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宋玉风的鬼魂在作祟?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刚才他只是说“稍微跟你玩一下”就已经使我有生不如死的感觉,那么黄兆及高卫雄所做的噩梦不就更要可怕十倍百倍。这的确是能取人性命的可怕噩梦!正当我为刚才的噩梦而陷入沉思之际,手机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刚才在梦中不也是听见手机铃声吗?我现在到底是否还在梦中呢!
还好,刚才在梦中我没看见手机,但现在我却能找到,跟平时一样就放在床头柜上。我本以为会是老大或者其他同事打来的电话,因为三更半夜就只有他们才会来电。可是,当我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由感到疑惑。然而当我接听后,更是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一股恶寒从脊梁升起,随即扩散到全身每一个细胞。
那是一把衰弱无力的男性声音,犹如炼狱冤魂般在话筒彼端呻吟:“救命啊……”
第十章 心理谋杀(上)
刚从噩梦中惊醒手机就听起了,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听筒竟然传出犹如炼狱冤魂般的呻吟:“救命啊……”吓我得整个人弹起来,差点没摔下床。
我使劲地往大腿捏了一把以确认自己是否还在做梦,大腿的传来的痛感十分明确,但我随之想起刚才在梦中所受到的痛楚要比现在强烈千万倍。也就是说,虽然我感到痛但还是没能分辨是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我开始体会到黄兆所说恐怖感觉,当梦境与现实几乎完全一样,在梦中的所有感觉皆与现实无异,那么根本就没有办法划出两者之间的界线。而且,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既然在梦中也能感受到痛楚,那么在梦中被杀死很可以会跟现实一样,肉体会真实地死亡。高卫雄的离奇猝就是一个可怕的例子。
因为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我慌乱地把电话挂掉,并随手扔掉手机大被蒙头。心想如果还是在做梦,就快点让我醒过来吧!然而,手机铃声又再响起,犹如催命曲般不断地折磨着我,看来这一劫是躲不过的,只好再次接听。听筒又再传来冤魂般吟叫:“你怎么老是挂我电话啊……我可是借人家电话打的。”
奇怪了,我只是挂了他一次电话,他怎么会说我老是挂他电话呢?然而,此刻我正心慌意乱,那有心思来想这个问题,只是颤抖地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冤魂般的吟叫又再从听筒中传出:“我是伟哥啊……”
“靠!你干嘛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吓唬我!”发现把我吓得半死的原来是伟哥这猥琐男,心中的恐惧瞬间便转化为怒火,恨不得立刻就让他“木有小鸡鸡”。
“我也不想这么晚找你啊!可是怎么除了你,就没有人会来救我了……”他的声音还是半死不活,不过现在却没有让我感觉害怕,反正让我越听越恼火。
“你要死就死远一点,别污染环境就行了。再见!”我说罢就准备挂线。
他趁我还没把电话挂掉连忙说:“你别见死不救,我现在可是医院啊!”
“你在医院关我屁事!”虽然我正气在心头,不过还是问清楚他在那间医院。反正都已经醒了,再睡也不见得能睡着,去看一下他死了没也好。
来医院,发现衣衫不整的伟哥坐急诊室门外互抱双臂,双腿不住颤抖。我走到他身前问他死了没?他刚想开口,突然全身抖了一下,极其不雅地捂住屁股往厕所飞奔,待他回来时已是一副筋疲力尽的表情,有气无力地说:“有带钱来没有?”
“你要钱干嘛?”我问。
“看医生啊……”原来他半夜里拉肚子,拉得双腿发软,好不容易才爬到来医院,却发现自己钱包手机什么都没带。他没带钱来,而且又是一副乞丐造型,医生虽然给他开了处方,但是收费处的大妈不卖账,一定要他付款才能给药。他本来想回家拿钱,可是又发现自己连钥匙也没带。无奈之下,只好到急诊室跟医生借电话向我求救。还好,医生见他拉得不**样,可怜借电话给他打,要不然他不知道要拉到什么时候。
帮他交了医药费并领药后,我们一同来到注射室,等待护士为他打点滴。在等待护士配药的时候,我问他到底吃过什么了,他有有气无力的回答:“红茶菌啊,我在网上看见有人卖,就买来自己做饮料。我以为做这东西很简单,不就是把它放在红茶糖水里泡几天嘛,肯定难不到我。我买回来就把它泡在红茶里,一泡就泡了十来天,连自己也忘记了。刚才才想起来,就倒了一杯出来喝。可能我泡的时间长了点吧,结果喝完就……”
“你这种人也敢泡红茶菌,不拉死你才怪。”小时候母亲也泡过红茶菌给我喝,当时听她说做这东西最重要就是注意消毒,器皿要是不干净不但红茶菌没能养活,而且做出来的饮料还会有很多细菌,喝了会拉肚子。伟哥这种邋遢猫做出来红茶菌饮料,没喝死他已经算他命硬了。
“你也太狠心了,连挂我两次电话,要是我拉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伟哥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你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声音还像冤鬼似乎的,谁不害怕啊!我被你吓过半死也没找你算账,你还好意思跟我抱怨!”我说着突然想起,我只挂了他一次电话,那来二次呢?于是问他是不是拉肚子拉傻了。
“就是二次啊,不信你自己查一下通话记录,第一次你连听也没听就挂线了。”他的样子很认真,语气也十分肯定。
印象中我就只挂了他一次电话,不过当我翻查通话记录后发现,他一共打来了三次电话,其中第一次被拒接了。我突然想起在梦中也有听见手机响起,可是当时却没看见电话在那里,难道我还在梦中的时间无意地按下了拒接键?或许就只有这个解释了。
正当我为自己在梦中也会拒接伟哥的来电而感到好笑时,忽然发现手机键盘的间隙中有一条幼细的毛发。我问护士借来一个夹子,把这条毛发夹出来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越看就越像在高卫雄家里发现的那条神秘毛发。再认真回想,高卫雄死亡时房间里的窗户是打开的,而我在睡前也有把房间的窗户打开。难道,刚才有只小动物走进了我的房间,并挂掉了伟哥打来的电话?这只迷一般的生物是否与宋玉风有关呢?难道宋玉风的鬼魂附在它的身上?
将近黎明时分的注射室非常安静,很适合思考,于是我就让伟哥自己到一边凉快去,坐在椅子上闲上双眼在脑海中整理案情。黄兆所说的可怕噩梦,我已经体验过了,的确真实得让我无法区别梦境与现实。所以,我相信高卫雄是被宋玉风在梦中杀死,虽然非常不可思议但也只有这个解释可信。
第十章 心理谋杀(下)
倘若高卫雄真的死于鬼魅作祟,那么小娜在心理学上的分析就失去了意义,黄兆很可能如宋玉风所说是死于他杀。既然黄兆是死于他杀,那么在他电脑里发现的文档就很可疑了。因为根据文档的内容,他的老板赵松完全没有参与此事,甚至全不知情。然而以他及高卫雄的能力和社会关系,肯定不能买通老苏和火葬场的人。因此,我怀疑这份文档是赵松为了置身事外而弄出来的。
以此推断为前提,赵松的嫌疑就非常大了,他很可能就是杀害黄兆的凶手。可是,根据我的调查,黄兆死亡时就只有一个人在家里,而且还是死于心肌梗塞,他到底是什么方法把黄兆杀死呢?
“哎呀!”伟哥的惨叫把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原来护士正为他打点滴。都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会怕打针,像个小孩子似的。
看见护士把针头插入血管的情景,我忽然想起黄兆手腕上的细微凹陷,脑海中随即闪现命案现象的每一个细节——带扶手的贵妃椅、破碎的花瓶、茶几上的牙签盒、地上的积水、沾湿了的衣袖及裤子,还有手腕上的凹迹……
“我知道黄兆是怎样被人杀的!”我大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把伟哥和护士吓了一跳。他们用看待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我尴尬地笑了笑跟伟哥说:“你慢慢打你的点滴,我有事要先走。”我从钱包掏出一百块掉到他身上,说了一他跟我打麻将输钱时经常说的话:“拿去买药。”然后就在他们异样的目光中匆匆离开。
走到注射室门口时,我听见护士说:“被你朋友吓了一跳,针头打歪了。”伟哥的惨叫随即响边整个注射室。
我给蓁蓁打电话,本以为这么早吵醒她会被她大骂一顿,没想到原来她已经起床了,随即记起她有晨练有习惯。她不知道是不是想挖苦我,语气惊讶地说:“真是百年难遇呢,你居然这么早就爬起来了。”
“什么叫爬起来啊,把我当狗似的!”我稍微抱怨了一下就进入正题:“我已经知道黄兆是被谁杀死的,你快跟我会合,我们马上就去他家里。”
“他不是死于心肌梗塞吗?”她略感疑惑地问道:“你昨晚还说他是因为跟高卫雄无意间互相吓唬对方,才会被吓死的呢?”
“别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到了他家你就知道。你现在在那里我去接你。”
“我正在喝早茶,就在……”她说了一间酒楼的名字,我马上就驾车过去。
本以为能占点便宜,到酒楼接蓁蓁顺利让她请我喝早茶,可是到步时却发现她原来是跟虾叔,还有他的几个徒弟在喝早茶。要是早知道虾叔在这里,我就叫她自己过去好了。
虾叔挺热情的,硬要我留下来一起喝早茶,我推搪说还有工作要做,他却硬把我按有椅了上,面露会让我感到心寒的微笑说:“就算要去工作也得先吃饱肚子才行啊!”正所谓盛情难却,而且他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徒弟也一再劝说我留下来聊聊天。我怕再推辞的话,他们会说我不给面子,说不定吃不了还兜着走。所以,便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喝早茶,反正我本来就是想来蹭包子吃。
我平时甚少喝早茶,总是觉得很浪费时间,不过现在时间尚早也没什么关系。跟虾叔他们一起品茗尝糕点,并聊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表面上看来是相安无事。可是,每当蓁蓁去拿点心的时候,虾叔的几个徒弟就会把我围住,像审问犯人似的审问我,一会儿问我的家庭背景,一会儿问我有没有欺负蓁蓁,最恶毒那个竟然还问我什么时候会跟蓁蓁结婚,是不是不想负责任?
长生天啊!我跟蓁蓁到现在还只同事关系而已!虽然我之前跟她接吻过,也对她很有好感,但自从她发现我有些喜欢悦桐之后,就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现在我们的关系只是比朋友稍进一步,跟情侣还有不少距离,谈婚论嫁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虾叔虽然没有像他的徒弟那样问这问那,但也没有阻止他们,只是面露让我十分心寒的微笑。敢情是他授意徒弟这做么做的!
好不容易才熬过这顿鸿门宴,终于逃脱的虾叔的魔掌,跟蓁蓁一起去黄兆家。途中我在一家药店里买了输液管、一次性输液加温器及生理盐水,并给阿杨打个个电话,要求他到黄兆家跟我会合。此时已经差不多八点了,希望黄兆的妻子黎洁馨还没有出门就好了,不然又得多走一趟。不过,就算她已经去了上班也不要紧,反正她是在赵松的公司工作,我早晚也得找赵松这个奸商。
来到黄兆家门前,恰好碰见穿戴整齐的黎洁馨正准备出门,便笑着问道:“黄太太,这么快就要去上班了,你的赵老板没放你几天假,让你办丈夫的身后事吗?”蓁蓁突然捅了我一下腰,似乎要怪我不该说这种话。
黎洁馨略显尴尬地向我们点了下头:“老板让我休息半个月,不过我还得到公司交代一下手头上的工作。”
“你不用过去了,待会我跟赵老板说一声就行了,反正我也要找他。”
她大概对我所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愣了好一会才说:“我还是过去一趟比较好。”
“真的不用过去,因为你已经被捕了。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我说罢就取出手铐。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没犯事为什么要抓我!”
蓁蓁似乎也感觉奇怪,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对她说:“杀死黄兆的就是她!”随即转过头打起官腔对黎洁馨说:“我现在正式拘捕你,因为你涉嫌谋杀丈夫黄兆!”
“你别冤枉我!我老公出事时,我正参加外甥的弥月宴,有一百多人能帮我作证。”她虽然义正辞严,摆出一副含冤受屈的模样,但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黄兆死亡时你的确有不在场证据,但在他死亡前半小时,也就是昨天的十八时三十分你还在家中,这一点你承认吗?”我说着向她逼近一步。
她又再不自觉的后退,但还是振振有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