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浓更加无语,他在说什么?
“苏打的制作过程很复杂,要把纯碱放在水中煮沸,留下的……”
“砒霜的解药是碱?”阮浓打断。
“可以这么说!”
望着已经拐进长廊的人影,容浔苦笑,他刚刚在说什么?
入夜,皇宫里来了这么一批人,领头的是一个大肚子,太监刚想阻拦,却被眼前的一面金灿灿的吓的连忙跪地磕头,那是圣上御赐的免死金牌,这世上只有一人有,那就是飘渺宫的阮杰。
阮浓提着金牌一路畅通无阻。
阮浓没有直接去见北辰风,而是去见皇帝。
皇帝见到来人是阮浓,有些惊讶,再看到她的肚子,更加惊讶。
而阮浓见到皇帝的时候何尝不惊讶呢?这个拿整个飘渺宫威胁她的男人,如今脸色蜡黄的躺在龙床上,甚至连说话都费力。
“想救你的儿子,就要听我的!”阮浓开门见山,以往脸上携带的玩世不恭统统不见。
嘉瑞帝浑身一震,挣扎着从床上撑起身子:“你真能救朕的儿子?”
他没有问她是如何进宫的,只听说阮浓能救他的儿子,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阮浓没有立刻回答,只说出自己的条件:“宫中所有的食物由我来包办,北辰风身边的侍卫全部换成我的人!三个月内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好!朕答应你!”
得到回答,阮浓连礼都免了,转身就走!
迎面出来一阵凉风,阮浓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觉得自己好像踏上了父亲的老路!
本想跟朝廷划清界限,没想到越是躲,缠的却越紧。这难道就是命么?
——苦逼的分割线——
阮浓制作的解药很简单,容浔用什么毒药灌溉蔬菜,她就用什么样的解药。
这几天,西易与南怀素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吭哧吭哧的在自家后院种菜,喂兔子……
当第一条鱼经过何鹤赫亲手烹饪送到北辰风面前时,北辰风倒抽一口凉气。
见到阮浓,从她口中得知自己每日吐血是因为吃了有毒的鱼之后,他对鱼的钟爱已经成为过去,可现在顿顿桌上都有一条,虽然味道不错,但每吃一口但觉得胆战心惊啊!
“门主,我还要吃多久啊!”
“这个嘛,看情况啊,初步定在九十月份!”
筷子从北辰风嘴巴里落下来:“啊?现在才四月份!”
阮浓有了皇帝的默许,可以随意跟换宫中的侍卫,一天工夫不到,西易、南怀素、逍遥七七、画杀、何鹤赫都被接到宫中,将整个北辰宫包裹的严严实实。
入夜,阮浓揉着肚子,为自己熬制安胎药。
因为热气,她的额头密密麻麻冒着汗,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为她擦拭,阮浓抬头,对那人一笑:“你怎么还没睡!”
北辰风的身体在阮浓的调理下渐渐好转,现在不仅没有吐血,还能下床走动,夜深人静,整个皇宫像死水一样平静。
北辰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呆在这里过了这么久,他很渴望能回到飘渺宫,可他也知道,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他牵起阮浓的手,表情认真:“阿浓,可不可以忘记独孤冥!”
逍遥七七已经将他们之间的经过都说给他听了,听完后,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在独孤冥与他之间,阮浓选择了他,难过的是,独孤冥给她的伤害会不会在她心中留下疤痕。
看见她不开心,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果可以,他由衷的希望,阮浓能忘记这段不愉快。重头开始,虽然这想法很可笑。
目光渐渐移动到阮浓的肚子,这里面是小小门主,是他们飘渺宫的希望。
阮浓没有回答,拉过北辰风的手按住肚子,就在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小家伙仿佛有感应般踢了一下,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从掌心传来,北辰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个小生命十分活跃,北辰风的手移动到哪里,他就踢到哪里。
渐渐的,一抹温柔的笑容从北辰风嘴角散开,仿佛开满枝头的杏花,默默绽放。
阮浓歪了歪头,笑问:“好玩不?”
“……”北辰风头顶滑下一道黑线。
“门主……”西易从外面进来,看见北辰风整个手在阮浓肚子上游弋,目击过容浔的所作所为,结合现在,西易不假思索抽出腰中银剑,大喝:“北辰风你干什么?”
北辰风冷不丁吓了一跳,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吼过了,见西易脸色阴霾,他有些莫名其妙,但仔细一想,估计门主还在生西易的气,这段时间都跟他不亲近了,所以西易嫉妒在自己。
“你要不要来一起摸啊?”阮浓插话问道。
八十六章
一开始是北辰风在摸,然后西易凑上来,最后连南怀素都忍不住伸手摸上两把,说真的,在南朝,别说摸了,就是看两眼,独孤冥都会摆出一张臭脸给他看,想到这,南怀素情不自禁又多摸了几下。
此时……
西易紧贴着阮浓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又惊奇又兴奋,南怀素与北辰风眼巴巴的看着,小声问道;“都听见什么?”
西易将手指放在唇边:“嘘!”
多么神奇的一刻啊,清楚的感觉到那个小生命顽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有频繁的动静,对于西易这大男人来说,仿佛阮浓肚子里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个小生命在茁壮的成长,用不了多久,飘渺宫便能见到这个新成员。
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一件事啊。
他需要守护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西易在脑中欢喜,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像谁多一点。
南怀素站在那,看着阮浓满足的笑容,看着身边的兄弟仿佛又回到在飘渺宫那段时光,几个人一起围着阮浓……想到这,南怀素眼角有些发热。
北辰风伸手拍了拍南怀素的肩膀,南怀素望过去,眼底激荡一片,这时西易也站起来了,望着南怀素。
两只不同的手按住南怀素的肩膀,有力且温暖。
“阿素,还怪我么?”西易问道。
南怀素半张的嘴忽然咧开,飞快的出拳,那一拳正中西易的肚子,西易吃痛弯下腰,捂着肚子:“你……”
南怀素一个大鹏展翅飞扑过去,整个人跳上他的背,就如同在飘渺宫的时候,北辰风见状,下意识的跟着一跃,扑向西易的背。南怀素一个踉跄,被两个人压倒在地上,三个大男人突然像孩子一样,在地上翻滚着,哈哈大笑。
躺在地上,南怀素冲西易眨眨眼,用力拍着自己曾经被他刺伤的地方:“已经好了!”
“好的这么快?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废了!”
南怀素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指着西易的鼻子大吼:“你少大言不惭,实在不行咱出去练练,看你还有机会刺我一下不!”
西易眉峰一挑:“哎呀,我怎么不知道堂主居然可以用这种语气跟护法说话!”
北辰风盘腿坐在一边捂嘴乐,他揶揄道:“跟我学,重要的时候闭嘴最安全!”
南怀素跳起来指着北辰风鼻子大骂:“最可恶的就是你这根该死的墙头草了!”
北辰风万分委屈:“又管我什么事?”
男人之间的恩怨有时候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去解释,也许一个微笑,一个眼神,再不济,就是一顿粗鲁的拳打脚踢,所有的不愉快都会过去。
三个人混乱的打成一团时,门口的月光被一个人影挡住,漆黑的轮廓映在地上,三个同时朝那人望去。
“你看看你们什么样子!”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甚至连字数都没变。
阮浓招手:“阿恒!”
东恒接到阮浓的信,立刻马不停蹄朝皇宫赶,当时还挺纳闷,凭他飘渺宫东护法的身份能进得了皇宫么?没想到刚报出自己的名字,立刻就有人把他领来这,推门第一眼就看见这混乱的一幕。
目光移到阮浓身上,严肃的口气柔软不少:“门主,他们闹成这样,你就安安心心坐在一边看?”
阮浓眨眨眼,露出遗憾的表情:“其实我也不想看啊,如果肚子不这么大,我早就上去了!”
“……”
东恒嘴角抽搐,安奈住想上去抽她两嘴巴的冲动。轻轻咳嗽一声,地上的三个人连忙站起来,俨然一副听话宝宝的样子。
东恒锐利的眼,一一扫过眼前这几人,用一贯的严厉表情盯着他们的脸:“真是胡闹透了,越大越没记性……”语气一转:“万一不小心踢到门主怎么办?”
南怀素、北辰风、西易:“……”
阮浓打了哈气,她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也该休息了。
“阿易我困了!”
西易二话没说,直接跨出门外,乐颠颠的去铺床了。南怀素听了东恒半天的思想品德教育,连忙向北辰风投去求救的目光,北辰风点点头,这种情况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了,他懂的!
“哎呦……阿素,我肚子疼,快背我去茅房!”
“哦,好的!你忍着点!”
南怀素得令,一把抄过北辰风的身子,背起他飞快的奔驰出门,东恒望着两人绝尘而去的身影,转头看向阮浓。数月没见,她丰盈了不少,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退下去,东恒有些恍然,已经很久没见到阮浓这么笑过了。
“什么事那么开心?”东恒一改刚刚的凶神恶煞,目光温柔而缱绻,他温柔的弹去阮浓头发上残留的灰尘。
“看见你来了,我很开心!”阮浓笑容扩大。
听完这句,东恒有些无奈:“七七那个大嘴巴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在路上跟我说了!”
知道前因后果的他万分懊悔,为什么当初就为阮浓几句冷漠的话就负气离开呢?
“然后呢?”
东恒重新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盈满了温柔,仿佛将他所有的柔情都倾注在里头,他缓缓开口:“然后我就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半晌……
“那我恩恩的时候呢?”
东恒有些崩溃……
“……门主,这么煽情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
西易麻利的铺床,阮浓已经内力尽失,用不着再用寒玉祛除体内热气,现在虽然是初夏,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意,西易摸了摸被子,觉得有些薄,又从别的地方抱来一床,细心的铺在床上,一边铺一边暗叹,我怎么那么贤惠?
北辰风跟南怀素逃出升天,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豁然大笑起来,路过的宫女与太监见皇子与一个陌生男子笑的那样开怀,吓的远远躲开了,因为在这个皇宫里,根本没人这么笑。
这笑声越过树梢,传入另外一个人的耳中,嘉瑞帝被人扶着,颤颤巍巍的站在窗口前,望着不远处两个人影子,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儿子。
这么久以来,他给北辰风什么都是最好的,从穿着到吃食,还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但北辰风却从未对他这样笑过,甚至都没听他叫自己一声父王。
嘉瑞帝捂着自己的眼睛,难过的颤抖着。
“陛下,这帮人也太不成体统了,大半夜在宫里又是笑,又是跳的……小皇子才康复,身子也受不住……”
“随他们去吧!你没看见容辰很开心么?”嘉瑞帝仔细回忆自己的一生,悲凉的发现,他竟从没有像北辰风这般肆意的笑过。
说的直白点,他从没有为自己笑过。
“可是陛下……小皇子这样肆意妄为……那将来……不如找个师傅给小皇子,好约束下他的德行操守?”
嘉瑞帝沉思:“那就交给阮浓去做吧,朕相信她可以做的很好!”
——快乐的分割线——
四大护法聚齐,前面的所有恩怨都在一夜间消弭不见,大家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下午,皇帝差人送来很多西瓜,供大家解渴。
逍遥七七抱着半个西瓜用小勺挖着吃,北辰风见状也学他的样子,现在想想,飘渺宫的伙食真的不怎么样,常年积雪的地方,很少有水果吃。
南怀素用胳膊撞了撞正在埋头啃西瓜的某人:“哎,上次你欠我的三两银子什么时候还我?”
西易停下啃西瓜的动作,语重心长道:“别闹了,好好吃西瓜!”
南怀素急了:“我这怎么叫闹呢?那天我们说好的,你说急用,半个月就还我的,后来你走了,这钱到现在就没影子啊!”
“……不就三两银子么?至于逼的那么急?”西易怒了。
南怀素也跟着怒了:“那也是钱,我一点一点攒的!”
这个稍微有些热的下午,因为两人的争吵变得更热了。
阮浓望望天,觉得这种日子十分令人贪恋。
北辰风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至少不用每天吃鱼,容浔最近没少动作,不过都是边防部署这方面,不得不说,容浔是天生的军事天才,以很少的人加固防卫,却能事半功倍。
阮浓在脑中盘算着,皇后也该有动作了。
果不其然,吃完西瓜,就得知皇后领三十万大军朝皇城靠近,皇帝命容浔领兵十三万出城阻挡。
三十万对十三万,这是个很悬殊的数字,在阮浓看来,皇帝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有两种,一种,他疯了,第二种,他想容浔死!
容浔贵为逍遥王,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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