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就在等这个圣旨,里面的内容我三天前便已大概知晓,早已将人马安排了下去。只等圣旨一到,便出发了。这个圣旨虽然很让人头痛,但对现在的我来讲却是雪中送炭,战事一起,便再没有什么好顾忌。而且这场仗,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南烟这才想起,白洛飞已经离家好几天了,而且一回家圣旨便到,原来都不是什么巧合,都是他计算好的。他已把事情想的如此通透,计算的如此清楚,只怕想输都难。
她窝在他怀里道:“我明天要和你一起去打仗。”
白洛飞一惊,把她从怀里扶起,双眸瞪着她道:“这是去打仗,不是去玩。仗场上没有儿戏的,你一个弱女子在那里极不方便,听话啦,好好呆着王府里,等着我打胜仗回来。”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带她一起去?
南烟的日光坚定的望着他道:“那些我都不害怕,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才要呆在你的身边。”她不要在王府里提心吊胆的等着他回来,她要与他一起对面对有的事情。
白洛飞怒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不许去,好好的呆在家里。”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只是她比那牛皮糖还要粘上三分,又岂会听他的话,一骨碌窝进他的怀里,撒娇道:“我知道我去了会给你增添麻烦,但是要和你分开这么长时间,我会很想你很想你的,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天,我都度日如年,这次要离开多久都不知道,我的日子该如何过?你不会想我得相思病吧?”
白洛飞有些哭笑不得,却又拿她没有办法,讲歪理她好像都有一大堆的借口,他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再则她极少对自己撒娇,这番举动,他实在是吃不消。
缘来第九十一章奇思妙想
这日大清早,白洛飞一睁开眼睛便见到一身男装的南烟,她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眉角眼梢间尽是清雅风流,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敢情他的娘子把上战场当做一场游戏?
昨日里还有模有样的分析了一大堆的道理,今日里怎么她的眼神里尽是兴奋看不到担忧?南烟见他发怔,略带着疑问的问道:“我这副模样像不像个小书僮?以后我就在你的身边帮你打个下手,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白洛飞这才注意到,她今日是一身儒雅的打扮,确有几分书生气。也突然明白了她的打算,她毕竟是一个女子,呆在军营中有诸多不便,这一身男装也确实也省掉不少的麻烦。
白洛飞低笑道:“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要跟我上战场一样,倒像是要外出郊游一般。”
南烟拉过他的手浅浅笑道:“我在王府是呆了这么长时间,也呆得烦燥了,反正这场战争都无可避免,那我就积极的面对它好了。最重要的是……”她故弄玄虚的拖长了音,白洛飞奇道:“是什么?”
她拉紧他的手,头靠在他的胸前道:“最重要的是有你在身边啊,我天天都可以看到你,免得你被外面的漂亮女人拐走,而我也不会得相思病了。”
白洛飞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什么么歪理?却转瞬间又明白了她的想法,她不过是想与他共进退,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只是那个借口也真的很烂,他要是那么容易被人拐走,也娶她了。不过心里终是一暖,也不点破,却是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淡淡一笑,便带着她去了校场。
白洛飞换上了一身纯黑的盔甲,整个人便多了几分英武之气,南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这样的他,只觉得他这副模样更有男子汉的气概,阳光之下,盔甲发着光,他整个人似乎也在发着光。一到校场之后,白洛飞脸上的表情便凝重了些,让她在侧房等他,他去一下营台。
南烟又如何在侧房里呆得住,白洛飞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上了。才一出侧房,她不禁吓一大跳,原来整个校场上全部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虽然站满了人,却是井然有序,这么多人的校场居然听不到一点声音。她心里微微一喜,看来白洛飞还是很会治军的。才想到这些,她不禁骂自己后知后觉,他治军的才能早在辽海之上她便已经见识过了。
徐清长在旁一见到她进来,微微一惊,见到她的穿着打扮,便知道定然是有人已经同意了。他不禁暗暗摇了摇头,他的少主平日里聪明无比,一碰到他的王妃智商便会下降计多。不过再想想也好,这个王妃鬼语音一堆,说不定还能帮得上一些忙。
白洛飞一走上营台,打视了众人一眼后道:“你们都是我出身入死的弟兄,为什么会打这场仗,不用我说,大家也已经知道。西秦以为我青楚无人,居然说我青楚的男儿个个都是孬种,我们这一次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孬种!”
台下的一个副将叫道:“我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西秦人来一个,我们便杀一个!”台下的将士们也跟着叫起来:“来一个杀一个!”吼声震天。
徐清长在南烟的身旁解释道:“这些将士早就想出发去打仗了,少主一直说在等待时机,好不容易等来这一天啊!”
南烟见他突然出现在身边,微微吓了一跳,听得他的话语,心里暗笑,白洛飞的这场攻心计实在是演得不错,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士气。而他是深知此道,此时是利用的淋漓尽致了。
白洛飞将手轻轻一压,接着道:“我们这一仗,是只能赢不能输,输的代价,不消我说,大家也知道,整个青楚将是生灵涂炭。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我们的亲人不被西秦人伤害。即使朝庭不给我们一兵一卒,不给我们一根粮草,我们也将奋战到底!”
台下另一个副将叫道:“王爷,你的胸襟兄弟们都知道,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我当当男儿,要是连自己的亲人也保不住,又哪里有脸立足于天地间!”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白洛飞再将手轻轻一道:“我白洛飞以韩王的名义在此立誓,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将士们便也有饭吃,纵使没有朝庭给的供给,我们也能打败西秦!保护家园!”、
众人在台下齐声吼道:“打败西秦,保护家园!”
南烟在旁听得热血沸腾,却也知道白洛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方面是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提高士气,另一方却也存下了些私心,若是这一场仗打赢了,到时候不听朝庭的调度也变得名正言顺了。
南烟轻轻的问道:“徐先生,这一场仗有几分赢的把握?”
徐清长淡淡的道:“自古一上战场便没有绝对的输赢,这一场仗我们与西秦兵力悬殊,要赢也着实不易。”南烟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道:“却也未必会输,少主是天纵奇才,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再则还有你这个王妃在旁协助,更添一份胜的畴码。”话到最后尽是揶揄。
南烟眉头微皱,这个家伙,看来上次是悔棋把他悔怕了。他这副模样,哪里有半点把她当万是王妃了,语气里的嘲弄她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只是此时不是争辩的时候,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白洛飞见军中士气大起,便在营台上高呼:“出发!”
一时间人都往校场外走,人虽多,队伍却甚是工整,有序而出,除了脚步声再听不到其它的嘲杂着。南烟心里再次为白洛飞的治军有方而感叹,她前世的兴趣广,对历史军事也略有涉猎。想起历史上有名的将领,史书上的描述情形都与白洛飞这样的治军形态极为相似。心中微喜,知道有这样的将士,这场仗又多了几分胜算。
白洛飞从台上下来,见到南烟与徐清长在一起,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的娘子要是乖乖听他的话就是不莫南烟了。
他一本正经的对南烟道:“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平日都在营帐里不许乱跑。”他也没必要跟她讲要是不遵从不让她跟,因为他知道以她的性格,若是想要跟来,他是拦不住的。
南烟也一本正经的答道:“是,王爷,小人遵命。”整个人看起来认真无比,只是眼角边尽是调皮。
白洛飞和徐清长见她那副模样,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行军也就两日,便到了青阳关。一到那里,南烟便感觉到了战争的气息,整个神经也开始有些紧崩了。偷眼看了看白洛飞,她脸上还是若以往一样的云淡风轻,只是她也感觉到他从内心里发出的那股寒意。
南烟一共见过钟痕两次,第一次是喷了他一脸的绿豆糕,第二次是交换采儿之时。对于那个人,她心里总存有一丝疑惑,以他太子这尊的地位,为何要以身犯险来到青楚?他的心机,他的凶残她也略有所闻,那日他与白洛飞在打机锋,知道他并非好相与之辈,这样的一个人,要赢他只怕也着实不易。
青阳关守将吴忠一听得韩王亲自率兵到来,顿时大喜过望,忙领着一干人等出来相迎,一番客套之后便去了议事房。
议事房内,一张长桌之上摆满了地形的模型,墙上还挂着一张地图。南烟还是初次见到这等模型,做的甚是逼真,从模型上看来,她才发现她那日与白洛飞的对话有多么的不切实际。雪峰山上满是积雪,气温极低,现在又时值寒冬,根本没办法爬上山去。左边的悬崖河流又极为湍急,四周俱是峭壁,要水淹钟痕也是极不现实。她偷偷望了白洛飞一眼,还好只在他的面前说过,否则丢人就丢大了。
只听得吴忠道:“王爷,钟痕已经青阳关进攻了数次,一次比一次猛烈,青阳关虽然有险可守,但是按此情况,王爷若再不派兵支援,末将只怕也撑不过下一波的进攻。”
白洛飞问道:“他最后一次进攻是什么时候?”
吴忠答道:“是五日前,说来也怪,以前他虽然也是三五日进攻一次,但是每日里都会派兵来骚扰,可是这几日实在是奇了,安静的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忠的话让南烟起起一句话来“暴风雨前的宁静”,她看向白洛飞与徐清长,只见他们也是一脸深思的模样。
白洛飞道:“我料想钟痕下次若是发动进攻,必然是志在必得。吴忠,你镇守青阳关多年,应是熟悉这里气候,根据你的经验,最近的天气可会有何变化?”
吴忠答道:“青阳关偏寒,现在正值寒冬,从昨日开始,天上便布满了黄云,根据末将的观察,这三日内必有大雪。青阳关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下大雪,气温就会骤降,滴水成冰。”
南烟听得稀奇,她前世是在南方长大,极少见到大风大雪的天气,曾听说过滴水成冰的故事,却从未亲眼见到,忍不住问道:“是不是真的一盆水泼出去,落在地下便成了冰?”
吴忠笑道:“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应该是水还未落地便成冰。”他见南烟身子骨纤弱,正在好奇,她一发问他便也问她的身份。
白洛飞在旁插道:“贱内生性顽劣,吴将军不用理会她。”一句话便道出了她的女儿身。
吴忠大惊道:“原来是王妃,刚才若有唐突,还请王妃见谅。”他早就听闻韩王娶了一个甚是能干的王妃,甚得韩王宠爱,没料到居然跟到军营里来了。
南烟瞪了白洛飞一眼,笑着对吴忠道:“吴将军太过客气了!”便不再说话。
白洛飞沉吟半晌后道:“如果我料得没错的话钟痕应该会在下雪的那日进攻,他用兵一向不按常理,这次不知道又要出什么花招。吴将军,你去通知大家做好准备,弓矢等物品早早备好。”
吴忠领命而出。
徐清长在旁问道:“少主可有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白洛飞道:“先生真可谓我肚子里的蛔虫!那钟痕心机极深,青阳关是久攻不下,他这几日又表现的如此安静,则必有异常。按常理而言,打仗都会挑好一些日子,他却一反常态,所以我猜他必然会有杀着。只是青阳城墙极高,天若冷了又有什么办法能攻打的进来呢?”
徐清长道:“属下也在想这个问题,若是用强攻,大雪降温时是最不宜进攻的,如果少主预料是对的话,他必然已经想到方法了,只待一下雪便会进攻。我们若是猜不到他的意图,那时只怕会被攻打的措手不及。”
此时天色已晚,白洛飞道:“我们已行军几日,想必大伙也累了,今日暂且休息。明日再好好参详参详。”
由于白洛飞的到来,吴忠让出了他原来的住所,白洛飞带着南烟住进去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甚是简陋,里面只有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床褥间的被子显然是新换过的,干净而又暖和。
青阳关虽与韩王府只有两日的路程,温度却是相差极多,这里实在是有些冷的怕人。白洛飞知他怕冷,早已让薜离给她拿来狐裘,即使如使,她还是冻得发抖,一进屋便窝到了炕上,这才觉得好一些。
白洛飞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青阳关的地图,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南烟在旁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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