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因为冷爷,他们这些人才能得以活下来。“算了,这些事等咱们回去后再说,我看此地也不便久留,咱们在茅屋里休息个一两天后,即刻动身赶回小木屋。”
“小木屋?”
一听到阮秋章的话,冷爷和水墨老人就有些发愣了,不是说要对付道尸吗?怎么又赶回小木屋了?“怎么?不妥吗?”
阮秋章没好气反问。“这……”
两老道被堵的一时无语。“没有不妥的话,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阮秋章自说自拿,往下的路怎么走,他两句话就给定下了。经过两天疗伤休息后,一伙人这才从那恶梦般的盗墓经历脱离出来。三天夜里,一伙人整装待发,只等阮秋章一声令下。这两天里,农马越瞅阮秋章就越担心,连水墨老人和冷爷也注意到了。阮秋章是越来越奇怪,比如有时跟他正说话时,他会突然的抽搐几下,就像得了什么病一样。再比如晚上的时候,阮秋章有时会不住的用指甲挠床板,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多处迹象表明,阮秋章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而这个变化,让农马十分的不安,但每当他询问时,阮秋章不是岔开话题就是不让他发问。后来阮秋章被他磨的没辙了,就以回到小木屋后再告诉他,可即便如此,农马还是越来越担心。上路的时间,阮秋章不知为何安排在晚上,也就是说,他们要晚间赶路,白天休息。令人奇怪的是,这个怪异的决定,居然得到了玄素真人的同意。看到两个领头人物都这么表示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农马则因为尊重阮秋章和玄素真人的决定,也没问原因。就这样,他们白天作息,晚间赶路,在神墓一事后的七天,他们终于回到了小木屋!
尾卷 墓葬 第五十七章 杀死阮秋章
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已是半夜三更,此时三个丫头已经睡下,屋子里一片漆黑。回头阮秋章示意了农马一下,要农马上前敲门。农马会意,持着火把走上前,正要敲门,却见柳雪涵从屋子里飘了出来。“公子,你回来了?”
不过几天不见,柳雪涵给农马的感觉,竟是天差地别,此时的柳雪涵的脸色就跟白雪一般,本来就没有脸色的苍白之脸,这会更是白的令人心寒。“柳姑娘,你……”
农马吃惊不小,那边阮秋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还没弄清楚,这边柳雪涵也出现异状了。笑,难得的一笑,柳雪涵居然笑了:“公子,且不管雪涵的事,事情办的怎样了?顺利吗?”
农马都懵了,这五年里,无论他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柳雪涵别说是出来对他一笑,就是出来跟他见上一面也难比登天,这柳雪涵今天是怎么了?“嗯,一言难尽啊……”
好不容易回过神,农马回答一声后,反问道:“三个丫头呢?睡着了?”
“刚睡下,呵,这些丫头实在调皮,不过正因为有他们,我才过了这两百年来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柳雪涵举动怪异,话是这么说着,可农马却一点都不相信。不过眼下最要紧的张小露的事,他也无暇顾及那么多,想了想,他说道:“把几个丫头都叫醒吧。”
听着农马的话,柳雪涵不经意抬眼往后一瞧,这时才发现,来的人跟去的人不一样了。“他们……”
“一言难尽,先进屋子再说吧。”
“嗯。”
柳雪涵也不多问,转身回屋后,不久小木屋就亮了起来。“谁来了?三更半夜的,还让人睡不睡觉?”
首先传出来的,是南宫雪那似醒非醒的埋怨声。“公子他们回来了,你们快穿上衣服,开门去吧。”
等待不久,众人便听屋门“吱呀”一声响,一颗脑袋往外探来。“啊,农师叔!你们回来了!”
探出脑袋的,正是南宫雪。小丫头一见来的人比去的人还多,其中更有许多自己不认识了,说了一声后,脑袋急忙一缩,又把门关上了。外头农马有点发愣,他站在门口,自然瞧见了里头的景象,说出来不好意思,所以他也没表态。这一屋子都是女人,平时大概也就放纵了些,所以农马看到的景象,自然是春色无边。“快穿好衣服,师叔他们回来了!”
“啊?”
“别开门!”
吵闹一阵子后,这屋门总算再一次打开,三个丫头从里头走了出来。一一拜见阮秋章等人后,众人这才进了屋子。等众人落座之后,南宫雪这丫头巡视了一圈,疑惑问道:“奇怪,明道前辈和不一前辈呢?”
“唉,他们都仙逝了,这一趟盗墓之行,我们是损失惨重啊,几个丫头准备些东西,明天给两位前辈盖个墓碑,虽然他们的遗体无法再找出来,但有名有姓,也体面些。”
阮秋章叹气说道。“死了?他们……”
南宫雪吃惊不小,正想追问王不一和明道人是怎么死的,却被余小萱伸手打断。屋子里气氛有些沉重,打从一进来,余小萱就发现众人的神态有些不对,这会生怕南宫雪乱说话得罪了众人,而且这里头有许多陌生人,他们来历尚未清楚,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要当面说的好。沉默了好一阵,农马突然抬头对阮秋章说道:“师父,弟子进去看一下露儿。”
“啊,为师也去。”
回头,阮秋章对众人说道:“麻烦各位稍等片刻。”
尔后,师徒俩同时走进了卧房之中。留下一众人面面相窥,大眼瞪小眼。张小露还是没任何起色,依旧令人看了心疼。俩师徒来到她的跟前,落座后,无言以对。好半天,农马这才开口道:“露儿,知道吗?你这次有救了,我们终于找到了能救你的宝贝了。”
说着话,农马将“聚魂之镜”从怀中掏出来,放在张小露面前,脸上既是喜悦又是无奈。这块镜子,可是有几十条人命换来的,虽然本质上跟着镜子无关,但死人了,这是事实。“要聚魂,还得需要‘青松门’的‘日月玉壶’跟‘转相玉壶’相助,而且就师父跟你玄素前辈的修为来看,恐怕还不足矣驱动这‘聚魂之镜’。”
“那怎么办?”
农马一听就急了,眼看与道尸之战就要到来,若不趁着这个机会治好张小露,谁知道以后自己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嗯,飞鸽传书让他们过来吧,现在咱们不合适去找他们,另外也让灵雾兄过来。”
听到这话,农马的心里就起了疑问,飞鸽传书去叫他们来,那还不如自个动身去找他们,这不是本末倒置,多此一举吗?想到这,农马再次想起之前阮秋章答应他的事:“师父,您说过,回来小木屋就告诉弟子你身上发生的事,现在是时候了吧?”
阮秋章闻言抬眼瞧了他一眼,脸色似乎有些为难,尔后又看了看张小露,突然反问农马道:“小马,你我师徒做了几年,你以为为师待你如何?”
“嗯?”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农马有些错愕,沉思片刻后,他这才坚定回答:“有如再生父母!”
“呵!再生父母啊,很好,很好。”
阮秋章宛然一笑,笑声中却充满了苦涩,停了一下后,他的脸色突然一沉,表情变得极为严肃,突然一把抓住农马的双肩,沉声道:“小马,既然你说师父是你的再生父母,那师父就求你一件事!”
“啊?”
农马懵了,阮秋章这是怎么了?“师父,您别吓弟子,有什么事还不好办?您别这么说。”
“不,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为师平生从未求于别人,唯你例外,这事你要不答应了,为师死不瞑目!”
阮秋章越说脸色越低沉,这一下终于触动了农马的脑筋了。只见农马霍然站起,大声问道:“师父!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告诉弟子!”
就在这么个时候,玄素真人突然从外头走了进来。抬眼看了俩师徒一眼,他挥手示意农马坐下。“农小兄弟,这事恐怕你师父自个说不出,还是由老兄来给你说说吧。”
说着,他瞅了阮秋章一眼,这才说出了一句让农马半天不知身在何处的话来。“杀了你师父!”
这句话,就犹如狂风巨浪般将农马卷入无边深渊。杀了阮秋章,这不是他在做梦,而是确确实实的。的确,阮秋章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只能由玄素真人代说出来。“为……为什么啊?”
农马不知该做出来何种表情,似笑非笑,似苦非苦,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
玄素真人脸色有些难看,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他也是最不希望看到的:“因为你师父很快就要变成僵尸!”
“啊!”
农马这下真的彻底呆住了。“其实你师父在墓室里头,寿命早就耗尽了,为了能助你一臂之力,所以他要老哥将尸毒移进他的体内,好让他能在短时间里拥有强悍无比的身体与功力!”
谜题解开了,农马总算明白,为何阮秋章会突然好转,为何玄素真人会莫名其妙受了重伤,原来是转移尸毒!转移尸毒,是所有正宗赶尸人都会的一种本事,如僵尸的尸毒越重,转移的人就必须功力越高,像神墓里那些僵尸,尸毒是以上万年来估算的,所以要转移那些僵尸的尸毒,肯定就得需要功力高绝的人来办,难怪玄素真人会受伤,看样子他是在转移过程中功力不济而反伤自己的。被转移进了尸毒的人,能在短时间里拥有常人所无法比拟的力量,说透了,也就是得到僵尸的力量与身躯,在那期间,人会不知疼痛,不再被尸毒所影响,不会再有力尽的情况发生。而这一切,都在阮秋章身上确确实实的发生了,被旱魃尸气包裹住、被农马七叩打碎手掌而不知疼、持续使用三灯而没有丝毫影响,这一切的一切,原来早就暗示着阮秋章的变化。“呵……“农马仰天一声苦笑,自责自己早该注意到这一切,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
尾卷 墓葬 第五十八章 左右两难
命运弄人,事已至此,农马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呢?“农小兄弟,你师父一心为你们两个弟子,为人师表做到他这个份上,已是世间少有,你师父会变成僵尸,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师父不希望自己以后满世间乱跑乱咬人,也不希望死在其他道人的手中,所以这个事,非你不可。”
玄素真人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要农马动手杀了阮秋章。以前,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娘亲,再后来,自己亲手杀了变成成精僵尸的父亲,现在,命运再一次戏弄他,要他悲剧再演,而这次的对象是阮秋章!“不,不,不!”
农马一连说出了三个“不”边说边后退,这个事,他绝对不会答应的。“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我师父吗?”
玄素真人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微微摇摇头,叹气道:“尸毒已攻心,纵是神仙也难救!”
“不,不,这不可能!我不会答应的!”
农马觉得心有如刀割,“一定还有救,一定还有救的!”
喊着,他的眼泪唰一下不由自主流了下来,指着张小露,已然泣不成声:“就……就跟露儿一样……还有救,还有救的……”
看到自己的弟子能这般对待自己,阮秋章就觉得自己不枉此生,农马伤心欲绝的神情也触动了他,虽已成为半人半尸,但他的人性还是保留着的,深深吸了口气,眨巴眨巴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老泪掉下来后,阮秋章意味深长说道:“小马啊,这世间的一切,皆是因果报应,咱们干赶尸这一行,本是逆天而为,靠玩弄尸体而发财,师父落此下场,其实也算是好的了,你不必替为师难过,也不要因为师而怨天,为师该走的路,便是如此了。”
“师父……”
听到阮秋章如若遗言的言语,农马不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若不是外头有一帮人在,他真想大哭一场。“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为师的尸毒还要三天才会完全发作,在那之前,为师先看到丫头恢复往昔。”
轻轻扶起农马,阮秋章表情格外的安详,也许早在墓室中决定转移尸毒时,他就放下了心了。三天的时间,即使现在飞鸽传书给任天涛他们,他们也来不及赶来啊。时间上的紧迫,让农马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尔后他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南宫雪,快去拿飞鸽!”
“干嘛?这三更半夜的鸽子都打盹了。”
“快去!”
此时的农马听不得一丝旁话,一声喝喊彻底将南宫雪所震住。卧房里,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对视一眼,无奈一声叹。在农马书信上写下“不管发生任何事,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必须在三天之内赶来后”三天傍晚,任天涛、任天慈、灵雾真人和莫小灵赶来了。接见四人时,农马发现四人皆是神情凝重,似乎有事发生。“太好了,领王,终于等到你们回来了,我们……”
莫小灵一见面就急着要给农马报告,却不想被农马挥手打断:“有事以后再说,快,任师兄、任师姐,借你们的玉壶一用。”
“嗯,这个没问题,发生了什么事吗?”
任天涛一口答应,毫不犹豫就将“日月玉壶”跟“转相玉壶”交到农马手上。农马一接过玉壶,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