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再转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一幕,站立在原地的他离她最远,这样的距离烧灼他的心,刚才他最快接住李凰熙的时候,李茴就第一个反对要他将她交回她,若不是他坚持,只怕他连那样接触她的机会也会少之又少。
一旁的王夫人看到身边站着的美男子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有怜有疼有惜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一时间,这梁家的嫡三公子竟比以往有人气得多,心下大诧之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那众星拱月的李凰熙,然后又看回梁晏,来回转移数次,女人对这些事的敏感是与生俱来的,王夫人自然不会例外,莫非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一个是表叔,一个是表侄女,这辈份就乱了套,一般人家都不会允许这样的结合,更何况是皇家?远在建京的隆禧太后就第一个要反对,王夫人越想越心惊,最后怕梁晏知道自己看出了什么从而惹祸,遂小声地咳了咳。
梁晏这才回过神,不着痕迹瞥了一眼身旁徐娘半老的王夫人,表情冰冷地起身走向那众星拱月处,一到那儿,他的大手即掀开李凰熙身上盖着的锦被。
“梁晏,你要做什么?”李茴跳起来怒道,如何都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他将他妹妹当成了什么?
怀恩却是淡淡地看了眼梁晏身边的王夫人及她身后的侍女,皱眉收回了手,再看了看李凰熙,一言不发地执着法杖迈步出房门。
梁晏圈着手冷哼道:“小王爷倒是说说我能做什么?你我都是大男人,我做不到的事情,小王爷只怕也不适合做,即使你与……她是兄妹。”最后的表情颇为嘲讽。
李茴的表情大怒,立时握拳朝梁晏挥去,实在看不惯他那副嘴脸。
梁晏一拳包住他的拳头,严峻道:“要打,我随时可以奉陪,小王爷,你的脑子就只有这么点大吗?凰熙身上有伤口,需要人上药。”最后点明的话更是加重了语气。
李茴的脸色这回青红交错,最后才发现一旦对上这个梁晏,他就容易冲动上火,轻哼一声收回手,方才注意到王祖业的夫人正带着端着新衣的侍女等候在一旁,知道自己误会了梁晏的动机,这才收起了满腹的敌意,拱手为礼朝王夫人一揖,“舍妹就拜托王夫人照顾了,她身上还有伤口需要上药。”
王夫人朝李茴点点头,“小王爷放心,我与忠王妃有交情,她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会代为好好照顾的,还有,我已遣人往忠王府报信,说是郡主在我这儿歇下了,忠王与忠王妃应不会担心。”
“那甚好,夫人行事果然细密。”李茴又客气地道谢一番,这才看向梁晏,“你还不出去?”
梁晏看到他不动,这小王爷也不动,心中暗怒,若这人不是李凰熙的便宜大哥,他必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看了眼王夫人,后者朝他点点头,他这才转身抬脚离去。
李茴跟在他身后出去,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王夫人与一众侍女。
其中一名明显是王夫人的心腹侍女伸手抚了抚李凰熙嫩滑的脸蛋,吃笑出声,“看不出三公子也挺会疼人的,这小郡主被他看上不知是福还是祸?不过这小郡主才多大?我看这脸还没张开呢,夫人,你说三公子这是什么眼光?”
王夫人正与其余两名侍女脱下李凰熙的衣服,闻言,即警觉地转头往屏风外的大门看了看,随即小声道:“别瞎说,这话让人听去,三公子就第一个饶不过你我,三公子的事情不到你我管,听到了没有?再者三公子是有未婚妻的,若让她听去,你不就是在害这小郡主吗?三公子还不得将这笔账记到我们头上?”
那侍女赶紧捂嘴,“夫人教训的是,奴婢以后一定慎言。”
“咦?夫人,您看?”那帮李凰熙脱衣服的侍女举起一物惊道。
王夫人惊讶地接过,这小郡主身上怎么会藏着这玩意儿?正细细地端详之时,随即被一只小手抢了过去,她正要怒斥这群越发没大没小的侍女,随即听到一个淡然的声音道:“这是纪念一个故人的。”
王夫人立即抬头看向那床上睁着晶亮双眸的少女,只见她已经坐起身,正用锦被掩住那发育得很好的身体,随即温和地笑道:“郡主无须惊惶,不过是三公子托了我来给郡主换身衣服及处理伤口,我没有恶意的。”
李凰熙无论前世还是现在都浅眠,只要没了安全感,她无论如何都会挣扎醒来,两眼睃巡一下这间颇为雅致的厢房,看那布置应该不像是用来待客的,看来这梁晏与王祖业的关系甚密,又不经意地看了眼王夫人,最后道:“我一时没看清自己身处何地?王夫人莫怪才是,现在本郡主既然已经醒了,就自己来吧。”伸手接过侍女手中打湿扭好的巾帕。
王夫人一看她的态度坚决,也不好过于强硬地插手,笑着着人将帐幔放下,亲自在外传递巾帕及伤药。
李凰熙看了看被王夫人拿在手上看着的物体,很快即沉脸将其放好,心中也在略略盘算着,以最快的速度抹好伤药,正要套上亵衣的时候,头上又一阵晕眩,还没来得及系上亵衣的带子,即倒在床上,眼皮渐渐加重,意识逐渐飘远,最后想的却是这伤药有问题。
帐幔被人掀开,又是那多嘴的心腹侍女道:“三公子还真了解这小郡主的脾性,居然让人将有助安眠的药粉掺和进伤药里面,不然我们都劝不动这小郡主。”
王夫人未发一言,只是低头将她亵衣亵裤的带子系好,盖好锦被,仔细地端详了这小郡主半晌,那物她似在哪儿见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只是一个入世不深的小郡主怎么会携带着这样的东西?怎么想也想不通。
“夫人?”
侍女唤了几声,王夫人这才醒觉,“去看看药煲好了没有?”坐在床边的雕花圆凳上,想不通她也不去钻牛角尖,慢慢地就思索起自身来,王祖业如果垮台了,她也该想个法子脱离梁家才好,凭着自己这些年暗藏的金银,要过个安稳日子还不容易?
红烛点燃过半,侍女惊呼,“夫人,灌不进汤药,怎么办?”都给这郡主换了好几条被汤药打湿的锦被了,这小郡主似乎就是撬不开口。
王夫人皱眉起身,正没有办法之时,屏风后有人转进来,道:“交给我吧,你们都出去。”
第三十三章 情不自禁
倾盆大雨不止,滴打在台阶上的声音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叮当当个不停,回廊上站着气质各异的三个美男子,一旁的侍女们难免斜眼偷瞄。
李茴一把抓住梁晏的衣领,俊容颇为冷峻,眯着眼道:“梁晏,我不想在凰熙的身边再见到你,听到没有?”
梁晏却是一把将他的手拂开,手轻弹着衣领,慢悠悠地道:“只怕难让小王爷如愿。”冷冷一笑,看到这个小王爷还要冲动行事,眉一挑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儿无理取闹,今天闹事之人你难道一点都不怀疑吗?”
李茴闻言,怔愣地看着梁晏。
怀恩却是仍维持着看雨的姿势,他也早就怀疑了,只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现在听到这两人争论,转头看向晕黄灯光下的梁晏,皱眉道:“不是王祖业吗?今天之事他可是不遗余力地运作,他是你梁家的走狗,你会不知道吗?梁施主,你的行为贫僧并不能理解,凰熙再怎样也不可能斗得过你,你到底意欲为何?”
梁晏道:“怀恩大师管过界了,再说这是我应与凰熙交代的话,说给你听不太妥当。王祖业确实是我梁家养的狗,但狗儿一时看不好乱咬人也是有的,对于不听话的狗,身为主子自会教训。不过王祖业并没有私自安排人混在人群里煽动民众的情绪,这幕后之人应另有其人。”
“会是什么人?”李茴立即追问,之前他的目光只集中在妹妹身上,对于周围的一切确有所疏忽。
“我若知道又何必说那样一番话?小王爷这是明知故问。”梁晏嘲道。
“那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马后炮。”李茴立即反讽。
梁晏斜睨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我早就让人将意图挑事的人都抓了起来……”
“你何不早说?”怀恩严肃道,“他们在哪儿?”
梁晏随即抬脚往那群关押闹事之人的地方而去,只有李茴的目光游移不定地看着房间与梁晏离去的方向,似乎不放心妹妹独自一人留在屋子里。
“你放心,王祖业的夫人会好好照顾她的,王祖业再恨凰熙也不敢在太守府里就将人谋害了。”梁晏头也不回地道。
李茴轻哼了一声,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才举步跟上梁晏的背影。
雨唏啦哗啦地下个不停,今夜难以入眠的人很多,忠王府里狂喜的李盛基更是高兴的彻夜无眠,拉着孙抚芳交杯举盏,把酒言欢,大赞她为他生了个好女儿。
而李云熙同样也是倚窗而站,目光森冷地看着窗外的大雨,开着的窗尚有水气飘入,顿觉有几分寒凉,辛姨娘伸手将窗关上,责道:“站在这儿做甚?你伤还没好,小心得了风寒。”
“娘,怎么连老天也在帮她呢?”李云熙不甘心地大吼。
辛姨娘一把抓住女儿的双肩,严肃道:“有这功夫在这儿怒吼还不如想点实际的,你就这么点承受能力吗?老天帮她又如何?人靠的是自己不是天。”
“我不甘心……”李云熙一把推开生母,步步筹划以为这次可以除去最恨的人,到头来却是成就了她,她如何也想不通。
“啪”的一声。
李云熙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生母,此时外面一个惊雷乍响,闪电划过,辛姨娘阴暗不明的举着手指道:“李云熙,你给我听好,连这都承受不了,那你不如早早就去上吊自尽好了,争也不是一朝之长短,我就不信她李凰熙能时时如此好运。”她以一介别人赠送的歌姬身份色诱忠王以致怀上李云熙,爬上了这半个主子的位置,凭的可不止是自己的容貌。
当看到仆人欢呼雀跃庆祝时,她就死死地摁住心中的火,直到夜深人静时才敢发作,李云熙毕竟年轻气盛,难免浮躁,现在经生母一番说教后方才冷静下来,放下捂脸的手,“娘,我错了。”
辛姨娘将女儿抱在怀里,“云熙,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冷如毒蛇的双眼却似要透窗而出,誓要将敌人置之死地。
此时太守府华丽的厢房里面,王夫人看着那从屏风后转出的身影,屈膝行礼,道声“是”后,即将汤药碗交到对方的手中,朝自己的心腹丫头招招手,众人鱼贯而出,到屏风后的厅中候着。
梁晏看了眼冒着热气的汤碗,想到不久前审问那群闹事的人后,那群人并没有让他们多费劲就招了出来,他当时一听即皱眉,果然,阿三带人去时,那明显只是别人传声筒的中介人已死在屋中,线索中断了,那个想要床上的俏丫头命的人隐得很深,一时间,李茴与怀恩也与他一样愁眉深锁。
从地牢里面回来后,李茴看他看得很紧,他也装作不在意地在他的注视下回了自己住的院子,这李茴才放心地离开,此刻正守在这房间的门外,只是他不知道其实有暗道可以进到这间房里,守在门外就能防得住他吗?
这忠王夜的小王爷还真是单纯得很。
走至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轻叹一声,她的身边危机四伏,只是这丫头倔得很,而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帮她,不能让敌人知道她是他的软肋,那么她只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一颗棋子,尤其现在一切并没有尘埃落地。
他的手已经抚上她嫩如滑脂的脸,轻轻地游移着,李凰熙却是感受不到男人的柔情,只一味地沉浸在那无边无际的梦海里,突然她的嘴被人掐住微用力就撬开了,她也无知无觉地配合。
汤药源源不断地灌进她的喉咙,沿着食道进入腹腔,最后仍有一小串药汁从嘴角流出,梁晏看得不禁有些痴了,大拇指就要抚上那串药汁的时候,心随意动,猛然俯身,本能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那串药汁,苦苦的味道在嘴腔里散开,但在他而言,那滋味却比蜜糖还甜。
那诱人的红唇就在眼前,他想要离开的舌却忍不住地覆上去轻轻地吻了起来,她的唇柔柔的、软软的,带着馥香之气,诱人心魂,他的舌头轻轻地描绘着她唇的形状,最后是深深地舔吸。
“唔”,她轻轻地哼了声,唇微张。
他以为她要醒了,猛然抽离,跳离床,站在床沿,偷偷地回味着刚才那一吻的味道。
哪知她却是翻了个身,身子侧向他的方向,锦被被她的动作一带往腰际滑去,松垮垮的白色亵衣带子一松开,粉色牡丹花的肚兜若隐若现地出现,小嘴红艳艳的,在烛光中看来润泽得很,小脸上染上了红晕,竟艳丽得很。
他的身体绷紧,眼珠子都差点要掉下来,这一幕看得他本能得口干舌燥,这不是在诱惑男人的本能吗?
他情不自禁的俯身向她,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清晨,阳光照在窗棂上,梁晏从澡桶里面起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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