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看着南烟的举动,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淡淡的道:“真是不巧啊,这是我从青楚骑过来的马,他一向比较听我的话。”
南烟怒极,一个翻身便翻下马背。那马甚是高大,南烟的动作又大,一不留神,“扑通”一声便摔在地上了,脚也扭伤了,直痛的南烟真冒冷汗。
婠婠与马致和在屋里看着南烟把白洛飞拉出去,见他们开始甚是亲密的搂在一起,婠婠心里甚是鄙夷,马致和的心里是五味杂陈,俊脸黑透了。心知今日与婠婠出来也绝非巧合,乔风的心里定是恨透自己了吧!
婠婠见到马致和脸色变了,心里也暗自生气,拳头握得死紧。待后来看到南烟牵着马匹要走,马又跑回来的时候,两人终是忍不住从屋里出来了,一出来就见到南烟摔倒在地。
婠婠在心里骂道:“怎么没摔死她!”
马致和极为心疼,抻就要去扶南烟,却被白洛飞抢了个先。
白洛飞笑嘻嘻的道:“叫你不要乱骑马,你偏偏不听,这下可好,摔疼了吧!来,我帮你揉揉。”
南烟直气的发疯,也不再刻意压低嗓子,吼道:“白洛飞,你到底想怎么样?”喊出来的是女音。
婠婠一听到南烟的女音,心里大惊,难怪马致和对南烟一直很特别,原来她是个女子。一想到南烟是个女子,婠婠气的愈加厉害,两只眼睛瞪着南烟,恨不得吃了她。
马致和还是第一次听到南烟的女音,心里微微一动,却又止不住有些心酸。
白洛飞眼里有一团火在跳动,却还是笑嘻嘻的道:“我哪能怎么样?是你要骑我的马的,你问我怎么样,我哪知道。”
这些无赖的话语说出来后,南烟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对马致和道:“世子,我的脚受伤了,走不动了,能不能扶我到屋里去。”
马致和还没出声,白洛飞便一把把南烟抱了起来,嘻皮笑脸的道:“这些事情哪里能劳烦世子,我来就是了。”说罢,也不理会南烟的反抗,便将她抱进了里间的卧室。就像那日在船上一样,重重的把南烟扔在了床上。
一到里屋,白洛飞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恶狠狠的道:“不要以为我真是爱上你了,便不会杀你,我劝你最好放聪明些,不要再去招惹那个姓马。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说罢,一拂衣袖,掀起帘子便走了出去。
天暮已黑,杜翁在每间屋里都点起了油灯,由于南烟的一闹,几个人都失去了兴致。尤其是婠婠,本来以为是天公作美,把大家留下来,想与马致和生米煮成熟饭。可是现在由于南烟是女子的事实,她的如意算盘是落空了。
马致和听到南烟女子娇嫩的声音,心里一直难受至极,看着她与白洛飞斗来斗去的样子,实在是像一对情人在打情骂俏。
白洛飞见到南烟一直对马致和温柔有加,对自己却是横眉竖眼,只觉得就算是把在朝京里所有受的委屈加起来都没今日来的沉重。他的怒火已频临爆发的边缘,眼里尽是阴霾,满脸都是风雨。
南烟心情沉闷至极,不知道这白洛飞到底想做什么,留在这个屋里又是为了什么?现在受伤了,哪里都去不能,脚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疼,被白洛飞捏到的手腕,已经青了一大块。
发怔间,婠婠走了进来,除去鞋袜,便往床上一躺,冷冷的看了南烟一眼道:“乔风,你可真有本事,才被和哥哥甩了,又傍上白公子。长成这副模样,也学别人去勾人,小心哪一天被白公子吃干了抹净了,再一脚把你给踢了。”
南烟的眉头微皱,想起来到王府后,三番五次的被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欺负,今天的火气本来就很旺,婠婠便成了最好的出气筒了。
南烟冷笑道:“没错啊,我是喜欢勾引男人啊,我劝郡主一句,还是好好看紧你的和哥哥吧,保不定我哪天兴趣来潮了,再去勾引勾引他。然后再顺便告诉他我落水的真正原因,郡主,你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
本来想给白洛飞大大的黑眼圈的,但想想他的武功那么高,南烟估计是打不到的了,留着以后一起算总帐。
[缘起:第四十五章一脚踢飞]
一句话,真把婠婠气得咬牙切齿,她却装做云淡风轻的样子道:“我与和哥哥自小一起长大,你觉得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南烟笑的有些张狂道,晶亮的眼里满是屑,却悠悠的道:“郡主莫忘了,我最大的本事便是勾引男人。一般的男人在被勾引的情况下,你觉得他会相信谁呢?”
婠婠咬了咬牙道:“你也不去照照镜子,就你那份姿色,还想勾引人,丢死人了!”
南烟淡淡的道:“我的确没几分姿色,不过有的男人就好这一口,你难道没发现你的和哥哥自打我一出现,眼睛便没有离开过我?”
婠婠的脸色惨白,只气得说了一个“你”字便再也接不下去了。饶是她极其能装,但她自小娇生惯养,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伸手就要去打南烟,南烟打不过白洛飞,但是对付这个苏婠婠的还是不在话下。
人说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脸,扯头发,撕衣裳,南烟虽很少与人打架,但是没见过猪跑总见过猪吧。一只脚受了伤,另一只还是好的。婠婠还没欺身上前,南烟一抬脚狠狠一踢便将她从床上踢了下去。
从来只有婠婠欺负别人的,何曾有人敢这样对她,自小到大,便如同珍宝般被人宠着。稍有她看不过去的人,都她整死了,只有这个乔风,居然那样都淹不死她。婠婠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被跌的生疼,身上的疼痛及心里委屈全涌上了心头,当下毫无形象的大哭了起来。
婠婠一走开,马致和便对白洛飞道:“你不用再装了,你骗得过我父王,却骗不了我。你的那些把戏看着着实令人生厌,野心若太大,迟早会把自己害死。”
白洛飞冷道:“对于你,我也没打算要骗你什么,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对手。你说我在装,你又何尝不是,装着对那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宠爱有加,你不累,我看着还嫌累。”
马致和眼光转厉道:“我的那些私事,我劝你还是还管为妙,你还是好生看紧乔风,说不定哪天她就跟我走了。”
白洛飞眼里满是浮冰碎雪,寒茫四起道:“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我的娘子我自有我的方法征服他。我倒是同情你,你的后半生都要与那个个蛇蝎女子为伴。为了这个世子之位,你把自己的终身幸福搭进去,值是不值?”
马致和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转瞬间便冷冷的道:“这件事情我也不劳你操心,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你的父王会怎么对付你吧!”
白洛飞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正待反驳,却闻得婠婠凄惨的哭声。两人同时眉头一皱,都往南烟的房里走去。一进去,便见到婠婠头发凌散的坐在地上,南烟支着一支脚坐在床沿上,一双灵动的黑眸冷冷的盯着婠婠。
马致和从未见过婠婠如此狼狈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但好歹她也是他的未婚妻,便将他扶了起来,问道:“怎么呢?你怎么这个样子坐在地上?”
白洛飞强忍住笑意,这个莫南烟也实在太有趣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令这个骄傲的像孔雀一样的女人这般没了形象,傍晚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婠婠抽泣道:“和哥哥,你可得为我做主!乔风他居然敢打我!”
婠婠此言一出,马致和与白洛飞均恍然大悟。马致和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婠婠又去欺负南烟,南烟不客气的反击了。眉头却又不由得皱了皱,他正打算安慰婠婠。
南烟便道:“郡主这样说,便是要置乔风于死地了。试问郡主金枝玉叶,乔风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师,平时郡主说上一句话,乔风都不敢违抗。今日就是借乔风十个胆子,也断不敢将郡主推倒在地,更何况是打郡主。我知道郡主平日里看我极为不顺眼,时常让我难堪。可是乔风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得罪郡主了,让郡主如此陷害于我!”语气含悲带怒,似是受极了委屈。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了。
编故事,谁不会。就许你冤枉我,我就不能赢回一局啊。南烟想起上次婠婠去问情轩欺负自己的事情,反过来还反咬一口,今日就让你尝尝被冤枉的滋味。
马致和一愣,觉得南烟说的十分在理,这样的做法确实符合婠婠的个性,见到南烟又眼里含泪的样子不禁心痛无比。
婠婠一见马致和神情有所变动,这样的暗亏她何曾吃过,见到马致和的神情知道他是信了南烟的话,只气得不打一处来,哭道:“和哥哥,你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马致和有些为难,婠婠的性格他很清楚,但是他也怎么也不相信南烟真的会打婠婠。婠婠见马致和犹豫的样子,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马致和推开,掀开帘子便跑了。
白洛飞在旁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见马致和呆愣在旁,便“好意”的提醒他:“还不快去追!”
马致和叹了一口气,看了南烟一眼,终是追了出去。
南烟冷哼了一声,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好笑,这样的一个男人,以前怎么会喜欢。难怪有人讲初恋是盲目的,看来一点都不假。南烟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下了,舒服了许多。
白洛飞看着南烟,淡淡的道:“你打郡主呢?”
南烟瞪了他一眼道:“我才被郡主污蔑完,你又来陷害我,你实在是居心不良。”
[缘起:第四十六章居心不良(一)]
居心不良?白洛飞承认,他确实经常对人居心不良,难得说次大实话,却还会被人说成是居心不良,看来这世间真的没有太多天理可讲。说真话时候被人当成说假话,说假话的时候倒是一大堆人相信。
外面闻得婠婠哭哭啼啼的声音,知道马致和是将婠婠追了回来了。却是说什么也不和南烟一起睡了,就两个房间,不和南烟睡,那就只有和马致和睡了。
南烟心里暗笑,没料到自己还帮了婠婠一把,帮她完成了她今晚的心愿。见白洛飞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南烟不由得想起那天在船上的情形。那天晚上,白洛飞的眼睛也像今晚这样,烂若流星。
白洛飞笑眯眯的望着南烟道:“郡主和世子是春宵苦短,娘子,我们也不要浪费了如此良辰美景!”
真是见鬼的良辰美景,南烟有些后悔起来,只想着要报那日的一掌之仇,没想到却换来了这样的一个后果。冲动是魔鬼,真的是一点都不假。
打不过他,现在也逃不了,那就面对好了,他难不成还敢来硬的?巴掌大的小茅屋,房里有任何动静,外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灯如豆,春日的小屋里潮气颇重,油灯浅黄色的光茫在水气中似乎更浓了些。白洛飞坐在床头,嘴角微微含着笑,带着些许魅惑,漆黑的眸子早不见下午的冰冷,此时满是柔情蜜意。油灯照着白洛飞的五官柔和了些,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温柔的光茫。
南烟心里暗骂老天爷不公,这个人明明一肚子坏水,却给了他这样一副好皮囊。前尘往事又浮上了心头,帅又怎样,当不了饭吃,一个不小心还得担心被他吃掉。想起今晚的处境,转瞬间眼里又只剩下鄙夷。
白洛飞看着油灯下的南烟,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黄色,平添了几分温柔。没有了白日的张牙舞爪,男装的她少了女儿家的娇柔,却又多了几分可爱。
待看到南烟眼里鄙夷之色时,心里微微的叹了叹,她怎么就这么讨厌自己。回想起她在船上的一言一语,终是明白了自己不仅仅在船上吓到了她,而是早早的她便讨厌了自己。在朝京里自己无能的传言定是传遍了各个角落,她定然也是有所耳闻的。突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保护色,到了她的面前居然是那般的无耻与荒诞,只怕这才是她讨厌自己的源泉吧。
只是这些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清楚,要解释也不是现在,不说隔墙有耳,就说她现在这副戒备的模样,又岂能听得进去,看来得等到马致和与婠婠的婚事结束后,把她带回青楚,再好好的对她解释了。
白洛飞只觉得生平从未有过这样的挫败感,他虽然命运多桀,但一直相信事在人为。在他过去的二十五个年头里,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下发展,唯有这个莫南烟,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白洛飞的手微微向南烟伸出,还未靠进,便看到了南烟瞪大的双眼,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愤怒和警告。白洛飞不理她,手还是伸了过去,南烟一个侧身便机敏的避开了。待顺着白洛飞的望去时;一只硕大的蟑螂爬在墙上;看到那只蟑螂时,南烟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不是怕蟑螂,只是以前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曾被一只蟑螂爬进过耳朵,那种滋味比死还要难受。自此之后,蟑螂便被她例为全世界最恐怖的动物之一。
白洛飞的手指轻弹,那只蟑螂便飞上了西天。
南烟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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