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吗?嘿嘿,所以只要大哥去给大皇子算命,就说他不得动邪念,只要懂邪念就有血光之灾好了。”
谁能想到,这一句玩笑话不久后竟真的成了事实。
这会叶非尘只注意到了前半截话,她看向玄莫沾,笑道:“莫沾哥哥给我算过命吗?”
玄莫沾幽幽的看了眼玄拂衣,玄拂衣扭头看天。玄莫沾无奈,似乎有点头疼的看着叶非尘,摇头:“并没有。玄家有祖训,不给玄家血脉算命。”
“可是拂衣哥哥刚才说的……”
“是大哥推算的啦。”玄拂衣瞅了眼没什么表情的玄莫沾,毫不犹豫的将答应过要瞒下的事情说了,“大哥前几日算卦被我看到了。你不知道,大哥算了好多和你有关的人近几年的运势,最后一一推敲,才得出的结论。大哥说的复杂,反正最后的意思就是说你近几年虽然不顺,但总是会逢凶化吉。”
“别看大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其实他很关心你的。”玄拂衣很热心的传达玄莫沾的内心,“之前我给你送的礼物,有不少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但是他不肯署名。是不是很别扭?”
叶非尘看玄拂衣脸上那貌似‘受不了他’的表情不由的笑了出来,转身看着脸色微红,似乎有点窘迫的玄莫沾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他很少说话,给人总是淡淡的甚至有些置身世外的感觉,但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
“莫沾哥哥,我很感动呢。”叶非尘眉眼弯弯,笑的很甜,“但是以后请不要再那么做了。每个人一生中必然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事情,和顺也好,危险也罢,总是要一一面对。便是能够窥得前程也还是要走那么一遭,该经历的还是要经历。”
“我知道窥视太多天机会有所谓的劫数,如果莫沾哥哥因为我而需要遭遇劫数,我会很伤心的。”说着她眸光定住,带着一份坚毅,“而且,莫沾哥哥要相信我啊。不论是前面是大石头还是大山,我总会一一越过它们,直至坦途。”
玄莫沾平静的眸光看着她,听完她的话微微动了动,有些难言的复杂的情绪。最后却都化为一缕笑意。
他伸手揉了揉叶非尘的头顶,“是哥哥多余操心了,你比哥哥想的要聪明和坚强。不必担心,劫数……离我还远着呢。”
……
“小姐,看来是奴婢误会玄大人一家了呢,他们对小姐是真的好。”回途,星儿满脸笑容的道,对自家小姐有这样的真心关心她的亲人很高兴。
“嗯,真心是难得的东西。其实我很幸运呢。”真的很幸运。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母亲已逝,父亲不在身边。但是不论是祖母还是大伯父一家到现在的外祖父一家,都是真正的对自己好。
可以说在任何时候她身边都没有缺过关心她的人,一直都享受着大家的关怀,真的是很幸运了。想到这些,顿时觉得围绕着自己的那些小小的阴谋诡计连一粒微尘都赶不上,实在不值得让自己费去太多心思。
沉默了一会,星儿支支吾吾道:“其实,小姐有没有觉得相爷最近对小姐也很好啊?和一开始好像有点不同了。”
星儿说的声音很小,毕竟编排一家之主对下人来说是大忌。
叶非尘并不在意,只是点点头,“嗯,我也注意到了,比之前是多了些真心。不过……还是有点奇怪,我也说不清奇怪在哪里。”
这段时间叶定荣对她还真的是不错,几乎是有好东西就往她这里送,见到她也会关心几句她的学习以及生活,完全一个慈父的形象。不是一开始的做作,是真的关心。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叶非尘总觉得这关心里面带着些别的意味。似乎是弥补又好像是忽然发现她是九天玄女然后想要把东西都堆到她面前一般。总之,带着点怪异。
“奴婢觉得最奇怪的就是相爷态度转变完全就没有兆头,似乎忽然就这样了。”星儿见叶非尘不太在意,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好多时候奴婢甚至觉得之前偏袒珍表姐她们的相爷是奴婢记忆错乱了想出来的呢。”
其实叶非尘是记得叶定荣态度转变的那一天的。就是她被大皇子设计从马上摔下来后回家,第一次感觉到了叶定荣的真真切切的关心。
也就是说在那天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转变了态度。只是她不知道是什么事而已。
不过……竟然他现在是真心关心她。那么她很想看看,他是关心李姗多呢还是关心她更多一点。犹记得之前也试探过,每一次得到的结论都是李姗更甚一筹呢。
没料到试探的机会这么快就摆在眼前。
进了内院,叶非尘是准备沿着抄手游廊直接回自己的无尘院的,只是在经过正院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吵闹声,想了想,便移开了脚步。
“小姐?”星儿有些疑惑,她觉得小姐似乎并不太喜欢去正院才是。
“有好戏看。”叶非尘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进了禧宁居院子,里面的吵闹声便听的更清楚。
只听李姗的声音传来:“现在相爷过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将掌家之权交到你的手中,那是信任你,你倒好,现在我要检查一下东西你还遮遮掩掩的!莫不是有什么不敢的?”
“赵氏,还有几天娘就要带非尘去通禅寺,夫人考虑周到,现在清一下东西很有必要,免得到时出了疏漏。”叶定荣在一边道,语气倒也还温和,看来对赵氏跟了他多年也还是有些情分在。
“可是……可是当初夫人将掌家权交给妾的时候,库房里根本就没有夫人要的玉雕观音像,也没有一尺高的古董花瓶这些东西啊!”赵氏一向平静的脸上有些哀容,“本就没有的东西,叫妾如何拿的出来!”
“什么?”李姗忽然大震,颤颤的手指着赵氏,满脸的不相信,“你说没有?怎么可能没有?那玉雕观音像可是我直接从天宝阁买的玉,更是直接交给天宝阁的大师傅雕刻的,不知费了多少功夫。你也别说我空口说白话,当初观音像拿回来的时候府里不少人看过。”
她的话落地,不少丫环婆子就不住的点头。
“是呀……好翠的玉呢!晶莹剔透,怪好看的。”
“观音像雕的真是细致,慈眉善目的。”
“夫人亲自送到库房放着的……”
……
等下人说完,李姗再度开口,软了些语气,“这观音像是娘去通禅寺的时候要带上的,准备请通远大师放在佛前开光,以后日日供奉的。赵氏,只要你把观音像拿出来,之前你推脱的话本夫人也不计较了。”
看上去是做了极大的让步以及……忍让。
“赵氏!听到夫人的话没有,夫人已经如此大度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念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本相也不多追究。”叶定荣已经有些不满了。
到底还是妾室,眼界太低,竟然什么东西都敢动。还是姗儿明理懂事,宽宏大量,思虑周详。不然等母亲要出发的那日才发现没有东西,肯定会惹母亲生气。虽然……不管怎么样,惹母亲生气是他不想看到的。
“相爷,妾真的没有见过观音像。”赵氏声音有些悲戚,“当时妾与石氏一起清点库房中的事务,真的没有看见观音像。”
叶定荣看向石氏,石氏抖着身子不住的点头,虽然紧张但话确实很清晰的说了出来,“妾也没有看到观音像。”
叶定荣神色缓了点,他觉得纵然一个姨娘敢骗人,也不至于两个姨娘都骗人,何况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姨娘。
所以他看向李姗,“夫人,会不会是你见东西贵重放到大库房去了?”
“没有,”李姗摇头道,“因着观音像很快就要用到,所以妾身直接放到了小库房,而且还用檀木盒好好的装着在。”
叶定荣凝眉,又有些怀疑的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姨娘。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更加的相信李姗的话。李姗在他心中的分量也是这些个姨娘加起来也赶不上的。
“相爷,其实事情很容易弄清楚,只要把库房账册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李姗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氏和石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当初交接的时候,两位姨娘是将所有的东西都对着账册看了一遍,确保准确才接手的。”
“当初账册上分明就该有写观音像以及古董花瓶,还是姜嬷嬷亲自领着两位姨娘进的库房,把东西都让她们自己亲自轻点。虽不知为何她们如今矢口否认,但任她们有多大的本事,也改不了白纸黑字。”
叶定荣点点头,“赵氏,把库房的账册拿出来。”
赵氏条件反射的一缩身子,刚准备找些借口再拖拖时间的时候,眼角晃到了进了院子的叶非尘,弯着的背脊不自觉的就挺直了一点,没有犹豫的将袖中的账册抽了出来。
双手递给叶定荣,“相爷,这便是库房的账册。上面真的没有记载观音像和花瓶。”
叶定荣刚准备伸手去接,账册便被另一只芊芊玉手拿在了手里。
李姗道:“相爷,到底还是后院之事,交给妾身处理便是。若后院之事还让相爷费心,就是妾身的不是了。”
叶定荣不觉有他,点点头坐到一边。
李姗也不直接翻开账册,而是将账册交给姜嬷嬷,让她找出观音像的记录给大家看。而她却看向从院子里慢慢走过来的叶非尘,眼底有一点笑意。来得真巧,刚好可以给自己创造些时间。
叶非尘没有漏过李姗眼底的高兴,心里也有点高兴起来。她想李姗现在八成觉得她来的是时候,可以创造些时间,刚好让姜嬷嬷有空将那些字迹显现出来吧。
她可是专门好心在这个时候进来,就是为了让李姗高兴高兴呢。虽然结果一定是白高兴,但总归是高兴的情绪不是吗?她真是个很善良的人啊。
“非尘,你回来了啊?”李姗亲切的和叶非尘打招呼。
“非尘见过爹爹、夫人。”叶非尘大大的眼睛晃过赵氏和石氏,有点疑惑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赵姨娘和石姨娘犯了什么错?”
叶定荣也不瞒她,直接道:“她们不是接过了掌家之权吗?现在似乎出了点纰漏。”
“叶府这么大,出点纰漏也难免,若不是大事,爹爹就不要太过责怪两位姨娘了。”叶非尘缓缓道,“说到底,当初也是非尘受了伤才拒绝了夫人的好意,让这管家之事落到了两位姨娘身上。当初若是非尘来做这些事,指不定还没有两位姨娘做的好。”
叶定荣见她如此说有些欣慰,但是却道,“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先看看再说吧。”
叶非尘听此乖乖的站到一边,其实叶定荣虽然对后院的事基本不管但为人还是比较清明的,至少没有因为李姗的话就直接的给两位姨娘定罪,还知道要看看证据。
李姗看向姜嬷嬷,姜嬷嬷脸色有些白,有些急,额际竟然还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顿时李姗就有了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脱离她的控制了。
略带阴蛰的目光看向赵姨娘,直觉的,若是有任何纰漏那么就是出现在这个人身上,果然还是小看了她吗?
“如何?”叶定荣见李姗不说话直接问姜嬷嬷,“找到了有关观音像的记载没?”
姜嬷嬷看了眼李姗,见她微不可见的点头才低着头道,“没有。”
叶定荣眸光定住,眼神从李姗身上游移到两位姨娘身上,“你们起来吧。”
见两位姨娘起来,他才看向李珠,“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你方才说上面有记载的。”
不是不怀疑的,虽然有些地方还是不太理解,但是李姗冤枉两位姨娘的事却是看的清楚。只是心里还是希望李姗能给他一个好的解释。
李姗没有变色,反而也是一脸疑惑,“怎么会没有呢?真是奇怪?”
“夫人怕是不记得了?”翠藻在一边仿佛恍然大悟般的道,“当时虽然把观音像拿回来了,也确实放在了库房之中,但是刚准备记录的时候夫人不是发现观音像的底座有一点点不平吗?于是当时就没有做记录,而是又让人送到天宝阁重来返工。现在还没有送回来才是。”
李姗立即作出恍然的模样,有些愧疚的对叶定荣道:“真是这样。妾身卧病一段时间,这记忆倒是有些混乱了,平白怪罪了两位妹妹,真是妾身的不是。”
“夫人不是还说了古董花瓶吗?账册上可有写古董花瓶?”一直站在一边观看的谢氏忽然出声道。
叶定荣看了她一眼,有点警告的意味,但是没有训斥她忽然的插话。
谢氏瘪瘪嘴,不再说什么。眼里却是有飞扬的神采。
李姗只觉得血气上涌可奇怪的却是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感觉,很凉。
到现在她已经万分肯定自己的算计失败了,反而还让自己被叶定荣怀疑上了。虽然后来她也给出了解释,他看上去也相信了。
“古董花瓶……”
李姗才开口,管家付襟便领了一个十多岁的店伙计打扮的男孩子进来,见着厅中的场景有些愣了愣,但还是禀告道:“相爷,这是天宝阁的伙计宝儿,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