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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两家基金会与商贸公司,都是由摩根下属投资企业控股或参股组成的,类似的袭击、洗劫,都是郭守云主使契卡俱乐部做下的,那些作战经验丰富的克格勃特工们执行类似的任务,真可谓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几名特工组织起来的洗劫,就能轻而易举的获得成功,毕竟与这些专业的杀人工具相比起来,那些所谓的保安实在太业余了。
短短两天的时间,从列宁格勒到伏尔加格勒,再从莫斯科到叶卡捷琳娜堡,近四十家基金会、夜总会、商贸联合遭到洗劫,警方做得调查,类似这样的洗劫,为商家造成了不少于四亿美元的经济损失。
“这是郭守云的疯狂报复,他已经丧失理智了,如果再不对他采取严厉的措施,那局势很有可能会恶化到完全失控的地步?”作为克里姆林宫的总统新闻秘书,科斯季科夫屡次在各方势力的磋商会议上宣扬这种论调,不过应者寥寥,与此相反的是,最近两天鲁茨科伊与哈斯布拉托夫的立场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将原本那份针对郭守云的不满转移到了克里姆林宫的身上,在他们看来,局势之所以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应该归咎于克里姆林宫那些惰性的、毫不负责人的官僚们,正是由于他们拒绝了远东的要求,才将郭守云那家伙逼急眼的。
“焦头烂额,”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目前莫斯科各方势力的心态,那就只能是这个了,因此,当郭守云将主要目光瞄准到那些有摩根参股的合资企业身上时,赫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对此事表态,大家似乎都在这可以达成了共识:郭疯子要闹就让他闹好了,只要他别来骚扰自己就算万事大吉。
而面对连续发生的暴力事件,最无奈的要算是联邦安全局与内务部了,这两个部门承担着国家公共安全与社会治安管理的重任,可时下呢,他们显然无所作为,在社会舆论方面,民众要求警方尽快破案,而在政治***里,则有更多人的希望警方退避三舍。在这种情况下,两大机构可谓是被夹在了左右为难的困境当中,短短几天时间,两大机构的主要负责人先后辞职,他们再也受不了这种进退维谷的煎熬了。
克里姆林宫政权在这一波混乱中的无能表现,终于引起了美国方面的强烈不满,四月十日,美国总统布什在白宫发表电视演说,他一方面强调自己对当前俄罗斯治安状况的深切忧虑,一方面宣布暂时停止原有的、针对俄罗斯方面的一百二亿美元的经济援助计划。毫无疑问,这是美国的一大势力方在对克里姆林宫的叶氏政权施压,而这一施压措施的真正幕后推手,无疑就是摩根财团。
而针对白宫方面的这一表现,美国国内当即便出现了声势强大的反对派,就在四月十日的当天下午,美国因“水门事件”被迫下台的前总统尼克松发表评论,对布什政府的举措提出严厉批评,他在谈及布什的时候,甚至用了一个带有人身攻击性质的词语…………“来自佛罗里达的、目光短浅的乡巴佬。”
在这种情况下,以叶氏为首的克里姆林宫统治者已经开始意识到,他们一直以来所讨好的美国布什政府已经不可靠了,前有竞争者针对美国经济疲软问题的指责,后有来自几大财团的联合挤压,布什这个担任美国总统职务四年的老头子是不是能够获得连任,已经成为了很大的问题。一旦布什连任失败,那么继之上台的,将会是由包括东部财联在内的四大财团顶力支持的克林顿,而此刻郭氏集团在国内的所作所为,未尝不是为了牵制摩根财团的注意力。如若这些假设都能成立,那么现在克里姆林宫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就应该慎重的考虑一下了。
四月十二日,也就是第六次全俄人民代表会议被迫延期六天之后,同样,也是在远东军区关闭西伯利亚大铁路以及若干条公路干线七天之后,科斯季科夫在霍杜耶茨总统别墅约见了梅纳捷普集团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与“在野人士”维克托。三方经过长达四小时的协商,最终达成了一系列的共识。其后不久,霍多尔科夫斯基与列宁格勒方面的两名代表乘坐转机飞往哈巴罗夫斯克,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说服郭守云,放弃之前那种近乎疯狂的报复举措,而作为交换,克里姆林宫会在伊尔库茨克成立秘密的临时性法庭,对“可能涉嫌鄂霍次克爆炸案”的三名政府工作人员执行庭审,从而追查出事件的真相。
就这样,在经过长达一周的对峙之后,上台执政不到两年的克里姆林宫现任总统班底,被迫向一个地方权贵屈服了,而这也标志着叶氏权威的彻底丧失,其后续的深远影响在于…………真正的寡头时代到来了。
第四卷 军火之王 第四零五章 交锋
背靠着黑亮的车门,穿了一身天蓝色运动服的郭守云叼着一支香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架正在机场跑道上缓缓停靠的纯白色小型客机,而在距离他左右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十几个武装到牙齿的大兵,正在有条不紊的执行着警戒任务。
“嘿,我说波拉尼诺夫,”看到那架客机最终停靠下来,郭守云扔掉手中的半截香烟,似笑非笑的说道,“猜猜看,霍多尔科夫斯基那家伙见到咱们之后的第二句话会是什么?”
“哦?”单手揣在怀里的波拉尼诺夫闻言一愣,随即一脸疑惑的问道,”第二句话?为什么要猜第二句话而不是第一句?”
“那当然是因为第一句话充满变数过于难猜的缘故,”郭守云耸耸肩,笑道,“设想,如果这家伙一下梯子便摔了一跤,他自然会先破口大骂一番,这叫天有不测风云,我们如何能猜得到?”
“怎么,先生是不是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来远东?”波拉尼诺夫愕然道。
“怎么会,他在这个时候过来,等于是给我送台阶了,我怎么可能不希望他来?”郭守云揉揉鼻子说道,“咱们与莫斯科的对峙已经持续一周了,是到了收手的时候了,难不成你还打算让这种乱局一直持续下去?”
“那当然不是,”波拉尼诺夫摇头道,“我只是好奇。。。他的话刚说到这,飞机上的舱门开启,穿了一件粉色衬衣、脸戴墨镜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在一名短裙空姐的引领下,悠哉悠哉的走出机舱,一脚踏上了等候在机舱外的竖梯。
“嘿嘿,我敢和你赌一百卢布,”郭守云迈开步子,一边朝前迎去,一边低声笑道。“这小子的第二句话,肯定是哦,今天哈巴罗夫斯克的天气很不错啊。”
波拉尼诺夫闻言哑然失笑,他心说老板真是大手笔,一赌就是一百卢布地筹码,而在目前的联邦,一百卢布大概还可以买得起半个鸡蛋吧。
“啊哈。我的朋友,”从竖梯上快步走下来,霍多尔科夫斯基一把摘掉墨镜,他上下打量着郭守云,语气夸张的说道,“只不过是半月的时间没见。你看上去精神不少,难怪总有人说做了父亲的男人更显成熟,这话看来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是吗?”郭守云上前一步。与霍多尔科夫斯基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同时伏在他耳边说道,“我是不是精神了许多与你无关,老实告诉我。你这次替克里姆林宫充当说客,究竟得了人家好处?”
“哦?嘿嘿。这可是一个秘密,我不会告诉你地,”霍多尔科夫斯基撩拨着眼皮,老神在在的说道,“更何况。。。。。。对啦,你的那两个宝贝呢?赶紧带我去看看,我这段时间在莫斯科快闷死了,如果不是为了给你创造发泄的机会。我早就赶过来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一番话令郭守云大失所望。他转过头,朝自己的秘书耸耸肩。无奈的说道:“一百卢布,先欠着。”
波拉尼诺夫笑了笑,没有插嘴。
“什么一百卢布?”一把揪住郭守云地胳膊,霍多尔科夫斯基一脸问号的问道。
“没什么,”郭守云摇头笑道,“我在刚才那十几秒钟里,输掉了一百卢布。”
“莫名其妙,”在对方脸上仔细瞅了瞅,霍多尔科夫斯基最终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他嘀咕着说了一句,“只不过是一百卢布罢了,输掉就输掉吧,现在这东西热的烫手,谁还拿它当回事。你没看到这两天地报道吗?就因为你搞的这一出大戏,卢布汇率连续四天走跌,现在兑美元的汇率已经降到了187:1,央行刚刚公布的调查数据,就在这四天时间里,又有近四百万人沦为贫民,现在全联邦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地国民比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三。嘿嘿,我猜现在马秋欣恐怕连一个安稳觉也睡不上了。”
几个人说这话,走到了车队旁边,郭守云一手扶着车门,示意霍多尔科夫斯基先上车,同时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东西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良心发现?”
“呵呵,不瞒你说,我所生不多地那点良心,早就奉献给了英明伟大的布尔什维克党组织,至于现在嘛。。。。。。”霍多尔科夫斯基钻进车门,找了一个位置舒舒服服的坐下,这才说道,“现在我更关心的是,怎么把马秋欣那个老顽固赶下台。”
“他怎么惹着你了?”郭守云随后上车,他伸手从车上的小冰柜里取出一瓶碳酸饮料,扔给霍多尔科夫斯基,同时说道,“难道你也和鲁茨科伊一样,向人家索贿被严词拒绝了?”
“我向他索贿?他也配。”霍多尔科夫斯基也不客气,他接过饮料,愤愤的说道,“我之所以要动他,是因为这老东西太不识抬举了,你也许还不知道,他已经向白宫提交了一份建议,要求将中央银行向各商业银行提供的贷款利率提高百分之八十。”
“提高百分之八十?”郭守云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说道,“这老东西是想死吧?”
其实也难怪郭守云会这么吃惊,因为一旦马秋欣地这一提议获得通过,那么几大商行今后地举措将会大受限制,尤其是打压卢布汇率这一项。
自从前苏联解体以来,尤其是在克里姆林宫向各商业银行举债之后,几位巨头控制下的商业银行便与联邦中央银行直接达成了一项很不公平地低息贷款协议。正是根据这项协议,各大商业银行一方面能够从央行手里获取大量的低息卢布贷款,一方面又在炒汇市场上疯狂打击卢布价格,类似这样的做法,实际上就等同于拿联邦政府提供的卢布做本钱,转头回来套取联邦政府以及联邦国民的财产。
以往,这一做法里存在的猫腻并不是没人能看得出来,只不过是有人看的出来却不敢说罢了,而现在呢,身为央行行长的马秋欣,面对卢布疯狂贬值、联邦国民私人财产疯狂缩水的局面,终于忍不住要冒头了,他打算要一刀砍断几位巨头手中的一大卢布货币来源,其结果自然会直接影响到几大巨头的私人利益。
“他是不是想死暂时还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要打算触触咱们的霉头,”霍多尔科夫斯基笑道,“这次过来之前,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同我商量过一次,他们打算对马秋欣动手,不过我考虑着这件事最好跟你商量一下,因为我这段时间得到不少消息,马秋欣与你那位身在列宁格勒的朋友貌似走得很近啊。”
“我在列宁格勒的朋友?谁?”郭守云愕然道。
“还能是谁,”霍多尔科夫斯基表情怪异的说道,“就是那位弗拉基米尔兄弟嘛,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他了,因为他这两天恐怕也要过来了,为了协调你与克里姆林宫之间的矛盾,莫斯科那边可是安排不少的说客。”
“我明白了,”郭守云眉头紧蹙,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他听得出来,霍多尔科夫斯基要对付马秋欣是假,提醒自己倒是真的,可以肯定的是,弗拉基米尔这段时间在列宁格勒搞得某些小动作,肯定已经被人察觉了,霍多尔科夫斯基这是要对付他啊。
“嘿嘿,我的朋友,不用皱眉头,说到底这些都是小事,”别有深意的在郭守云脸上瞟了一眼,霍多尔科夫斯基靠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嘿嘿笑道,“马秋欣也好,弗拉基米尔也罢,他们都是小角色,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咱们没有必要把太多的精力浪费在他们身上。要提升央行对商业银行的贷款利率,这么大的问题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定下来的,更何况现在克里姆林宫也老实多了,他们似乎对这一提案也不怎么支持,咱们还有的是时间去应付。”
“我看事情没你说的这么简单,”郭守云心头冷笑,嘴上却用慎重的语气说道,“不行,回头我要好好查一下,看看弗拉基米尔究竟在搞什么鬼,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就得尽快把他拿掉,免生后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