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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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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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门外曹正端了一盆水叫道。
    “老曹,进来。”
    曹正进屋将水放下,梁丰洗手,一边问道:“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没有?这一阵我忙得紧,都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些啥。”
    “呵呵,京城倒是没甚新闻,只是听说,鲁宗道大人回京了。”
    “哦?回京,这么快就查清了么?”梁丰好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曹正道。
    “这个小的没听说,只听得坊间好似传得热闹,说是鲁大人有了什么大发现。”
    “嘿嘿,没有倒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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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御前会议

    “这个小的没听说,只听得坊间好似传得热闹,说是鲁大人有了什么大发现1;。''”
    “嘿嘿,没有倒怪了。”
    鲁宗道今年五十八,按这时代的人均寿命,他绝对可以算得上的老人。但人虽老,jīng力却好的很,四月领了刘娥的旨,马不停蹄,巡边调查军械案。作为多年出名的铁嘴、直臣,加上他的老资历,也差不多镇得住那些丘八,这是刘娥委派他的主要原因。
    鲁宗道钦差身份,交通条件便利,做事又雷厉风行绝不拖拉,两个多月时间里,老头硬是跑了静乐、清平、宣化、永兴、安肃、信安、保定、怀德、镇戎、德顺??????等等各军,一路上不停传唤部队领导,随时抽查库房,深入基层军士中调研问话,基本将情况莫得差不多了,不顾老骨头快要被颠散的危险,又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交旨。
    这时正是午后,刘娥和赵祯在福宁殿单独接见了他。
    “参政,两月不见,风尘劳累了。”刘娥温颜慰问道。确实,比起离京时,鲁宗道显得又黑又瘦,颇有憔悴之sè,可见一路辛苦。
    “臣多谢太后、官家存念,为国忘身,乃是臣子的本份,何来劳累?只是臣愚钝,未能报效朝廷万一,殊为惭愧。”
    “参政不须谦逊,此番你亲自查访五边,已是了不起的功劳了1;。且说来听听罢。”寒暄几句后,刘娥转入正题。
    “是。”鲁宗道答应一声。从袖子里扯出自己一路上不停笔地写就奏章,开始一条一条汇报起来。
    事情头绪纷纭,但在鲁宗道的梳理下,渐渐清晰明朗。
    先是潘祥记所得熟铜、jīng铁去向,结合张士逊审理查明的结果,终于真相大白于天下,原来潘大祥、曹汭等人。' 找小说素材就到'从江、饶等州的朝廷钱监里,暗中吸纳年老匠人,又私募匠作。于穷山恶水之中偷开钱坑。朝廷流出的物资,就是全部转到了那里,被这几位胆大包天的狗东西拿去铸了私钱。
    也是鲁宗道真有两下子。于查访道中,紧急密奏,得到刘娥的旨意,派出得力人员并下了军队的调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潘祥记的钱坑,人赃并获,一下子得私钱近四百万贯,还有大批没来得及铸造的物资,一干人犯共七百余人,全部解往京城受审。/这是秘密进行。连小官家赵祯都不知情。
    潘祥记事发偶然,其实是必然的结果。初初尝到甜头,曹汭、潘大祥便有些忘乎所以起来,开始觉得山沟沟里运送物资不便,费时颇多。商议多时。居然想出了一个主意:由曹汭买通将作监,得了一张官办铁器匠作的公文凭照,准许潘祥记在开封经营铁器匠作事。
    曹汭先前打算盘,仗着曹利用位居枢密副使,多年罩着军队,完全不是钱惟演那种打打酱油的学士可比。何况还有一个潘家在后面,刘从德对工部、将作监、军器监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近在开封城外开一个大大的铁器坊,对外就以国营炼铁厂的面目出现,利用漕运,将全国各地解送过来的军用物资就近送到炉子里,然后再经过潘祥记家的来往货船将熟铜、jīng铁发到自家钱监。如此一来,途中就省下大笔锻造费用,而且可以打造模具,方便运输。大大节约运输成本1;。
    毕竟大宋对工坊监管的力度完全比不上后世,基本上只要有了一个执照,按时纳税不出重大事故的话,是没人会去搞什么检查的。这才有了开始大规模在汴河岸征地的构思。
    不能不说曹汭其实构思非常好,已经有些后世生产流程的雏形。' 找小说素材就到'这几人合伙经营的东西虽是违禁物事,但上上下下一来畏惧其后面的势力,二来又不同程度得了许多好处,若果事成,三两年之内,必定是畅行无阻。
    可惜被一个看不惯欺负弱小的法曹刘川坏了事,又被梁丰误打误撞将事情越搞越大,便有了今天的局面。
    但鲁宗道还不光是最终将案子了解清楚那么简单,而是不出刘娥所料地发现了军中冒领军饷,贪污空额以及走私贩卖军用物资,克扣军队福利的一系列重大线索。
    说是重大线索而没有直接证据,是因为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鲁宗道是根本没办法深入到核心查实的。他只能通过根据掌握的表面情况进行合理推断,比如查看兵甲、兵器,询问饷钱落实,暗地清点小规模部队的人头。
    所以鲁宗道向刘娥、赵祯汇报时,只用了保守的数据,大概军队空额达到十之一二,军械质量问题十之三四而已。再加上张士逊那边已经追查到潘祥记的生意来往和账簿,铁证落实,一桩大案可以了结了。
    不过,结案真有这么容易么?
    如果只是涉及潘家、曹家,就算再多出个刘家,倒也没啥问题。关键是军队的,这个让刘娥异常头痛,一方面,她希望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顽疾,好让自己掌握的这艘大船行驶得更远些,更稳些;另一方面,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再如何权倾天下,也有着女人特有的,近似于胆怯的谨慎和小心。当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已经把许多老牌的军阀势力消除。但是野火烧不尽,chūn风吹又生,历经三代皇帝过后,自然又会出现一批新的军中势力1;。
    天波府的杨家、杨家的姻亲折家、潘美的后人潘家等等,还有许多中高层的将领,他们形成千丝万缕的关系网,要想连根拔起或者清除掉影响,天知道大宋朝会发生什么样的震动?
    所以听完鲁宗道的汇报,刘娥陷入深深的两难,查、还是不查?这是个问题。
    沉吟半晌,她决定这种事情还是集思广益的好,于是传口谕,将东西两府的人都召来开会。
    好在下午大家都要办公,丁谓、王曾等全都到齐,枢密院寒碜一点,只有钱惟演在主持工作,也来参加。
    人一到齐,刘娥就宣布,这次会议是朝廷最高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一丝半点,否则就以大宋朝最严厉的条款处理。
    几位宰相默默听完刘娥的嘱咐,便又听鲁宗道把情况重新通报了一遍。
    张士逊最先出来表态,强烈要求彻查。“顽疾不除,必成心腹之患。太后宜当机立断,消此大患,保我大宋江山永固。”张士逊说完,王曾立即赞同。
    奇妙的是,丁谓和吕夷简垂首而坐,毫无态度。
    刘娥左思右想,还是不敢妄动。良久才点点头道:“张相公所言极是,不过兹事体大,还须从长计议。先说说头一桩案子,潘祥记的事,如何处置?”
    王曾道:“既然已经审明此案,还是按律处置为好。不过,主事者曹汭也,牵扯到曹副使,还请圣断。”
    刘娥道:“曹利用治家糊涂,平rì威福自用,以贻今rì之祸。”
    钱惟演这时候只好伏低做小上前躬身拜倒道:“臣亦有罪,恳请太后、官家发落1;。”没办法,谁叫自己是陪绑的?明知道此事同自己半文钱关系没有,可不出来作检讨表态,让刘娥的戏如何唱下去?罪名轻重,和曹利用虽有天壤之别,但xìng质一样啊。
    丁谓叉手行礼道:“太后、官家明鉴,刘从德是受匪人利用,本身并不知情,已经查明。此时当与钱枢相无干。至于曹枢相么——”丁谓没把话说完,似在斟酌字句,眼睛余光却不经意地瞥了张士逊一眼。
    张士逊又出来讲话:“启奏太后、官家,此独不肖子为之,利用大臣,亦不知状。”他是此案主审官,最有发言权,他说一句,比丁谓管用得多。
    刘娥点点头,说道:“顺之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家法不严,酿成今rì大祸,不予惩戒,终须说不过去。这样,曹利用交了枢密副使,待罪听用。你们看如何?”
    这已经是丁谓和张士逊能帮助曹利用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当然不敢再争。
    大事说毕,大家还没忙着散去。刘娥想轻松一下气氛,笑道:“说来也巧,这桩案子,居然事发偶然,只为了一个市井泼皮争斗欺人而起,被那个新进的小探花梁丰发出,也算我朝一件奇事了。不过,哀家最近收到几本弹章,都是弹劾进来薛奎和梁丰在开封府作为的,诸位,多少都同此子相熟,大家说说,该如何发落啊?”
    梁丰被弹劾已经广而知之,没人说话,是因为骂得确实有道理,不好反驳。只有薛奎上自辩,慷慨陈词,把本次开封自择户曹的过程详细说明,并盛赞梁丰清廉cāo守。“万般有罪,在臣一人,梁丰各种所为,事先臣尽知之,同其无干。”
    王曾自从写了信给梁丰,只等到带来的口信,说是多多拜谢相公,自己凭良心做事,无惧人言,自认没做错什么,不想自辩,任凭朝廷发落而已。
    这时听了刘娥发问,王曾没奈何,只好起身离座,叉手行礼,要亲自替梁丰开解。(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7、钱学士留一下

    “太后,梁丰虽然行事cāo切,但毕竟是一心为国,所为之事他自己并无半分好处,可说是绝无私心。()少年人莽撞一些时所难免。况且,开封自择户曹,如今看来,的确颇为成功。臣听说府院之内,也欣喜此法,上下皆赞之。念诸种种,臣不敢苟同谏台所议。”
    “臣附议!”钱惟演说道。
    “臣也附议!”吕夷简也说话了。
    “臣也附议!”张士逊道。
    鲁宗道当年真宗皇帝在时,他曾屡次上赵恒,要改革吏治,特别是督查和磨勘两件说得最多,导致物议纷纷,最后被束之高阁。但对大宋的干部管理,他是很有心得的。这时候因为才回来,不太明白里面的事,但听王曾说开封府自择户曹,也是眼睛一亮。倒是很有兴趣看一看开封府搞的这个自择,到底是个啥咚咚。因此也不多想,拱手道:“臣虽不明其中究竟,不过想来梁丰也是无心之过,臣闻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太后何不给他一次机会?”
    “呵呵,一个开封区区小子,能够劳动诸位相公帮忙说情,也不冤枉被骂几句了!丁相公,这梁丰的事,你没有话说么?”刘娥说完,笑吟吟地望着丁谓。
    钱惟演也很诧异,按道理丁谓这时候该出来还梁丰一个人情才是,怎么屁都不放一个,就这么闷闷地坐着?
    丁谓听太后问话,缓缓起身道:“薛宿艺权知开封以来。曾三次上朝廷,开封府冗员沉重,多为宦门子弟,勋贵儿郎领衔其间,京城风气为之一堕。乞择新人,刷吏治,想必太后、官家并诸位相公是记得的。”
    刘娥点头。王曾等也称是。薛奎上这些,确实有好几次。
    “是以前月军械案发,开封户曹空缺。薛宿艺又上,乞自择户曹参军一职,以为开风气之先。抑侥幸之门,太后恩准,政事堂亦无意义,使吏部合议后照准其奏。”
    刘娥道:“不错,这些人尽知之。”言下之意是老丁你别啰嗦了,赶快说正题。
    丁谓微微躬身又道:“我朝选官,以科考为主,以荐为辅,低品官员自择,盖无先例。()一应体制。均出开封自订。朝廷恩准,也有试探之意。倘能用,则为大宋择才增一门路,故乐观任其为之。臣尤忆梁丰《越来草堂笔记》文中有道‘韩子曰: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我圣朝屡修科举,体制完备,一洗前朝相马之道,而为赛马矣!然马岂止一快字焉?若辽马善脚力、党项马善奔袭、大理马善负重,各有所能,不相杂类以不能替之。唯赛马之道。当视所需,识其长,归其类,赛其能。庙堂之高则求其远志,江湖之远则用其竭力,方可各安其分,各显其能,各司其职,各尽其用。一味绳规墨矩,不予变通,此之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于政事何补?于天下和幸载?’诚哉斯言,臣深以为是!”
    要说丁谓这样的老牌才子可真不是盖的,过目成诵信手拈来毫不费力便把大段梁丰原文背出。听得早在一旁蠢蠢yù动的小皇帝赵祯拍手笑道:“丁相公好了不起!梁丰说得有道理!”
    在座众人都是看过梁丰这本的,这时候丁谓诵出,心中再默默对应一遍,均暗暗点头,以为梁丰说的很有道理。尤其是鲁宗道,笑道:“此子见识的是不凡,下官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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