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轰然一笑,我把脸对着漠:“你看我的脸放光了吗?”
他嘿嘿一笑道:“我看好象没有啊,估计你还没戳爽呐。”
彬碰了一下洛的胳膊:“你咋不跟他们戳是非呐?你赶紧戳嘛,要不然你喝不爽明天该不带我去见你爷啦!”
洛装得非常平静的样子:“在戳是非这个圈子里,参与者都叫戳友,戳友之间要相互尊重,我说的尊重不是不能戳对方的是非,那我们就不是戳友了,而是戳友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能抖别人的包袱,刚才是伦问的漂,这个戳是非的所有权便属于漂,跟咱们国贸的首问负责制一样,也跟说相声的一样,是谁的包袱谁抖,不能抢别人的戏。”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愣了片刻想起一片掌声,我对他连连拱手笑道:“兄弟实在是佩服啊!你不愧是我们是非界的缔造者和领导者,是我们的舵手和引路的明灯,集理论和实践于一身,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在是中找非,在非中找是……”
洛抬手制止我:“赶紧停,我怎么听有点变味了,你这不是说我颠倒黑白无事生非吗?”
大家不禁一笑,我不解地看着他:“咱们戳是非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他答道:“错,那是是非界的邪教所为,他们以造谣生事诋毁他人为手段,以达到自己利益最大化的目的,咱们是名门正派,戳是非不为物质上的利益,是通过收集各方面的信息,通过跟戳友交流论证,以达到了解事情真相的目的,仅仅是满足好奇心愉悦精神而已。”
大家纷纷鼓掌,我对他竖起大拇指:“精辟!你能不能理论联系实际,好让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你的理论思想?我把玫丹这个是非的所有权让给你,你给咱好好剖析总结一下。”
他连忙摆手道:“君子不夺人之所爱,这有违戳友的职业道德。”
我冲他点头哈腰道:“你就别客气啦,你就给我指点指点嘛,让我也提高一下。”
晴忍不住扑哧一乐:“我刚怎么说来着,一说到是非精神头就来了,今天不仅没把你们挡住,还整出个戳是非的理论体系,我平常从来没见你对谁弯过腰,现在为了自己以后戳是非能更上一层楼,竟然还求着别人指点,再别的事上也没见你下这么大工夫,难道这事真有这么大的乐趣?”
我挠着头傻笑道:“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嘛!”
洛举起酒杯道:“大家赶紧喝。”
我问道:“急着喝干嘛,你吃晚饭还有事?”
他扬了一下头给我是了个眼色:“我能有什么事,你就喝你的吧。”
我们连干了几杯,我忍不住问道:“我刚才求你那事你还讲不讲啦?”
他嘿嘿一笑道:“你家晴刚才不是说了,咱们一戳是非酒量就大,咱们现在先把酒喝够,一会戳的时候不落话把。”
彬嗔了他一眼道:“你这不一样嘛,酒也要喝是非也要戳。”
他连忙摇头道:“怎么能一样呐,我这是前置不是后坠。”
晴咯咯一笑道:“好啦,别说那么多了,反正你们这个是非是戳定了,你就赶紧说吧,别把我们家人急出个好歹的。”
我的心里升起一阵温情,本来想去拉她的手,但是她正抱着外甥女,两个手都占着,我不禁有点遗憾。
洛又叭嗒了一口酒,然后一缩脖身子往前一探,冲大家招招手低声道:“你们都过来一点。”
雅嘻嘻一笑道:“你怎么装神弄鬼的?”
洛一本正经道:“刚才漠摆的那个杨子荣的动作,那是英雄的形象,咱们戳是非要有戳是非的形象,一定要缩脖聚堆低声,这样才像个戳是非的样,最好能达到不偷都像贼的境界,专业的才是最好的。”
现场立刻有人笑喷,又联想起刚才漠装杨子荣的样子,大家笑得半天止不住,洛倒是一脸的淡然,等大家缓过劲来才道:“你们要是不喜欢那个动作,咱们就随便吧,不过就是戳是非的是非气氛差一点。”
洛看着我道:“其实你刚才已经把结果都戳出来了,玫丹确实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孩,她是禁不住虚荣的诱惑。”
他点了根烟不再往下说了,我忙缩脖凑过去低声道:“你怎们不戳了?”
他茫然地看着我:“你不是让我总结吗?我刚不是已经总结过了。”
我左顾右盼装作怕人听见的样子:“我是想听你剖析的过程。”
大家微微一笑,洛语气简短而干脆:“说白了就一点,何鲸是业务员,而伟哥只是个营业员。”
这个问题我一直不太确定。
漠把桌子一拍:“那玫丹的目光也太短浅啦!”
桌上的餐具蹦了一下,慧扶住一个杯子嗔他道:“有话好好说,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漠梗着脖子道:“我能不激动嘛,伟哥可是领我入门的师傅,要不然上会我能打那小子吗?你们等着看吧,以伟哥的能力他绝不会甘心人后,他现在是龙困浅滩,一有机会他就会一飞冲天。”
彬点了点头道:“我原来的柜台跟他挨着,他说话办事明显比其他人高一个层次。”
我信服地接道:“就是的,如果不靠关系只讲能力,我估计他会是咱这一批最早被国贸提拔的。”
洛点头说是:“玫丹就没整明白,只看到眼前这点事,不要说因为何鲸纠缠她,她才跟的何鲸,如果何鲸是个营业员,她能跟何鲸那才怪。”
彬有点不太相信:“玫丹没这么势利吧?看着挺单纯的。”
洛冷冷一笑:“她那不叫单纯,是脑子不够数,这种人一般都是随风倒,再加上长得还算漂亮,恭维的人一多,虚荣心就更强了,凡事都要站到人前,她能忍受她的男朋友是个营业员吗?回答是N。”
我笑着说道:“我们柜台附近好象没人恭维她,培训的时候好像也没有。”
洛冲我挤了下眼睛:“你不用在你家晴面前表白,说你没讨好过玫丹。”
晴含笑嗔他道:“你没事往我这扯啥呀?”
洛的表情认真:“刚才是开玩笑,不过我还真得往你身上扯,我估计玫丹在上学的时候,肯定有一大帮男生围着她转,但到了国贸就不一样了,咱们单位美女如云,比如晴,当然还有我们家人,玫丹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他说着得意地看着彬,彬害羞地依在他的肩上:“你这张哄人的嘴啊!”
我凑到晴的耳边轻声道:“可是我最早说你漂亮的哦。”
晚霞从她的脸颊流动到耳畔,外甥女好奇地问我:“舅舅,舅妈的脸怎么红了,你是不是批评舅妈啦?”
我笑着对她道:“没有的,我是在表扬舅妈呐。”
第三百二十一章 说点抗日的事
外甥女歪着头一脸疑惑地问道:“表扬舅妈脸怎么会红呐?”
我耐心地引导她:“我刚才夸舅妈漂亮,但我觉得你比舅妈更漂亮。”
外甥女的脸一下像个鲜艳的苹果,表情也马上忸怩起来,我笑着对她道:“我这就是在表扬你,你去照一下镜子,看看脸红了没?”
外甥女从晴的怀里出溜到地上,一溜烟跑去照镜子去了。
没一会就跑回来指着小脸:“舅舅,我的脸真红啦!”
我把她抱起来递到晴怀里:“舅舅没骗你吧,舅舅是不会欺负舅妈的,因为舅舅喜欢她还来不及呐。”
晴含羞带嗔道:“小声点,怎么前面说的好好的,最后一句就变味了?”
我嘿嘿一笑道:“我前面那些是给孩子说的,最后一句是给你说的。”
她含笑垂下眼帘。
那边洛正讲得津津有味:“玫丹到国贸没人众星捧月,肯定心里失落坏了,正好何鲸送上门来,能找个办公室的绝对能满足她的虚荣心,自然一拍即合。说恶心一点,当时玫丹硬缠着伟,没准就是因为自己要是没个男朋友,觉得没面子,临时拉伟过渡的。”
大家都愕然地看着他,我微微一笑道:“不用把人性说的这么丑恶吧?”
旁边有人随声附和,他哈哈一笑道:“人性的丑恶不是我说出来的,是它本身就存在,当然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们证实,这就是戳是非的不足之处,只能根据现有的线索,在理论上论证,然后推断出可能性较大的结果,留下一个小悬念,等待有新的线索再推断,这虽然显得不完美,但也正是戳是非的魅力所在,激励人不断地去探索。”
大家一阵爆笑,我连声赞叹道:“靠,你能把戳是非上升到探索科学和真理的高度,绝对是古今中外第一人。”
他认真地看着我:“我们应该广义地看待戳是非这件事,其实戳是非属于社会学的范畴,可以通过戳是非来认识这个社会,在戳的过程中分析事物发展的走向,了解人的真善美假丑恶,以此来决断自己在事业和交际上的取向。”
大家热烈鼓掌,完全被他的这一套歪理邪说折服了,他又补充道:“我们只跟好友分享戳是非的乐趣,但决不向外传播,所以也不算原则意义上的戳是非。”
我听了由衷地赞叹:“你已经使戳是非这个词,由贬义词变成褒义词,而且还让戳是非这种阴暗的行为,变成了具有实用性可操作性的适应社会的必备手段,实在是开创新领域的一代宗师。”
彬扑哧一乐道:“我的天,我一不小心找了个一代宗师,你们就互相好好吹吧。”
大家哈哈一笑,晴一脸平和:“他们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只要他们高兴,想吹就让他们吹吧。”
慧在那边接道:“大家工作压力都挺大的,在一起放松放松,挺好的。”
智叹了口气道:“我们学习的压力也大啊,可惜只能半年回来跟你们放松一回。”
他突然对雅的男朋友道:“咱们回学校也组织一个戳是非协会,我发展我们宿舍的,你发展你们宿舍的,让雅发展女生,就当是为毕业走入社会提前做好准备。”
雅的男朋友爽朗一笑道:“这事我可当真呐,你们同学分析的挺好,我觉得对我很有启发。”
洛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过奖了,你们素质比我高,在这方面的领悟力会更快。”
雅的男朋友连忙摆手:“哪里,在这方面你们是我们的老师,我们现在还没有接触社会,我们讲的这些我们还不能完全理解,还得消化吸收一阵呐。”
雅笑着嗔他道:“我看你领悟的挺快的,没一会就学会相互吹捧了。”
屋里响起大家的一阵笑声,智举起酒杯道:“这是非也戳爽了,但酒还没喝爽,咱们得加快进度啦!”
一阵欢快的捧杯声,伦突然问洛道:“你老婆在那低着头看什么呐?连酒都不喝,也太不像她的性格啦!”
洛连忙碰了一下彬道:“叫你喝酒呐。”
彬心不在焉地把酒一干又低了下头,伦忍不住好奇地问:“弟妹,你到底在那看什么呐?那么废寝忘食的。”
彬抬起头腼腆地一笑:“明天洛要带我去见他爷,我正在这补历史课呐。”
伦一听更是一头雾水:“见他爷看历史书干嘛,难道必须考及格才能见他爷?”
大家哈哈大笑,彬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他爷是抗日老英雄,最爱讲抗日的故事,我得多了解点配合老人家。”
伦不禁哈哈大笑:“当个孙媳妇真不容易,不过这确实也是应该的,但你这样看多慢啊,漂是以前他班的历史课代表,你让他把重点一讲不就事半功倍了。”
斌惊喜地看着我道:“太好啦!那你赶紧给我讲讲。”
我挠了挠头道:“我当时也是混差事,这么多年也快忘光了,再说我也不知道咱爷爱讲哪一段历史啊?”
洛对我笑道:“你就挑重点的讲,要是彬比我爷知道的都多,那我爷的面子往哪搁啊?”
大家发出一阵轻笑,晴明显替她的好姊妹担忧,不放心地问我道:“你别给彬讲错了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理了一下休眠许久的记忆:“我这是赶鸭子上架,时间记不清就不用提了,咱们只说发生的事。”
我严肃地对大家道:“刚才杨子荣出场是英雄的姿势,戳是非时候要有戳是非的氛围,现在我要讲有关民族情结的事,要求大家必须腰杆挺直坐正,表情要有历史的沉重感,跟民族的责任感,愤慨时要痛骂,高兴是要欢呼。”
大家都紧张地点点头,我手扶着桌子,眼睛有些朦胧了:“鸦片战争的一声炮响,打开了我们文明古国的国门,惊醒了沉浸在男耕女织吟诗作赋过着田园生活的国人,高鼻深目的欧洲列强,在我们的家园明火执仗,掠夺我们的土地和财富,火烧园林瑰宝圆明园,用工业革命带来的人类进步,摧毁我们五千年的文化,从此我们的百年屈辱开始了。”
“我们的邻居日本,已经在明治维新以后强大起来,对我们的资源和财富早就虎视眈眈,打着亚洲人管理亚洲人的旗号,通过日俄战争跟甲午战争,倭人的小短腿,骑着东洋的高头大马,开着坚船利炮,闯进了我们的大好河山,通过对东北有计划的不断渗透,九一八的枪声响了,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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