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让宁湛去说说也行,至少在白太医心里种下颗果子,即使他母亲让他娶亲,他也能自己在心里头掂量一番,到底是等着萧怀秀长大以后娶一个自己熟悉喜欢的女子,还是盲婚哑嫁根本不知道自己娶的是谁?
萧怀素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由兴致勃勃地拍了拍手掌,到时候她就让宁湛给白太医灌输些这种观念,就算一时没这种想法,久而久之焉知道他不会生出情愫来,毕竟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嘛!
回头萧怀素与宁湛提起这事,他也只是怔了怔,又笑着转过身去脱下外袍挂在了衣架上,不以为意地问道:“怎么会突然想到怀秀的婚事了,她不是还小呢。”
“不小了。”
萧怀素摆了摆手,拉过宁湛来与她一同到罗汉床边坐下,“若是她母亲还在身边,这个时候也应该着意为她说亲了,亲事先定下来自然是最好的,等着年龄到了再出嫁,两边心里都踏实不是?”
“道理倒是这样的。”
宁湛缓缓点了点头,又道:“那你怎么就属意上小白了?”
“哪里是我属意他,是怀秀看上他了。”
萧怀素捂唇一笑,又将今日自己所见说给宁湛听,末了还打趣道:“你不觉得最近小白上咱们家的次数频繁了些么?我原先也以为他是来讨吃的,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俩人只怕认识都有一段日子了,就咱们被蒙在鼓里罢了。”
“喔?”
被萧怀素这一说,宁湛便细心回想起来,之后恍然大悟,“怪道有几次我回府时还碰到他离去,原以为他是来拿吃食点心回去,没想到竟然是……”说罢一手拍在腿上,“这小子好啊,正事不做,竟然敢肖想我小姨子!”
“哪有你说的这般?!”
萧怀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由嗔了宁湛一眼,“小白是什么人品你不知道?只怕眼下他只是对怀秀有些好感,当作妹妹来疼爱吧,远没有达到男女之情呢!”
“喔?这还差不多。”
宁湛听了这才缓缓点了点头,若是让他知道白太医来他们家目的不纯,看他不把人提来好好教训一顿。
“或许他没想过,可怀秀却是有些喜欢他呢!”
萧怀素用手肘碰了宁湛一下,见他没有反应过来,索性裙摆一撩便坐在了他的腿上,翘唇道:“所以我觉得眼下还是先将人给定下来的好。”
“怎么定?”
软玉温香抱满怀,宁湛自然有些心猿意马,不过是随着萧怀素的话接下去,一双手却是不老实地滑进了萧怀素外罩的纱衣里隔着衣服揉了起来。
“你放老实些!”
萧怀素“噌”地一下便红了脸,又拍掉了宁湛的手,再将他的那只手固定住这才得空继续说道:“我是让你与小白说说,看看他有没有意思,若是没什么不愿的话就定个亲吧,不然万一别人也瞧上了他先说了亲事,咱们怀秀可要难过了。”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
被娇妻撩拨的心头火热,宁湛忙不迭地点头,抱起萧怀素就往内室而去,又被她捶了几拳,听她娇嗔道:“若是办不好这事,我可是不依的。”
“保证办好!”
宁湛一边将萧怀素放在床榻上,一边倾身覆了上去,就要吻上那娇软的红唇时,却被萧怀素伸手挡住了,只瞪他一眼道:“先别猴急,怎么你就这么有把握了?我觉着还是一半一半的机会呢,小白又不是傻的,万一他不喜欢怀秀怎么办?”
“小白这人啊,除了在医术上精通以外,其他的都是懵懂的很。”
见萧怀素一副不回答问题就绝对不让亲近的作派,宁湛无奈地在心头叹了一声,只得坐正了回道:“还有就是对吃的感兴趣,若是咱们今后许诺他怀秀出嫁时给带一个将咱们府里的手艺都学会了的厨娘,这小子还不乐颠颠地将怀秀娶回家啊?区区等上三年又算什么,他可是赚了一辈子呢!”
这下萧怀素也反应了过来,不由抚掌一笑,“怎么我就没有想到呢?诱之以利,保证能拴住他一辈子,这下怀秀可要开心了!”
“别人开心不开心不重要,娘子,你还得让你相公开心才行啊!”
宁湛苦了一张脸,又用眼神往下示意,他那里早已经撑得难受极了,极需要萧怀素的舒解和安慰。
“呸,就是个色胚!”
萧怀素笑骂了一句,却还是红着脸轻轻颔首,由着宁湛将她搂抱在怀中落下一吻,大手一扬,纱帐垂落,掩住了一室的旖旎春光。
白太医的答案果然就如同宁湛预料到的一般,根本不用与他多费唇舌,就用吃食上一条便完全将他俘虏了,只点头应下了这门亲事,答应等萧怀秀及笄之后再行完婚。
萧怀素还有些不敢相信,“真这样就答应了?”有时候她觉得白太医是个聪明人,有时候却又单纯得可怕。
“答应了。”
宁湛说得理所当然,“还是我了解小白吧?”说罢还对萧怀素眨了眨眼。
萧怀素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迟疑道:“小白这性子怎么让人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若是别人也给他吃食,他不得跟着别人走啊?”
“那也不会。”
宁湛笑着摆手,又道:“其实我也与他分析过这个问题,他也不是对谁都这般信任的,只对他认为好的人才能有所交道,这小子识人还是很准的,就从来没有吃过亏。”
“喔?他还有这等识人之能,我倒是小看他了。”
萧怀素听了这才松了口气,“他是个明白的,我才好放心把怀秀加给他。”说着倒了杯水推到宁湛跟前,“怀秀的性子你也知道,虽然平日里看着还算聪明,可关键的时候总犯马虎,我就想今后他们成了亲,若是夫妻俩都笨到一块去了那可怎么办?眼下却没有这种顾虑了。”
“小白那边虽然同意了,可他们家的情景你也知道,小有薄产,算不得极富,不过怀秀嫁过去也不会吃亏受累的。”宁湛又接着说道:“只是怀秀的身份到底复杂了些,你父亲倒是好说道,只是大明公主那边知道了会不会横插一手?”说罢眸中泛过一丝担忧,好歹是他说的媒,若最后亲事没成,对着白太医他也不好交待不是?
“父亲那边你无须担心,他是有子万事足。”
萧怀素摆了摆手,从童清莲这几次的来信中倒是叙说了萧逸海在家中如何安享天伦,乐得教导宝哥儿,自然无暇他顾,再说萧怀秀能够嫁出去他也省了件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大明公主那边……”
萧怀素微微皱眉,虽然近来大明公主都没有在京城里活跃,听说守在她自己的温柔窝里,看着像是不问世事了,可谁知道这若是涉及到了萧怀秀的亲事,她又会不会跳出来横插一手?
“倒是我忽略了。”
萧怀素抿了抿唇,又道:“这事怎么说还是要知会她一声,说了是咱们尽到了心,不说反过来她想起了指不定还要挑咱们的刺呢!”想了想才道:“若是到时候大明公主真的来闹了,还要怀秀与她好生说说,再怎么样她们也是祖孙,比咱们外人好说话的多。”
“也是。”
宁湛点了点头,笑道:“这些事情有你做主就好。”
萧怀素点头应下,与宁湛说了会话便洗漱安寝了,等着第二日才到了萧怀秀房中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姐,你怎么就……怎么就……”
萧怀秀的脸红得就像煮熟的虾子,只揪着衣角撇过了头去,这对她来说太突然了,虽然她的确喜欢那个呆木头,可也知道他是一直将她当作妹妹的啊,再说萧怀素又是怎么发现的,还未及与她说之前便张落了这一切?
一时之间,萧怀秀的心绪复杂极了,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怎么,不愿意?”
萧怀素回身坐正,淡淡地抿了口茶水,不以为意地道:“若是不愿意就推了吧,横竖还没有说定,再说我妹妹貌美闲淑,什么样的世家公子配不上,没得配他一个小小的太医!”
“姐,我没说不愿意啊!”
萧怀秀赶忙否认,见萧怀素一脸促狭地看来,赶忙又甩了她的手袖,噘嘴道:“姐你又逗我玩!”
“白太医的人品心性我与你姐夫都信得过,就是家世不显,但人却是极好的。”
萧怀素笑着说道,见萧怀秀虽然害羞,却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你们便早就认识了,你的心思姐姐明白,这才为你做了回主,你不会怪我吧?”
“姐!”
萧怀秀抬起头来,眼圈微微泛红,又挪了挪位子靠在了萧怀素肩头,“你对我好,我心里明白的。”
“你是我妹妹,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萧怀素笑着拍了拍萧怀秀的肩膀,“这事你姐夫已经与小白说妥了,只要你不介意,咱们就先定下亲事,等着你及笄后再出嫁,只是你外祖母那里……”见萧怀秀认真听着,这时也抬起了头来,才道:“就怕你外祖母嫌弃小白的家世,不乐意你与他结这门亲事,若真是这般,你到时候要好好与她谈谈,实在不行我也会请动父亲为你做主的。”
虽然大明公主是萧怀秀的外祖母,但说到亲事还要以父母为先,萧怀素也不过就是瞅在面上这才知会大明公主一声,不然她说都不想说,这老虔婆只知道自己潇洒快活,外孙女真正需要她的时候又在哪里?
“有劳姐姐为我操劳了。”
萧怀素提到大明公主时萧怀秀还担心了一下,不过又听到她说自己的亲事该有父亲做主,这才放下心来,想到心上人那副呆呆的模样,心中却是甜滋滋地笑了。
☆、第【222】章 临盆
确定了萧怀秀对白太医的心意,萧怀素也算安了心,回头便给兰陵写了封家信回去,自然便要将这门亲事给落实了,随信还有一封写给童清莲的私信,见了信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萧怀素对那边倒是不担心。
至于大明公主那里,想了想还是捎了个消息过去,至于这位公主收到消息后会不会赶回来那就不是萧怀素担心的问题了。
若真要先定下亲事,这日子也定在九月,如今算算时间还充裕得很,萧怀素一点都不着急。
只是已经六月末了,端仪公主还没有临盆的迹象,倒是将宁渊急得团团转,又请了白太医来坐诊,并且一个劲地问他,“是不是胎位不好?是不是孩子有了什么事?是不是他们母子……”完全将白太医给问糊涂了,只能让宁湛将这位着急的驸马给请了出去,这才好安心地诊脉。
“白太医你别见怪,驸马也是担心我的缘故。”
端仪公主略带尴尬地一笑,白太医却是摆手道:“驸马心急也是正常,换作是我只怕比他还急!”说罢一笑而过。
萧怀素在一旁看着也有些担忧,问道:“小白,当真不碍事吗?”
白太医对着萧怀素使了个眼色,这才笑着看向端仪公主,“公主这胎怀的是双生子,肚子本就比常人大,若是晚生产一些日子也是常事,还请公主将心放宽,平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这样一说我便放心了。”
端仪公主这才顺了口气,又看向萧怀素道:“我就说没什么事嘛,你们一个二个瞎操心。”
萧怀素只能勉强一笑,“四嫂怀的是双生子,比一般的孕妇都要劳累得多,咱们多紧着你一些也是正理,你说是吧小白?”又转向白太医微微示意。
白太医自然也跟着附和,俩人又说了一通安慰端仪公主的话,这才出了房门。
萧怀素一问丫环,才知道为了不碍着白太医问诊宁湛已经将宁渊拧去吃茶了,不禁无奈一笑。
等着俩人出了“明苑”,萧怀素这才心急地问道:“小白,你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我四嫂的胎有问题?”
“倒也不是问题,”白太医摇了摇头,只斟酌道:“平日里怀胎也有延迟临盆的,公主这胎又是第一胎,还怀的是双生,自然比别的孕妇要艰难些。”说罢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萧怀素,“再等七到十日看看,若是再不临盆只怕我要用催产的药剂了,就怕对孩子有些影响,还是自然发作来得好。”
“那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萧怀素也有些急了,女人怀胎九个来月,自然会希望生到健康的宝宝,若是对孩子有一点危害相信每个母亲都不愿意尝试,如今这般若是被端仪公主知道,只怕要急得皱眉头了。
“倒也不用刻意做些什么。”
白太医略一思忖后,才道:“回头我开些膳食方子,这段日子就做这些东西给公主吃,有益于生产,平日里也让人扶着走动一下,不要随时都坐着躺着,这对生产也是无益的。”又对萧怀素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开了宁府。
白太医前脚刚走,心中挂念着端仪公主的宁渊便赶了回来,路上正好遇到萧怀素,不由心急地问道:“弟妹,太医怎么说?”
六月底七月初的天已算是酷暑,宁渊来回地走上一通额头已是渗出了细汗,忙用汗巾擦了擦。
萧怀素往他身后瞧了一眼,“四哥,怎么阿湛没有与你一同来?”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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