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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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商海-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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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明简直就是她挣钱路上的绊脚石,但是柳卉婷还从来没想过要踢开他。舍不得。真舍不得。可严寒冰想到了。柳卉婷是个聪明的女人,对严寒冰话里的深意心领神会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踢开,哪这么容易。踢了他,谁来上。”

“我!严寒冰!”

柳卉婷一惊,盯着他。严寒冰自信地昂着这顶高傲的头颅,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你,你不懂这个行业,也没客户,怎么做总代理?”

“有你呀?你两三个月前不是跟我说过借力吗?”

柳卉婷点点头,陷入深思。

“你想想,卉婷,那一次我说不会是因为我从来没涉及过药品行业。这一次我是精心研究了几个月。如果是从头开始,我可能不行。但现在市场是现成的,石天明的分销商你都认识,大部分客户名单你也有。至于专业,我严寒冰一向会用人所长,招几个医药学专业的不就行了? 而我的专业在经营管理,懂这点,外行一样能领导内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有钱。我已经准备放弃‘水上花园别墅’了,买主已经找好了,这几天就谈。等这几千万元投资收回来,投到X—1号上去,让他钱滚钱、利滚利,我们同时想办法从美国人那儿骗点钱,黑钱白钱一起挣。而且我和石天明不一样,我和你是同类。思路、做法都容易沟通。利益把我们紧紧地拉在一起。有利我和你均分,各百分之五十,决不亏待你。你算算,这么干下去,两年以后,会是怎么一个局面?”

两年?林伟文也说两年。柳卉婷的心活动了。这的确不失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但石天明怎么办?想到石天明,她有一种揪心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她不愿意失去他,可现在这种局面又能有什么万全之策呢?

柳卉婷陷入矛盾中,左右为难。直觉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轻举妄动。应该小心从事,设计好了,再做打算。

于是,她沉吟着说:“寒冰,你的思路很好,但我要考虑。”

考虑个屁!严寒冰心里骂道。我都策划得万无一失了,还考虑什么?这个念头就是第一次拜访柳卉婷那天冒出来的。这两三个月,他把这个念头一天天酝酿成形,设计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只要柳卉婷一点头,计划就可以实施了,可这娘们还考虑。那就让她考虑去吧。这就是女人,缺乏果敢,优柔寡断。换个别人,去他妈的!可是柳卉婷,他要靠她发财呢,只好另当别论。

于是他温柔地说:“好的,卉婷,你琢磨一下。你记住,严寒冰随时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力。”

柳卉婷拍拍他的脸,站起身。严寒冰为她穿好这件昂贵的意大利毛皮大衣。亲自开着“宝马”车把她送回了家。


浮沉商海 24


柳卉婷很快等到了一个赵昌平出差的日子。

她借工作忙,把孩子送回了姥姥家。

然后她打电话给石天明,约他晚上来家里小酌。石天明开始没同意,说没时间。如果有公事,白天谈就是。柳卉婷软磨硬泡,说要有一个良好的谈话环境,想和石天明深谈一次。还“将”了石天明一军:“不行上你家?你夫人不把我打出来才怪呢。对不对?”石天明沉默了一会,最后答应了。

柳卉婷欢天喜地的,觉得这是一个吉兆。

下午,她早早地回了家。拎上菜篮子,去了趟自由市场,采购了各色时令蔬菜,还买了一条大活鱼。回到家,她围起围裙,把鱼在沙锅里炖着,一边打扫卫生。这些活以前都是赵昌平干的,因此,她干起来有些吃力。汗不停地往外冒。但却干得十分卖力。不一会,屋子一尘不染的。看了墙上的钟,才五点。离约会还有两个小时。便取下围裙,坐在沙发上,点了一只烟。一边向空中吐着圈圈,一边想着昨夜和林伟文的通话。

这是和严寒冰谈话后的第五天。

可以说,这几天是柳卉婷一生中思想斗争最激烈的日子。她把权、利、欲、情、爱,来来回回在脑袋里翻腾了个遍。还是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从理智讲,她已经意识到她和石天明真是两股道上跑的车,的的确确是不会有相交点的。合作以来这无数次冲突,不是因为恶感,而是因为目的、思想、行为方式不一样。这里面自然有男人与女人的征服游戏,但主宰事物本质其实还是志不同、道不合。这点,尽管柳卉婷一直不想承认,但发生了这最后两次冲突,她不得不接受了现实。石天明是她挣钱道路上的障碍。这一点,不容她再否认了。但是承认了又怎么样?她还是舍不得放弃他。他善良、正直、忠厚、执着、勇敢……把全世界对男人的形容词全加在他身上也决不为过。做为一个女人,不找这样的男人找什么样的?找严寒冰、林伟文这样的?做合作伙伴可以,绝对不能做爱人。对他们,你睡着的时候,还要睁一只眼睛,防备他们哪一天瞧你不顺眼了给你下黑手。可他们却又是自己的同类。柳卉婷孜孜不倦想谋求的东西,只有从他们那儿才能得到,才能证实自己在这个世界能呼风唤雨的价值。这,是柳卉婷生活中最大的乐趣所在。

而和石天明在一起她不再觉得自己有价值, 相反她感觉自己很无能,很窝囊。石天明并不认可她,她也便对自己的能力价值产生了怀疑。所以,她一直想在石天明那儿证实自己的价值。她和石天明的许多冲突正是心理不平衡的一种歇斯底里的表现。但是同时,和石天明在一起,还有另一种连她自己都惊异的感觉。她不再像个大母狼,而像个小羊羔。她的善性被唤起。她竭力想做一个贤惠、温情、柔弱的女人。她想靠在石天明的怀里撒一撒娇,耍一耍赖,调一调皮。还让她惊异的是,她的激情被唤起。而这一切,足以抵销他不是同类的遗憾。因此,长期以来,她一手抓着理智。理智上来的时候,她冷然看这个男人,心中充满击毁这个男人的欲望;同时,她另一只手抓着情感。情感的汩汩潮水下,她眼前一片晕旋,满眼都是男人力量的光芒,满心都是为男人溶化为男人肝脑涂地的愿望。如果理智是魔鬼的化身的话,情感便是天使的化身。魔鬼与天使在这近一年的时间,你出一招,我出一式,永远分不出输赢。柳卉婷有时候都绝望地痛骂自己的母亲。既然让我当魔鬼为什么不彻彻底底让我邪恶。既然又给我一份做女人的渴望,为什么又不把我生成一个纯粹的女人。你让我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里里外外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该怎么办?

这几天,她简直在炼狱里一般。浑身烤出了焦油,但一颗心还是一半红一半黑,融合不成一种颜色。

她问自己,能不能放弃手里已经拥有的一切,从此革新改面,做一个石天明喜爱的女人。

回答是,她想做一个石天明喜爱的女人,但不能放弃手里的一切。怎么可能放弃?她辛辛苦苦奋斗了这半生,才真正尝到了权力、金钱的滋味,才刚刚体会到能呼风唤雨的感觉。让她一瞬间失去一切,仅仅为了追逐一个希望?笑话!切不说这个希望最终能不能实现她没有把握。就是能实现的话,代价也未免太大。而且实现以后呢?去仰石天明的鼻息,去接受石天明的颐指气使?做梦去吧!她才不是这样的女人。否则,她柳卉婷的价值呢?柳卉婷人生的意义呢?仅仅成为石天明的夫人吗?不!柳卉婷决不满足!柳卉婷想做石天明的夫人,但柳卉婷更想做世界的主人!想做全世界男人的主人。石天明,只能是她生活中一个重要但决不是唯一的组成部分。

那能不能干脆放弃石天明,全心全意去追逐自己的世界?

不!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柳卉婷明白,自己追逐了一生真正的男人,也就遇上了这一个。作为一个成功的女人,一生中不能拥有一个她真正渴望爱慕的男人,女人身边既使堆满了鲜花,鲜花也会片刻凋零。她的生命也会黯然失色。这一年,虽说风风雨雨不容易,但不就因为有了这个男人,自己如同张开了生活的风帆,鼓着劲儿向前驶吗?既便和他呕气的时候,不也同时揣着一份希望吗?知道他会来哄她,让她高兴。这种感觉,可不是做一个商业伙伴能换来的。自己这一辈子,从没体会过这样的跌岩起伏、失望渴望。这一切,怎能够轻易放弃呢?

那怎么办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鱼与熊掌都得到。

但这,可能吗?

不可能又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既然没有除了去试一试又能如何呢?这就像背水一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所以,柳卉婷这几天根本不愿去接受严寒冰那个已成形的计划。

甚至昨晚林伟文来电话,问她石天明那边怎么样,她还是吱吱唔唔地说还好。到是林伟文说了一番话,让她听了心尖儿直颤:

“小卉,我回去想了好几天,感觉问题很麻烦。对石天明,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我第一次见他就有一种感觉,他不像是一个能甘心受人操纵的人。这会坏我们的事儿的。小卉,不是我不相信你,你再仔仔细细考察考察,不可意气用事。要知道,合法商人不难找。难找的是戴着合法商人的帽子,又能对我们心领神会,至少睁只眼闭只眼的人。那怕我们分一杯羹给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你想好。不行的话要当即立断。”

这一番和严寒冰类似的暗示性的话,让她心神不定了一整夜。也使她下定了决心。再最后努一把力,希望石天明能醒悟。否则,我不动手,我老板也会动手了。可怜的石天明,他不明白他犯了商场的大忌。你断什么路也不能断人的财路呀!

因此,她今晚约了石天明来,是准备推心置腹一番的。

当石天明同意来的一瞬间,她的心情晴朗得如浪漫的山花。

首席代表柳卉婷变成了渴望约会的小女人。

此刻小女人看看钟,六点了,男人快来了。

她雀跃起来。重新系上围裙,走进厨房。一番热火朝天的忙乎后,一个一个色香味俱全的菜上了桌。然后又端出热腾腾的沙锅鱼。

客厅的餐桌上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柳卉婷喜滋滋地解下围裙,又从柜里取出一瓶“人头马”酒。想了想,又取出两个货真价实的精美银器,一一摆上桌子。退后一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突然又想起什么,从柜里取出两座烛台,点上红红的蜡烛。一个放在餐桌上,一个放在酒柜上。然后,她关掉灯。顿时,一种温馨诗意的感觉扑面而来。她又走到窗前,拉上了落地窗帘。取出法国香水,在屋子里喷了几下。诗意的感觉更加浓郁了。

然后,柳卉婷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赤身裸体地走了出来。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柳卉婷的心顿时小兔般地“突突”跳了起来。一股热流从身体滑过,浑身上下有一种酸麻的感觉。她扔掉浴巾,看着自己挺拔饱满的乳房,和美丽的曲线,真想马上拉开门,让男人认真看一下她的胴体有多美。

但她还是克制住了。不可唐突。她走到门后,抚摸着门扳,娇娇地冲门外的男人说了一声“请稍等”。回到卧室,穿上从香港买的黑色乳罩、三角裤,套上一件开口很低的休闲绒衣。

然后,她开了门。

石天明第一眼看见柳卉婷,也禁不住心“怦”然一跳。他从来没有注意到柳卉婷这么诱人。不是因为长的漂亮,石天明见过的女人里有比她漂亮的。但还真没有一个女人,能从感觉上诱惑他。而此时此刻,柳卉婷做到了。怎么形容此时的她?水灵饱满,就像一个绽开了口露出红殷殷果实的大石榴,禁不住你想上去咬上一口。显然,她刚刚出浴。她的皮肤是这么透明,白里透着好看的红晕。她的嘴唇是这么红润,但不是平时上了唇膏的血盆大口。此刻的柳卉婷未施一丁点脂粉,完全纯天然的美。那一口整齐的牙,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洁白。还有那显然来不及系上的领口,若隐若现出高耸的乳峰,一颠一颠的,看的人晕旋。莲藕般玉白的手臂伸过来,轻轻地为石天明捋了捋额前的几缕垂下来的头发。石天明顿时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身体瞬间起了变化。

这时,他看见这满屋生辉的烛光,这精致的佳肴,这流动的轻柔的音乐,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屋里的女人精心所为。

“天明,这是我为你做的。”柳卉婷含情脉脉地说。夹起一筷子菜,亲自送到石天明嘴前。

石天明皱了皱眉,说:“我不习惯这样。”

柳卉婷也不争辩,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拿起“人头马”,一人倒了一杯。

“小卉,我不会喝酒。”

“那也得喝。天明,就为我这一下午的辛苦,也得赏我一个薄面。”

“我一会还得开车”。石天明脑中飞快地想着拒绝的理由。

柳卉婷嫣然一笑。心想,今晚你还用开车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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