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上前将她扶起,笑道:“嬷嬷和非尘倒是想到一块去了,看咱们这衣服穿的多么像?”
可不是吗?都是袄裙,除去款式布料稍有不同,便是颜色搭配也像的很。
王嬷嬷细细一瞧,心疼的执起叶非尘的手,“星儿月儿越发不会打扮了,小姐这般水灵怎么穿这样老气的衣服。”
月儿在一边站着,乖巧的受训,不反驳半句。
“还有这饰品也不好看。小姐惯爱那些精细的东西,今儿怎么也不穿戴着?可是东西落在泉州没带来,嬷嬷明儿,不,今儿就去给小姐重来置办一些。”
见王嬷嬷有为着她这一身长篇大论的兆头,叶非尘赶紧道:“嬷嬷别担心,今儿穿这身是有原因的。好东西我都带着呢,我哪里舍得丢?”
那些凤羽缎的衣裳还有极品玉石的饰品,珍贵的发带,都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东西,当初收拾东西最注意的便是那些。
王嬷嬷听此才放心,被叶非尘按在椅子上坐了。
两人扯了些闲话,知道各自身体健康、一切安好才转到正题。
月儿摆好一张长案,将王嬷嬷带来的四本账册和一个匣子放到案上。
“小姐先看看账本。”王嬷嬷眼里带笑的道。
☆、029:财产
叶非尘笑嘻嘻的接过账本,装作没看到王嬷嬷的笑。她喜欢钱财也不是什么秘密,要说她也不算财迷,但有钱谁怕多呀?
更何况,这些都是她的,她喜欢那是天经地义。
她手上的财产有东郊良田八百亩,其中水田五百亩、旱田三百亩,几乎是紧挨着的,那里还有个三进的庄子。
此外,西大街有个二进的宅院,西郊有个温泉庄子,还有两家店——天宝阁和天丝阁。
事实上她娘的嫁妆里原有五家店面,如今有两个店面落到李姗手里,其余的三个店被她卖了,卖了之后又买了两个,便是如今的天宝阁和天丝阁。
天宝阁是高档珠宝店,天丝阁是极品绸缎店,她的主要收入便来源于这两个店。
这两个店如今在望都已是赫赫有名,原本她并不想在天子脚下开店,麻烦多。
不过景飒聆那厮主动庇护,她便以几乎所有的极品龙涎缎为筹应下他的庇护。这也是为何她的店发展如此迅速却没惹麻烦的原因。
四本账册,一本天宝阁的,一本天丝阁的,一本是田里的,一本是庄子上的。
叶非尘并不是会做生意的人,不过前世看的多,出出小点子,给店里画些花样、做些设计还是可以的。
她做的是精品买卖,宁愿价高客少,开张就可管一年是她的追求。
结果还是低估了望都人的消费水平。
两年下来,这两家店的净收入竟有二十三万两!
和这个一比,田庄的收益完全不够看。不过却是给不少穷苦人工作的机会。也算是善事一桩。
“很好。”叶非尘将账务看了一遍,发现没有错误便点头道,“我看这上面记载每月都接了单子,两位万师傅可忙得过来?实在不行就少接点单。”
天宝阁两位雕刻师傅是兄弟,万大全和万小全,手艺精湛,各有所长。
“还有天丝阁也是,我们卖布是主,刺绣是次。不必让绣娘们费太多心。”
叶非尘这样说也不完全是多善良、心疼工人所以要把钱往外推。
主要是不论是雕刻制宝还是刺绣都是极其精细的活,除了精细还需要一定的灵感才能创造出好的作品。累积的工作不仅对他们的身体是一种压迫,更对他们的创造力是一种压迫。
想要他们长期保持最好的状态,多多的休息思考是重要的。
“小姐不用担心,你说的话我早给他们传了。”王嬷嬷对叶非尘如此善良十分感动,“他们也都很感激小姐体贴。每完成一件活计,总会休息几天,就没见他们费过材料。”
说着她将匣子递给叶非尘,“这是银票,小姐可要好生收着。我之前进来,发现屋里有很多生面孔,小姐小心些。”
叶非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清点一下,发现有二十万两,一愣:“怎么都拿出来了,该多放些店里。”
“店里周转够用了。”王嬷嬷略带歉疚的看着她,“小姐拿着我心里安心。不然被人吞去了我往后就真无颜见主子了。”
这说的是落到李姗手里的两个店铺。原本叶非尘想着暗地找机会坑李姗一笔,店子的事就不提了,免得惹王嬷嬷愧疚。
如今她自己提出来了,叶非尘也不再避讳:“嬷嬷不必这么说,年前你说铺子落到夫人手里,我便有点意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嬷嬷似乎沉浸在一种难言的伤感之中,略作回忆才开口。
“这就要说到主子生病的时候了。主子身体弱,需要大量的珍贵补品,后期需要的量更是大,千两白银也不过只能顶几天。”
“主子不愿给相爷增添负担,也不愿去玄府求助,便让我将那两间店铺给卖了。不过后来相爷知道这事,便做主将店铺又买了回来,依旧写的主子的名字。”
“只是当时主子病重,后来小姐你又病重,巧哥和妙姐的爹在外生事……我没法做到面面俱到,忘了将地契从相爷那拿过来。”
妙姐是王嬷嬷的小女儿,十三岁。
叶非尘不太清楚巧姐的爹到底生了什么事,但想到在当时那么难的情况下,王嬷嬷一力承担这么多事,也实在是难得。
“后来小姐去了泉州,我守着小姐的财产。之后按着小姐的意思变卖了三家店,做起生意。等一切进入正轨,我想着该去看看那两家店。结果发现……相爷夫人在料理那店里的事。店里的人都认她是店主。我就知道定是相爷把店子给了她。”
‘相爷夫人’几个字对于她而言叫出来都那么的困难。
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叶非尘暗忖,那店铺是叶定荣收回来的,即使一开始的确写的她娘的名字,后面要改成李姗的名字对一个丞相来说也不会是难事。
会不会只是要李姗打理?不会。如果只是打理的话,叶定荣派属下去做更好。一般来说,一个女人是不会出面去打理不属于自己的店铺的。她既然登门料理,想来是将那看做自己的所有物了。
即使是叶定荣赎回来的又怎样?那是她的东西!叶非尘眼波微冷,若说叶定荣主动奉上她娘的铺子给李姗,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都是我的疏忽,若当时相爷一赎回那铺子我便去拿地契,也不会让小姐的铺子落入那人之手。”
“嬷嬷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叶非尘笑嘻嘻的捧着匣子道,“嬷嬷这两年可给我赚了不知道多少间铺子呢。”
在她的劝解下王嬷嬷总算不那么介怀。
“妙姐儿可有写信回来?”叶非尘问道。
妙姐儿拜神医素真为师,跟着她四处历练了,哦,神医是女子。
当初她有意学医,素真也喜欢她的聪慧。奈何她练不了内力,也不能随素真天涯四处跑,便无法承袭素真的衣钵,只学了些皮毛。
不过却把妙姐儿推了出去。妙姐儿聪明乖巧,对学医也感兴趣,被她诚心感动,素真收了她。
这两年来妙姐儿一直跟着素真大江南北的跑,没有回来过。
“有,月前还收了一封,说是到了哪座山,景色很美,还要问小姐好呢。”王嬷嬷又是不舍又是欣慰。
叶非尘也很欣慰和羡慕。
两人又讲了会话王嬷嬷便要告辞,说以后会常来看她。
叶非尘笑着应了,手不经意拂过包子头,心里忽的一动。
立即将景飒聆送的两串珠子拿了出来,“嬷嬷,我欲用这珠子做点首饰,劳烦你给小全师傅送去。”
万小全擅长做小物件、精细活。
不待王嬷嬷答话,外面就传来李氏姐妹花的声音。
“非尘妹妹躲屋子里玩什么好东西呢?竟要程大娘守在外头。”
☆、030:羡慕嫉妒
温柔中又带着尖锐的声音,说话的人是李珠。
“两位姑娘可不要乱闯。”程大娘略带压抑的声音。
叶非尘眼里利光一闪,还未开口就听到外面又有了动静。
‘呀!’李珍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能推我呢?我和妹妹不过是按着姑父的话来拜访非尘妹妹,想要和她好好相处而已。你这是连门也不让我们进吗?”
下一刻就见李珠掀帘进屋,蝶儿在后头给她打帘子。
叶非尘脸色一冷,清楚的看到帘外李珍可怜兮兮的攀着程大娘的双手,而程大娘满脸憋闷,只是拦着,想动手却又不敢动手。
“让她进来。”
程大娘恨恨的看了眼李珍,松了手。
“非尘妹妹这珠子真漂亮。”李珠一见叶非尘手中的玉珠便是眼光一亮,她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珠子呢。
玻璃种极品红玉本是相当难得,更何况是这样圆润均匀的质地。
叶非尘淡淡的道:“请坐。”
月儿便将凳子送至两人腿后,然后以十分热情的态度挽上她们的手,两人只觉一道力往身上一压,就乖乖的坐下了。
“你……”这样不由主的行动实在让人恼怒,李珠立即对月儿怒目而视。
月儿完全无视,刚才这两人在外头为难她娘当她是死的啊!若不是不想给小姐添麻烦,一定送她们个麻袋,使劲打一顿。
“非尘妹妹……”李珍想着叶非尘刚从荣亲王府回来,手上就有了这么漂亮的珠子,莫不是荣亲王送的?
美丽的面孔上有点扭曲。看叶非尘的样子,一点也不美丽,更没有半点女人味,真不知怎么就入了荣亲王的眼。
叶非尘将两人当空气,继续和王嬷嬷讲话。
“这两串珠子共二十四颗,我预备做三对耳环,花去六颗;一个梅花簪子,也要六颗;然后用三颗做一个步摇上的点缀;剩余的九颗用扭成一般粗细的冰蚕红丝的线串好便成。”
王嬷嬷这几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李氏姐妹做到完全无视简直不费半点力气。
只一心的记着叶非尘的话。
“对了,梅花簪子的簪身要用极品羊脂白玉,若没有便放一放也可,不然糟蹋了东西。”
“有,”王嬷嬷脱口而出,不过想到边上有两个外人,便立即道,“天宝阁有许多极品玉石,小姐想要的定有。”
“那就麻烦嬷嬷了。”叶非尘将两串珠子放到一个小匣子里递给王嬷嬷。
王嬷嬷仔细收好:“小姐放心,我会尽快让他们做好的。”
就在叶非尘和王嬷嬷的对话中,李珍和李珠不知互换了多少眼色,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嫉妒和愤恨。
之前姑父说叶非尘这丫头头上的两根带子就比得上她们通身穿戴的价值,她们还去姑姑那说了心里的不满,结果姑姑竟然说叶非尘的确有钱,姑父的前妻留下不少嫁妆给她。
现在一听,什么极品羊脂白玉,还有天宝阁,都轻飘飘的就从嘴里说出来,似乎都是那么简单的事。叶非尘果然有钱。
明明她们才是天之骄女,明明她们才受万千恩宠,明明她们才有资格享受那极品的好东西,凭什么她们反而没有,叶非尘这个长在泉州的野丫头有?
实在是让人不甘。
叶非尘一看她们的神色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其实李珍李珠两人吃的用的都是上等品,日子也过的不知道比一般人舒坦多少倍。可她们偏偏将视线落到她身上,偏还生出那么多的不甘。
不看看自己拥有什么,却非要抓住别人比你好的那么点东西,不是找虐吗?
“倒是冷落两位姐姐了,真是抱歉呢。”叶非尘道。
星儿掀帘而入,手上拿着托盘,上面放了三杯茶。
“小姐、珍小姐、珠小姐请喝茶。”星儿将茶一次放到三人跟前,笑道,“之前我去夫人那告诉夫人小姐回来了,知道小姐是荣亲王特意派人送回来的后两位表小姐很是关怀,这不,竟比星儿到的还快,看来星儿往后走路要快点才是。”
说完她就站到叶非尘身后。
叶非尘微微笑了笑,原来是冲着荣亲王来的啊。怕是想知道荣亲王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吧。
李珍李珠脸色微变。李珠当即道:“非尘妹妹也太乖巧了些。屋里的丫环这般没有规矩,主子没问话就讲这么大一堆有的没的。”
这是说星儿嘴碎,作为丫环,管好自己的嘴是很重要的。
“我年纪小,喜欢热闹一点。而且我觉得星儿说的话很好呀,句句都说在点上呢。”叶非尘笑着道。
“诶。”李珍忧伤的叹气,“我知道非尘妹妹定是在怪我们前日没有为妹妹说话。可妹妹不知,我们父母早逝,李家势微,我们在一众权贵子女间生存有多不易。”
她的语气哀婉,似乎备受生活折磨一般,“瑞世子是天潢贵胄,他说话我们又哪有可以置喙的余地,出了事也只想到快点息事宁人才好。万没想到还有妹妹那样的处事之法,铁骨铮铮,傲气凌然。”
说的好听,估计心里不知道怎么说她是悍妇、野蛮人。
不过人家都说这样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屋外还有那么多丫环婆子听着,她也犯不着把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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