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喝了苦药的林秋棠睡的格外安稳,次日清早,杏儿来侍奉她梳洗,端了水进来,林秋棠双腿仍旧疼痛的不能起床,她便躺在床上,让杏儿细致的侍候完了,问了一句:“
侧妃来请安了吗?”
杏儿摇头道:“没呢,她肯定是以为小姐昨儿在宫里受了刑,就又轻视小姐了。”
“王府规矩上是怎么写的?侧妃理应每天早上都过来请早安的,她这么快就忘了规矩,果然是敷衍我。”林秋棠依旧淡淡的说,但眸底却闪过一道戾气。
在其位谋其事,林秋棠可不能坐视不管,一个没了规矩的家,注定会有灭亡的一天。
“传我的命令过去,给她提个醒。”林秋棠漫悠悠的吞了口茶水。
杏儿眉色一喜,应声就去了,但很快,她便回来了,回来带着一股怒气说道:“侧妃好大的胆子,竟然对我闭门不见。”
林秋棠眸子微眯,李莺儿真是好大的架子,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请王爷来。”林秋棠面容沉下,轻声启口,杏儿便转身出了门去,不一会儿,皇甫寒便踏步进来,一袭墨锦色的长袍,衬的玉冠清雅,勾魂摄魄,林秋棠见之,不由一怔。
皇甫寒风清云爽的走到林秋棠的面前,眸子含笑道:“棠儿,你气色好很多了。”
林秋棠眸子染上一丝笑容,顿时如百花绽开,明媚多情,嘴里说道:“王爷,这王府的规矩是您定下的吗?”
皇甫寒怔了一下,点头道:“不错,是我依祖宗家法定下的。”
“那如此以下犯上,该作何惩罚?”林秋棠眸子晶亮,带着深意的询问。
皇甫寒眸光一严,沉声道:“轻者禁足半月,重者刑杖三十,赶出府去,终生不再录用。”
林秋棠闻得,轻然一笑,确定似的问一句:“王爷说话,可算数?”
“棠儿,你一大早叫我过来,莫不是想考我家规?”皇甫寒眸子轻闪,感觉有一种被愚弄的错觉。
林秋棠含首点了点头:“那本王妃就要代王爷行使这家法了,还请王爷莫插手此事。”
皇甫寒很是无语的看着林秋棠,昨天才跟他谈妥条件,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行事果断,雷厉风行了,带着一丝被蒙骗的不快,皇甫寒点头:“王府内务,都交给你掌管,我
不会过问,你想怎么整顿都是你的事,我该上朝去了,你病体未复,不宜劳累,有事就交给马总管代办就好。”
林秋棠轻轻笑了笑,语带娇柔道:“王爷快去上朝吧!”
皇甫寒神情有些恍惚,站起身来,带着满心的疑惑走出了门去,在林秋棠带笑的眸光中,他看见了一道暗藏的凶光,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眼,他的王妃,怎么会笑里藏刀呢?
皇甫寒前脚刚走,林秋棠就吩咐杏儿道:“去把冰影请来。”
杏儿已经被林秋棠搞的有些迷惑不解了,但还是去请了冰影过来,冰影依旧冷若冰霜的走进门来,沉声道:“王妃找我来何事?”
林秋棠忽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了一捆粗大的麻绳交给冰影,冷着声说道:“去把李莺儿给我绑过来。”
冰影没有丝毫的责疑,只接了绳子过来,转身就去,那果断铁血的手腕,让林秋棠有些惊讶,果然是皇甫寒训练出来的好帮手,杀人放火,冰影一定是能手。
动作果然够快的,林秋棠还没把手中的苦药喝完,冰影就拎着被五花大绑的李莺儿踏进了门,还在很远就听到李莺儿尖锐的怒吼:“你个下贱的狗奴才,快放开我,你若敢对我不
敬,我就去告诉王爷,王爷一定会重重的罚你的。”
李莺儿的威胁,冰影置若罔闻,径直提着她进门,将她扔在林秋棠的床前。
李莺儿这才明白到底是谁对她下的黑手,一双杏目瞪圆,充满怨怒的大吼:“林秋棠,你在玩什么把戏?你快放开我,到底想干什么?”
“把嘴堵上,容我把该说的话先说完。”林秋棠轻启双唇,声音极轻,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杏儿当既拿了一方巾帕上前将李莺儿吵嚷不停的嘴给堵实了,李莺儿气的差点没晕过去,俏脸铁青,目露怨恨,视好整以瑕的林秋棠为眼中钉,肉中刺。
林秋棠漫不经心的嘟唇吹动着汤药,轻轻的抿着,一口一口的喝完了,杏儿机灵的拿了水来替她漱口,又端了一碗清甜的莲子汤侍奉她喝下,等忙呼完了,林秋棠这才装作才想起
李莺儿的存在似的,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慵懒冷笑出声:“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李莺儿将眼睛瞪的更大,眼里冒着怒火,冷哼的将头别开,显示着她的傲气。
林秋棠漫悠悠的数落道:“你罪有三,第一,目无尊卑,第二以下犯上,第三,你竟敢赐杀本王妃,就这三条罪证,便足于将你打残废赶出王府去。”
李莺儿得意的表情当既就吓白了,前面两条罪责,她是明着犯的,但第三条?她却不敢轻易的承认,忙一脸被冤枉了的摇头猛叫。
林秋棠冷笑着将身子前倾,双眸冷锐如刀,直接看穿李莺儿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的好丫环,可全都招了,你这当主子的还蒙在鼓里呢。”
李莺儿顿时面如死灰,傲气全失,气弱的低下头去,一双眼睛愤怒的转动个不停,心下暗想,不可能的?暖儿不可能出卖她的?
杏儿在一旁听的心惊,王妃并没有证据证明那一夜的刺客是李侧妃,她怎么也敢开口说这种话呢?
一旁站着的冰影却面色微变,有些赞赏的看向林秋棠,她这是在跟李侧妃玩心里战术,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林秋棠一脸知情者的模样,从容说道:“暖儿说我扣下你的购置清单,你怀恨在心,所以准备夜里来暗杀我,你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在自家门前放火烧人,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李莺儿又惊又怕的瞪着林秋棠,嘴里一直呜咽着想说话,林秋棠朝杏儿一个示意,杏儿上前揭开了李莺儿嘴里的布,李莺儿喘气道:“我没有,是暖儿那死奴婢在骗人。”
“啧啧,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如果你能诚实一些,也许我还念你一记,就此饶恕你。”林秋棠眉尾上挑,一副宽容大度的表象说道。
李莺儿见林秋棠如此镇定自若,便已经暗自猜测暖儿真的出卖她了,如果她再顽抗不招,只怕罪责更深,林秋棠早就视她为死对头,她肯定会往死里整的,既然她刚才说了从轻处
置,在场又有两个人做证,她便如实招认,量林秋棠也不敢对她太过严惩。
“贱妾愚昧,一时想不开,才会对王妃心生歹念,我如今知道错了,一直在惭悔不安,请王妃饶我这一次,我往后再也不敢了。”李莺儿顿时做出一副诚心悔过的表情,将头低下,
恳求道。
林秋棠嘴角顿时勾了一抹冷笑,杏儿也止不住笑了起来,冰影却依旧冷冷的旁观着。
“大胆贱妾,竟敢谋杀王妃,罪该当诛。”林秋棠忽然厉声喝斥,面露无情。
李莺儿不由的一怔,抬起头看着林秋棠那凶狠的表情,顿时后悔招认了,看林秋棠这严厉的目光,只怕要把她往死里整了。
“王妃怎么能言而无信呢?你说过,我诚实招认,可免我死罪的。”李莺儿又气又急,当既大叫起来。
林秋棠一副短暂性失忆的表情,淡淡道:“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李莺儿气的差点吐血,看向杏儿和冰影:“他们两个在场,可以做证。”
杏儿当既失趣的摇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听见的,王妃,你刚才说过要饶恕她吗?”
林秋棠一副才想起来的表情,摇头道:“我好像没这么说过。”
“冰影,你呢?”林秋棠看向冰影,冰影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冷淡道:“我只负责王妃安全,王府内务,我不便过问。”
李莺儿表情大变,惨白着脸,气的语成不声:“你们、、你们窜通好了来欺负我的,林秋棠,你太卑鄙无耻了,你这样毫无人性的逼迫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林秋棠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等李莺儿骂够了,她这才将手移开,继续轻轻的靠回床上去,对冰影下令道:“给她立下罪状,既刻赶出王府去,永生不得再踏进半步。”
李莺儿听了,气的全身都颤抖起来,牙齿咬的格格作响,恨恨的瞪着林秋棠大叫:“你没这个权力,我要见王爷,只有王爷才能休弃我,你没这资格,我不走,我要等王爷回来。”
林秋棠嘴角轻轻扬起,笑的格外悦耳,细声说道:“王爷早已将实权交给我了,你还是赶紧滚出去吧。”
李莺儿看着林秋棠狼一样凶残的目光,终于偿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是她太轻敌了还是林秋棠太狡猾了,一开始做出一副柔弱好欺的表像,让她一步步陷入她的网中,最后,
她才下杀招,将她逼至死角,一网打尽,好深沉的心机,好阴险的手段,可惜,等她明白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冰影既刻将李莺儿的招供立书为证,并且强行让李莺儿按下手印,这才应了林秋棠的命令,将她拖出了王府,赶了出去,随后被赶出来的是李莺儿的奴婢暖儿,暖儿的伤已经好多
了,当她走出门来时,李莺儿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痛骂一声:“贱婢,都是你害了我。”说完,她就咬牙气恨的走了,她要回将军府去,她要让爹帮自己出气,一定要把这
份羞辱之仇报回来。
林秋棠的雷厉风行,风倦惨云,顿时震惊王府上下,李侧妃的洗脸水还温温的躺在脸盆里,可她人却一早就被王妃赶出府去了,这简直令人难于置信。
洛府!
作为兴城最富裕的皇商,洛府的府坻金碧辉煌,富贵霸气,据不完全的统计,庆城三分之一的财富,都属于洛家管辖,就连皇上都不止一次的眼线洛家的财富,所幸的是洛家在庆
城根据已稳,且洛家之人在朝为官的人较多,所以,皇上才没有打洛家的主意,但已经在暗中防备着洛家雄厚的家财了。
洛宛娟和母亲洛氏乘着暖轿来到洛府的门前,再有六日就是洛宛娟嫁进安王府的时日了,洛母正积极的为女儿准备嫁妆呢,而最上等的嫁妆,却是要到洛府来挑选,洛老爷一向疼
爱洛宛娟,曾经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说过,等洛宛娟长大嫁人时,洛老爷会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如今,洛老爷已经替她准备了,就等着她出嫁的那一天备上。
“伯父,好一阵子没见堂哥了,他最近都在忙什么?上次说好要带我去游夜河的,他也没来找我,让我一阵好等呢。”洛宛娟挽着洛老爷的手臂,撤娇的嗔道。
洛老爷宠爱的拍拍洛宛娟的小脸,怒气道:“也不知道铭儿是怎么了,最近几天夜不归宿,天天在外鬼混,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醉的不醒人事,还在床上躺着呢。”
“堂哥在家?我去房里找他去。”洛宛娟笑盈盈的跑出门去了。
水月轩,房门紧闭,门外的下人也已经打扫完毕退下了,洛宛娟在院子里大声叫道:“铭哥哥,你在家吗?快出来,我来看你了。”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洛宇铭神色颓败的走出门来,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中待的时间太长了,一出门外,他就受不了强烈的阳光,抬起一只手挡住阳光,看见洛婉娟笑盈盈的脸,
皱眉道:“听说你既将嫁进安王府了,哥哥要恭喜你了。”
“哥哥什么时候娶妻生子啊?也到年纪了,伯父刚才还跟我说你不肯娶妻呢。”洛宛娟很随意的推开房门,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笑颜如花的问道。
洛宇铭捡了一张躺椅倒下去,似乎没有睡醒的样子,目光呆滞的望着门外,淡淡道:“我还没找到合意的人。”
“堂哥,你容貌俊俏,玉树临风,只要你看中的姑娘,哪个还不愿意嫁你啊?你别太挑了。”
洛宇铭自嘲一声:“你不懂。”
洛宛娟一脸自傲道:“我什么都懂,不过,这感情之事,有几件是顺心人意的呢?”
洛宇铭看见一向开朗乐观的洛宛娟愁眉苦脸,好奇的问道:“怎么一脸忧容,又是谁欺负你了?”
“哼,你不知道,我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都怪那个鬼王妃,简直太讨厌了,她自以为是的替安王做决定,现在好了,我们三个女人同时进王府,还不争风吃醋,斗个你死我活的
,想想,我就恨不能杀了那个鬼王妃。”洛宛娟一脸恶狠狠的骂道。
洛宇铭晕沉的脑子,在听到鬼王妃三个字时,蓦然清醒,神情诧愕的看着洛宛娟:“你刚才说鬼王妃怎么了?”
洛宛娟见他感兴趣,这才一脸委屈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洛宇铭,洛宇铭灰色的眸子在听到她被德妃罚跪在东安门时,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起来,惊叫道:“她真的被罚跪了?”
洛宛娟一脸得意之色:“我可是亲眼看见德妃身边的姑姑把她带走的,那还能有假吗?”
“那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去救她?鬼王呢?”洛宇铭一脸惊急的摁住洛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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