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传闻?”
“你别给我装蒜,昨天进城时我就看到了,你有没有想过她会被你死的,你……”
萧荇说不下去,李凰熙给他的感觉很矛盾,从而让他对她上心了几分,他虽然想按照梁兰鸢的吩咐娶她,可也不想用这样不入流的方式啊?再者他爹昨儿也指他行事不厚道,怎么能让一个女儿家背上这样的名声?说他在归程途中就应该阻止这样的事发生才对。
他被父亲训了一个晚上,可思来想去还是不对劲,所以才会天一亮就进宫找梁兰鸢问个清楚。
梁兰鸢冷脸看他,“你一大早来就是为了问我这样一件事?萧郎,你别忘了我们的大计才行,你若我就要听我的,知道吗?”她靠近他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气,感觉到他的手轻轻地攀上她的腰,她微微一笑,这个时候才道:“萧太尉那儿不用忧心,你可知道太后娘娘似有意为你与她指婚?”
萧荇漾的心思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即回过神来,看着她严肃道:“真是你做的?”
“萧郎,这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一切都按我计划的去走就行了……”她用红唇堵住他的嘴,双手慢慢地揽上他的脖子吻起来,这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不起她的挑逗的。
果然,他的手慢慢收拢在她腰间的手,清晨的一抹阳光照不到这个暗的角落。
“二小姐,不好了。”
正在两人吻之时,梁兰鸢听到心腹着急的声音,瞬间回归理智,轻抚了一下萧荇的脸让他先回去,萧荇还想拉住她的手,她却是轻轻地一推,然后再度看了他一眼,轻启沾满了两人唾液的红唇道:“回去。”
萧荇这才握拳转离去。
梁兰鸢拢好有些凌乱的衣物,不悦地斥道:“一大早的慌慌张张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心腹却急道:“二小姐,太后娘娘下旨在金銮接见忠王一家。”
什么?梁兰鸢的脸色瞬间难看,眉头一跳,她忙用手按住,姑母昨儿是一点这样的苗头也没有露出来的,一大早怎么会?如果说是在慈宁宫接见忠王一家她绝不会吃惊,可现在那儿是金銮啊,母子相见属于家事,姑母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猜不透,遂一提衣摆往姑母的寝而去。
与梁兰鸢一样吃惊还大有人在,皇后欧阳氏正在给皇帝上龙袍,即使是做做样子,可每的早朝皇上还是要去,看到皇帝苍白着脸猛咳,她忙给他顺背,端水漱口。
“皇上,您说太后她老人家是什么意思?”欧阳皇后想不明白,忍不住问道。
皇帝李季基却不愿多想,缓了一口气即慢悠悠地道:“那是母后的决策,皇后啊,别问那么多,照做即可,咳……”欧阳皇后有些埋怨地看着皇帝,他什么都不管不理,什么事都全凭那个老太婆做主,别说他这个皇帝是摆设,她这个皇后也不见得多么名符其实,只是她不敢表现出来。
恭敬地送了皇帝出去,她脸上的笑容就一收,朝自己的贴宫女道:“去,传我大哥进宫,还有,你密切注视金銮,那里有何动静我都要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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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两天某梦有事要忙,所以更得比较少,请大家见谅!
☆、第五十八章 建京风云(3)
欧阳皇后抚额躺在躺椅内,略有血丝的双眼环顾了这座华丽的椒房宫,皇后是天下至尊的女人,她却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想想都可笑,对于那个在慈宁宫里把握天下的女人更为痛恨。
正思索间,一群宫娥簇拥着一个年约七八岁的男孩进来,一进来即行礼道:“儿臣来给母后请安。”
欧阳皇后这才回过神来,坐起,伸手将男孩抱在怀里,“一大早的,莱儿怎么还不去念书?”
“儿臣想着先给母后问安再去。”李莱乖巧地道。
欧阳皇后一愣,心里更为疼这个好不容易才让丈夫为了他抗争一回争取过继来的继子,若他是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多来,只可惜皇帝有寒精症,她千辛万苦怀过一次,却只生下一个女孩儿,之后无论是她还是其他的妃子都再无人有孕。
她怜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亲,“莱儿,乖乖念书,将来莱儿是要当皇上的……”
“母后,儿臣听人说,我不是父皇与母后的亲生子,是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李莱道。
欧阳皇后的脸色瞬间一变,握着他的双肩狠狠地道:“莱儿莫要听人胡言,往后不许再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好了,带皇子去念书吧。”
她将李莱交给嬷嬷带去念书,李莱被她的样子吓傻了,被嬷嬷抱下去之际,他才回过神来道:“母后,是儿臣不好,不该惹母后难过……”
欧阳皇后只是歪躺在榻上,没再对李莱的话做出回应,她的心正紧紧地揪着,若皇帝死了,她该怎么办?是被殉葬还是如以前那位太子妃那般无声无息地活着,一想到隆禧太后已逝长子的太子妃胡氏,年不过四十许就已满头白发,她就打了个激灵,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隆禧太后未见老态,势必还要把持几年朝政,绝不可能会让莱儿继位,她也要行动阻止隆禧太后立靖王或忠王为帝,欧阳皇后想明白后,一度涣散的精气神又回来了,她要打起精神为自己的后半辈子筹谋。
忠王府一大早地接到隆禧太后的懿旨,全府都忙乱起来,李盛基亲王的服饰多年没再穿,催着让孙抚芳帮他烫整齐,看着那已经半旧不新的亲王服饰,他皱眉,“王妃,这能穿出去见人吗?”
孙抚芳换好了同样半旧不新的王妃翟衣,正由许嬷嬷梳头,没好气地道:“娘娘的旨意来得那么仓促,谁个有准备?好了,王爷,你就别嫌了,华,给王爷更衣。”最后朝侍女唤道。
与父母院子里的忙乱相比,李凰熙这儿却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姜嬷嬷亲自挑了一淡蓝湖水绿的宫装,穿在李凰熙的上倒也颇为合适,穿戴整齐后,再给她上宫廷高髻,嘴里念叨着:“倒是给郡主一语言中,太后娘娘真的在金銮接见王爷……”
李凰熙不置可否,这位皇祖母的她还是把握得颇准的,这是在她意料当中的,她一家子初初进京,就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杀她一家一个措手不及,这位皇祖母还是颇为冷的,对亲生儿子及孙女都要挟着雷霆之势,果然最是无帝王家。
夏香举着一枝华丽的朱雀簮子,“郡主要不带上这个?”
李凰熙一瞧,随即摆手,“不要弄得这么华丽,嬷嬷,簮上一朵绢花并几个花钿即可。”
“郡主,会不会太素了?”姜嬷嬷道。
“这样就好。”
这头一次在隆禧太后面前露脸,她不想弄得太花俏,不然这个皇祖母的疑心必重,她现在对她可不见得会有多少感,孙女而已,她一抓还是能抓到一大把的,她不会是她希罕的那一个,不过就快了,她会用得着她的。
此时,她的嘴角冷冷一笑。
隆禧太后赐下的那几个妾侍也得以进宫,早早就领着自己所出的庶女在中庭等着,李盛基扶着孙抚芳小心翼翼地出来,众妾侍一看见都暗咬嘴唇,带着嫉妒低头行礼。
钱姨娘不屑的暗地里冷哼一声,关姨娘侧目一看,掏出帕子抹了抹嘴角。
李凰熙牵着李芫的手与李茴一道自右手边的回廊走过来,上前给父母问安后,李盛基见人到齐了,即下令上马车准备到皇宫去。
女眷齐齐上马车,李盛基与李芫却骑着马在前方,李凰熙撩起纱帘子看了看,然后感觉到头上一重,她伸手摸了摸,是一只流苏百合花簮子,“娘,你这是?”
“这是到宫里去,太素了不好看,这簮子你带上刚刚好。”孙抚芳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看到小儿子还一脸睡意,着嬷嬷看好,即拉着女儿的手,“凰熙,母妃仍担忧着,万一你皇祖母不买账怎么办?你不知道你皇祖母她……”昨女儿说的话她一夜翻来覆去也没有想个明白。
李凰熙抽出手轻轻地拍着母亲的手,“母妃,你只管安胎,什么事也不要管,都并给女儿即可,母妃,女儿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孙抚芳眼里有着感动的泪花在打转,轻抚着女儿的秀发,不再多说什么,心中却做好了无论如何也要护着女儿的决定。
金銮于李凰熙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上一世时她只在这儿看着父皇登基称帝,但这儿也是父皇殡天之处,再见时,只看到龙椅丹陛下的那两只仙鹤高昂着头,而支撑大的柱子上盘着威严的金龙,顶上还有祥龙图案,一切都是那样的金壁辉煌。
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容严肃,可眼睛却是略有浑浊,还微微有些走神,听到忠王跪地三呼万岁都仍没有回应,后头的帘子里面传来轻咳声,他方才回魂,待看清丹陛下面跪着的是三哥,脸上才浮起一抹微笑,“忠王平。”
李盛基这才起躬而立,在百官之首的靖王扫视一眼,一脸松弛的肌因不悦而一颤一颤的,耳里听着这三弟自谦后悔的话,心里更为不爽,两眼朝龙椅后看了看,没看清隆禧太后的表,但仍西林党人中威望极高的林大学士看去,示意他出列发难。
林大学士一张老皱的脸一直暗暗打量着忠王,蓝耀宗极力向他推荐忠王,说是比靖王更适合为君,今一见倒有几分风度,只是能否比得过靖王还言之尚早,一看靖王打眼色,他即出列道:“皇上,太后娘娘,臣有本要奏。”
“准奏。”皇帝的眼角微微看向帘后的隆禧太后,见到她微微点头,方才赶紧道。
“听闻忠王进京之时百姓颂扬,还有忠王离开湖州之时百姓还送了感恩伞,不知可有此事?”林大学士转头看向李盛基道。
李盛基点了点头,随即道:“那是百姓一番心意,本王若不接受岂不是寒了人心?”
“太后娘娘下旨让忠王在湖州思己过,可忠王在湖州的一系列行为足见并未履行太后的旨意,忠王到处钻营,可见其心并不在正道,只知一味结党营私……”林大学士义正辞严地道。
李盛基的脸色瞬间难看,手脚有些无措,这不是有利于民生吗?怎么到了这林大学士的嘴里却成了这样?
林大学士轻哼道:“臣还听闻忠王私下得了一金山,为此与湖州太守有争执,不知可有此事?”
“有是有,不过……”李盛基想要抹汗,可这是金銮,容不得他出丑。
“可见忠王并没有反省,还私下开矿,引起湖州的动,忠王难辞之咎……”林大学士打断李盛基的话,滔滔不绝起来。
靖王听得极满意,再看这个三弟无措的样子,眼里的怨毒之色方才散去。
蓝耀宗见状出列道:“禀皇上,太后娘娘,此事另有隐,容忠王自辩方为妥,臣在湖州代天子巡视有一段子,据臣所见,忠王护百姓,时刻未敢忘记太后娘娘的教诲,可见其有改过向善之心……”
“忠王进京,家当极寒酸,那金山的金了哪去了?这还不是沽名钓誉之举?”林大学士道,心里对蓝耀宗惟护忠王的举动大为不满。
梁博森看了李盛基一眼,还没到自己插手的时机,遂作壁上观,两眼扫视了一下前的杜太傅,这老头也没有表示,听闻他那出家的儿子与忠王的大女儿过从甚密,可见这个人的心思也极活络,不得不防。
林大学士与蓝耀宗争执起来,隆禧太后这时方才威严道:“都给哀家闭嘴,这是金銮,不是菜市场,忠王,你可是将哀家的旨意当成了耳边风?”
李盛基这回忙跪下,“母后请容孩儿辩解。”遂将金山的来龙去脉都道了出来。
“你敢说你没有中饱私囊?”林大学士立刻发难。
“本王没有。”李盛基大喝一声,然后朝隆禧太后哭道“母后,请您相信儿臣,儿臣绝没有这样的心……”
恰在此时,有太监从外面进来跪地道:“皇上,太后娘娘,忠王妃携其大郡主请求进。”
“这是金銮哪容女子胡乱进来的。”靖王立时严肃地道,话音刚落,感受到一道凌利的目光看着他,随即知道自己失言了,不敢抬头迎视隆禧太后隔着纱帘的影,低下头不敢再发言。
隆禧太后从纱帘子后面玉手轻放在太监的手背上缓缓地走出来,两名太监忙抬着凤椅安置在皇帝的左手边,皇帝一看到母亲出来,如小儿般急忙站起来相迎,大臣们也跪地,隆禧太后凤眸一挑,稳稳当当地坐到凤椅内,声调一如平常,“众卿平,靖王,哀家不也是一介女流,但这金銮哀家上得,别的女子亦能上得,宣忠王妃及其大郡主上。”
靖王吓得鼻子冒汗,头磕地道:“母后息怒,是儿臣失言,儿臣愿领罪……”
李盛基这回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个兄长,这回风水轮流转了吧?不忘感激地看了眼蓝耀宗,只有他为己仗义执言,那座金山这回又成了他的烫手山芋,他下有些埋怨妻子女儿,那些个破家当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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