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的,才有力气逛街!”
“恩恩!”沐飞烟点点头,拿起筷子,把甄真夹得菜全部吃下。
她知道,甄真并不是像表面那般平静无波,一定不是的。
午膳后
甄真挽着沐飞烟的手臂,一手撑着伞,走在大街上。
古代的大街,并不像二十一世纪的大街,柏油马路被晒得滚烫,敲个鸡蛋都能煎熟,相反偶尔还有阵阵凉风吹来。
所以很多闺阁小姐并没有因为炎热就呆在家里,反而由丫鬟婆子伺候着,出来采买喜欢的东西,大街上,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卖东西的使劲吆喝,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甄真看着那一串串又大又红,看着很是有胃口的糖葫芦时,把头搁在沐飞烟的肩膀上,撒娇道,“姐姐,我想吃糖葫芦!”
“那就去买,刚好我也想吃了!”沐飞烟说完,拉着甄真走到卖糖葫芦的摊子前,掏出银子准备买糖葫芦。
那卖糖葫芦的大娘却直摇头,“姑娘,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你这么大银子,我找不开!”
“大娘,可以不用找!”甄真说完,拿了一个糖葫芦咬在嘴里,酸酸甜甜的感觉很好,回头递到风逍遥嘴边,模糊不清的说道,“逍遥你吃,真好吃!”
风逍遥看着甄真在笑,可那眼眸深处,藏着数不尽道不清的忧伤,心口一疼,张嘴咬了一颗糖葫芦在嘴里,用力点头称赞,“好吃,好吃!”
甄真啊,该怎么对你好,才能让你不那么沉浸在忧伤里。
只是这些话,风逍遥说不出口,说出了口,甄真一定会离他而去,他不敢,也舍不得。
“好吃就多吃点!”甄真说着,呵呵笑了。
沐飞烟看着甄真笑,心却微微苦涩,相处了那么多年,甄真的笑有几分真几分假,她骗的了所有人,却骗不了她。
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对某些东西,都很执着到固执。
垂眸,紧紧的咬了咬牙,吞下满心的涩然,抬眸,又是明亮璀璨的笑。然后把糖葫芦递到君非墨嘴边,笑的如花开般灿烂,“非墨,你也吃!”
君非墨张嘴咬下一颗糖葫芦。
沐飞烟痴痴的笑了。
其实君非墨不喜欢吃甜,那怕是一丁点,他都会吐掉,却因为爱她,硬生生的如数吞下。
她和甄真都是幸运的。
她遇到了君非墨,甄真遇到了风逍遥。
把银子递到卖糖葫芦大娘手中,拉着甄真开始朝下一个摊位走去,十指相扣,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对视一笑。
哀伤却也快乐。
“姐姐!”甄真唤了一声,越发紧紧的握住沐飞烟的手。
原来最了解她的人不是枕边人,而是姐姐。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姐姐还是知晓,只是没有说,偷偷陪着她一起感伤罢了。
“甄真,我明白的!”
一个下午,两人买了许多东西,看见什么,不管看得上看不上,都买了,由身后那两个男人提着,羡煞多少大家闺秀。
尤其那些认识君非墨的千金小姐,见沐飞烟和君非墨说说笑笑,那份不言而喻的亲昵,君非墨对沐飞烟那份小心翼翼的爱恋和呵疼,更是让她们嫉妒到发狂。
毕竟当初君非墨对女主的狠辣无情她们还记忆犹新,如今才多久过去,他完全变了个样。
有女子胆子比较大
柳腰摆臀上前,“民女见过四王爷,四王爷安好!”
甄真拉着沐飞烟退后几步,避开那刺鼻的香气,用手臂拐拐沐飞烟的手臂,打趣道,“姐姐,她觑觎你的男人,你不上前去威风一般?”
沐飞烟挑眉,“我的男人,我敢保证,不出三秒钟,这个女子不死即残,哎,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君非墨一会不要脏了自己的手才好!”
沐飞烟的话还未落下,就推荐一声惨叫,那个故作矜持上前勾搭的女子在天空中抛出一个弧度,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血吐出,连句话都来不及说,便硬生生的晕了过去。
是吓着了,又或许是疼晕了。
那个女子的丫鬟和随来的千金小姐一个个面色苍白,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立即唤来人,把那个女子抬了下去。
甄真走到风逍遥身边,对满手提着东西的君非墨问道,“君非墨,你刚刚是怎么办到的,人家好歹是个美女,你居然下得去脚?”
君非墨看了甄真一眼,并不接话。
他还是不习惯和沐飞烟以外的女子说话,更何况刚刚那个女子身上不知道擦了几斤香粉,香到刺鼻,来到他面前,矫揉造作时,他想都没有想,一脚就踢了出去。
当时他只是因为厌恶,真的没有想到会把她踢伤或者踢残。
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浅笑的沐飞烟,知晓她没有生气,君非墨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甄真见君非墨不理她,也不在意,喝风逍遥说着悄悄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热的风逍遥红透了脸,满身的不自在。
四人逛得累了,来到一家茶馆,点了几样点心,一壶茶。君非墨提起茶壶,为沐飞烟先倒了茶水,又给风逍遥和甄真倒上,才为自己倒。
那修长的手指捏在普通的茶壶提手上,说不出的优雅和迷人,看的沐飞烟有些入神。
嘴角挂着迷人的笑,几乎晃了所有人的魂魄。
茶馆外,一辆马车停下。
香姑下马车,掀开马车帘子说道,“老夫人,你刚刚不是说口渴了,这里刚好有一间茶馆,你下来喝口,吃些点心再回府吧!”
周氏也觉得口干舌燥,肚子也饿了,“嗯!”应了一声在香姑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人老了,骨头什么脆弱的很,所以周氏不管什么时候,走路还是躺着睡下,都很注意。
走进茶馆
周氏习惯性的打探茶馆一圈,在看见那一桌四人,穿着紫衣的沐飞烟时,心一紧,步伐有些慌乱的上前几步,却在距离桌子四五步的时候停住。
“丫头,是你吗?”
沐飞烟闻言靠在周氏,脑海里晃动着满心的恨,恨她不顾娘亲的挣扎硬是把那碗毒药灌倒娘亲口中,湿透了娘亲的衣服,乱了娘亲的发,而她还口口声声,义正言辞的说是为了娘亲好。
头有些疼。
沐飞烟垂下眸子嘘出一口气,抬头看着周氏的时候,蠕动了嘴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捏住茶杯的手有些发青,微微颤抖着。
她需要多大的力气控制住自己,才不会被脑海里那抹已经荡然无存却一直不肯离去的魂魄牵引,上前亲手杀了周氏。
沐飞烟知道,因为她还未替她报仇,所以她一直不肯离去,那怕守着那滚烫油锅的煎熬,也不肯。
想起她流下的血泪,沐飞烟站起身,走到周氏面前,垂落在腰际的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瞬间红了眼眶。
“祖母……”
周氏一听,伸出手握住沐飞烟的手,泣不成声,“丫头,是你回来了,你这些年受苦了,祖母……”
六年前,儿子派人告诉她说沐飞烟和长工私奔,败坏家风,被他驱离出家门,顺便把她从沐家除名,她在老二家,吃不好,睡不下,日日夜夜担忧,暗中派人查访,却毫无消息。
久而久之,她也就淡忘了。
如今这丫头活生生站在她面前,还喊她祖母。
从独孤涵儿死在她面前开始,丫头就不肯喊她,今天这一声祖母,怎么能让她不敢动呢。
“祖母,飞烟不苦,只是祖母,这些年,你还好吗?”
“丫头,祖母很好很好,只是你……”周氏看着沐飞烟一身锦衣,在看看她头上璀璨闪耀的金钗,见她过的很好,心头自是欣喜。
拉着沐飞烟坐到一张空桌子处,关心的问道,“丫头,这些年,你都去哪了,祖母派了人寻你,可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为什么回到京城,却不回家呢?”
周氏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沐飞烟抬头,看了周氏一眼,随即又垂下眸子。
心中冷哼。
虚情假意,想慌骗她沐飞烟,做梦!
098,周氏发狠威胁沐强
沐飞烟抽出随身携带的手绢,试试眼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伤感,却又莫可奈何,“祖母,你别问了,那个家,烟儿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周氏一听,也有些明白,扭头看向君非墨和风逍遥,她虽然见识不多,淡也觉得这两个男子都是人中龙凤,只是他们和丫头是什么关系?
转回头握住沐飞烟的手,“丫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祖母说说,有祖母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她对不起丫头一次,不能以后都对不起她。
决不能。
“祖母,当年,当年其实烟儿没有和人私奔,只是被奸人所害,丢入河中,导致窒息,而失去了记忆,这些年,烟儿一直在寻找亲人,所以遍寻名医,想要治好自己的病,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烟儿的病治好了,只是回到京城,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盼兰妹妹她就当作众人的面诋毁烟儿的名声,爹爹他居然不管不顾,祖母,你说,这样子的家,烟儿回去作甚!”
沐飞烟说着,更是哭的楚楚可怜,就连坐在一边的甄真都忍不住拍掌。
她家姐姐做杀手真是可惜了,早知道应该去演戏,瞧瞧这演技,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周氏一听沐飞烟的话,就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心中更是把林氏和她那两个女儿都给恨上。
“丫头,不怕,不怕,有祖母在,你一定能风风光光回家,你告诉祖母,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祖母叫你爹亲自去接你,让你光明正大的回去!”
周氏原本想带着沐飞烟直接回去,但是想到家里面那三个惹人嫌弃的人,最后作罢。
“祖母……”
要是不记得那些事情,沐飞烟或许真的会感动一番。但是知道那些事情,她真的感动不起来,谁知道周氏是不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把自己住在那里一五一十告诉了周氏,然后又和周氏诉苦一番,看着周氏怒气冲冲的离去,沐飞烟扭头朝甄真竖起两个手指头。
“姐姐,你刚刚真是……”甄真说着,竖起大拇指。
沐飞烟一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只是不知道这个周氏到底有多厉害,毕竟这么多天了,沐强山穷水尽都都还忍住没有求上门,那么周氏能使出什么花样来呢,她倒是期待起沐府那边带回来的消息了。
侍郎府
马车一到,周氏就气冲冲的下了马车,然后在香姑的搀扶下,进了大厅,见林氏端坐在主位上,悠闲的喝着东西,怒火更是蹭蹭往上冒。
林氏见周氏,立即把小碗搁在桌子上,站起身,走到周氏面前,讨好的说道,“母亲回来了,路上辛苦了,媳妇已经吩咐厨房做了些吃食,这就派人送上来!”
“哼!”周氏冷哼一声,一巴掌排掉林氏伸过来搀扶她的手,瞪了林氏一眼,在香姑的搀扶下坐到主位上,瞧见林氏刚刚喝的小碗,里面还有半碗燕窝不曾吃掉,用力一扫,把那碗扫到林氏脚边。
“不必假惺惺,你以为你这样子伏低做小,我就会接纳你,林氏,你在做了那么多腌臜事后,你觉得我糊涂到认贼作媳,你做梦!”
周氏说着,想到独孤涵儿的贴心,心中越发恼恨林氏。
林氏低头看着脚边的碎碗片,燕窝散落在地,心中暗恨。
老虔婆,如果不是不想被休,不想回到林家被人看不起,她是决计不会阿谀奉承她,看着她那丑陋的嘴脸,真真恶心死人。
但是,林氏不敢。
谁都知道,独孤涵儿的嫁妆不菲,在独孤涵儿死后,那些嫁妆就落入周氏手中,被她存了起来,再加上这些年,她没少从府中搜刮银子,要说周氏手中的银子,算起来,可比侍郎府多多了。
所以林氏尽管心底恨得要死,却还陪着笑脸道,“母亲说的是什么话,媳妇对母亲那是一千个一万个孝顺,不知道是哪个长舌的,在母亲面前乱嚼舌根,凭白坏了我们的情分!”林氏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站在周氏身边的香姑。
“哼,林氏,你不必在这惺惺作态,当年你是如何陷害飞烟,也不必狡辩,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人在做,天在看,迟早有一天,你做的坏事都会赤果果的暴露在众人面前,看到时候大家是怎么对你丢臭鸡蛋,烂菜叶!”
林氏见周氏这个老虔婆敬酒不吃吃罚酒,又忽然说起沐飞烟,顿时明白,这老妖婆八成见过沐飞烟,沐飞烟还对她说了什么,越想心中越是恼恨,抬头不再伏低做小,一字一句的说道,“是吗,那请问母亲,为什么以前飞烟十分粘母亲,只是后来忽然间那么憎恨母亲了呢,或许那时候她还小,不懂,那么后来大了呢,为什么比起以前,越发的憎恨了呢。母亲,难道你真没有做亏心事,比如霸占了独孤涵儿的嫁妆,霸占了本属于飞烟的钱财,你以为今天的她还是当年柔柔弱弱的她,错了,大错特错!”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你……”周氏被气的不轻。
当初飞烟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