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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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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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他们家这无端惹来的横祸,确实是因为凌婉歌引来的。而同时凌婉歌又救了他们一家,责怪的话难以出口,甚至是对她后面给的选择微微感激的。但是,对于今后一家人的安全问题,以及去留,他们的确得好好考虑清楚。毕竟,他们一家子在这村里已经住了许多年,亲戚朋友也都在这里,要说离开,一时间也是难以放下。

就是林家的兄弟姐妹老少皆不仗义,他们也还有其他处的不错的……

人如果对一个地方留恋不忘,多半还是因为此处给他们的温情太过深刻!

而凌婉歌目前的打算是,如果林家人因为互相担心亲人的安危,而想离开,她会吩咐她的人安排他们离开这里!至于她与袁锦熙、袁母,或许,清醒的袁锦熙会有其他打算。

她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不想跟林家人露太多自己的底,以免给他们惹来更多的麻烦!

——

“娘子,我们不去庙会了吗?”

走出林家的院子后,袁锦熙就扯着凌婉歌的衣袖不放,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显然对于之前与村民发生的争执,已经完全释怀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玩的最好的伙伴差点被灭门,当真是小孩子心性!

凌婉歌暗自叹了口气,也无意提醒他去介怀这些生死际遇的无常。想来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难得清醒的时候,看得应该比她透彻。

于是,便挂起愉悦的笑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呢?去给娘亲,还有嫣儿一家祈福求平安!”

袁锦熙一听当即乐了,赶忙附和道:“也保佑娘子和我!娘亲说了,只有我们好好的,她才会好好的!”

凌婉歌听了,愣了一下,转而又笑着轻声呢喃:“嗯,保佑我们都好好的,合家团圆!”

而后觉得即使袁锦熙一直好不了,就这么傻着,天真着,让她和他过一辈子,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因为早晨的争执,凌婉歌带着袁锦熙赶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她们所在的小镇,也因那座连绵的骊山而得名。

骊山镇虽然不大,不过丝毫不损江南水乡的美名。

凌婉歌带着袁锦熙穿街走巷,看着环巷横桥的小桥流水,清脆稀疏的河堤垂柳,不禁觉得清新悦目。如果撇开那些追逐,其实能在这里落脚也是不错的选择。

因为今天是一年一度赶庙会的日子,所以大街小巷人头攒头,可谓摩肩擦踵。

河边的凉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赏景赋诗的学子,闲人都已经没有立足之地。

听说今晚城隍庙附近有灯谜会,猜中了有不错的奖品,而主持灯谜会的人是当地有名的学者。所以这些文人学子才会集结在这里,为晚上的灯谜会做准备。也是为了一得那学者的青睐,为自己的仕途打算。

袁锦熙则是吵着想看灯会,一年难得一次,凌婉歌便依了他,也打算留到晚上看完再走。

但又担心逛的太久袁锦熙大病初愈身体会受不了,而且他们还要等到晚上。挤完城隍庙拜完神,又逛了一段路,凌婉歌便给袁锦熙买了一串糖葫芦,拉着袁锦熙在湖边的石墩上坐下歇口气。

此时袁锦熙美滋滋的拿着糖葫芦,眼睛里流泻出的光,胜过银河碎星。凌婉歌正好抬起头来,便看尽他此刻干净绝丽的一笑,顿觉心头一跳。

但是袁锦熙也只是望了糖葫芦一眼,便将糖葫芦递到凌婉歌面前:

“娘子,你吃!”

凌婉歌经袁锦熙一喊,便是一愣,回转过来后,便又觉得脸颊发烫。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面前的男人现在还是一个孩子的性格,偶尔见他笑的时候,她居然还会脸红?说他俊美吧,她其实见过的美男子也不少,胜过他的也不是没有,却从来都是面不改色。

不禁问自己,难道是因为明白自己和眼前男人的另一层关系……但是一想起那个清醒的袁锦熙,凌婉歌心底又是一阵徘徊和矛盾,自己一时却又理不清是为了什么!

凌婉歌刚想推拒,便听得一声呼唤。

“婉儿——”

第一声的时候,凌婉歌并不太确定是在唤自己。毕竟她这个镇上没有认识的,就是西林村,也没有混的太热络的,便以为别人是唤的同名同姓的其他人!

直到那个胖墩墩的身子滚到她的面前,凌婉歌这才确定是在唤自己,而后转过头去。

“婉儿,呵呵,真的是你们啊!”

这谄媚着笑脸正跟她打招呼的不是生人,正是她用的这个名字的主人的表舅,蒋贵仁了!

凌婉歌看见蒋贵仁下意识的皱了眉头却没有开口唤他!自从上次之后,便已经有好久没有见着了。也不知道当时被吓跑的人,这会儿跟她搭讪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蒋贵仁看出凌婉歌的脸色不郁,却当没有看出来,依旧热络的跟她搭话道:“婉儿啊,真是巧了啊,今天你们也出来镇上玩儿啊!”说话的时候,却是不时的拿余光觑袁锦熙。

袁锦熙却是不看他,只盯着自己手里的bing糖葫芦琢磨。

“嗯,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便走了!”凌婉歌淡淡的应了声,便拉着袁锦熙作势要走。

蒋贵仁见此,立刻就急了,赶忙伸臂拦住凌婉歌他们的去路。

“你这是做什么?”凌婉歌皱眉问道,已经有些不耐烦。

“你这丫头,怎么这种口气呢?”蒋贵仁愣了下,继而有些委屈的假意责怪了凌婉歌一下,而后又是看了一眼袁锦熙:“舅舅知道你是怪舅舅当初逼你嫁进袁家,可是你也想想啊,要不是舅舅歪打正着,你能遇上这么好的人家吗!”

听得蒋贵仁这话,凌婉歌却是不解的望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啧,婉儿咱是亲戚,你就别瞒着了吧,舅舅上回都托人打听了,这位——”说着便是恭敬的朝袁锦熙一揖:“该是鼎鼎有名的锦熙公子了吧!上次不知道您在小地儿养病,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请公子爷您不要介意。怎么说,您娶了咱们家婉儿,如今咱们也算是甥舅一场了不是!”

凌婉歌一听蒋贵仁这话,当即变了脸色——

她早该想到的,袁熙,袁锦熙……一字之差,当日清醒的他又对一朝郡主那般态度。她又说了什么奉旨养病,只要有心人便能猜到他是谁了……

当日她以为蒋贵仁夫妇即使后来知道,也多半会被袁锦熙的名声震慑。想着他们以前对她做的事情,以后不敢来惹麻烦。却是忽略了这对夫妻脸皮的厚度,若有这等贵戚,以他们那种见钱眼开的性格,怎么不会想法子来沾光讨好处?也是她这些日子忙着帮袁锦熙解毒,手边可调动的人来的匆忙,没有功夫去想这土财主家的事情!

而今居然在镇上碰上,要是这土财主一声张。又让许多人看见傻着的袁锦熙,凌婉歌直觉的感觉不妙,否则的话,那天他也不会冒着病痛站在那郡主面前了。

百密一疏,她真是太大意了……

急中生智间,凌婉歌灵机一动,便沉着脸压低声音对蒋贵仁道:

“你知道他的身份最好,他现在此地有要事要办,以免引起目标人物的怀疑,你最好离我们远点。若是影响了他的大事,便是有违皇命,你知道欺君犯上是什么罪吧?”

凌婉歌此话一出,换蒋贵仁变了脸色,当即骇的腿一软。

“别慌!说不定,现在就有人看着咱们呢!”凌婉歌拍了下蒋贵仁浑厚的肩膀安抚道。

本想回头张望的蒋贵仁便是身形一顿,以为自己身后有毒蛇猛兽般不敢乱动半分了:“那,那该怎么办?”

“走,就当遇见普通熟人打个招呼就好,别的别多说了!”说着边松了手。

蒋贵仁一听,赶忙虚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而后向凌婉歌和袁锦熙又是一揖,便赶忙转身离开了。因为太过心急害怕,还差点被自己的肥腿给绊倒!原本的邀请和打算,此时也是生生的哽在了喉咙,哪里还敢提?

实际上,蒋贵仁想着上回在袁家园子的事,始终也是忐忑凌婉歌会跟袁锦熙真成了好事以后,会恩将仇报,在袁锦熙耳边吹吹枕头风,反咬他们一口。

原来正左右踌躇着,不敢轻易上门的。只不过是今日京里一群贵客游山玩水到了这里,镇长突然去唤了他来帮忙待客。

正好这群贵客其中一个官员与他算是旧识,而官员的女儿恰巧认识凌婉歌,还说是凌婉歌当年的闺蜜,便想约凌婉歌见上一面叙叙旧。

他本来也是吩咐人去西林村喊人的,可是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却让他眼尖的在旁边的酒楼上看见了凌婉歌,所以这才赶忙跟楼上的贵客打声招呼就下来了。

但听那些贵客里互相称呼,辈分最高的似乎是一个漂亮的县主。

他根本就不用将县主的身份与袁锦熙比,只与郡主一掂量,便已经分出孰轻孰重来,哪里敢为了区区一个县主得罪眼前这两位贵人?

“娘子,那个胖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好像要跌倒似地!还有,他刚刚跟咱们说的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听不懂呢?”袁锦熙这时唆着bing糖葫芦,好奇的摇着凌婉歌的胳膊。

“就你眼尖——”凌婉歌听得却是一阵嗤笑,而后看了一眼袁锦熙唆着的bing糖葫芦。

袁锦熙一愣,而后松口望了一眼手里的bing糖葫芦,接着赶忙抓起凌婉歌的手让她握住,急着解释道:“我没有偷吃哦,刚刚风大,我看有柳絮吹在上面了,手又揪不下来,只好唆了一口!我真的没有吃,娘子你看,这上面还是八粒呢!”

凌婉歌看了一眼那bing糖葫芦,却是面上突然红了,然后将bing糖葫芦塞回袁锦熙手里:“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怎么会不喜欢吃呢?以前你躺在小床里没有长牙的时候,看我吃bing糖葫芦,流口水流的好凶的!那时候想给你吃,可是娘亲说,娘亲说——”

“噗——”凌婉歌听得这话,却是愕然一愣,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等回神,才发现袁锦熙突然捂着头,脸色突然有些不太好看!

“你怎么了?”凌婉歌赶紧扶着袁锦熙,看了看周围,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坐。便提起几分内力,让他倚着自己的肩膀,支撑袁锦熙有些发软的身体将他拖到了不远处的凉亭里。

凉亭里原本在吟诗作对的文人一看见衣着简朴的两人进来,下意识的就看向他们。但看其中男的似乎不太舒服,女的扶着也不容易,便都没有作声。

“不好意思,我家相公突然有些不舒服,麻烦你们让个座可以吗?”凌婉歌扶着袁锦熙进来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凉亭里供游客歇息的石椅上已经坐满了人,便开口道。

而这群文人也没有刁难他们,一听凌婉歌这话,便赶忙让出座位来。

“这位大嫂,要不要我们于你请个郎中过来瞧瞧你家大哥?”有好心的看见两人这样坐着,担心解决不了问题,便开口提议了!

尤其此时袁锦熙已经整个人倚在凌婉歌的身上,脸埋在她的肩窝处,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但看凌婉歌娇弱的身子,似乎下一刻就要被他压倒了!

“这位大嫂似乎懂医术!”这时有眼尖的发现凌婉歌撩起袁锦熙手腕处的衣袖,两指搭上他的脉搏,便惊奇道。

凌婉歌却是抬起头歉意的朝众人点点头:“谢谢各位了,我相公身体不大好,小妇久病成医而已!能不能麻烦你们给一杯水?我想喂我家相公吃药!”

一旁的文人学子听了,赶紧给倒上了一杯自带的水,也没有嫌弃凌婉歌夫妇的意思。

凌婉歌感激的接过水,越发觉得这山水环绕的小镇淳朴祥和。原来每个地方,有恶人,也有好人。

“呦,听说你们这边的亭子来了个病涝鬼。也不怕沾了晦气,影响晚上的比赛——这还敢递水给人家喝!到时候输了,可别哭着来本小姐家门前求我!”

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突兀的插进来,打破了亭子里原本还算祥和的气氛。

凌婉歌下意识的皱了眉头,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放下水杯,而后抽手从袖子里摸出药瓶倒出药丸喂给袁锦熙,再喂袁锦熙喝了水:

“来,乖乖把药吃了,再把水喝了!”

“陆小姐,请你说话客气一点!人家生病也不是自己愿意的,而且这凉亭本就是供大家休息的地方。咱们先来占了很多位置,已经过意不去了,让这位大哥大嫂休息一下又怎么了?你千金贵体,如果觉得不舒坦,回你的琼楼玉宇去便是,没得让咱们也把晦气过给你,污了你的身份!”这时一个男子却是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凌婉歌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男子,记得这个男子就是刚刚看出她懂医术,又递水给他们的那个。

只见男子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儒袍,如亭子里的其他人衣着无二,面目干净俊朗。在一群人中,身子尤为挺拔,只往那一站,便给人一种卓然而立的感觉。

“张景松你——”一听男子这话,那陆小姐便当即恼羞成怒,却是指着那叫张景松的男子一时间骂不出话来。

张景松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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