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只觉得他无赖至极,她现在肚子里有他们的宝宝,他若敢肆意妄为的话,她定跟他急。她想要提醒他,也想问问他是否有收到她的信。只是一见他回来,原本还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地了,而怀孕后的倦意经过这番折腾也早已席卷了她。身边一片温暖,她只觉得舒适无比,来日方长,日后再问他也不迟。方往他的怀里一缩,便已进入了梦乡。
白洛飞看着她慵懒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浓,这是他的娘子,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与温暖。这几个月来数不尽的大小战争,让他的精神极度紧绷,而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终于放松了下来。不去想那些破事了,今夜他只想拥着他的娘子入眠。
大年三十的这天上午,南烟拉着白洛飞去买年货,白洛飞笑道:“都三十了,该回家的都回家了,哪里还有人在卖年货。”其实她并非想买什么年货,王府的总管早已将年货置齐了,她拉着他,无非是想他陪她,却不料他那么不解风情。
南烟恨恨地道:“叫你陪我出去走走,都不愿意,真是小气鬼,日后我定叫宝宝不认你这个爹。”
白洛飞一时没听清楚,反问道:“你最后一句说什么来着,什么宝宝啊?”
南烟正要回答,凤颜突然神色紧张地跑过来道:“王爷,不好了,不知道谁散布消息说你不在军营,楚寒那个卑鄙小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动了进攻,我们只怕得连夜赶回去了!”
白洛飞问道:“我们出发前已经将楚寒赶至辽海之东,他没那么快能够杀得过来;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杀过来了,有徐先生和黑影在,难道我一百万的大军还怕楚寒区区五十万的人马吗?”不是他大意,而是他有信心,徐清长与黑影的打仗经验已经很丰富了,他们足以对付楚寒。
凤颜道:“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王爷要是不亲自前去,恐有变故。”
白洛飞冷哼道:“这里也需我亲至,那里也需我亲至,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是不是青楚的大军里没有我,你们都是一盘散沙?”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凤眼里也火花直冒,双眸狠狠地盯着凤颜。
凤颜吓了一大跳,她心目中的王爷一直是温文有礼的,平日里说话也是温声细语,这样跟她说话还是第一次。她委屈至极地道:“属下一直铭记王爷的教诲,不敢有半点怠慢,只是此事一动则牵扯着整个青楚的安危,属下们不敢擅自替王爷做主。”她的模样甚是委屈,只是南烟总觉得她的眼眸中似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凤颜的聪明南烟在楚王府已经见识过,南烟对她的印象也一直不坏,见白洛飞这样凶她,而她所言的事情又是大事,她在旁劝道:“飞,凤颜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徐先生性子温软,而黑影又行事鲁莽,楚寒一向诡计多端,虽然我不知道他行军布阵的本领如何,却也知他的确不是善与之辈,还是小心为上。”
白洛飞叹了一口气道:“我吃过年夜饭再去军营吧,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要算数,免得日后落你口实,一辈子都要被你念叨。况且我回来时,曾交待过,如果楚寒攻过来,我军只守不攻,也不追,军营里黑影与徐先生也能抵挡一阵,你也不用担心。”他看得出她的焦虑,今夜的年夜饭他不想食不知味。
凤颜有些委屈地在旁道:“那属下先去备马,一吃过晚饭便出发。”
白洛飞点了点头,凤颜便退下了。凤颜的目光擦过南烟与白洛飞,里面有一丝忌恨与无奈,也有缠绵而深沉的爱意,原本平静的脸在转过头去的那一刻便变得阴狠无比。南烟若是看到她的这副模样,只怕会做出防备,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看到。
南烟轻轻地拉着他的手道:“凤颜是个女孩子,你怎么可以那样凶她,若是有人敢那样凶我,我定要好好教训回来。”她对凤颜的印象虽然不坏,但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凤颜时,心里都有些堵,仿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再则两人才相见就又要分别,心里总不是滋味。
白洛飞笑道:“还好,你是我的娘子,不是我的属下。治军得严,管理下属也得严,其实我平日里待他们都不错的。再说了,凤颜又并非一般的女孩子,她虽然没有你聪明,但却比你有手段得多,而且她行事向来狠厉,也一直甚有主见,这般慌慌张张倒还是头一回,我不凶她,难道让她凶我啊?”对于凤颜,白洛飞虽然极其信任,却也一直有所顾忌,也是薛离现在下落不明,否则也不会把她调到身边来帮忙。
南烟哼了一声道:“凤颜紧张,那更加证明事情不小,她是关心青楚将士的安危所以才会那么着急和无措,女人是用来疼的,男人才是用来凶的!”
白洛飞双手搭在南烟的肩上道:“是,娘子教训的极是,以后为夫凶谁都不敢再凶女子。而以后娘子要凶我的话,全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这样可好?”
南烟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情,被他这一弄,也烦恼尽去。不管怎么样,她都相信以白洛飞的能力要对付楚寒绝不是什么难事,他自己都不担心,她又瞎担心什么?
白洛飞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担心的,楚寒的狡诈多变,在战场上他是见识到了,若非青楚的将士久经沙场,又个个英勇非凡,有好几次,都差点着了他的道。于是他才会在回韩王府之前对徐清长与黑影多加交代,他也知道战场上时间也就是生命,差一点点或许就会全军覆没,只是难得见到南烟,这些担心他一个人背下来就好,又何必弄得心爱的人也为他担心着急。而且以南烟的性子,若是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必然会让他回军营的。去年的大年夜是与钟痕交战,他不想今年的大年夜又因为战争被破坏掉。去年是不得不打,而今年他还有得选择。
家中的仆人并不知道战场上的事情,个个兴高采烈,白洛飞采取了南烟的建议,给他们发了双倍的工钱,他们直夸遇到了好主子,他们有个好王妃。
南烟道:“你看他们多好,只是拿了双倍的工钱,就开心成这样,而我们却不知道要多么大的事情,才能像他们这样开心。”
白洛飞轻轻搂着她道:“其实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便已开心无比,连双倍的工钱都不要。”
南烟不由地“扑哧”笑出声道:“韩王爷双倍的工钱只怕也没人能开得起!”白洛飞见她笑得开心,他的心情也极好。
年夜饭的饭桌上只有白洛飞、南烟、凤颜、方武山以及含玉,这顿饭他们吃得便有些沉重了,因为有离别,所以便有些依依不舍。只是南烟与白洛飞都怕对方难过,都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只是大家的心里都心知肚明,饭没吃多少,却吃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吃好了饭,便是分别之时,纵然再不舍,也没人敢留,也没人敢耽搁,白洛飞轻轻抱了抱南烟道:“我以后会天天给你写信!”说罢,便跃上了马背。
南烟心里在叹气,脸上却笑得灿烂,朝白洛飞摆了摆手道:“快些去吧,早些把楚寒给打发掉,然后回来陪我!”
白洛飞朝她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一夹马肚,便与凤颜策马而去。
南烟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心伤,泪水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方武山知道她在伤别离,在旁劝道:“不用担心,楚寒不是他的对手,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南烟朝他笑了笑,便回房休息去了。只是才回到碧荷居里,没坐上一会儿,便觉得头晕目眩,以为是怀孕的反应,便想躺到床上去休息,只是还没走到床边,便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坏坏相公倒霉妻缘定第一百二十九章捉奸在床
南烟迷蒙中,听得身旁甚是吵闹,有男子大声的呵斥,也有女子尖锐的咒骂,吵得太厉害了,纵然她的头还是很晕,却终是醒了过来,幽幽地睁开眼睛,首先见到的是白洛飞阴沉着的一张脸,他侧身坐在床边,那双凤眼里杀机暗伏,周身冰冷一片,南烟才发现他冷冽的模样比起钟痕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烟一见白洛飞,强忍着头部的眩晕问道:“飞,你不是去军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见到这副模样的他,她不由得有些心惊。在南烟的记忆中,纵然他再冷漠,也极少会表现出来,更不可能在她的面前出现像现在这样杀意四起的情形。
白洛飞还没回答,旁边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嘲讽声“还好王爷忘了带兵符,半路折回来取,要不然也不可能发现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居然趁王爷不在的时候做出这般苟合的事情!王爷才刚走,你们就这般迫不及待了,真是枉费王爷这些时日以来对你茶不思饭不想!”声音清脆而又带着愤怒,话语中是满满的指控与不平。
南烟听出这个声音是凤颜的,话里的内容令她大惊,苟合?她和谁苟合?她正待发问,旁边传来方武山的声音:“你说话最好放干净一些,我与莫小姐清清白白,绝没有你口中所言之事;再则我与莫小姐若真有私情,又岂会等到今日?你一个女子,说话最好是找到证据,给自己积点口德!”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南烟见他一身中衣站在床边,头发披散,衣襟稍有些凌乱,他的脸上也满是愤怒,发抖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冷得还是气得。
凤颜的眼角划过一丝狠厉,嘴角全是嘲弄,冷哼了一声道:“清清白白?这些只怕都是做给人看的吧!你们若没有私情,非亲非故又怎会朝夕相对?若没有私情,为什么她明明是韩王妃,而你却一直都叫她莫小姐,这分明是不认同她与王爷之间的关系!再说了,你们已经被捉奸在床了,居然还在抵赖!心机如此深沉、如此阴毒,小心遭天打雷劈!”
南烟更是大惊,捉奸在床?怎么回事?她仔细回想,她把白洛飞送走之后,回到碧荷居时,原本想坐在桌旁看一会书,却觉得头晕目眩,想回床休息,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看看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已被人除下,只穿了一件中衣!她心里闪过一丝不良的预感,难道她被人设计了?
含玉在旁骂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含血喷人,我家小姐哪有做了你说的那些事情,你这么胡说八道,小心下十八层地狱,被小鬼剪舌头!”
方武山怒道:“李姑娘,我一直敬你是个女中豪杰,却没料到心肠这般恶毒,这件事情只怕是有人暗中设好的圈套。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意,我却略知一二,从楚王府初见你的那一天起,你的眼睛就只看着韩王爷,而看莫小姐时你的眼神就恶毒无比,个中缘由不消我多讲你也明白。只是你害我一个人也就罢了,莫小姐对韩王的感情,天地皆知,又岂容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他素来嘴拙,只是今日实在是气坏了,话比往常多了好几倍。
凤颜斜眼看了方武山一眼道:“世上尽知韩王爷爱妻成狂,可是韩王妃的心意却无人知晓。再说了,她未嫁给王爷之前,已经是朝京有名的破鞋,而她被西秦掳去那么长时间,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先有个钟痕,再有个你,我看你一表人才,没料到却连这种人尽可夫的女子都要!”
方武山暴怒无比,他可以挨骂,可以忍受任何屈辱,可是却绝不能容许有人这样抹黑莫小姐的名声,她是那么的聪明、那么的善良,又怎是凤颜所说的那种女子?!他正待出手教训凤颜,只是他还没出手,只见一个白影闪过,凤颜便倒在了地上,他定睛一看,出手的人是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白洛飞。
只听得白洛飞冷冷地喝道:“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这样说烟,就算她做错了天大的事情,我也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他神情冰冷,原本常带笑的凤眼里杀机四起。
白洛飞的下手极重,若非凤颜有良好的武学根基,这一掌只怕会要了她的命。凤颜心里恨意滔天,眼里含着泪水,她极力想压下涌上来的鲜血,却还是压制不住,血从嘴角流了出来。眼里的阴毒与滔天的恨意在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却变成了楚楚可怜和无穷无尽的委屈,她小声低泣道:“王爷,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你为什么要打我?你这么聪明的人又怎能被她迷惑住?你可知道,她不但与方武山暗通款曲,还趁你不在的时候珠胎暗结!”
白洛飞一听她的话,顿时大惊,眼里的狂喜一闪而过,转瞬间神情却又变得阴冷无比,他一把将凤颜从地上抓起来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凤颜心里微微一喜,接着委屈万般地道:“王爷这么聪明的人怎会被她迷惑住?”
白洛飞眼神幽暗道:“是后面的那句!”
凤颜道:“她不但与方武山暗通款曲,还趁王爷不在时珠胎暗结!”她的话音一落,白洛飞便一把将她扔在地上,走到南烟面前问道:“你有身孕了?”
南烟一直冷冷地在看着他们的争吵,头晕得又厉害,心绪烦乱,一时又理不清思绪来。她的身体原本就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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