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练的十分有劲:“还别说,这种看似缓慢的拳法打完之后,我感觉全身舒坦啊!”
空虚道长微微一笑,远远见阮浓来了,抬手示意皇帝
“儿媳妇,我儿媳妇来了,道长,来日方长,我下次再跟您讨教!”皇帝屁颠屁颠的披着大氅,朝阮浓走去。
一见到阮浓,皇帝第一件事就是弯腰听她的肚子。
“嘿,小孙子踢我!”
独孤冥脸色擦黑,这么多日的欲求不满让他看见谁都一副全家都欠他钱似得。
“够了啊!”独孤冥抬手挡住皇帝,拉着阮浓到内院。
老皇帝一点都不介意独孤冥的不友善,拉起阮浓的另一只手,乐呵呵道:“来,来,来,父王给你安排个舒服的地方坐!”
进了寝殿,皇帝扬手挥推一干宫女太监,然后亲自将榻上的裘皮垫子抱到躺椅上铺好,招呼阮浓过来。
“谢谢!”
老皇帝突然板起脸:“到现在都没听你叫我一声父王!”
阮浓一边躺下,一边道:“谢谢父王!”
喊的那叫一个快,老皇帝以为要阮浓喊自己得费一番心血,没想到来的这么容易,顿时满脸冒开了花。
“哎,父王给你端茶,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父王亲自给你弄,我可听傅太医说,你身子差……”说完,回头瞪了一眼独孤冥,仿佛在责备他的莽撞:“女子怀孕是大事……你就不能悠着点?”
独孤冥一口血差点没喷在皇帝脸上,他悠着点?他做过什么啦?
老皇帝黯然叹气,然后拍拍阮浓的手:“这个男人啊有时候确实会粗心马虎,如果他再不老实,你就搬到宫里来住。父王陪你!”
阮浓没能明白老皇帝到底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很诚恳摇头:“父王,独独对我很好的!”
“对你好怎么身体还那么差?”
“那是因为他把我功力都吸走的缘故!”
站在旁边的独孤冥有些想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老皇帝脸板的更加厉害,再次瞪了独孤冥一眼:“小畜生,真不知道轻重!”
“父王,你不要责怪独独,其实他真的对我很好的,这些天一直叫人做好吃的,只是有的时候会嘀嘀咕咕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独孤冥惊悚,他嘀嘀咕咕说话也被她听见了?
“他说什么?”老皇帝好奇道。
阮浓想了想,从软塌上撑起身子,然后学着独孤冥当时的样子,双手叉腰,凶神恶煞:“臭小子,等你生下来你就死定了!”
“放肆,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孙子要是出什么事,第一个把他剐了!”
“……”独孤冥黯然的转身,望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两个人。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完全忽视了独孤冥,老皇帝只字不提阮浓为何代替安平嫁过来这件事,只是不停的拖着阮浓说着独孤冥小时候的趣事。
这一天,就这么过来了,在宫里吃完晚饭,阮浓与独孤冥打道回府,顺便带了皇帝赏赐的辆大车东西。
一回到府里,就看见东恒在门口徘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见到阮浓,一个箭步冲过来:“门主,北堂主不见了!”
七十九章
北辰风失踪了。当阮浓从东恒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转身问旁边的独孤冥:“南朝有贩卖二十多岁男子的事件发生么?”
独孤冥想了想,却没有明白阮浓的意思。
阮浓又问道:“南朝有小官馆么?”
独孤冥脸一沉,阿侬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北堂主的年龄……会不会有点大?”何鹤赫在旁边轻轻嘀咕。
东恒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只能想到一个。
“辰风会不会因为在这里待得腻了,所以一个人回飘渺宫了呢?”南怀素开口道,其实他早就想走了,只是没想到北辰风动作那么快,上个茅房的功夫他就走了。
这句话说到东恒心坎里了,他十分迫切的想回到飘渺宫,但因为阮浓的缘故……他是不会丢下阮浓一个人走的。
但是他们都想不通,北辰风怎么能丢下大家走了呢?
他的衣服,细软都在房间里……这不像回飘渺宫啊。
“外面冷,主子,你们还是进屋说吧!”何鹤赫在旁提议。
回到屋里,东恒忽然抬手挡住独孤冥要跨进来的步伐,东恒迎上独孤冥冷气逼人的目光,口气平静道:“三殿下,北堂主是我们飘渺宫的私事……”
朝廷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地方。江湖上很多门派都很反感与朝廷有过多联系,但独孤冥是个意外,他以前的身份是魔教的冥尊,是属于江湖,现在他的身份变了,从飘渺宫的利益上来说,独孤冥对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何鹤赫刚想开口发表言论,比如,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之类的,但是却被独孤冥制止。
独孤冥双手负后,一双眼盯住屋里的阮浓。
好像要等她亲自开口他才会走一样。
“阿东,让他进来!”阮浓略带责备的看向东恒,
这一举动让东恒气炸了,他感觉到独孤冥在阮浓心中的分量已经大过飘渺宫。就连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及独孤冥一丝一毫。
东恒狠狠一甩袖子,跨进屋内。
独孤冥带着胜利的笑容揽住阮浓的腰,扶她坐下。
“北堂主的事本王会查清楚的!”独孤冥施恩似地开口,算是给了东恒一个台阶下。
在飘渺宫与他之间,阮浓选择了他,这令他很开心,看见东恒一副气血不足的脸,独孤冥心里更加开怀,真是没有白疼她。
“多谢三殿下美意,北堂主是我们飘渺宫的人,找也是我们自己去找!不劳殿下费心!南怀素我们走!”
南怀素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阮浓,似乎在挣扎,到底选择跟谁走!但是剑东恒已经跨出去了,最后,一咬牙,对阮浓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连忙跟上去。
阮浓从头到尾一句话未说,看着东恒怒气冲冲的离开。
独孤冥忽然露出笑容,他倒没有觉得东恒冒犯自己有什么不对,相反,他有点欣赏东恒的不畏强权的性格。如果换做一些势利小人,得知自己的门主遇上皇亲国戚,巴结还来不及,更何况忤逆。
何鹤赫站在独孤冥身边小声道:“要不要我跟着去找?”
“不用了,阿风可能呆不惯这里,出去透透气了吧!”阮浓顺势躺在榻上,闭着眼,独孤冥见她脸色有些疲惫,挥挥手,何鹤赫无声的退下。
等人都走了,独孤冥在她身边蹲下,手指搭在她的额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
气氛暧昧不明。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独孤冥隐隐觉得阮浓话中有话,可能当着东恒的面不好说,现在就他们两个,没什么不好说的。
阮浓双眼紧闭,表情恬静,在独孤冥快以为自己的猜测只是杞人忧天的时候,阮浓睁开眼睛,看着他:“独独,北辰风是北朝皇帝的亲生儿子!”
这个消息让独孤冥有一时间的失神,直到阮浓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之后,独孤冥才恢复到原来的镇定。
“他自己知道么?”
“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
阮浓苦笑,又重新闭上眼睛,掩盖住了她的哀伤:“因为我觉得,他做堂主一定比做皇子开心!”
独孤冥微微勾了勾唇,将她抱紧:“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手握大权吼会不开心呢?”
世上没有人不喜欢权力的。
在此之前,他不会想到自己可以接掌一个国家,但是,在尝试了只手遮天的感觉之后,那种可以任意操纵别人生死的滋味已经无法用言语去描绘。
一个男人最重要的责任只有两件,自己的领土不被侵犯,还有,保护好怀里的女人。
这就是他的成就。
阮浓望着他,当然,她明白独孤冥的意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她不该自私的决定北辰风的未来……
可是现在北辰风突然失踪,这个苗头有些不对啊。
“阿风不会随便丢下我乱跑的!”阮浓想了许久,缓缓说道。
北辰风虽然性格肆意不羁,但是绝不是一个让人操心的人,他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如果他被人带去北朝交给皇帝,那么当他的身份曝光之后,第一个想杀的他就是皇后。
北朝皇帝到现在都没有立太子,不就是等待找到自己亲生儿子嘛?
想到这里,阮浓掌心攥出了一层汗。
独孤冥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别担心,一切都有我,相信我,这件事会解决的!”
阮浓闭上眼睛,安慰自己不去想很多事,但是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北辰风被抓,万一他的身份被曝光,那么他身边的人会不会受连累呢?
这里是南朝,北朝皇子却堂而皇之的住在这里。这消息落入宵小之人的手里会怎么样?
这时,何鹤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子,我有事禀告!”
独孤冥不耐烦的盯着门扉:“在外面候着!”
何鹤赫在外面不死心,更激烈的拍着门:“主子,这件事很重要!”
独孤冥低咒一声:“进来!”
如果没有大事,他宰了他。
何鹤赫进门神色有些不自然,瞥了阮浓一眼,伏在独孤冥耳边嘀咕一串,独孤冥脸色豁然阴暗下来。
回头,他拍了拍阮浓的手:“有些事,等下就回来!”
阮浓点点头,乖乖的靠在垫子上闭上眼睛。
等独孤冥走了许久之后,她豁然睁开眼睛,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东恒推门进来,看来是真的在外面绕了一圈,全身都带着露水,见阮浓若无其事的躺在榻上,东恒深呼吸一口气。“门主,北堂主恐怕已经回飘渺宫了。我决定回去一趟,南怀素留下来保护你!”
阮浓盯着他,不慌不忙的开口:“不用了,叫南怀素跟你一起走吧!”
东恒瞪大眼,有些不明白阮浓的意思。
“阿东,回到飘渺宫后,把我房里好玩的好吃的都捎过来!”阮浓没有看东恒的表情,兀自细数她房里有哪些东西要,哪些不要。
“阿侬……你想做什么?”把所有的东西都寄过来,那她呢?永远不用回飘渺宫了么?
“阿东你懂得,飘渺宫又冷又高,山上还很荒凉,在上面除了雪就雪,但在皇子府就不同啦,又有吃,又有玩,环境又很好……”
“还有啊,你跟阿素住在这里这么久了,白吃白喝人家的多不好意思呀,还是都回去吧,我在这里住的非常开心,不用担心的!”
东恒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阮浓这是……这是赶他们走?
“呵呵……门主,别闹了,我知道不是这个意思对不对?”东恒假笑两声,以此安慰自己,阮浓或许在开玩笑呢?她这个人一向不正经。
阮浓一本正经:“我就是这个意思,说白了,你们在这里有些碍眼,我跟独独两情相悦,关着你们什么事?你这个要管,那个也要管,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东恒倒退一步,突然很想笑。
如果不是她此时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他会以为真正的阮浓又被掉包了。
屋内温暖的炭炉没能让东恒暖和一些,反而让他觉得身边的空气越来越冷,这寒气入了心。
飘渺宫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雪,但她住了那么久也没有抱怨过啊。
飘渺宫很冷,那就多穿一些啊。
飘渺宫很荒芜,但不是有很多梅树么?
飘渺宫很无聊,可是北辰风不是一直陪着她解闷么?但凡她说要一样东西,他们都没有说不给过。
现在又嫌他们烦……那么少说话总可以吧。
为什么要赶他们呢?
“阿东,这里有些银子,你拿走吧!阿素前段日子受了伤,你多买些补品给他路上吃!”
阮浓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了一袋子银两,雪白的银子在烛火下闪亮着讽刺的光芒。
这是真的要赶他们呢?
渴望占有越多,心就越脆弱,东恒的心,仿佛被阮浓这几句不经意的话刺的伤痕累累。
在她荒废学业,不求进取,他只是变相的责备。
在她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他只是叹气摇头。
尽管如此,他却从未对她失望过。
但是这一次……阮浓是真的变了!
东恒握紧衣袖下的手掌,咬紧压根,说道:“那飘渺宫怎么办?”
阮浓翻了个身背对着东恒,懒懒道:“你掌管就好啦,反正以前都是你一个人掌管的!有没有我无所谓!”
东恒死死盯着那绝情的背影,眼眶越来越热。
“门主的意思是,要跟飘渺宫彻底断绝来往了?”
阮浓没有转身,她裹紧了身上的裘皮,坚决道:“恩,差不多吧!这里跟飘渺宫那么远,我回去的机会很少!你不用等我的!”
阮浓很洒脱,甚至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跟他说,东恒,我不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这么多年来,四大护法义无反顾的留在她身边,这份情谊,她看不到还是看不懂?
按照规矩,四大护法到了一定年纪,可以娶亲生子,却为了她一人,放弃这项权利。
她不开心的表情,高兴的表情他都能猜出来,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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