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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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的灵魂-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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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直在拨,可是很久张怡都没有接听。

不但是刘平在打电话,曲波也在打。

他是打给花蕊的,从曲波的表情能看得出,花蕊也没接电话。

贾丙也掏出了手机,他也拨通了一个号码,是花蕾的手机号。

电话也是一直响铃,没人接听。

刘平、贾丙、曲波和我回到房间穿好衣服。

刘平和曲波显得十分紧张,刘平是担心张怡和肚子里的孩子。

曲波是担心妞妞和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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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向导

我们四个人从旅馆跑出来,外面的汽车少了一辆。

曲波:“车没了,难道她们先走了?”

刘平也皱着眉,他一直在拨张怡的手机号,张怡一直都没接听。

刘平:“不可能。就算是走,也应该跟咱们打个招呼。”

贾丙:“她们当中有人出意外,事情着急没叫我们?”

曲波:“更不可能。我们就住她们对门,敲一下门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都很紧张,因为她们当中,有一个孕妇和一个孩子。

我看了一下手表,是凌晨三点二十。

我说:“汽车的钥匙在贾丙手里,她们是怎么开的车?”

贾丙也是一愣,是啊,车钥匙在自己手里,她们是怎么把车开走的。

刘平:“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她们去哪了。”

贾丙:“如果说走,有可能是去了山谷,这是我们此行的唯一目的。”

最后我们决定追上去。

我在车上打开卫星导航仪,还是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有可能是导航仪坏了,我暂时只能这样解释。

贾丙现在在开车,车开的很快。

刘平还是不停的给张怡打电话,可张怡还是没有接听。

曲波也在不停的给花蕊打,花蕊也没有接听。

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刘平很着急也很紧张,他一直催贾丙在开快点。

贾丙坐在前面不住的点头。

没有导航仪,我们对这附近的地形又不熟,开到东方隐隐出现鱼肚白的时候,贾丙看着前方的崎岖小路,有个岔路口。

他回头问刘平:“往左开还是往右开。”

刘平和我从汽车里下来。

我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仔细看了看,地上有清晰的车胎痕迹,应该是那辆路虎车的。

我说:“这里有车印,她们应该走的这条路。”

可我看见在另一条小路愣愣站着的刘平,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贾丙:“你确定走这条路?”

我:“确定。”

这时刘平向我招了招手说:“你过来看看,这个——好象也是路虎车的车印。”

我跑过去低头一看可不是,跟我在另一条小路上看见的车印一摸一样。

贾丙和曲波也从大吉普里跳下来。

贾丙是花蕾的司机,对路虎车的车印非常熟悉,他先跑到我这边儿蹲着看了看说:“没错,这是古总路虎车的车印。”

我:“你去看看另一条小路上的车印。”

贾丙又跑到另一条小路也看了一眼,他也懵了。

两条小路都有路虎车的车印。

难道有两辆车胎一摸一样的路虎汽分别经过这里?

其中一辆是花蕾她们,那另一辆呢?

在说这里明显是穷乡僻壤,没事儿谁会来。

就在我们犹豫到底要走那条路的时候,左面的小路上一个男人扛着个锄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刘平、贾丙和曲波没当回事儿,但是我惊呆了。

因为我认识他,他就是张怡摄影机录下来的那个男人。

那个身子让摄影机拉的长长的男人。

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他那双黑黑的眼睛。

他在摄像机的液晶屏幕上盯着我看。

就好象——真的站在我对面。

现在他真的出现,就在我的前面。

我很警惕的看着他,他也注意到了我们。

他没有看贾丙、刘平和曲波,而是一直看着我。

他当时躺在田间休息,脸正对着我们的车,但是我在张怡的左面,如果说他看见张怡有可能,但是绝对不会看见我。

但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好象是一个见过面的故人。

很奇怪。

当然,这是我的感觉。

他走到我们跟前,刘平说:“哥们我问一下,你见过一辆绿色的大吉普车从这儿经过吗?”

男人把锄头拄在地上看着刘平说:“没见过。这里离盐壳谷不远,平时很少有人来。”

贾丙:“盐壳谷?”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往我身上瞄来瞄去,他听见贾丙说话又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在对贾丙说:“对!前面在走二十几里就是盐壳谷。”

我:“咱们——见过面吗?”

男人:“你说呢?”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兄弟,我忽然觉得他很深奥,甚至有些深不可测。

刘平:“哥们我在问问,这两条路那一条通向你说的盐壳谷?”

男人看了看左边的路、又看了看右边的路然后说:“都通。”

贾丙:“哥们你是本地人?”

男人:“是。我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

贾丙:“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做个向导,当然,我们不会白求你。”

说完贾丙从上衣兜里掏出个钱包,他数出一千块钱就往男人的手里塞。

男人看了看贾丙手里的钱没接。

男人:“我叫方生,做你们的向导可以,这钱吗——还是算了。”

说完他把贾丙的手给推开了。

我和刘平对望了一眼,一千元,对于我们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农民呢?

方生上了车,我们继续往前开。

这次我让方生坐在副驾驶,那样他方便指路。

我和曲波坐在后排,我一直盯着方生的后脑勺。

我有些看不透他。

说实话,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我总是觉得方生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人不对、是他的眼神不对、亦或是他说话的口气不对?

我问方生:“方兄弟,我想问问你去过盐壳谷吗?”

方生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冷淡。

方生:“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一愣。

刘平和曲波也是一愣。

我:“当然想听真话。”

方生:“你想听真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没进去过。”

我:“你没去过?”

方生:“没有。盐壳谷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如果不是有非进去不可的理由,是没人会去的。”

说到这方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方生:“你们让我带路是去盐壳谷附近的村子——还是去盐壳谷?”

刘平:“我们要去盐壳谷。”

方生表情很怪的看了刘平一眼说:“非去吗?”

刘平:“非去不可。”

方生:“能问问为什么吗?”

刘平:“我们的亲人和家人——可能在里面。”

方生:“我只能把你们送到盐壳谷外面,至于其它的——我爱莫能助。”

刘平:“能送我们到谷口就行。”

贾丙:“盐壳谷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方生:“盐壳谷说是个山谷,其实它是一片洼地。早些年里面都是水,水很咸,就象是往里面撒了很多咸盐,后来水没了,就变成了一大片盐碱地。因为盐碱的原因,那里寸草不生,就象死了一样。”

贾丙:“那为什么没人愿意进去?”

方生:“是这样,几年前外地有个杀人犯跑到这儿,杀人犯说来也巧,跟我一个姓,也姓方……”

他说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下。

方生:“他误打误撞的进了盐壳谷,警察进去抓捕,结果连警察加上他总共六个人都没有在出来过。”

刘平:“没出来?”

方生:“对,没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谷里消失了。从那儿以后盐壳谷就成了不祥之地。”

刘平:“警方就这样放弃了?”

方生:“后来到底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刘平对望了一眼,从刘平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担忧和焦灼。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方生,碰巧方生也看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方生立刻把眼睛岔开。

我觉得方生不象是个农民,因为他谈吐不俗,说话很有逻辑。

而且还拒绝了贾丙给他的一千块钱,这和我印象中的农民兄弟差距很大。

如果他不是附近的农民,那他为什么衣衫简朴的扛个锄头从小路出来。

我忽然又想到方生刚才说的那个杀人犯也姓方。

我忽然想——方生,有没有可能就是消失在盐壳谷的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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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进谷

大吉普底盘很高,但是走在偏僻崎岖的小路上,仍然是不断的颠簸,汽车底下不时发出桄榔桄榔的撞击声。

越往里面走荒草越高,到后来已经看不见路,只有两边稀稀疏疏半死不活的小树和杂草。

方生坐在车里不在言语,我和刘平也没有说话。

我一直盯着方生,对他我还是不放心。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我发觉事情不对。

我们走过的地方荒草都被压的趴下了,从汽车的倒车镜我看的很清楚,可前面的荒草并没有被压过的痕迹,这说明没有汽车经过。

没有车经过,就说明花蕾她们走的可能不是这条路。

刘平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说贾丙说:“老贾——这条路不象有车经过。”

方生回头看了刘平一眼说:“我说过了,有两条路可以到盐壳谷,你朋友她们走的可能是另一条。”

这是一个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往前走,空气中越是弥漫着一股腥味儿。

不知道是初春空气的清新还是血腥,反正我闻着很不舒服。

又走了一阵,汽车已经无法前行了,小路开始往上去,就好象是攀爬一座小山丘。

我问方生:“还有多远到盐壳谷?”

方生:“盐壳谷四面环山,虽然不高,但是很陡。我们现在就在小山上,过了小山就到了盐壳谷入口,我只能送你们到谷口。”

刘平:“盐壳谷有几个入口?”

其实这也是我想问的,如果只有一个,那么在入口有可能会遇到花蕾、张怡她们。

方生:“有两个,一个在西北方向,就是咱们现在去的地方,还有一个在北面。”

贾丙:“两个谷口儿距离多远?”

方生:“倒是不远,不过两个谷口之间让山隔开了。”

曲波坐在那儿一直没说话,他静静的听着我们几个人对话。

贾丙把车停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我们从车里出来。

下面的一段路,看来我们只能徒步前行。

我问方生:“去盐壳谷的两条路哪条好走?”

方生仍然扛着他那把锄头,我看见锄头的边缘,锃亮锃亮的闪着白光,我觉得,它应该是锋利无比。

方生:“另一条路好走。”

我、贾丙、刘平和曲波都是一愣。

贾丙:“那怎么不走那条路?”

方生:“那条路绕远,我们走的是近路。”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车上除了四只强光手电筒和一些食物、水,帐篷、雨衣等东西都在路虎车上。

我和刘平、贾丙、曲波把能拿的都带上。

现在开始步行。

向导方生走在最前面,中间是曲波和刘平。

我和贾丙走在最后。

贾丙身材魁梧,在我们当中是最健硕的。

我尽量把距离跟方生拉远。

贾丙似乎感觉到我故意放慢脚步。

他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了?”

我:“你觉不觉得——方生有点不对?”

贾丙往前瞄了一眼说:“怎么不对?”

我:“你看他象是一个农民吗?”

贾丙心粗,他皱着眉想了想说:“你要这么一说——还真是不太象。”

我:“我觉得咱们应该提防他,尤其是——他那把锄头。”

贾丙点了点头说:“没事儿。他真要是有什么企图,就算有那把锄头,我也能制服他。”

路越来越难走,方生在前面带路,我们四个人跟着他东转西拐的终于来到山顶。

我不时的回头张望,忽然我想到一件事,如果现在方生走了,我们还能不能顺着原路回到停车的地方。

拐了很多弯,爬了很多坡。

现在驻足的地方,是一个平台。

平台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地上黑色泥土上铺着一层淡淡的白霜,有点象干了的盐层。

这样的地方,在东北极为罕见,可以说——我是第一次见到。

方生用手指着下面说:“那里就是盐壳谷。”

我和刘平、贾丙、曲波看着下面白茫茫的一片谷地,还是吃了一惊。

因为盐壳谷的大小超出了我们的预想。

我觉得它不会太大,最起码可以在上面看到谷的尽头。

可实际不然,盐壳谷从上面往下看很大很大,大的有些让人迷茫,而且——雾气昭昭的。

那里,果然是寸草不生。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死气。

在往远看,白茫茫没有尽头。

有可能是雾气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真的没有尽头。

方生看着我们说:“从这里下去就是盐壳谷。”

刘平:“谢谢你方生。”

贾丙:“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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