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慕容清欢一直抱着梁子衿不肯撒手,吴军师和李云霄只好放弃了对慕容清欢的体验教育,都在暗自遗憾慕容清欢错失享受的机会,感叹一阵,继续去左拥右抱。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要她们碰触那些男子,就会全身发痒,怎么挠都止不住,欲哭无泪的灰溜溜的从勾栏院出来。
冷风阵阵吹过,脑袋清醒了不少,吴军师一拍额头,“慕梁不是慕容将军夫侍的远方表姐吗?”
与李云霄对望,从各自的眼中读出,被慕梁整了!慕梁真不厚道!悲催啊!
*
梁子衿和慕容清欢回到了将军府,他扶着她进了房间,慕容清欢晕晕眩眩的,那酒的后劲特别大,虽然还有意识,但是四肢的动作仍有些迟缓。
慕容清欢的身子软了下来,梁子衿赶紧扶着,可又想着这么晚了她去寻欢做柳,快活风流,心里酸酸的,很生气,他遽然一松手,慕容清欢身形高大的身体似木头似的往下倒。
又有些不忍心,梁子衿赶忙去稳住她,但醉酒的人体重惊人,仿佛石头似的,梁子衿接不住,只好跪在地上,抱着她的上半身,免于她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轰然一声,慕容清欢将梁子衿压在地上,紧贴着他的身体,胸口起伏着,热热的气息在他们之间流淌。
慕容清欢抬头,目光向上飘移,找到梁子衿的眼睛,定定地看住了,“你真美!”
梁子衿的肌肤珍珠似的晶莹剔透,烛光的照耀又像是为他的脸颊涂上胭脂红,更是衬得娇俏可人。
把他看成勾栏院的小倌了吗?呵呵,梁子衿唇边的笑苦涩得厉害,仿佛寒风直灌入他的体内,体内地热度渐渐的凉下来,涌上来的是冷风瑟瑟的寒,一阵接着一阵,像一种无以名状的悲哀,夹杂着难言地羞辱和愤怒,席卷全身,慢慢地……涌上心头。
梁子衿双手钳住慕容清欢的双肩,咆哮道:“妻主,你不是在勾栏院,我也不是那些随便的小倌,而是你的……夫郎。”夫郎两个字已有些哽咽。
左摇右晃让慕容清欢彻底晕了过去,闭着双眼。
将慕容清欢从身上推开,梁子衿已是满头大汗,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袍,凤眸瞪着她,见她躺在冰凉的地上,他的心骤然又有些疼,但仍是气势汹汹的说道:“妻主,以后你不准去勾栏院!不要和李云霄和吴军师她们学坏了!听到了没有?否则,否则不会像这次这么轻易的饶过你!至少得让你一和其他男子接触,就浑身发痒!”
慕容清欢仿佛听到了,轻轻掀了掀眼皮。
梁子衿垂下头,略带紧张地窥探着慕容清欢,见她没有醒过来,他松了松绷紧的神经,要是慕容清欢清醒着,一定认为他是悍夫。
觉得仍有些意犹未尽,梁子衿还想继续往下说,忽然身子微颤,诧异道,“妻主醒了吗?”他走前一步,微微弯腰。
慕容清欢闭着眼睛,但似乎真的醒了,嘴角和眼角都稍微扯了扯,象睡沉了的人,想醒却不能完全醒过来,喉咙里低沉的呓语着:“子衿,子衿……”
梁子衿蹲下身,半边身子贴近她的耳边,瞳子亮晶晶地盯着慕容清欢,“算你有良心!”继而他的心里忽的一酸,又透着丝丝的甜意,交织着,看着慕容清欢的眼睛微微发热起来。
他唯恐自己莫名其妙地哭出来,连忙闭上眼睛,将脸贴在慕容清欢的胸膛,听着她的心跳,轻轻笑道,“妻主。”
☆、048 清欢吃瘪
司马容言的院子里。
“留宿在梁侍夫的院子里?”司马容言听到吴奶公的禀报后心情就更糟,差点想找个物什踹一脚发泄,但想是这么想,做却又是另一回事,他冷冷地笑,咬着细白的牙,“梁侍夫日夜伺候妻主,真是劳心劳力!”一边说话,一边暗中盘算。
吴奶公瞧他的脸色,尖声附和道:“连勾栏院的狐媚子都比不上他,定是那贱侍用了什么迷魂术!”
“迷魂术!”司马容言猛地拔高了一个声调,笑得更冷了,“他猖狂不了多久的,等着看吧!”
有些累的向靠枕靠了靠,司马容言面色疲惫的吩咐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将衣袍一件一件的脱下,只剩最里面轻薄的纱衣,手捏着纱衣,心脏狠狠地猛撞一下,司马容言将往日千锤百炼出的从容镇定都用上了,才勉强没有将这件纱衣撕碎。
想着自己如何受辱,如何狼狈的穿上衣服逃跑,他杏色的眸子颜色不断的加深,脑海里瞬间千百个年头闪过,他不会这般任人欺辱,此仇必报!慕容清欢,是你逼我的!
想着接下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司马容言才惬意地呼吸了一口凉气,将自己的身子浸在浴桶中。
第二天,慕容清欢因为宿醉而有些头痛,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也顾不了休息。
已经是深秋,天气越来越冷了,地面都凝了一层白霜,骑马在冷风中穿过几条街道,来到梁晨在京都暂住的府邸,贴身的里衣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翻身下马,敲了敲紧闭的大门,等了片刻,仍不见人来开门,慕容清欢瞅一眼毫无动静的门,默默的在门外站着,风越吹越刺骨,她恍若不觉,垂手默默站着,好像个雕塑似的,静静等待。
等了片刻,被风吹得都有些发麻了,紧闭在她面前的门依然没有动静。
又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依稀传来一点动静。
“格拉”一声,门上开出一条缝,慕容清欢的心骤然的提了上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妪。
老妪见到她,缓缓道:“老奴年迈了,耳朵不好,让贵人等久了。”
“没事,是我来早了!”
老妪恭敬的说道:“太守身体不适,最近都闭门不见客,还望贵人谅解。”
慕容清欢沉吟道:“既然太守身体不适,我就在这再沾沾,等太守精神些了,再进去看她。”
老妪也没什么意见,可有可无道:“贵人有心了。”朝慕容清欢行了一礼,行动缓慢地将门关上。
慕容清欢看着仿佛隐藏着无数希望的门打开又关上,都不知心头泛起的是什么滋味。
她知道这是梁晨对她的惩罚,惩罚自己薄待子衿,脑子里回忆着早晨梁子衿躺在床上,白玉似的身子裹在暖被子里那动人的情景,秀美的脸上带着笑,一点防备都没有,和自己依偎而睡,像一头雪白罕见又温驯善良的小鹿。
本来是为了舒缓一下心情的,可慕容清欢越回想,越甜蜜,越是心如刀割。
子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才有了一点开心的笑容?她之前不该那么刻薄的对待他的!既然已和他解除婚约,就不该再收他为侍,一时意气的想要去折磨他!不招惹,就没有前世的悲剧和今生他的不快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慕容清欢在门外站了足有大半个时辰,纵使她筋骨结实,也渐渐冷得脸色发青。
正在熬时间,门再次开了,并没有看四周,到了慕容清欢面前,梁子青才惊讶的发现了她的存在,“弟妹,怎么一直在门外站着,快进来快进来!”得知娘亲要好好修理教训一下慕容清欢,她非常赞成,这么宝贝的弟弟被她那么容易的拐了去,太亏了。
慕容清欢看一眼明显脸部表情过于夸张的梁子青,她冻得没有血色的脸竟然逸出一丝笑意,“谢谢姐姐!”
被请到厅内入座,梁晨仍然没有见她的意思,慕容清欢如此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梁子青才从梁晨的房间里慢吞吞地走出来,走过去,黑白分明的眸子久久地瞅了她半晌,轻叹道:“娘亲的身体现在没办法见你,弟妹怕是要白跑了。”
气氛相当沉默,横吹的寒风里尽是无声的失落。
梁子青盯着她神色间的变化,似乎若有所觉,打算说点什么,动动嘴唇,又咽了回去,在送她出去的时候悄悄的在她手上放了一个纸团。
慕容清欢心脏怦地往上一窜,立即又把所有情绪都压抑住了,走出府邸,打开纸团……。
☆、049 岳母的考验
慕容清欢呆呆看着纸团中的梁子青出的主意,当下火急火燎的骑马赶到江边,一望无际的白茫茫的江水,哪里见着梁子青说的那位渔家。
她在寒风中伫立了很久,皮肤冻得木木的,也不觉得疼,心事重重的,举目眺望着远方,阴云层层,水天相接,蒸腾着雾气,似乎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急雨。
这一刻,她只有在人烟稀少的江边漫无目的的寻找,不想再看到子衿的闷闷不乐,慕容清欢知道必须得找到那个人,兴许岳母就能松松口,可她越是心急如焚,越不能乱下决定,越是遍寻不到。
一道亮得令人睁不开眼的闪电划过天空,不多时,天边轰隆一声,响起惊雷,风急速的刮着,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打在人身上生疼。
森冷的风刮在颊上,雨点落在身上,慕容清欢抬起黑白分明而不失锐利的眼,在雨帘中缓缓扫了一周,终于找到一个茅草屋避雨。
茅草屋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妇夫,对于慕容清欢很热情,而在此避雨的还不只她一人,还有一位看起来性格孤僻的老妇人。
茅草屋的空间不大,四个人已是有点挤,沉默阴冷的空气更是令人烦躁,老妇人哼哼唧唧道:“真是世风日下,老婆子身体不好,还让老婆子这么弓腰弯背的急着,现在的小辈都不知道谦让。”
慕容清欢心里烦乱,蹙眉盯着老妇人,中年妇人见势头不对,拉着慕容清欢到一边,小声的嘀咕道:“你别和她计较,她性子是有些古怪,身为女子却喜爱做菜,让村里很多人不耻,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性子。”
“做菜?她最擅长做什么?”慕容清欢眼前突然一亮。
“鱼。”
子青纸团上说梁晨最喜欢吃着江边一位妇人做的鱼,可总是求而未果,兴许呈上这老妇人做的鱼,梁晨会见她。
“前辈。”慕容清欢恭敬的唤道,“可否请你为小辈的岳母做鱼?”
老妇人用带有隐隐尖刻的目光瞅着慕容清欢,“做鱼?老婆子我年老体弱,哪有那份力气和闲心。”
“小辈愿意帮前辈打下手!”慕容清欢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似是有些落寞。
老妇人斜睨了慕容清欢一眼,忽然难以察觉地动了动唇:“除非……”
“前辈你说,小辈一定全部都照做!”慕容清欢睁着漆里如星的眼,黑眸闪烁不定,直瞅着眼前这位极为关键的老妇人。
老妇人无可无不可地道:“除非你亲自去将水颜草采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水颜草张在深水处,只有在雨天才会将出现在一些石缝处,极为难寻。
慕容清欢深深看她一眼,唇角慢慢地弯起一点,完美的脸庞不可思议的变得喜悦起来。
慕容清欢出了茅草屋,迎面扑来一阵冷风疾雨,冻得她微微皱眉,心却是舒缓的,然而水颜草却是极不容易寻的。
“扑通”一声,慕容清欢狠狠的扎入江下,不时浮起来狠吸一口气,又不要命的扎下去,消失在江面,大雨将江水中的泥沙冲得翻滚,浑浊的江下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她只能用手不断的在下面挥。
抓住一株类似草的植物,慕容清欢连忙连根拔起,却是在此刻力气已经所剩不多,当她终于抵达到岸边的时候,累得不断的大声喘气。
老妇人接过慕容清欢手中的水颜草,半晌才笑了笑,不咸不淡地说道:“是水颜草,不过已经死了,也没什么用了,你采来还不如不采。”
如此几天反反复复的折腾,慕容清欢精疲力竭,又将老妇人的行为在心里慢慢咀嚼,霎时有些明白过来,她看不到底的黑眸盯着手中的水颜草,幽幽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才将它交给老妇人。
老妇人看了一眼,勉为其难的说道:“算你这次过关吧!”又道,“做鱼需要上好的柴火,火候控制好了,鱼肉才能鲜美,你去劈材吧,要山上的金杉木!”
又是劈材又是烧水又是杀鱼,甚至做鱼都是慕容清欢亲自上阵,老妇人就在一边抄着手指挥,还大呼小叫的直嚷嚷。
由最初的手被溅起的油烫起泡,到后来将鱼煎糊,到最后把鱼勉强做熟,慕容清欢甚至觉得厨房做鱼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还累,而子衿却是那么甘之如饴的为她做饭,心中既感动又心疼。她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去,明天还得继续。
*
江边的小破屋。
房门传来“吱呀”一声,老妇人背对着房门,半歪在长长的铺了厚垫的热炕上看书,感到房门打开时偷逸进来的一阵冷风,不由回头,见到来人,说道:“怎么今日想起来这里了?”
梁子青笑着道:“娘亲,你还要在这简陋的屋子里住多久,弟妹已经那么努力,又没丝毫抱怨,你就放过她吧!”
梁晨郁郁了片刻,又皱着脸笑了笑,似是又觉得这让太过容易放过慕容清欢了,瞬间又板着脸道:“放过她?就这么一点儿苦!想想子衿为了她学那些刀棍,吃了多少苦,她到头来是怎么对子衿的!不好好让她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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