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想到,进山的第三天,没找到冯教却竟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清风和马晓晴也悄没声的赶到了我身边,清风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那些老鼠并没有显得如何惊奇,马晓晴却看得傻了,清风仔细看了几眼,小声的对我说:“老陈,这些个老鼠快成精了。”
我们三个隐藏的很小心,这些老鼠们并没有感觉到我们的存在,依旧吹吹打打的前行,只一会的工夫队伍的尾部已经过了乱石。有过黑林的那段经历,我虽然好奇却并不觉得如何害怕恐惧,反而感觉眼前的一切很是有趣,正看得出神,马晓晴把头凑过来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那面口袋里装的是个小孩。”
我一怔,仔细向前面一看,果然从面口袋的破洞里露出个小胳膊在口袋外面乱晃。这一下我着实吃了一惊,这一幕跟黑林何其相似,竟然都有一个小孩落在这些成了精的畜生手里。
我原本是抱着看看热闹就完的心思,老鼠娶亲跟我们半点关系也没有,再说它们也没招惹到我们,看完热闹各自走自己的路就得了,可一旦有小孩子落在了这些老鼠的手里,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身为人民警察,遇到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不管,其实就算不是警察也不能眼看着有小孩子被这些个诡异的老鼠带走。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畜生那么喜欢人类的小孩子?
沉思之间,老鼠已经走远,清风靠近我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惊奇的对我说:“不对啊老陈,民俗中老鼠娶亲都在正月啊,这还没进正月怎么就开始娶媳妇了?”
我回头狠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老鼠娶亲我听都没听说过。现在这帮该死的老鼠竟然还绑架了一个小孩,看那孩子的样子也就一岁大小,这事既然碰上了,咱们就不能不管。”
清风楞了一下:“还有小孩?我怎么没看见?”
我恼怒的对他说:“你看见最后两个老鼠扛的那个小面口袋了吧?我和马晓晴都看得清清楚楚里面装的的确是一个婴儿。别废话了,咱们现在就把孩子给抢回来去。”
我掏出枪把子弹上膛站起来刚要追,马晓晴却一把拽住我,小声的对我说:“这事不对,那孩子不哭不叫,这么冷的天气也没见它胳膊上有一丝的布片,这又怎么可能?如果真是婴儿的话,在这么冷的天气中绝对是凶多吉少了,即使咱们现在去也无济于事,而且现在的光线并不能让咱们真正的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小孩子。还有看这些老鼠的样子绝对不会好对付,就这样贸然的冲出去,你有一定的把握抢回那个袋子吗?如果不能,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我一想马晓晴说的也有道理,可万一那口袋里的真是个孩子,现在不去救,到时候恐怕后悔也来不及了。想到这里我沉声对他俩说:“不管袋子里是不是真的孩子,大家都有必要去看看,如果真是小孩子因为咱们迟疑而被害,那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马晓晴沉默了一下:“那咱们就悄悄的跟在老鼠的后面去看看,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走很远,就算口袋里是真的孩子,在这些老鼠没举办完亲事之前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跟上去见机行事,把孩子救出来。”
清风小心的问马晓晴:“晴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催眠的最高境界是可以催眠动物的,你把它们催眠了不就行了吗?”
马晓晴叹息一声:“最高境界不是那么好达到的,我还差了一点。现在别说那么多了,大家收拾一下跟着老鼠的脚印追过去。”
要去跟踪娶亲的老鼠肯定不能带那么多的东西,我们只是捡了些必备的药品和武器随身带上,把骡子和其他装备都留在这个地方,便开始沿着雪地上那些老鼠留下的脚印追踪而去。
我们不敢走得太快,其实想走快也难,这里的雪都很厚,一脚踩下去就没了膝盖。大家生怕被老鼠们发现若即若离远远的跟着,远处的唢呐声指引着我们向一座高山上爬去。一路上我们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听清风介绍了一下老鼠娶媳妇的风俗。据他说,这一带正月初三晚上是老鼠娶亲的大日子,那天入夜就会听到老鼠吱吱叫的声音,为了不打扰老鼠娶亲的好事,这天晚上人们都会尽量提早熄灯就寝,还会在家中的厨房或老鼠常出入的角落,撒上一些米盐、糕饼与老鼠共享新婚的欢乐和一年来的收成。这些东西俗称“米妆”,或着叫做“老鼠分钱”,反映了人们希望与老鼠打好交道,以求来年的鼠害少一些的美好愿望。
当然这些都只是民间传说,又有谁想得到,我们竟然会真的碰到这样的事情。是夜,月朗星稀,虽然有风掠过也只是微风,大月亮地里天地间银白一片,天气着实好的不像话。我一边走一边感叹,这些个老鼠还真是会挑日子。
月光光,天荒荒,小老鼠娶亲忙……这支奇怪的迎亲队伍一直走的比较正常,始终保持一个速度不紧不慢的向山上走着,一路上唢呐不停,曲调甚是欢快。
我们爬的这座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或许是太过偏僻的缘故,这里很好的保持了原始的风貌,古木森森,遮天蔽日,一路走去几百年上千的树木满眼都是,一些嶙峋的怪石在月光穿过树木的照射下,阴暗不定,看上去像一只只洪荒的巨兽静静的蹲在那里。娶亲的黄鼠狼队伍一路不停,我们也跟着七拐八转的到了这座山的半山腰。离的很远就见娶亲的队伍进了一处院子,这院子建在一处山石的后面,四周都是古木,要不是我们跟得紧,还真很难能发现这里。院子是用树枝垒起来的,有半人多高,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屋,青砖青瓦甚是破落,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
我们三个躲到一个棵能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无比粗大的松树后面,伸着脖子偷偷的看,这一看不要紧,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院子里除了披红挂彩以外,还有许多的动物,这些动物有松鼠,梅花鹿,狐狸等等……
这老鼠的婚礼竟然还有宾客,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些宾客还都很懂规矩,见了迎亲的轿子纷纷闪在两边,让出了一条通路。在屋门口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火盆,看样子鼠新娘还要跨火盆,这些个老鼠还真是懂规矩。眼看着鼠新娘从轿子里面出来,跨过了火盆,然后从屋子里面出来一个肥大的老鼠背着鼠新娘进去,接着就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阵喧闹忙活过后,所有的动物杂乱的进了院子里的石屋。
我们三个都是觉得好笑好奇又怪异,马晓晴一边看一边轻声的对我说:“以前大熊跟我说起你们的经历我还不相信,这回是真信了,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总能碰上这么奇怪的事情?”
我苦笑了下对她说:“谁知道我们咋就这么点背,竟遇见这倒霉的事。”
清风叹了口气:“你就别感叹了老陈,这都是命啊,自从认识你和大熊以后,哪件事不是我陪着你们?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感慨什么?”
还没等我说话,马晓晴却扭头对清风说:“不愿意陪着就走,谁强求你跟着来了?”
清风吃了一瘪,不再说话。我们三个人一时都沉默起来。
又等了十几分钟,当我看见青石屋子上面的烟筒冒出冉冉的白烟,这才招呼了他俩小心的向屋子走过去。
第六篇 时间 第五章 … ~恶客进门~
院子虽破却是不小,大石屋的后面还有一排用树棍支起来的栅栏围成了一个小小的院子,这格局跟东北普通的平房一样都有个前后院。我们三个一点也不敢大意,饶了个圈子从侧面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近了院子。
此时青石房子的们已经被关上,外面挂着两个鲜红的大灯笼,门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我们生怕被这些畜生发现,不敢在前院呆着,绕到了后院,可这房子虽残破倒也结实,并没有明显的裂缝和空隙,大家顺着墙根底下四处找了找,才在一偏僻的后墙上找到一处大洞,可洞却被用木板挡住,木板是人工锯成又用钉子钉起来的那种,许是年头久了,木板之间有有许多不算大的缝隙,屋子里的火光映射出来撒在雪地上。
虽然木板之间的缝隙并不大,可也够我们偷偷的去看屋子里面的情况了,我蹲下,找到一处木料腐朽形成的小窟窿往里一看,就见这大石屋着实不小,看上去有一百多平米,屋子的右边还有一道门,门外面挂了个布帘子,应该是别的卧室,屋子的正中摆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了一个泥像,我的角度看不真切,泥像前面还有瓜果,下面却铺了一张大红布,长长得直垂到地上。
整个石屋里灯火通明,桌子前面摆了一张大木椅,我看得出那是红松做成的,椅子没上油漆,一个穿着大红衣杉的老鼠坐在上面,却是背对着我,不过从椅子后面露出的尾巴看得出来,这老鼠体形不小。从桌子到门口铺了一条红毡。屋子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很是喜庆。在往前边看就是各种动物,有狼,狐狸,野猪,麋鹿,等等其他叫不出名字的野兽,杂七杂八的站在两边怕是有几十只,这些每个野兽的身前都放着一些东西,有野鸡,小米,高粱,松子,蘑菇,冻梨,等等不一而足。它们都是参加婚礼的宾客,而这些个宾客竟然还带来了礼物。
此时婚礼已经进行到了重要的环节,鼠新郎新娘开始拜天地,它们的手中拿着一根红绸子,上面系着一朵大红花,鼠新娘的盖头还没掀,两个都是像人一样后腿直立,先是拜了天地,然后向椅子上的老鼠拜了三拜,不用说那一定是他们的长辈了,最后竟然还来了个夫妻对拜,这套以前我在电视里看过的古老娶亲程序,它们竟是一点都没落下。看着他们笨拙的动作可笑无比,这本应该是童话里才出现的一幕,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的可爱。如此深山,如此夜,几个人类偷偷的在看老鼠娶亲,除了荒诞我实在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不管我怎么想,婚礼仍然在继续,夫妻对拜完后,一个肥硕的白老鼠扶着鼠新娘走进了旁边的卧室,接着一群老鼠捧来了死鸡死鸭子还有些瓜果,想必是要大摆宴席了。这些东西被散乱的放在地上,各种动物各取所好找到自己爱吃的,开始大吃。
看着闹哄哄的这一切,真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样。我咬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传来的疼痛感告诉我这一切都非常的真实,就这一会的工夫,又有几只老鼠扛着一坛子酒进来,盖子被打开,我都闻到了酒香。这些动物们竟然还有他妈的酒喝。
我茫然的缩回脖子,狠狠吸了口冰冷的空气缓缓吐出胸中的白气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大熊和马晓晴也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暗叹了一声,把头又凑到那个窟窿继续看。屋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的木碗,碗里面盛满酒,各种动物有的伸着脖子添,有的捧着喝,各种各样的姿势一应俱全,让人仿佛感觉到了一个大的马戏团。
它们竟然也会喝酒,我简直佩服这些动物们到了极点,慢慢的酒香越来越浓,各种动物的叫声也是越来越大,这一场婚宴已是到了高潮。
屋子里面吵吵嚷嚷个不停,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有些动物已经喝得有些打晃,看来宴席也将要结束,一只麋鹿明显是喝高了,晃悠着向一边闪了闪,它这一闪我正好看到了在屋子左边的角落里放了个小面口袋,看那样子面口袋也不大,是装十斤面粉的袋子,袋子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破洞,袋子不停的在动,一个细嫩的小胳膊露在外面,不停的虚抓着,想要抓住些什么。
看见孩子没事我也松了口气,现在只等宴席早些结束等这些个畜生都喝多了,在从这个洞里钻进去救了孩子就跑,我不想得罪这些怪异的老鼠和动物们,在内蒙的黑林里被黄鼠狼袭击的一幕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场动物们的夜宴还没有结束,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前面突然传来“呜……嗷……”一声震天的大吼,这吼声竟如炸雷一般,传在耳朵里令得我原本困累的情绪顿时一扫而光。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借着缝隙向屋里看,那些成精野兽们也被这声吼叫惊的不轻,一个个慌乱的大叫了起来,互相拥挤着争先恐后的向门前涌去,看样子是要跑。这时椅子上的大老鼠再也坐不住了,跳下椅子,吱吱的叫着,我这才看清楚那个坐在椅子上大老鼠的摸样,这只老鼠竟是大的出奇直如一只成年的黄狗般大小,穿着一件绣花的红马甲,下面是件灯笼裤,倒是没穿鞋。更加奇怪的是,这老鼠脑袋后面的毛发很长,竟然梳了小辫子在后面垂着。看这架势很像是满清时候爷们的打扮。
大老鼠跳到屋子中间,吱吱的叫着,看样子象是在安抚别的野兽,也象是在指挥其他老鼠。可这些野兽早就被那声叫吓破了胆,那里还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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