在乎就这张脸!
想到此处,梁丰笑笑道:“羽冰虽然说得不错,但咱们来的使命,就是说服吐蕃。从旁胁视党项,能把这件大事做了。其他一切好说。嘿嘿,管他白猫黑猫,逮到耗子就是好猫嘛!”
黄林海听到大人夸奖自己是条好猫,忍不住就稍微挺起胸膛,有些得意。林羽冰却还在犹豫,觉得梁丰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总有些不对劲。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说道:“学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你说,别卖关子,咱不兴那套!”
“照黄兄的主意,似乎能成,不过,恐怕对大人今后的前途有风评之碍!”
“嗯!不错、不错,你说得很对,这个须要好生参详!”
梁丰立马明白了林羽冰的意思。这就是自己刚才犹豫的缘故,朝廷那帮家伙,历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现在出了死力,撮合两家共同对抗党项,但一个挑唆别国内政,扶持篡权势力的罪名却跑不了的。假设将来温逋奇真的在吐蕃坐大那还好说,可要是万一又让唃厮啰咸鱼翻身呢?那自己不是成了小人?而且,这路数一使出来,大宋从上到下对自己的好感就要大打折扣,背个yīn谋家的名声,这可太不划算!
唉,两人的意见都有可取之处,可也都有重大缺陷,梁丰为难道死。还是先不忙决断,一切看情形发展再说,最好能先见到唃厮啰,观察观察这厮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闷闷地散了会,梁丰回到房中躺下,脑子不住盘算计划。
吐蕃房屋俱都是平顶,而且有一个特别讨厌的习惯,就是用牛屎混合沙土糊墙。这几天把梁丰熏了个够,大白天跟这些几乎从不洗澡的土人混在一起,已经够难受了,到了晚上,还要闻着这股臭味,实在苦不堪言。梁密使用尽了十八般武艺,却总是难以入睡,痛苦煞人!
直愣愣地两眼翻白,透过风窗洒进清冷的星光看着屋顶,想起若干心事,也不知过了几时,才渐渐合上眼睛,迷糊起来。半梦半醒之间,听得头上“哒哒”两声,梁丰又被吵醒。再仔细听,却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房顶轻轻响动,好似有人伏在上面爬行一般。
梁丰顿时jǐng惕起来,伸手轻轻按住放在身边的刀柄,另一只手向后摸着墙根,一下一下轻捶墙壁,隔壁就是杨文广的所在。
才敲得没几下,只见墙壁上渐渐出现一个yīn影,明显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什么器械。梁丰紧闭嘴巴,瞪眼看着风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先探进屋里,来人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居然借着刀光倒映,细细把屋里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旁人,慢慢伸进手臂,接着是脑袋,跟着是如同狸猫般灵活的身子。
这时隔壁全无动静,梁丰已经忍不住要大声呼救的当口,那把狭长的刀光一闪,笔直朝梁丰腹部刺出。“啊!”地一声,梁丰高声大叫,早预备的腰刀横扫,“叮”地将刺来的兵刃挡开,顺势一个轱辘滚到墙角,高喊起来。
刺客没料到他居然半夜未睡,一招失手,愣了一下,接着挺刀又上。眼看梁丰再也躲不过这第二刀了,“呯”地巨响,一扇杉木门板碎裂得激散四shè,木板碎片崩处,一柄大刀跟着进来,朝刺客呼地当头劈下。
刺客百忙之中来不及刺杀梁丰,只好抬手格挡,叮叮之声大作,杨文广和刺客斗在一处。梁丰立在墙角以刀护住面庞,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房门洞开。霎时冲进来五六个人。当先就是王英。还领着几个卫士。这房子本来就逼仄,一下子多了七八人,如何施展得开,数人将那刺客围在zhōng yāng,刀枪朝他身上招呼。那刺客只有一把倒长不短的利刃,舞得水泼不进,但要继续伤人却已不能。王英和杨文广有心强行攻上,可梁丰正站在那刺客身后的墙角。又怕伤了他,正焦躁处,门外一声喝到:“闪开。”这是汉话,屋里人人懂得,就那刺客不懂。所以个个猛地退到一边,就在刺客愣神时呼地一声,一根粗大柱子当头砸下,梆地把刺客手里的刀打掉在地。原来是李达听得急了,慌乱中不知从哪里抄来一个大柱子,临危救了少爷。杨文广和王英双刀同时劈下。梁丰大急,忙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