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一直给白洛飞脸色看的脸孔,不知何时,脸上那抹欣喜的笑意便再也掩饰不住了。
白洛飞看着南烟的表情,心里实在是有些好笑,想笑就笑出来吧,何苦那副模样。自己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虽然不太明白她为何想尽办法躲着自己,却知道自己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易的躲得掉。
南烟的心情极好,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与白洛飞共乘一骑。当初出来的时候白洛飞只牵了一匹马,美其名曰她身子骨还弱,需要他的保护。南烟是拿他一点半办法都没有。
不知为何,鼻子里闻到他身上清草的香味居然有一瞬间的恍神,仿佛他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讨厌。只是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南烟便怔住了,也终是明白了白洛飞带自己出来的目的了。
前面的一匹白马之上,婠婠与马致和相偎相依,神情极为亲密。蓝天绿树,粉色的花朵点缀其间。男的俊朗,女的娇俏,看起来真是十足的壁人。
虽然早就告诉自己马致和不是自己的良人,用不着为他伤神,可是当双眼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时,心里还是止不住有些抽痛。
原本的风和日丽似乎也变得乌云密布了,南烟咬了咬唇,想躲了开去。无奈白洛飞已向马致和打起招呼来了:“世子,郡主,这么巧啊!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南烟听到这句话,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见马致和与婠婠均侧过身来,马致和一见到南烟与白洛飞共乘一骑,脸色微变,却也还是客套的道:“是啊,很巧啊!”
婠婠笑面如花道:“白公子,乔公子,你们好雅兴啊!我与和哥哥一早便出来了,本想叫上你们,又担心乔公子的风寒未愈。没想到是我多心了!”这名话怎么听都带些鄙视的味道。
不提风寒倒好,一提南烟便怒火中烧,这几天的中药早把她喝的晕头转向了,而这一切,都拜这个恶毒的女人所赐。南烟淡淡的道:“如此说来,倒让郡主挂心了,那天若不是郡主的竹竿和石头,我只怕已被淹死了。郡主的再造之恩,乔风没齿难忘,若寻得机会,定要好生报答郡主。”
白洛飞听南烟讲完,嘴角微微含笑,不愧是他的妻子,这种有仇必报的性格着实喜欢。
婠婠一听南烟的话,神情间有些不自然,心里却是鄙夷万分。一个男子先是勾引她亲爱的和哥哥,见和哥哥不上勾了,又傍上了白洛飞。白洛飞和南烟在屋里亲嘴的事情,早就传遍了王府的各个角落。当下笑道:“乔公子客气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任何人见到了都会施以援手的。”
马致和那天听到白洛飞讲婠婠趁南烟落水搬起石头砸她还不太相信,可是今天南烟这么一讲,便知道白洛飞的话是真的了。马致和本来还报着希望,婠婠的心肠应该没有那么狠毒,可是却错的这么离谱。现在婚事已经宣布,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得娶她了。马致和第一次恨起自己来,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软弱,不敢与父王争取,眼睁睁的看着幸福从手边溜走。
南烟挂在嘴角的微笑成了马致和最大的讽刺,白洛飞轻放在南烟腰际的双手也极是刺眼。只是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制止,甚至连发表意见的权力都没有。
白洛飞笑道:“郡主不但人美,心肠也这么好,飞实在是羡慕世子的福气啊。世子是宵鸣这么大块封地的继承人,又娶得郡主这样的如花美眷,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啊!”
马致和心里的苦楚只有自知,嘴角扯过一丝微笑道:“白公子也一样是有福之人啊,韩王爷也极为喜欢公子,又得上皇上的亲自赐婚,这等的福气,我想要还要不来了!”说罢,便看着白洛飞。
白洛飞不动声色,心里却在骂,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的父王喜欢的是我大哥,皇上的赐婚,也是全天下人的笑柄,笑自己娶了一个极为不堪的女人。好在这样也不算坏事,若没有那荒唐的赐婚,又怎么能娶到像南烟这么有趣的女子。
白洛飞爽快的笑了笑道:“世子真是过奖了!”
南烟看着这一群人明明心里都讨厌对方讨厌的要死,偏偏还要装出极为亲善的模样,实在是可笑至极,最可笑的是,自己也在装。
南烟只觉得虽然活了两辈子,却从没有一刻有这么讨厌自己。看着自己的初恋与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自己却被最讨厌的那个人抱着。实在的是莫大的讽刺。
婠婠巧笑俏兮道:“和哥哥和我本打算去杜翁那里喝碧雪茶,既然这么巧碰上了,不如一起去,不知意下如何?”
白洛飞问道:“可是碧染天际,白雪无边的杜翁?”
婠婠答道:“正是。”
白洛飞道:“那杜翁的碧雪茶历来只有少数的人喝得到,今日可实在是巧了。如此的机会,又岂能错过?”
南烟不知道什么叫“碧染天际,白雪无边”,实在是不想和他们这群人去喝茶,一个腹黑男,一个恶毒女,再加一个让自己尴尬的人,只怕是再好喝的茶都喝不出滋味来了。想拒绝,可是白洛飞已经答应了,想说不的时候,白洛飞有意无意抵住自己的穴道,话硬是说不出来。说不出就是默认了。
南烟心里实在是气愤至极,恶狠狠的回头瞪了白洛飞几眼,白洛飞只当做没看到。
马致和见南烟没有反对,还回过头去看白洛飞,站在他的角度看来,便是暗送秋波了。心里不由得一片暗然。
南烟心里在想,那个茶有那么好喝吗?个个都说的要流口水一般。
……………………………………
白洛飞的心机真是深啊,他太知道让南烟喜欢上他,先要做什么了。亲们给他加加油吧!
[缘起:第四十三章你敢亲我?]
碧雪茶,顾名思义,是用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的雪水,和着初春的第一季白梅,泡上一个月,再用来煮顶级的碧螺春。茶中有雪水甘冽,又有梅花的清香。那杜翁煮茶的手法极为高明,就连南烟这种不善品茶的人都觉得好喝至极,清香怡人,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白洛飞笑道:“今日真是托郡主的福了,杜翁的茶极难喝得到,更何况是这极品的碧雪清茶。”
婠婠轻抿一口茶道:“白公子已经谢了不下十遍了,再谢下去婠婠都不好意思了。这杜伯曾受过家父的一点小恩,我也是沾了家父的光。”喝茶的样子优雅无比,(。电子书。整*理*提*供)声音也娇柔清脆。
白洛飞哈哈的大笑道:“既然如此,飞也不再谢了。”
南烟突然觉得这一群人都是演戏的高手,原本以为只有白洛飞是,没料到婠婠也是,太假了,太恶心了。茶再好喝,也喝不下去了。当下道:“天色已晚,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老天爷似乎要跟南烟开玩笑似的,她的话音刚落,天边便响起了轰隆的雷声。这个鬼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
婠婠似被雷声吓到,一下子就钻进了马致和的怀里。
白洛飞笑道:“郡主与世子的感情好的让飞羡慕无比!只是这天快下雨了,我们此时若是回去,只怕会被淋个落汤鸡,不如等雨停了再走。更何杜翁的茶,是这么的难喝道,就这样走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白洛飞的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打落了下来。又是一声响雷,婠婠干脆就钻进马致和的怀里不出来了。
马致和自到杜翁家后,便一言不发,只是神情阴沉的喝着茶。此时婠婠的举动及白洛飞的调侃之语让他觉得万分难堪,斜眼看了南烟一眼,却见她只装做没看到一般,继续喝着茶。
杜翁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起来年岁不小,却是鹤发童颜,走起路来轻盈无比,根本不像个寻常的老人。杜翁一看南烟的长相,便知她是个女子,再见四人的举止,不禁感到甚是有趣。他的茅草屋也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难得如此热闹。
杜翁笑道:“春雨下起来最是缠绵,依我看来,这雨只怕是天黑之前都不会停了。几个贵人若是不嫌弃,今晚便在我这茅屋小住可好?”
婠婠知道杜翁的茅草屋一共只有三间,一间客厅,两间卧室,杜翁就算把卧室全让出来也是需要两个人睡一间房的。自己与马致和的事情虽成定局,却还是怕夜长梦多,难得有今日这样的机会,又岂会放过?
婠婠笑弯弯的对杜翁道:“只怕会打扰杜翁。”
马致和与白洛飞一看这房间的架构,便知道婠婠打的是什么主意。
当下马致和道:“杜翁是世外高人,若是打扰实在是不妥,我看还是雨小些的时候便回去吧。”
白洛飞却道:“郡主说的甚是,就怕打扰了杜翁。”
杜翁哈哈大笑道:“几位都是贵人,只要不嫌弃我这里简陋,欢迎之至啊!”
南烟一听还要在这里住一晚,只觉得头都大了,有几间房间南烟也早就数过,今晚不管跟谁住一个屋都是一件极为难受的事情。
南烟还没说话,婠婠便道:“如此,便打扰杜翁了。”
直把南烟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耐何。杜翁的家在一片密林之中,只有一条小路进来,若没有马匹的话,只怕走到明天天亮也出不去。更何况天又快黑了,还下着雨,打着雷。
南烟便把白洛飞拉到一边去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又黑,我有些害怕。”
白洛飞黑眸里闪闪发光,眼波流转,温柔无限的道:“娘子有什么好怕的,有为夫在此,就算有猛虎袭来,也不足为惧。”
南烟听到白洛飞这么讲,想拍死他的心都有了,却不得不故做小女人状道:“相公,求求你了,我们回去吧!我真的很怕?”
二十一世纪的人说,撒娇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最佳武器,希望能够把白洛飞说服不要在这里住下。
白洛飞又岂会不明白南烟的心思,极为难得见到南烟的这般模样,又如何舍得就此放过她,笑的有些妖孽道:“其实不回去了,为夫是为了娘子的身体着想,你想啊,这雨下的这么大,外面又这么黑,娘子的风寒才刚好,若是再着凉了,为夫会心疼的!”说完,还朝南烟眨了眨眼睛。
南烟怒极,只是现在是有求于人,又不能对他太凶。只得笑道:“我自然知道相公关心我,只是我睡惯了问情轩的床,我在这里睡不着。既然是为了我好,自然不希望我明天顶着个大黑眼圈吧!”说完这些话,南烟自己都觉得恶心至极。
白洛飞心里却笑开了花,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有趣了,一把把南烟抱进怀里道:“娘子若让我亲一下,我便带你回去,如何?”
小人,绝对的卑鄙小人,不过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来讲,一个吻也算不了什么,亲就亲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斜眼间,却看到了白洛飞眼里那一抹捉弄的笑意,南烟顿时明白了他不过是在捉弄自己。
南烟眼见白洛飞的嘴越凑越近,右手握紧了拳头,心里冷哼一声,你若真的敢亲我,我就让你变成熊猫眼!
……………………
亲们觉得白洛飞能亲得到南烟吗?咳咳。。。。。。。。。。。。
[缘起:第四十四章勾引之说]
南烟见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虽然这个身子的气力远不如之前,又大病了一场,但好歹以前也是跆拳道黑段。眼见就要打到白洛飞的脸上了,白洛飞的手轻轻一抓,便将南烟的手抓住了。
南烟用尽了力气;手也动不了分毫。
白洛飞见到南烟的举动,心里一片暗然,心情也由晴转阴,所有的忍耐倾刻全部忘光,当下冷冷的道:“怎么,不继续装下去呢?”手上微微使劲,南烟直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却倔强的咬住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也不开口求饶,只是狠狠的瞪着白洛飞。
白洛飞只觉得心里的怒气狂升,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倔强,握住的手一松,却将南烟抱在怀里道:“我告诉过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所以,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南烟双眼通红,眼里含泪,狠狠的瞪着白洛飞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与他们遇上只是巧合,你与婠婠的那些心思,路人皆知,我今日就是死也不会在茅屋里住下来。”
说罢,使劲一挣便挣脱了白洛飞的怀抱,从屋后牵出一匹黑马,一个翻身便爬了上去。只所以用爬,是因为南烟的骑术实在是不怎么样,那马匹又甚是高大,不爬实在是上不去。
白洛飞皱着眉头看着南烟的举动,问道:“真的不留下来?”
南烟狠狠的道:“死也不留下来!”说罢,双腿一夹马肚,那马便飞快的向前跑了起来。
白洛飞的嘴角扯过一抹诡异的笑容,右手的食指与拇指一捏嘴唇,一记响亮的哨声便响了起来,那跑远的黑马又呼呼的跑到了白洛飞的身边。
南烟气极的看着那匹“变节”的黑马,狠狠的夹了夹马肚子,可是那匹马说什么也不跑了,还对着天长嘶了一声。
白洛飞看着南烟的举动,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淡淡的道:“真是不巧啊,这是我从青楚骑过来的马,他一向比较听我的话。”
南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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