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子立时捂住疼痛的部位,身体身后弓,双眼不可置信以及愤怒地看着慢慢爬起的李凰熙,这个女人想要毁了他的命根子,刚才那一刻,只怕已经被她突然发难削落了一小部分,“贱人——”
他愤怒地想要伸手掐住李凰熙的脖子,那前冲的动作非常快,可惜再快也不及早有防备的李凰熙,此时她笑如迎风招展的罂粟花,柳眉不屑地向上一挑,“只怕你没这个机会……要怪就怪你小瞧了女人……”
她手腕上的手镯转动,瞬间,一根钢针射出,正中那大个子男人大开的胸前,男子低头看向胸膛,又看了看那个似是首饰的手镯,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大意了,在掳了这个女子到寨里之时,就应该先搜她的身,把武器都卸下,只是现在后悔太迟了,麻药已经在他体内发作,他的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在床上,发出“嘭”的一声。
李凰熙不敢稍有松懈,连外衣都没有掩上,急忙过去一脚踢在这有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身上,使尽吃奶的力气,那人只是身子摇晃了一下,并没有醒过来,这时才敢放松地瘫坐在床上,只是接下来该怎么逃出这个山寨,手镯里面只剩最后一根了,这回要怎么办?
再说这次她是占了便宜的,故意的诱惑加上出奇不意才能一击得手,若让这人醒来,他的那儿受伤,清白是可保,但小命只怕就完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一狠,掏出小匕首握在手上走近那个男子。
举起小匕首正要刺进那人的心窝子时,突然,天花板上面一阵声响,接着是瓦砾掉了下来,似乎有人正从那儿要下来,她顾不上处死这个该死想要侵犯她的男人,而是戒备地握紧手中的匕首两眼紧盯着那从屋顶下来的人,紧接着,她两眼瞪大了,小匕首突然自手中掉落,眼里有着滚烫的泪水滴落……
那个一身灰色襌衣的男子从天而降,脸上有着急切,握着手中重重的法杖,伴着灰尘落在她面前的地上,那人自己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李凰熙迅速下床,上前一把抱住男子,忍不住哭了出来,“怀恩,怀恩……”这种惊险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经历,想过很多次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都没有想到会是坚拒与她上路的怀恩。
那张小脸埋在他的胸前痛哭着,怀恩的心沉到了谷底,两眼迅速地看向那倒在床上的壮汉,目光很快就看到他下裆处有着血迹,莫非——
他的手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法杖,另一只手却轻拍着李凰熙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凰熙,好了,别怕,这儿有我……,我……我去杀了那个畜生……”
他是佛祖座下的弟子,禀持着是从来不杀生的训诫,可是这个人有取死之道,他胆敢玷污了凰熙的清白,就该死,此时他轻轻地推开李凰熙,两眼阴犯地看着床上那个一动也不动的男子……
李凰熙心中的激动过去了之后,这时候才想起怀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正要相询,他却推开自己,阴冷着气息走近床上躺着的男子,怀恩是一个连蚂蚁也不会杀的僧人,现在却要为了自己而破戒,他以为床上这个男子侮辱了自己?
恰在此时,还嫌不够乱似的,门外有大骚动响起,有把年轻儒雅的声音急切地嚷道:“老大,你快开门,那是忠王府的大郡主,你不能玷污了人家……”
她转头看了看那道门,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正在犹豫要不要拉开门用自己的身份来要胁对方,眼角却瞄到怀恩却举起法杖要杖杀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不行,她不能让怀恩为了她而破戒,遂快跑向怀恩,抓着他的双臂,“怀恩,这个人不值得你为他而犯戒,你听我的,他是该死,但不能弄脏了你的手……”
“他玷污了你就要该死——”怀恩一脸严峻又心痛地看着她,直到现在,她还在担心着他会犯戒,他真恨自己若是那天答应她与她同行,即使拼了命不要应也能护她周全回到建京,不至于有这种憾事发生。
门被人从外撞开,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却是一个青衣布衫,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与小翠有几分相像,只见他也快速地冲上来拦在怀恩的前面,“怀恩,你是佛门弟子,绝不能犯了杀戒……”两手已是暗中使力地托住那法杖,不让他落下。
小翠却是第一时间冲向躺在床上的老大,一看到老大不对劲,身上又有血迹,女人的心思要比男人细腻,一看就知道不对路,颤微微地伸手到老大的鼻下,还好,还有呼吸,一颗吊着的心这时候才归位。
很快,她转身怒目看向李凰熙,“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对呀,你居然敢割我们老大的蛋蛋,我们杀了你——”后头的一群山贼一拉下老大的裤子即明了发生了什么事,此时都怒不可遏地看向李凰熙,以及突然出现的怀恩。
怀恩却冷笑道:“这种人本就该阉了,不然淫人妻女,十八层地狱也不收他,宋青轩,你让开,我要杀了这人渣……”
有怀恩在这儿,李凰熙的心定了不少,斜睨了一眼那儒雅男子转身挡下了小翠等人过激的行为,又回头劝说怀恩,但却两头不讨好,他求救的目光看向她这个当事人,她鼻子冷哼一声,若不是顾虑着不让怀恩犯戒,她说什么也不会便宜了这群山贼。
“怀恩,他没有玷污我。”就在两方不顾那宋青轩强行要动手之际,她一把拉住怀恩道。
怀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随即想到她有可能不想让自己犯戒才说这样一番话,遂深呼吸一口空气,道:“凰熙,你别骗我,即使为此下到阿鼻地狱,我也不悔……”
有朋如此,夫复何求?
李凰熙的心中涌满感激,伸手握住他抓紧法杖的手,认真道:“怀恩,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他想要污辱我时,被我……”简明扼要地将她反抗的过程说出来。
怀恩仔细地看着她的面容,认识李凰熙已经很多年了,她这个样子不像是说谎,这才慢慢地将高举的法杖放下,嫌恶地看了眼床上的马贼,不避忌地伸手握住李凰熙柔软的手,冷声道:“走。”
“想走?没门!”小翠几个闪身就来到二人的面前,阴深深地看着李凰熙,“她弄伤了我们老大,我要她血债血偿……”
“宋青翠,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还嫌现在不够乱吗?”宋青轩猛喝一声,上前一把想要拉开小翠。
“哥,你怎么手指向外不向内?她伤了老大,你没看到吗?”小翠一把掏出两把弯刀握紧在手,摆出拼命的架式。
“没错,这小娘们不能走,老二,你怎么越活越没出息?”一群大老粗也掏出武器将怀恩与李凰熙围住,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素日里你说的那些我们都听了,这回你也要听我们的一回。”
李凰熙的美目在全部人的脸上溜过,要说这群人虽然粗鲁无礼,但却有一样可取,就是义气,本颇为鄙夷他们的,此时却隐隐有些佩服,脸上却嘲讽道:“你们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要污辱我,我自保而已有何错?”美眸却是瞟向了儒雅的宋青轩。
怀恩冷道:“你们放不放?不然别怪贫僧下手重,宋青轩,让你的兄弟让开,不然我可不顾我们的交情……”
宋青轩暗暗叫苦,如若那天不是在清凉寺与怀恩见面,又没有那么恰巧收到寨里谈了一笔大买卖,袭击忠王府的车队,偏又让怀恩知晓,结果自己差点没有被他少有的暴力打死。
他与这群大老粗虽然是马贼,但他是迫不得己才会落草为蔻的,自己饱读诗书,家道中落,偏又逢灾,这才带着妹妹加入了黑风寨,素日里也教导老大等人只要抢物即可,莫伤了人命,更不许劫持无辜的女子,本来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黑风寨在他的有心打理下越来越强,哪知老大这回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劫了李凰熙?
这才是让怀恩动怒下撇下他,自己潜入黑风寨,问清了老大的房间所在闯了进来的原因所在。
“大家冷静下来,小翠,老四,老五……你们以为这样就是为老大报仇了吗?现在你们惹下的是大祸,只怕明天一早官兵就要来围剿我们,这个女子是万万不能掳来的,这就是祸根——”宋青轩加重语气道。
“不就是忠王府的郡主吗?我道是谁,哥,你没看到她家的家当有多差,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王府能调动得了官府吗?我们掳了就掳了,还怕他们不成?”宋青翠嘲笑地看向李凰熙,“你乖乖地不要反抗让我杀了就算此事揭过了,只要进了马贼的寨子,你以为还能清白地走出去?”
“我忠王府还不到你这个粗鲁的女子讽刺的地步,”李凰熙故意轻蔑地看着她,“只懂舞刀弄剑,说话又粗鲁,难怪过了双十年华了仍没人敢娶?再加上是非不分,这样的姑娘只配当老——姑——婆——”
原本怒瞪着李凰熙的大老粗们听到她讽宋青翠无人要,均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柔弱的女人这样说小翠,死定了,小翠最恨的就是有人说她是老姑婆?这时候人们同情弱小的心理出现了,他们如看死人般怜悯地看着李凰熙。
“你——该死——”宋青翠娇喝一声,双颊气得通红,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这样说她,大怒之下竟两手握紧弯刀迅速地向李凰熙攻去。
怀恩的眸子一沉,当着他的面要杀李凰熙,那是找死,手中的法杖一动,就要横在身前保护李凰熙不受攻击。
李凰熙却向他使眼色,要他别管,他诧异不解地看着她,只看到她清澄的双眼里面含着一抹笑看她,似胸有成竹,虽猜不到她的心思,但却配合地地持着法杖退了一小步。
“宋青翠,你不要命了吗?人家可是太后的亲孙女……”宋青轩急得满头大汗,妹妹这是在掘墓,若杀了李凰熙,只怕日后真要亡命天涯了。
他想要阻止,只可惜自己却不会武,这时方知百无一用是书生,若不是凭借机灵的脑袋,他当不上黑风寨的二当家?那要上前用血肉之躯挡住妹妹莽撞之举的宋青轩却被一根厚重的法杖挡住了前路。
他不解地看着俊俏到极点的和尚,他这是意欲为何?
宋青翠巴不得没人阻止自己的举动,那两把弯刀急切地划向李凰熙,大有要将她置于死地的犯冽,但在接近李凰熙时却被她腰向后一闪躲了开来,一击未中,脸上又羞又恼又恨,反手又是一招。
李凰熙再度闪过,身手灵活得很,嘴上笑道:“原来小翠姑娘只有绣花枕头的功夫啊,看来光长个不长脑也是件麻烦事……”
被她几句取竹笑,宋青翠更为恼恨她,速度加快,但章法略有些凌乱,这个女的丝毫内力也没有,却能在她的手中逃过,她不禁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其实李凰熙当日得了梁晏传授了三招,分明是偷桃望月,海底捞针,隔山取物,观其名字就是用来保命的,而且招数也是往阴损的路子发展,还有一种巧妙快速移动的身形步法风之影,这些都是适用于没有内力之人修习的。
当时以梁晏为练习对象的时候,李凰熙时常臊得满脸通红,梁晏的情形也不比她好多少,但渐渐掌握之后,她却能运用自如,举一反三,有几次差点真废了梁晏的命根子,让他大呼教会了徒弟死了师父,方才算出师,梁晏曾告诫她,若对上练家子千万不能硬碰,一定要智取,不然吃亏的就是她。
只是昨夜遇到络腮胡子的老大时,在惊愕当中,又是马上,她的双手被缚,连钢针都没有机会使出,更何况这下三滥阴损的三招?
只不过此时与宋青翠交手又是另一番局面,这个姑娘性情火爆,极易被言语逼得动怒,而且怒了之后大脑的运作就会慢半拍,抓住了这个弱点之后,李凰熙才敢放大胆与她单打独斗,她从来不是一个会莽撞行事的人。
“你属鼠的吗?只会躲?”宋青翠怒喝。
李凰熙却是差点被她的弯刀扫到,踩着风之影的步伐险险跟得上小翠的步调,她已经微微气喘了,只是脸上却装做一派云淡风清,“小翠姑娘,你这就不对了,许你打,就不许我躲了?你有功夫我没有,我们俩根本就不对等,你这是要以强欺弱……”
“放你娘的狗屁!”宋青翠骂了一句粗口,她现在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都没舀下,这脸要往哪搁?性子一急,刀法更是凌乱了一些,却没仔细地观察李凰熙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没有内力不能持久。
李凰熙却是抓住这个机会开口道:“小翠姑娘,你这习惯要不得,若是你赢了我,我就任你处置,若是我赢了……”故意停顿下来。
身处局中的宋青翠看不明白,但局外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宋青轩觉得真丢脸,妹妹混在这群大老粗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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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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