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有些可怜地看向一脸得意的杨三子,轻叹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李茂敬畏有加、言听计从的,可你知不知道,李茂这么做,其实是让你饮鸩止渴,你以为你真的是起死回生了吗,可笑,阳世的寿命几何,阴间的生死簿上是早有定数的,李茂用九姥姥神像里封印住的无辜鬼魂冒充你的三魂七魄去地府领受刑罚,通过掩人耳目來为你骗取阳寿,这根本就是一种逆天悖行的不法行为,是要遭天谴的,你也是粗通道法的人,难道不懂这些道理。”
杨三子一脸讥笑地看着我:“呦嗬,你这是跟我说教还是想度化我啊,怎么着,谈报应是吗,好啊,那我问你,就像我这样的,你们嘴里的人渣,是吧,可是呢,我要钱有钱,要房有房,漂亮娘们主动贴糊我,我是花天酒地,无恶不作,可你们说的报应呢,在哪儿,啊,在哪儿,让报应來草我吧,哈哈哈”
杨三子站起來,动作夸张地左右转了转,好像是在等着天雷劈他一般,随即又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草你妈,你光腚骑摩托,得瑟你爹呢,我他妈现在就让你遭报应。”胖子一见杨三子那狂样儿,是气不打一处來,一声怪叫之后,就要朝杨三子扑去。
杨三子手一按沙发靠背,敏捷地一骗腿,翻到了沙发后面,而后得意洋洋地望着已经气得脸色涨红、眼珠子爆棚的胖子:“早他妈就防着你这一手呢,想偷着下死手,你还嫩点儿,老子啥JB场面洠Ъ鼓苋媚愀聊チ耍佟!
“可你别忘了,这屋子很隔音,你外面的手下听不见你的嚎丧声,而我们,是二比一,打你跟玩儿似的,呵呵”我看向自鸣得意的杨三子,一声冷笑道。
“谁说我是一个人啊,谁说我是一个人啊,呵呵”杨三子听了我的话,非但不害怕,反倒笑得更加开心了,还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同我们对峙道。
“别你妈吹牛逼,除非你会撒豆成兵,要不我马上就打出屎來,王八羔子大客车。”胖子真是被那杨三子的滚刀肉的德行给气炸了,连大客车的土语都溜哒出來了。
在东北地区,大客车一般是影射隐喻那些作风不检点、人尽可夫的浪荡娘们,却被胖子用在了杨三子身上,可见胖子真是被丫那副油盐不进的贱相给气着了,骂街都荒腔走板、不按套路出牌了。
胖子骂完了,还不解气,掀起仿瓷的钢化茶几就朝杨三子砸了过去。
见那起码也有几十斤的茶几挂着风声就朝自己面门飞了过來,杨三子一动不动,就那么很淡定地看着茶几飞速向自己袭來。
就在茶几即将砸到杨三子面门的时候,茶几就像被人挡住了一样,在与杨三子的鼻子咫尺距离间,毫无预兆地停住了,然后就那么上不上下不下地悬浮在了半空中。
我和胖子心说不好,因为我们俩都门清,出现这种情况大概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杨三子本身就具有隔空移物或隔空止物的强大意念,但看其身体上下的根骨,呼吸浊重,步履迟滞,绝不像是一个懂通过得气息导引之术來增强意念能量的资深术士,其二,那就是在杨三子的身边还有一种神秘的保护力量,抑或是有着我和胖子目前还看不到的隐身保镖与打手。
无论是哪一种,能具备这种能力的,肯定都不是善茬儿,看來,这杨三子这些年不光是忙着捞钱,还借机笼络了不少江湖上的邪门术士为自己所用,至于其目的,可能是从事追讨赌债、绑架或讹诈,甚至是利用邪术谋害仇家的性命亦未可知。
不过,眼下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面对这始料未及的突发情况,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见我和胖子被他露出的这一手给怔住了,杨三子很是得意,阴笑着看向我们,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就在这时,室内温度骤然一降,但又不是那种一般厉鬼现身时的刺骨寒冷,我和胖子就感觉眼前一花,一个黑纱蒙面、一袭垂地黑色长裙的人影出现在杨三子的前面,那张茶几也斜着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而后又掉落在地上,却并洠в兴椤
因为,就在茶几的下面,数道扁平的黑色的人影就像正在充气的塑胶人一般,一点一点地变得丰满起來,而那张茶几,正好落在了这些富有弹性的黑色人影上,才洠в兴榱选
我和胖子看了看面前的那道黑色人影,又看了看地面上正逐渐变得立体的人影,最后还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杨三子前面那道人影身上。
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个黑色人影从曼妙、纤细的体形上,可以判断出是她一个年轻女子,更为重要的,还是她一出现,杨三子的面部表情明显轻松、甚至是张扬起來,背着手,一边向后退去,一边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和胖子,那神情分明是在告诉我们:等着倒霉吧,你们。
那名黑纱蒙面的女子静静地看着我和胖子,虽然自她出现之后,始终不发一言,但我和胖子却分明感到一股阴冷、嗜血的眼神透过黑纱,正象吹毛立断的刀锋一样,在我们身上扫來扫去,就像是屠夫在打量砧板上的肥羊,并琢磨着该从哪里下手呢。
此刻的静寂,就像是暴风雨之前虚假的宁静,使我们感到了一股难言的心理压力。
“你是人是鬼。”我朝那女子问了一句,其实,我这不过是洠Щ罢一埃皇窍氪蚱普饬钊诵募碌钠骄玻蛭液团肿佣伎艘跹粞郏热粽馀耸桥恚颐遣豢赡芸床怀鰜怼
“你们是哪一派的,全真,茅山,还是苗疆蛊教。”那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但语气与她一直传递给我们的那种阴森冰冷的感觉是如出一辙。
“我们是毛南道教混元派,听说过吗,妹子,呵呵”胖子一向是混不吝的性格,尽管他心里也洠焐匣故侨滩蛔】挤钙丁
“混元派,旁门左道,洠!蹦桥右簧湫Γ敛谎谑味晕颐堑拿锸佑氩恍家还耍熬推灸忝钦庑┎蝗肓鞯男〗巧蚕氲秸饫锓忠槐媸遣蛔粤苛Α!
“我靠,你既然这么说,那我还真就得和你掰扯掰扯了,你说我们混元派是旁门左道,那你是啥门啥派啊,圣女贞德啊,还是红灯照白莲教黑寡妇啊,呵呵”胖子见那女子对我们的师承是大加贬斥,也不急不恼,依旧嬉皮笑脸地跟她起腻打屁逗咳嗽,其用意无非是想从那女子嘴里套出一些情况來。
“黑寡妇,呵呵”那女子一听到黑寡妇这个词,又是一阵令人齿冷的冷笑,随即“看”向我们俩,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你们喜欢毒蜘蛛,那我就弄点儿更具毒性的玩意儿让你们开心一下好不好。”
说着,那女子张开惨白无血的细长双手,抬到与肩平齐的位置,就像是在托着什么东西一般。
凭空的,两只黑色的蝙蝠出现在那女子的左右肩膀上,并朝我和胖子凶狠地张嘴示威,露出了满嘴尖利如针的利齿。
“它们好久洠в形叫孪嗜妊耍裉欤锬锞腿媚忝强纾貌缓谩!蹦桥咏纷蛄讲嗉绨虻尿穑谄兹鹊厮档馈
那两只蝙蝠一振翅膀,好像是在迎合那女子,一瞬间,我和胖子赫然看到,那两只蝙蝠的头部竟然同时现出两张嬉笑的人脸,但旋即就消失无踪,并再次恢复为蝙蝠的头脸。
“你是,你是在城管大队的二楼出现的那个女人,对吗。”我看向那女人肩上的蝙蝠,突然想起黎叔儿曾讲过在城管大队的二楼最里面的一见房间里曾遇到过一个会使用梦魇邪术的黑衣女子,看样子,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无疑了。
“你们和那个死老鬼是什么关系,说。”我话音未落,那女子脸上蒙着的面纱募地一震,并一改无动于衷的冷库神情,疾言厉色地朝着我和胖子逼问道。
看來,虽然这女子和黎叔儿只是一面之缘,但一向出手不留情面、管你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的黎叔儿无疑是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否则,她也不会在听到我们提及那段旧事时,会如此的情绪失态了。
第562章 混战出马仙(上)
“死老鬼,你他妈会说人话吗,怎么称呼家师呢,啊。”一见那女子喊黎叔儿死老鬼,这死胖子可逮着理了,嘴上絮絮叨叨的是不依不饶,“你个洠Ъ医滩欢牧睦夏锩牵忝羌掖笕藳'教过你尊老爱幼扶老太太过马路牙子不收费啊,洠幕亍
我还纳闷,这死胖子平时可洠д饷葱⑺嘲。翘范依枋宥妇洌纠值枚己薏坏寐卮蚬觯窀龆馐窃趺戳耍硐址闯0
就在我暗自狐疑的时候,只见胖子一个纵身,伸手抓向那女子的面纱,我这才明白,敢情这死胖子故意用言语转移那女子的注意力,而后突然实施偷袭,想看清那女子的真面目。
因此,我紧随胖子其后,也一踩沙发,借力发力,一跃而起,朝那女子扑了过去。
不想我刚一跳起來,就感觉双腿被人抱住,整个身体在空中一停顿,“吧唧”一下,就平拍在了沙发上,磕得我胸口是一阵刺痛。
我定睛一看,奶奶的,合着是四个刚才从地上一点一点充气般鼓起來的黑衣人正死死地抱着我的大腿,才害得我摔得这么惨。
我怒视那几个黑衣人,发现他们身高不过一米二三左右,尖嘴猴腮,颌下有稀疏的胡须,形似侏儒,并且每个人都穿着一身跟纸衣似的晶亮的黑色老式圆领衣裤,看起來活脱脱就是打灵棚里跑出來的纸扎的人偶。
不过,别看那些侏儒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却生猛得狠,抱住我的大腿之后,竟然张嘴就咬,那是真咬,一点儿不带含糊的,生疼生疼的。
我是怒不可遏,心说管他妈你们是啥玩意儿,先用不化骨的煞气削他们一家伙,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不问价就下嘴的严重后果。
于是,我利用意念催动体内的不化骨,两手瞬间就各凝聚了一团黑色煞气,随即向那四个侏儒射去。
煞气团一经接触到那些侏儒的身体,原本黑色的气团骤然变红,犹如火炭一般,而后伴随一声闷响,是轰然炸裂,刹那间就将那四名侏儒抛起半人高,并纷乱地撞在四面的墙壁上。
我光顾着忙活这跟幽灵一样忽然冒出來的四名侏儒了,也洠Ч说蒙峡磁肿樱饣岫诔鍪謥硪磺婆肿樱耄馑琅肿拥那榭霰任仪坎荒亩ァ
刚才我明明看见他是飞身而起,跟一只肥美多汁的老鹞子似的冲向那黑衣女子,可这会儿,却见他和我一样,俯身趴在地上接地气儿,腰部一下,五名同样是黑衣黑裤、“水灵”的侏儒抱着他的大粗腿大口小口地啃呢。
胖子的玄铁剑之前就被杨三子的那些枪手给缴了械,并留在了外面的赌桌下面,所以,这工夫胖子是赤手空拳不说,还被那五名侏儒死乞白赖地摁住大腿,想起身都起不來,抡拳头也够不着,是干着急。
一见胖子是虎落平原被犬欺,老牛掉井使不上劲儿,我赶忙凝神聚气,准备用不化骨的煞气团帮其解围。
就在这个当口,大概是嫌胖子穿得裤子太厚实咯牙,一个侏儒跳了起來,就跟狒狒似的,三蹿两蹦地扑倒胖子的脸上,张嘴就咬要向胖子的大脸蛋子。
胖子一惊,心说这玩意儿怎么还爱吃这连肥带瘦的啊,但那侏儒动作奇快,也容不得胖子多想,本能地一抬右臂,挡住了那侏儒,结果被那侏儒一口咬在了右手手腕上,血当时就下來了。
一看胖子见了血,我眼珠子都红了,骂了一声“我草你妈”之后,我的右手不化骨的煞气团已然是兹兹地冒出了火星子,但此时那死叼住胖子右腕不撒口的侏儒正好处于胖子的脸部正中,我投鼠忌器,怕不化骨的煞气一旦射出去,在伤及到胖子,遂犹豫了一下。
这时,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名侏儒在吸吮了几口胖子的鲜血之后,猝然张嘴松开胖子的手腕,然后表情极为痛苦地疯狂撕扯自己胸口的衣服,撕烂衣服以后,又继续狠狠地抓挠自己苍白、褶皱的皮肤,那下手之凶狠,好像要给自己开膛破肚一般。
看着那侏儒近乎疯狂的举动,不仅我和胖子惊呆了,就连那些侏儒和黑衣女子也是愕然不解,不知道那名侏儒是中了什么邪,才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片刻之后,那名侏儒终于安静了下來,灰色的眼珠子毫无生气地看了胖子一眼之后,张嘴吐出一口充满焦糊味道的黑烟,随后便猝然倒在了地上,腹腔深凹进去,好像体内的五脏六腑凭空消失了似的。
很快,那侏儒的腹部呈现出一种焦黄、干枯的状态,并毫无预兆地裂开,露出了满是灰烬的腹腔,那种恐怖、丑陋的状况令人望之欲呕。
这一恐怖情景的出现,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看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