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仙根本不会武功,身上装饰也是一目了然,封钰根本不会担忧王凝仙会向他发难,他挥手:“洛飞,梓硕,你们先去吧。”
梁梓硕以为王凝仙同样看上了封钰,又想开口,却被洛飞拉走,快速离开现场。
周围无人,封钰敛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四皇子,我听到一个消息。”王凝仙准备吊足封钰的胃口。
谁知,她这话说完,封钰根本没有任何接下去的意思,他挑眉,等着王凝仙接下来的话。
“难道四皇子不好奇凝仙要说什么?”论道行,王凝仙根本不是封钰的对手,她见封钰无声,纳闷地问。
封钰摸索着手中的扳指,笑道:“凝仙郡主这话说笑了,不是郡主想私下跟本皇子说话?至于本皇子,对凝仙郡主口中的消息倒是真没多大的兴趣。”
“即便是关于云连的?”王凝仙脱口问。
封钰瞳孔缩了一下,继而笑道:“凝仙郡主,需要本皇子告诉你吗?云连是商拾的娘子,若要论关心,那也应该是商拾的事吧。”
封钰表现的真的是对云连无动于衷,这让王凝仙惘然,难道她得到的消息有错?
将王凝仙的挣扎收入眼底,封钰又道:“若凝仙郡主没别的事,那本皇子就先走了,本皇子还有要事。”
封钰真的抬脚离开。
王凝仙是彻底相信了封钰的话,没了把柄,王凝仙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她也顾不得藏了,直接说道:“四皇子,云连跟商拾现在下落不明,商拾很可能已经死了。”
“他们有事你应该告知商将军才是。”封钰仍旧一副不在意的姿态。
“四皇子,你不是看上了云连吗?为何不派人找她?”眼见着封钰越走越远,王凝仙顾不得平日的休养,扯着嗓子尖喊道。
封钰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没想到王凝仙竟然当众喊出这么一句惹人遐想的话来,现在西京正值多事之秋,这也是东炎最好的时机,朝堂上诸位皇子日日相争,就想就着西京的事在朝堂上让皇上刮目相看,若是此刻不利于他的留言传出,到时皇上定会对他失望。
他的大业可不能让一个女子阻挠,封钰倏地转头,瞬间移过来,他靠近王凝仙,黑漆漆的眼中带着杀意。
“若是再让本皇子听到任何一句关于本皇子的只言片语,即便你是崇王府的郡主,本皇子也能随手捏死你,而不让任何人察觉。”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偏偏王凝仙真的怕了,她能感觉出封钰话中的认真。
“我,我也只是担心——”
“你的担心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本皇子不送。”
话落,封钰大步离开。
只余下王凝仙一人眼睛通红,却不敢哭出声。
王凝仙不知道的是,在封钰离开之后,转到无人的角落,吩咐一声:“去查查。”
空中波澜微动,瞬间又恢复平静。
…
在商拾的坚持下,他最终还是呆在青云山上。
接下来连续几日,邵东成每日都会端些药来,不管是里面是何药材,商拾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这一日,看着商拾喝完药,邵东成试探着问:“这几日你感觉如何?”
“没有任何起色。”
邵东成难掩失望,继而笑道:“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看着邵东成离开,商拾舌尖动了动,即便再浓郁的草药也掩盖不了那股血腥味。
经过这些日子休养,他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七八成,跟踪邵东成倒是个轻而易举的事。
前面的邵东成如往日一般回了房间,没过多久,邵东成又出了门,这次,他眉目蹙紧,像是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径直往明月先生药房走去。
“师傅,徒儿已经知道一切了。”邵东成开门见山地说道。
明月先生正写着什么,这会儿抬头:“你知道什么了?”
“徒儿已经知道如何才能解了商拾身上的移情丹。”邵东成的声音中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
邵东成话落,药方内一片平静,外面的商拾分明听到两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声,他无法抑制住急速跳动的心脏。
“这事以后再说。”最终,明月先生只用这句话来结束师徒俩的相对无言。
“可是师傅,你早知道如何移情丹的解药,为何不说?”邵东成还年轻,又常年居与青云山上,心性尚且纯良,在他看来,这世上非黑即白,是便是是,非便是非。
邵东成的反驳让明月先生有些下不来台,他斥责:“住口,难道你作为茵儿的二师兄,你宁愿眼睁睁看着茵儿没命吗?”
明月先生的指责生生撞入邵东成的心里,这让邵东成脸色白了,他嗫嚅半晌,最终试图反驳:“师傅,商拾是无辜的,茵儿这样做本来就是她的不是,我们不该这么纵容她。”
见徒弟语气软了下来,明月先生也跟着松了口气,他说道:“东成,为师明白你的想法,为师也在尽力研制解药,需要茵儿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师傅跟你保证,会替商拾解了移情丹的药性。”
“可师傅有没有想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商拾体内的移情丹越发的深,我们更难想到别的办法,即便成功,依照商拾的性子,师傅难道不会担心商拾解毒后会找茵儿报仇吗?”既然师傅能因为舍不得茵儿而暂时不解商拾身上的移情丹,那么他也有理由相信师傅会在商拾不知道的情况下想办法让商拾无法报仇。
这一点邵东成考虑到了,明月先生自然也想过,他陷入沉默当中。
“师傅会尽量想办法的。”
明月先生也只想暂时稳住邵东成。
“师傅,在徒儿心中您一直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您救过无数的人,东成向来以师傅为荣,但是师傅,茵儿的事您的确是做错了。”
“为师说了会想办法,东成,事关商拾,你为何如此冲动好怒?”明月先生察觉出邵东成的激动。
在明月先生问出这句话的瞬间,邵东成脑中闪过的是云连清冷的表情,若是商拾出了意外,云连定会难过的吧?
知道邵东成心里有事,明月先生也不追究,他只是拍着邵东成的肩膀,保证道:“东成,为师就要成功了,到时不仅可以解了商拾的移情丹,还限制了他找茵儿报仇。”
听出师傅话中的异常,邵东成反问:“师傅,你不会是要消除商拾的记忆吧?”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明月先生没有做声。
“师傅,你怎可如此做?我们应该征询商拾的意见,师傅你也看到了商拾对他娘子的感情,师傅怎能忍心让这夫妻劳燕分飞,这根移情丹又有何区别?”邵东成话中尽是对明月先生的失望。
对这个二徒弟一向满意,邵东成话中不掩失望,这让明月先生有些羞愧,他急忙道:“东成,你误会师傅了,师傅只会消除商拾脑中关于茵儿的记忆,其他的不会有影响。”
“这种药根本就不稳定,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去掉商拾整个记忆。”深的明月先生真传,邵东成对这种奇幻的药自然是持怀疑态度。
两人正争论的厉害,大师兄东方华急促呼喊声传入。
“师傅,不好了。”
“发生了何事?”明月先生跟邵东成相视一眼,问。
“师傅,小师妹不见了。”刚才他给小师妹送些饭菜,发现小师妹房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快去商拾的房间看看。”明月先生当即吩咐。
东方华脸色古怪:“师傅,商拾也不见了。”
“什么叫也不见了?”明月先生心慌了一下,前后一结合,他很快相同其中的关键。
东方华也猜测:“会不会是商拾跟小师妹一起离开?”
“不可能。”
“不会的。”
明月先生跟邵东成同时开口。
东方华满目疑问地看着师傅跟二师弟。
明月先生转向邵东成:“东成,你怎么看?”
这会儿师徒间已经不见之前的剑拔弩张,邵东成分析:“以我这些日子跟商拾的接触来看,他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跟小师妹一起离开。”
“二师弟的意思?”
“若我猜得不错,应当是商拾劫走了小师妹。”邵东成虽然说是猜测,可语气却是毫无犹豫的肯定。
东方华一头雾水:“可是他为何要劫走小师妹?”
东方华无意识的问话却让明月先生跟邵东成心头一震,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难道说商拾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话?
不管如何,商拾跟茵儿一起离开本就是不正常的,明月先生起身,匆忙往外走,一边吩咐两徒弟:“下山找人。”
青云山上顿时乱作一团,而导致这一切的当事人商拾此刻正掐着穆茵儿的脖子,厉声问:“移情丹的解药是什么?”
穆茵儿脸色由白到红,再到现在的深紫,一张漂亮的脸蛋布满青筋,难看之极,即便如此难受,她仍旧笑出声来。
“呵呵,商拾,你舍不得杀我的。”穆茵儿很笃定。
刚才在商拾破门而入时,她一瞬间的惊喜真是难以言喻,然,商拾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从喜悦中彻底清醒,商拾竟然废了她的武功,更是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向提垃圾一般提着她躲藏起来。
没错,他们没下山,而是就躲藏在青云山后山处。
听到前面一阵慌乱,穆茵儿却被商拾点了哑穴,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傅跟师兄弟一起下山找她。
商拾厌恶地将人甩开:“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
在解了移情丹后,在找到小连后。
而穆茵儿却对自己的移情丹很有信心,她痛的麻木,口中却仍旧不认输:“你杀了我,你也会跟我殉情的,商拾,你别笑看了移情丹的作用。”
情到深处一往而情深,便是神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
明月先生的确是将穆茵儿放在了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茵儿穆茵儿的消失,他竟然命令全部的人都下山寻找,只除了瞎了眼的殷学重。
商拾这么一等,直到天色擦黑,这才一掌将穆茵儿劈晕,仍在一处山凹处,在她身上铺满杂草。
做完一切,保证不会有人发现,这才起身,打算去前面找些吃的。
“商拾?”刚出现,黑暗中一人出口:“果然是你。”
是殷学重。
即便是瞎了双目,他自小在青云山长大,即便闭着眼也能走,他想趁着无人的时候也下山寻找穆茵儿,可巧刚出门便遇到了商拾。
这就是那个偷袭自己的人,商拾现在处于极度暴怒边缘,他想杀人。
“商拾,小师妹在哪,快些交出来!”殷学重尚且不知自己的危险,或者说穆茵儿的消失已经让他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
“你找死!”商拾毫不留情地排出一掌,足够的力道让殷学重整个人被击飞,瞬间晕死在地上。
找了些食物,商拾简单用了,而后再次回后山,提着穆茵儿寻了条僻静的路下山去。
这段时间,一道消息传遍江湖。
神医明月先生的徒儿消失,明月先生以一颗血神丹做交易,想让江湖人帮着找人,明月先生还绘出两张人头像,一男一女,并附上地址,若是有线索,且能帮着明月先生找到徒弟的,这血神丹就送给他。
血神丹可是江湖上人人想得到的增强内功的丹药,据闻此药如今天下只剩下三颗,原来其中一颗竟然在明月先生手中。
如此,江湖一时间轰动起来。
这事不出意外地传到云连耳中。
若想找人,就需要去人多的城内,三人走过很多酒楼饭馆,甚至青楼楚馆都没错过,直到这日,三人正当掉墨承寒身上最后一块玉佩时,云连听到耳边各种议论声。
当云连看到那张纸上的商拾时,神色却要比往常都要平静,三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向纸上所标注的地点。
那是青云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子,这里也是明月先生跟几个师兄弟下山时常住的地方。
待云连赶到时已经是五日之后,三人来到纸上表明之处,云连脸色越发肃穆,前方黑压压的人群又是怎么回事?
湛启正不悦地问面前的人,三两句后,那人便无话可说,湛启气急,自从师傅发了那消息之后,每日都说数百人前来,告知他们所谓的线索,这些人无疑是为了血神丹,湛启每日被吵得脑仁疼。
又打发走一人,看着仍旧前仆后继涌上来的人群,湛启打定主意,让人搬来一张大桌子,自己往桌上一跳,扯着嗓子喊道:“诸位,若你们单纯想要来骗我师傅的血神丹,那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否则,不仅是你们浪费时间,也让我们难为。”
远处的云连定睛一看,这人似曾相识,脑中记忆走马观花似的划过,最后定格在湛启那张笑脸上。
是他!
提气,身体越过众人头顶,落在湛启眼前。
云连飞起之后,墨承寒跟弃同时跟在她身后。
“是你?”湛启的怒火在看到云连时消失无踪,他指着云连,惊喜地说道。
云连揪住湛启的衣襟,冷冷问:“商拾呢?”
“我们也不知道,商拾他抓走了小师妹,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湛启很喜欢云连,不是那种男女之情,纯粹是钦佩中带着惊艳。
那种一种赤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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