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对我的夸赞和吹捧激得心花怒放,于是就以不高的价格答应了她去长沙家里看看。约好第二天她跟公司请好假,就跟我一起回长沙。
她是坐我新车的第三个女人,这一点彩姐十分不爽,在反复跟彩姐解释了春运尚未结束各种票都难买的道理后,她才勉强答应。
其实我心里知道,真正让她不爽的理由是因为我要单独带田小姐一起去长沙,为了让她宽心,我主动要彩姐陪着我一起前往长沙,以证明我绝无歹心。
彩姐答应了。也幸好他答应了,因为第二天接到田小姐的时候,发现他老公也跟着了。
我暗暗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庆幸,如果彩姐不跟着,我就要在重庆到长沙的漫漫路途中,不间断的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两人调情的场景了。
早上出发,到长沙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6点了,当晚田小姐夫妇俩跟我们商量,今晚大家都住酒店,现在时间晚了回家没多大意义。
我们答应了,于是我跟彩姐有了那么几个小时在长沙这座大城市游玩的时间。
虽然离重庆不算太远,但我却是第一次来,作为一个湖南卫视忠实观众的准女婿,
我想能够采购点当地特产带回去给准丈母娘是个不错的想法。
于是我顾不上整天开车的辛苦,开始带着彩姐游走在长沙市区各大美食聚集点。不知道是不是当年一首浏阳河的缘故,我发现很多美食都被冠以了浏阳的名号,浏阳糯米粽,浏阳回饼,浏阳这,浏阳那,吃到是非常好吃,我还特别买了豆鼓一类的当地特产,尤其是在五一广场一侧的街边吃到的福寿螺,红油滚滚,辣力非凡,湖南的辣和重庆的辣,有得一拼。
当晚在市里逛到深夜才回酒店休息。第二天一早,准备好必要的东西,我们四人一起去了田小姐母亲的家里。
在早前听彩姐妈和田小姐自己的描述,我在脑子里对他家的楼房建筑和屋内设施有了些初步的描绘,而真正看到的时候,却又有些不同。尤其是那一层楼18步的梯坎,连上6楼,令人心碎。
田小姐敲开门以后,跟他母亲说,我们是她的朋友,一起自驾游路过长沙,顺便回家看看。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她妈妈很热情的宽带我们,进屋后我注意观察了一下这个老式的三室一厅的房子。进门是客厅,正对着房门的地方就是母亲的卧室。母亲的卧室一侧就是客房,想来田小姐他们之前就是住在这个房间。
而这个房间正对着大门这一侧又有两扇小门,一扇是另一个客房,一扇是厨房。我进门的右手侧便是阳台,这是个L字形的阳台,通往母亲卧室的后门。
作为一栋90年代初期修建的楼房,这样的格局和大小的房子,在当时应该算是相当气派,而且是在顶楼,这说明当时田小姐家里一定是当官的或者非常有钱。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田小姐的母亲聊天,她却不知道为何对我家彩姐产生了极大兴趣,一直问这问那,从彩姐的表情和我对她的了解,我感觉得到她很不自在,却又必须得装出一副很知性的模样,真是苦了她了。
随后,田小姐尝试着再次提起了春节期间家里发生的怪事,老太太脸色先是渐渐阴沉了下来,但至少还是陪着笑脸搪塞,说田小姐是睡晕了看错了,田小姐继续追问,老太太就彻底马下了脸,开始发火。
我看到事情有点不能控制了,赶紧站起来,跟老太太说出了实情。我告诉老太太我是来自重庆的,我擅长灵异方面的事情,如果真是家里闹鬼,我出面才能给你解决,否则人鬼殊途,共处一室难免会发生危险。
我苦口婆心的说了很久,老太太开始沉默了,许久以后,她站起身来,走到餐桌前,拿下倒扣在茶壶边的杯子,漫漫地倒上了一杯,然后放在桌上。
就在这时,我们全部人亲眼目睹了酒一分一分的减少,耳朵里还伴随这窸窸窣窣喝酒的声音。田小姐吓得站起来,拉住自己老公退得离桌子远远的,老太太回头,眼神带着失望,看了田小姐一眼,对着杯子说道:“你个死老头,慢点喝嘛!”
我突然好像明白了,这么几天以来,田小姐从来没有说起过她的父亲。而听她母亲的口气,好像是在跟他父亲说话,而且早已习惯。
酒喝完以后,房间里又回归宁静。
此刻的我不知道该问田小姐还是该问老太太,我看着老太太黯然神伤盯着酒杯的神情,突然不希望打扰到她。于是我对田小姐是乐观眼色,我们走到阳台上,我问她,她的父亲是不是去世了。
她说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所以她才没有想到是她父亲。显然她从刚刚自己母亲的语气中判断到,这个喝酒的鬼,就是自己的父亲。
我暗暗责怪他居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明。
难不成要我当着他们母女女婿的面,把逝去的父亲的灵魂弄走吗?那也太残忍了。
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回到屋里坐下,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田小姐的母亲开始讲了这样一个故事。首先她证明,那个喝酒的鬼,正是她的老伴,多年前去世的田小姐的父亲。
她跟她老伴都是57年属鸡的人,早年因为社会原因没考大学,高中一毕业就上山下乡当了知青,老太太当年在一个乡村中学给孩子们当代课老师,田老头就比较倒霉,几年里当了个生产队里彻彻底底的农民。
国家恢复高考制度以后,两人都考上了大学,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了同学。
很快相识相恋,大学毕业后就结婚,那时候是1983年。
随后他们有进了当地同一家国有机械企业,最初是在车间,随后就成了办公室职员,由于两人文化程度在当时都算比较高,待遇也就比较好,田老头甚至还当上了厂里的副厂长,只不过没干几年就光荣退休了。
两口子长期吵架拌嘴,理由大多是因为田老头嗜酒,而每次一吵架,田老头似乎就有了足够的理由摔门而出,找家小店,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酒,直到过瘾了才回家。
正因为酒喝得太多,在女儿还没上高中的时候,就因为肝癌去世了,女儿高中和大学都不是在长沙念的,女儿一走,家里就冷冷清清。
虽然还有个女儿,但是老太太过的和孤寡老人一样的生活。
直到田老头去世后的第二年,他的忌日,女儿在外地上学,老太太心中对丈夫思念,从不喝酒的她就拿出酒杯倒上两杯酒,默默陪着自己过世的丈夫,却不胜酒力,一杯就醉了去睡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给丈夫倒的那杯酒的酒杯里空了,起初是以为酒精挥发的缘故,可在后来反复出现了连密封酒瓶里的酒都会莫名其妙的少一大截,老太太才开始察觉家里可能有东西。
当时还没曾联想到是自己丈夫,直到找到长沙一个很有名的神婆,才知道自己的丈夫一直没有往生,一直陪着她。感动也好害怕也好,最终老太太还是习惯了自家老头还在身边的感觉,渐渐每天也养成了一个习惯,睡觉前都会倒上一杯酒。
有时候还会跟老头还在一样,骂骂咧咧的,说死老头少喝点,有时候也会对着空酒杯说说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但常常都说着说着掉下泪来。
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一直不敢告诉自己的女儿,因为女儿是学科学的人,她也不希望因为这事而让女儿产生对加的排斥,总感觉家里有过世亲人的鬼魂什么的。
我听到这里,还是不免有点动容,转头看去,田小姐和彩姐都在默默擦眼泪。这样的场合,如果我不挤几滴眼泪出来好像显得非常不应景,可惜的是我也不是爱装的人。
对于他们的故事,我也只能感叹罢了。
在我看来,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生死之道,是不该有任何超常的现象的,而我们这样的人存在,也正是为了让这种不正常的现象终止。
我问老太太,老头子去世后,家里是否留下了什么他生前喜爱的东西,老太太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块松紧表带,壳已经磨得有点花纹且发黄,鲜红色大头指针的解放牌手表。
她说,这块表是老头的父亲给他的,他去世后她自己就拿来戴上了,前后几十年,
一天都没有让表停止过。
我明白了,也许人的一些感情就跟不断走动的表是一样的,也许中间会有些偏差,总是莫名其妙的或快或慢那么几分钟,但是方向却永远都是一致的。
而且我也确定了,老头的灵魂留了下来,绝非是贪恋那么一口酒,而是眷恋这个家。
虽然很感动,但是我还是要告诉老太太,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带走老头的灵魂,让他安生去该去的地方,不管是轮回也好,还是升天也好,总之都比留在人间好。
老太太说不必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本来家里剩她一个人就孤独得很,现在连老头的灵魂也带走,那家里从此连点喝酒的响动都没有了,于是她坚决不同意。
这时候田小姐蹲在母亲身边,哭的像个泪人,她反复说自己不是个好女儿,念高中开始都没有能够好好多陪陪妈妈,说过段时间就把妈妈接到重庆居住。
我想我能够体会田小姐当时的心情,毕竟女孩子的心思总是要细腻许多,也更感性,幸运的是她总算明白了,不管父亲的灵魂在不在,不管父亲的灵魂有没有陪伴着老母亲,她自己对母亲的关心是不够的。
而她从来没有想过,母亲对于自己的孤独从来不会跟女儿提起,正是因为希望能够给孩子一个自在幸福的生活。
就像那句很有名的词,任你远在他乡,我只求你平安幸福。是的,我违规了。
我没有带走老头的灵魂,不过我对老太太说,如果今后老头的鬼魂出了任何一点不好的事情,我会立刻带走它。
同时我告诉田小姐和她母亲,如果今后假如母亲也过世了,我会连同他们二老一起带走。
老太太看我同意了不带走老头,非常高兴,给我倒了一杯酒,然后给那个空杯倒了一杯。
我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酒也少了下去。田小姐看到这一切,不再是刚刚那种惊恐,而是一种会心的笑容。
但是我必须为这一杯酒付出代价,代价就是当天我们无法赶回重庆,因为酒驾是危险的。
事后我跟彩姐和田小姐夫妻成了很好的朋友,常常一起吃喝打麻将,之后听说她终于把母亲接到了重庆来养老,于是我自告奋勇去火车站接老太太,那是夏天了,老太太穿着短袖花布衬衫,手腕上还带着那块解放手表,看我来接她,很是高兴。
看到老太太精神很好,人也很快乐,我也替她高兴。
上车后她对我说,“重庆的酒好喝吗?”
猎鬼人短篇 第四十九章 字条
2009年夏天,我和彩姐终于拍了我们俩在一起后的第一套照片,对于影楼的摄影质量我不去评价,选择拍摄的地点到是让我感觉不错。
在沙坪坝歌乐山附近一个叫做“海石公园”的地方,据称这个公园全是城堡式建筑,清幽自然,是国内某个糕点大王兴资修建的。
不知道起初是不是因为希望修建给自己做个别墅什么的,后来发现地方虽然很美,但是路实在太难走,于是索性对外开放成为公园,给诸如我一类的装逼青年们提供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摆造型拍照的地方。
认真说的话,我确实算是一个挺肆无忌惮的人,从小便是如此。记得小时候放暑假,父母怕我在家里不老实,就把我送到单位组织的暑假活动班去,跟一群孩子们玩。
我却在那里没呆几天就被值班老师一顿痛骂,还踢了我几脚,从此记恨在心,于是终于被我逮到机会,夜里翻窗进了活动室,满满当当的在他的凳子上拉了一泡屎,然后第二天很早就去了活动室,就等着看好戏。
当起立坐下的一瞬间,她那种让人非常愉快的惨叫声沁人心脾,一只恶魔在我的脑海里狂笑,谁叫你要惹我呢。
长大以后也是如此,由于我这一代人,深受香港某不良影片的影响,我不能说那部片子是古惑仔,它的出现,算是彻彻底底得打乱了我们这一代人原本安稳的生活,那几年我算是给国家的VCD事业做了很大贡献,租碟买碟都花了不少钱,结果人没学好,一身劣习离开了校园。
所以当现在有谁敢说自己肆无忌惮的话,我就会立刻肆无忌惮给他看。
话说回来,那天在海石公园拍照的间隙,我跟彩姐坐在树荫底下歇息,彩姐提出她想去厕所,于是我陪着她去。彩姐是个狡黠的女人,当她想去厕所的时候,她不会问我厕所在哪里,也不会自己默默就去了,她一定要用陈述的语气告诉你,她想上厕所了,而这时的我总会很明白的告诉她,我陪着你去。
于是在她上厕所的时间里,我默默站在厕所门口,附近打扫卫生的大婶们说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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