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软,她晕倒过去,只是她人卑言轻,没有人往她那个方向多看一眼,更有甚至为了看到更多细节,一脚就将她软绵绵的身子踢开。
杨朵朵仍兀自在那儿低吟着,这声音听来颇痛苦,只是落入众人的耳里只当她意犹未尽,不禁骂一句人尽可夫。
而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子被她一推,身子倒向一边,男人的身子落入众人的眼里,顿时大片的贵妇人都羞红了脸蛋,有部分人赶紧转过身去,更有人大方的欣赏着皇子光裸的身子。
没错,这人是皇子,并且是拓跋晏的四哥,鲁王拓跋渊。
二皇子妃在脸红惊讶过后,身为嫂子的她立刻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赶紧指挥着人上前给四皇子遮羞。
拓跋晏一把将二皇子府的下人推开,上前蹲下身来与自家四哥直视,“四哥,你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
他的声音一响,头脑晕眩的杨朵朵立即回神,此时的她环视一周,看到有那么多人在场,而自己酸痛不已的身子却提醒了她刚才的好事,她忙用手遮住脸面,“啊——”
这一声惊叫几可掀翻屋顶。
皇宫内苑,嘉元公主正与明祯帝相商,看着兄长冷然的面孔,她不禁有几分泣意道:“皇兄,你还在怪我么?”
明祯帝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妹妹为好?她就不能让自己省点事吗?掩下心中的烦乱,“嘉元,为兄自认待你不薄,你又何必到我面前摆这样一副脸孔?”
嘉元公主飞快地斜睨了一眼自家兄长,“皇兄,你果然不再待见我了……”
“朕若不待见你,你还能再进宫来?”明祯帝怒道,“朕的容忍是有限的……”
“你若对我好,待见我,就不会至今也不为你的外甥女着想,你可知开阳的人是如何嘲笑朵朵的?她的婚事已经一推再推,我就朵朵这个女儿,这一辈子怕是不会再有子嗣了,看她这样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过……”嘉元公主哭诉道,不停地喊着冤屈。
明祯帝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朕又不是说不给他俩办婚礼,现在开春事忙,迟些再办也行……”
“迟?还能怎么迟?”嘉元公主步步进逼,“我知道你为了兽苑那事怪她,朵朵并没有错,有错的是我这个母亲,她只是代我受过而已。”嘉元公主的神情似乎因为提到女儿而平缓了许多,她叹一声,“皇兄,你总是道我对阿晏不好,其实你这回真是错看我了。我承认我与阿晏因他生母白妃而有嫌隙,但我嫁朵朵给他却是没有半分私心的……”
明祯帝是十分理解自己这妹妹,她这话信个半成即可,浓眉皱了皱,“此话怎讲?”
嘉元公主上前站在兄长的面前与他直视,“阿晏今年多少岁?皇兄可有算过?”
明祯帝明显一愣。
嘉元公主道:“若我没算错,他已是二十九了,虚岁三十的人了,可他至今膝下犹空,你可留意到?”
明祯帝的神色一凛。
嘉元公主一副了然的面孔,“你是父亲,自然没有那么细心,自古以来坐上皇位的那个人莫不是要子嗣兴旺的那个,你偏爱阿晏,可他都三十了,至今一儿半女也没有。”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可你看看他手兄弟,晋王与秦王嫡出庶出都不知凡已,就连鲁王虽未有正妃,庶子却没少生,相比之下,阿晏的情况怎能不让人忧心?”
明祯帝长叹一口气,“他不是才回来认祖归宗吗?我一时间也不好逼迫于他……”
嘉元公主又道:“皇兄,他那妻子据传体弱多病,你就没让御医去诊过脉?”
“此话怎说?”
她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皇兄,你不知道她不能生吗?”
他大吃一惊,李凰熙不能生?这怎么可能?“你别胡言乱语,阿晏跟朕交代过,她前年怀过胎的,只是最后滑胎了才会……”
“有人滑胎后一直都不怀的吗?”嘉元公主冷声道,“皇兄都会说是前年的事情了,身体再差这么久都要养好了,她又是年轻人,要怀胎还不容易?可你看看,这么久,睿王府可有传来喜讯?”
明祯帝一时间无言以对,半晌,“回头我再遣御医去给她看看……”
“不用看了。”嘉元公主挥挥手道,“皇兄怕是不知道他们夫妻虽然同睡一房,却是一直没行房吧,这样如何能生得出孩子来?阿晏那妻子根本就不能生养,她的身子太弱不允许,而阿晏又太纵她,所以才会一直过着和尚的生活。”她的语气又一柔,“你这当父皇的不心疼他,我这当姑姑的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才会一再地催他与朵朵的婚事。”
明祯帝没想过儿子过得如此苦?他是男人哪里不知道禁欲的痛苦?即使他痛失爱人,但是定期还是要找人纾解一番才能身心顺畅。只是妹妹这一番话太过于耸人听闻了,“嘉元,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这是他们小夫妻的事情,你如何得知?”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嘉元公主道,忙大声唤了一人进来。
明祯帝看去,是一个长相颇为阴柔的男子,忙厉声道:“他是谁?”
嘉元公主道:“这人是给睿王正妃看诊的一名老头的徒弟,就是他每天给睿王妃执药煎药的……”转头朝那人吩咐一声。
那阴柔男子才细声细气地道:“……睿王妃的身子因怀那胎受损颇大,已不适合怀胎,所以睿王爷才会一直没有与王妃行房,他们夫妻二人没有敦伦久已……”
嘉元公主一扬头看向兄长,“皇兄,你听到了,这可不是我捏造的,你若不信,大可让御医给睿王妃诊脉,这脉象可不能骗人。”
明祯帝两眼仍狠盯着那阴柔长相的男子,这些事都是他疏忽了。
嘉元公主上前轻拍兄长的肩膊,“皇兄,你莫要自责,身兼母职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说到底,这事都要怨我,当初是我怕白妃对你不利才会那样做,害了皇兄也害了阿晏。”假意深深叹息,“就让朵朵代我去赎罪吧,让她给阿晏添几个孩儿也好,这样也算对白妃有个交代……”
半晌,明祯帝困于现实,儿子总不能一直没有后嗣,既然那南齐女人不能生,他这当父亲的少不得要做一次坏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也罢,这事不能再拖,阿晏三十若膝下空空对他终不利。”最后终是下定决心,“这婚礼就在半月后举行。”
嘉元公主得了兄长的点头,急忙屈膝,“臣妹谢过皇兄的恩典。”嘴角暗暗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回她要看看拓跋晏那小子又是怎样一副嘴脸?敢不要她的朵朵,他做梦去吧。
就在她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容还未逝之时,殿门外一阵骚动,她与明祯帝都皱紧眉头,到底是何人敢在帝王寝宫前喧哗?
明祯帝正皱着眉头要大喝一声,哪知居然看到拓跋晏扯着拓跋渊凌乱的衣物走进来,兄弟二人的脸色都不善,尤其是拓跋渊,他看起来颇为不对劲,脸色潮红一片。
而嘉元公主却是张大眼睛看向那用大布帛包住身体被人钳制走进来的女儿,女儿的神情委靡,小脸上更是苍白如石灰,怎么看都不对劲,凌乱的头发连梳理都没有,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朵朵?”
杨朵朵听到母亲的声音,忙抬头看向她,眼里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滴落,这一路怎么进宫的她都不知晓,现在看到亲人,哪怕这亲人素日里也不是那么疼她,但她还是使劲挣脱那押住她的仆妇,一脸委屈地哭着跑向母亲,“娘……”
嘉元公主抱住冲向她的女儿,伸手将她的秀发抚到耳后,看了看李凰熙及二皇子妃,怒火始终没有按捺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的朵朵会狼狈成这样?”
拓跋晏冷哼一声,“姑姑,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女儿了。”
“阿晏,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朵朵就快是你的侧室夫人了,对她尊重点。”嘉元公主眼一眯狠声道。
“自古以来我只听过对正妻要尊重的话,没想到侧室也能享受这待遇?”拓跋晏嘲笑出声,将身旁的拓跋渊往前一推,“你且问问你的好女儿,我的好表妹,她都背着我做了什么?”
杨朵朵缩在母亲的怀里,哭诉道:“我没有,娘,五表哥,我是被人陷害的,对,是被人陷害的,是她,是她不想让我嫁与五表哥,所以才会在春宴上设下陷阱……”她倒打一把地指着李凰熙,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向她。
李凰熙冷冷一笑,“杨小姐,你与鲁王行苟且之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我又如何陷害你?这事情二嫂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今天出席春宴的人也看得明白。”
二皇子妃被点名,她的头皮一阵发麻,既感觉到李凰熙炯炯的目光,也感觉到嘉元公主威慑的目光,一时间,不禁后悔自己为何要趟这浑水,何不之前一晕了之?
“晋王妃,这事到底如何?”明祯帝怒吼。
二皇子妃一向惧怕这威严的公爹,身体打了个冷颤,这会儿顾不上用不用心计了,下意识地就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道出来。
嘉元公主越听脸色越难看,暗中朝女儿投去冷情的一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当初真该在她一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了事,也好过现在为她收拾烂摊子。
明祯帝却是出离愤怒了,抓起御案上的镇石就朝拓跋渊使劲地打,“你这个逆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来?朵朵不但是你的表妹,还将是你的弟媳,你置你兄弟的脸面于何处?”生生将一块厚重的镇石砸碎了。
拓跋渊低垂着头,半膝跪在地上,很快就喘着粗气,看起来半生不死的。
拓跋晏上前一把按住还想要施虐的父亲,“父皇,小心身子,别气坏了……”
“逆子……”明祯帝忍不住又狠狠一踢拓跋渊已经绻屈起来的身子。
“父皇,现在不是惩处四哥的时候,而是这件丑闻如何掩饰?”拓跋晏冷静道,然后又一脸愤怒道:“至于让我娶朵朵遮羞,这事是万万不能,她与四哥的丑事所有人都知晓,儿臣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杨朵朵听得险些要晏倒。
嘉元公主眼眉凌利地道:“皇兄,这事情不关朵朵的事情,是阿渊一意孤行,朵朵也是受害人,难道你要她嫁给一个强暴她的男人?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阿渊行了这丑事没有资格娶我的女儿。”目光转向拓跋晏,“阿晏,这事情不过是一桩意外,往后朵朵嫁给你,绝对可以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父皇,你要将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推给儿子?”拓跋晏指着父亲怒道,“儿子尚且知道什么叫礼仪廉耻,娶朵朵是万万不能之事。”
明祯帝一时间左右为难起来,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妹妹,这事情如何了断都会有一方失意。
李凰熙突然道:“鲁王看来有点不妥?”
这一声惊呼让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拓跋渊的身上,只看到他如虾子般绻屈着身体,一脸的潮红,痛苦出声,嘴角都有一串鲜血流出。
拓跋晏忙上前扶起他,轻拍他的脸,“四哥……”
二皇子妃心插了一句嘴,“快,宣御医……”
明祯帝再恼这个儿子也没想过要让他死,回过神来后即忙让人宣御医来。
一时间,场面有几分混乱。
杨朵朵的低泣声没有人再理会,拓跋渊的样子看来很是不对劲。
御医很快就到,顾不上行礼上前就给拓跋渊诊脉,又翻了翻他的瞳孔,好半晌方才道:“回皇上,鲁王爷中了掺了媚药的迷晕香,而且量很大,所以身体才会出现异状……”忙又转头掏出解药给拓跋渊吃下。
杨朵朵一听到迷晕药几个字眼,顿时顾不上哭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再集中到她身上,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我……我……”
李凰熙似乎还痛恨她给栽赃给自己,遂朝御医道:“麻烦你老再给杨小姐把把脉,看看如何?”
御医下意识地看了眼明祯帝,得到后者的点头应允,方才走到杨朵朵的身边,不顾她的挣扎,给她把起了脉,半晌之后,方松开杨朵朵的手腕,“回皇上,杨小姐的身体无大碍,只是初承雨露身体略有不适,回头调养一番即可。”
此时杨朵朵这嫁过人的寡妇还是处子之身再也不引人注目,在这一场丑闻当中,一个身中迷晕香,而一个却是没有,本身就够引人遐思。
杨朵朵白着脸喊道:“我……我不是愿意的,是他……他突然出现强迫于我的……皇舅,娘,五表哥,你们要信我……”她上前紧紧地抓着明祯帝的衣袖哭泣。
嘉元公主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不争气的女儿,她还有脸哭,自己千交代万叮嘱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偏好不听她的劝,现在出了这事看她如何下台。
到底是亲女儿,而她誓要与拓跋晏争这一口气,遂道:“皇兄,朵朵所言未尝无理,只怕是鲁王中了媚药后才会强上了朵朵,这算来算去朵朵都是无辜之人。”
“姑姑不要言之凿凿,侄儿倒以为此事尚有蹊跷。”拓跋晏道,拍了拍手掌,那已经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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