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的观察着虫子,师父也仔细的观察了,杨晟倒是没看出啥结果,还在和赵静宜商量。
可是我师父却忍不住‘咦’了一声!
杨晟听见我师父‘咦’了一声,不由得抬头问道:“姜爷,你对生物学也很有研究吗?我不是昆虫学家,不过认知的昆虫也不少,这蜈蚣我还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是啊,我自认为动物学,昆虫学的知识我也自学了不少,我也没看出什么来呢?其实和普通蜈蚣差别不大,但这花纹又有些特殊,也不知道有毒没毒。”赵静宜也夫唱妇随的说道。
我师父头也不抬的踩死了蜈蚣,然后说道:“我以前留洋时,也学过生物学,可是我敢说,这样的蜈蚣书本里可没有记载,你要说种类,它就是最常见的少棘蜈蚣,可你们是不是觉得不对?长那么大是有可能的,可是少棘蜈蚣的这里……”师父指着蜈蚣已经被踩扁的头部和第一背板接着说道:“这里应该呈金红色,对吧?可它却变成了惨白色的,你们是不是在疑惑这一点儿?”
杨晟一拍手说道:“是啊,我就是想不通这一点,刚才暂时把它定义为了基因异变,这说法对吗?”
“很对,它是异变了。”师父很严肃的说道。
第四十章 风波
原本我那嫂子对师父一脚踩死蜈蚣有些不满,毕竟一个活体的‘异类’,可比死去的有研究价值多了,可我师父却毫不犹豫的踩死了它。
但是在听了我师父的话以后,她觉得非常靠谱,按照它的经验来看,这蜈蚣的确是师父说的种类,只是那颜色太突兀了,头上顶个白色‘帽子’的蜈蚣,能不突兀吗?
所以,她已经忘记了刚才些许的不愉快,迫不及待地问道:“这种异变姜师傅你了解吗?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会产生这种异变?这种异变有什么意义,代表了什么?”
果然是科研人员,一串问题差点把我的脑袋砸昏了,杨晟也期待的看着我师父,果然是两口子,夫唱妇随都不足以形容了,根本就是步调一致。
我师父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用手摸摸这蜈蚣。”
“啊?”虽然说是昆虫学家,赵静宜毕竟是女孩子,对着蜈蚣的尸体有些不敢下手。
倒是杨晟,大大咧咧的摸了两下,摸完之后,脸色就变,他说道:“姜爷,这蜈蚣凉凉的,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我形容不好,就是凉凉的,反正不太舒服,是因为它死了,所以……?”
我从来不知道昆虫有什么温度,但是从我从小抓虫的经验来看,反正没什么虫子让我会发出冰凉的感慨,那么说明虫子也是有体温存在的。
好吧,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白痴,没有体温存在的东西,应该是死物吧,总之能让杨晟发出这样感慨的,就一定是很凉的。
我这时也忍不住好奇,摸了一下,之后我一愣,再仔细的看了那虫子两眼,忽然就有了答案,它为什么会异变了。
嫂子被我和杨晟的表现弄得好奇了,也大着胆子摸了一下,这一摸,嫂子不由得大喊道:“瓦萨萨,真的好凉。”
瓦萨萨是嫂子的口语,在她表示震惊,高兴的时候都会用到,这么奇怪的口语,我也早就习惯了。
“姜师傅,你必须要给我解答一下了。”嫂子更加期待的望着我师父。
可我师父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是元懿,他说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是……”
我那个火啊,妈的,刚才谁被吓一跳了,刚才不出声儿,现在事后放马后炮吗?我不由得开口大声说道:“嫂子,这个我也知道,其实是……”
我师父开口喝道:“陈承一,给我闭嘴,没大没小,像个什么样子?”
我不敢说话了,刚才一激动,竟然忘记了师父的吩咐,我知道师父这次是真动怒了,当下也不敢说话,直接退到师父后面,沁淮对着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比了一下拳头,那意思是告诉我,他想抽元懿。
至于孙强,则在我旁边小声嘀咕:“这人真自大,比寨子里的蛊苗还要德塞,真是的。”
沁淮问道:“德塞?啥玩意儿,给哥们解释一下呗?”
孙强一扣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爷爷教的,北京话,得意骄傲的意思吧?”
“哥们儿,咳……那个是得瑟,跟我念,得瑟……”
我懒得理他们两个在那里扯淡,只看见元懿背着双手,一副高人的样子开始解说:“这蜈蚣是沾染了强烈的阴气才会长成这个样子,在身体上的直接反应就是呈惨白色,这是阴气聚集身体的表现。刚才你们摸到它很凉也是这个道理!其实极阴的东西不是你们理解的黑,而是这种没什么生机在内的惨白色!当然,你们如果能开天眼,自然就能看见流动的阴气就是呈现这个颜色,就如荒坟地常常有惨白色的薄雾呈现。”
这人废话真多,我歪了歪脑袋,掏了一下耳朵,嗯,他说的我耳朵都痒痒了。
其实,他说的对,只是我不知道为啥,看一个人不顺眼了,就会一直不顺眼,很难扭转对他的印象,师父说我这是心态不好,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着相’了,沉迷于一种现相,不肯扭转。
不过,管它什么呢?我觉得不想用这些来束缚自己,到我能悟的时候,我自然会悟。
面对元懿解释的阴气,晟哥两口子都有些愣,毕竟他们是科学家,对于不能证实的,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心里是一直,这样说吧,一直没有安全感的,这不能被他们当成科学论据。
但元懿也是骄傲的,看他们两个那样子,就直接说道:“玄学才是最神秘的科学,你们研究不出来因,难道还要怀疑果?这虫子就是因为这个异变了,至于原因,只能说明那个村子的阴气外泄到这里来了!僵尸可是极阴之物,厉害的,非至阳烈火不能消灭!在那个村子,有我爷爷亲自设计的大阵,锁住了阴气,可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完全锁住,这阴气外泄了,虫子长成这样,姜师傅当然会吃惊。”
说完,元懿一甩手,就站到了一边,他是一个骄傲的人,绝对不能允许别人怀疑他的所学。
这时,我师父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元懿说的很对,的确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脚踩死它,也是怕它暴起伤人。苗疆有蛊,专放在至阴之地饲养,全身就呈这种惨白色,阴毒入体,直接抹杀阳气生机,歹毒无比,我也是有幸见过,才能第一时间判断出这种情况。当然这条虫子显然不能苗疆的蛊比,不过伤起人来也很怕,而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比我预估的还可怕啊。”
师父说完,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显得很忧虑,看的我一阵心疼。
说起来,我师父只是沧桑,头发胡子有些花白,所以别人才会认为他是个老人,事实上,我师父脸上皱纹都很少的,只是不知道为啥?我师父近几年总是很忧虑的样子,竟然生出了好几条皱纹。
今天看他这个样子,我特别有感触,心里自然心疼。
“无论阴气怎么样外泄,我们要面对的也只是一条僵尸而已,灭了它,所有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有什么好可怕的?”元懿大声的说道。
我沉默的冲了出去,下一刻拳头就提了起来,沁淮紧跟在我身后,这小子从来就是,我打架冲第一,他绝对就是冲第二,不带犹豫的。
接着我的拳头就要落到元懿的脸上,可还没等到那一刻,我自己先狠狠的摔了下去,然后腿弯处一阵儿疼痛。
沁淮也停住了脚步,孙强则跑过来,和沁淮一起把我拉了起来,然后我转头就看见了师父怒气冲冲的脸。
“三番两次,陈承一,你是要和断绝师徒关系吗?现在给我退下去!”师父怒吼道。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从小到大,师父就没那么重的打过我,也没有给我说过那么严重的话,而我是为了维护我师父的尊严,瞬间就委屈成了这样。
“师父,这人三番两次和你过不去?他是以为我们师徒怕他吗?”我有些赌气的大吼道。
“你要是再敢开口说一句,你就不用当我徒弟了。”师父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沁淮和孙强赶紧拉我退了下去,其它人也开始纷纷劝解,只有元懿,神情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啥。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师父只是望着我冷哼一声,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跨进了屋里。
那纸包里装的是特效的驱虫药,师父曾经说过,那是赶蛇人老吴头儿亲手配的,比洒在他们身上的药粉效果还要强烈,我知道他是准备清理一下这间屋子。
师父只是进去了一小会儿,我们就看见了让人心里发毛的一幕!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屋子里竟然会这样!
第四十一章 乌梢蛇
是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房子是变成虫子窝了吗?
一小会儿功夫爬出来十几条大蜈蚣,还有7,8只大蜘蛛,甚至飞出来了两只蝙蝠!
我嫂子吓的大叫,晟哥赶紧揽住她,在他们周围忙不迭的倒了一圈驱虫粉,其他人也是如此,这些大虫子谁看着都觉得闹心,我特别怕蜘蛛,特别是这屋子里爬出来的蜘蛛,个个都比凌如月的花飞飞小不了多少。
其实花飞飞都还好,五色斑斓的,看着看着可以当调色板打发,这些蜘蛛身上黑白纹路交错,看着才是打心眼里觉得恐怖。
我连忙拿出自己的竹筒,决定洒一些药粉出去,却正巧被出屋的师父看见,骂了一句浪费,我连忙收起来,像宝贝似的揣好了,师父都说是浪费的东西,那么这东西一定是宝贝。
屋子里断断续续的还在爬出虫子,只是不像一开始时,大量的虫子跑出来,跟涌出来似的,不过这后面爬出来的虫子也越来越大,我甚至看见了怕有40厘米那么长的蜈蚣,跟花飞飞一样大的蜘蛛,还有巴掌大的草鞋虫。
草鞋虫,是四川人对这虫子的叫法,其实它的学名叫蚰蜒,全身上下都是脚,长得和蜈蚣很相似,觉得它难看的人,会觉得它长得比蜈蚣还恐怖,只不过它可没有蜈蚣那么毒,我小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还经常有手去抓,这虫子很好玩,一抓它就蜷缩起来成一团,我常常以此为乐。
不过,这里爬出来的草鞋虫,我可不敢去这样找乐子,大倒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它身上竟然多出了很多惨白色的小点点,远远看去跟长了一排眼睛似的。
“姜爷,您都进去干嘛了?跟捅了虫子窝似的?”沁淮脸色苍白,这北京来的‘小官爷’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他恐怕连虫子都很少见过。
“没干嘛,每个房间都洒了一把药粉而已,现在已经是下午5,6点了,在这阴气重的地方连夜赶路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落脚,总需要一个干净的住处。”我师父淡淡的说道。
沁淮‘惨嚎’了一声,没想到就要住在这里,看来跟这个部门出来出任务,真不是件轻松的事儿。
“觉得难过了?”师父转头望着沁淮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怕晚上有虫子咬我。”沁淮是真的怕。
“可这又算啥?有屋子住已经够好了,以前我出任务的时候,旁边就是尸体,也得赶紧睡,恢复体力。”师父淡淡的说道。
沁淮闭嘴了,尸体和虫子比较起来,他情愿和虫子一起睡。
渐渐的,房间里不再爬出虫子了,因为院子里几乎也被所在的人们洒满了药粉,所以一大片儿虫子全部都爬了出去。
人们就要进屋,师父却喊道:“等等,还有一个麻烦。等下你们站在院子里,看见什么动静都别动,三娃儿跟我进来。”
得,有麻烦事儿,总是徒弟最好用是吧?刚才还踹我一脚,刚才还要和我断绝师徒关系,我心里不舒服,可是师命难为,我还是赶紧的走了过去,和师父一起进了屋。
外面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可一进这屋子确是黑沉沉,凉悠悠的,我打量了一下,所有的家具都还在,只不过有些腐朽,想必村子里的人搬迁的时候,就只带了一些衣物,钱财,这该是有多么的凄凉?
“还在生气?”师父站在屋子当中,没说麻烦的事儿,倒是开口先说起这个。
“换谁不生气?”我小声的嘀咕到。
“其实元懿这人本身也不算坏,只是一心想证明自己比别人有本事儿,说起来这也怪不得他,只能说他有个太有本事的爷爷,他自己不愿意弱了自己爷爷的名头,才会表现成这样。他爷爷是个值得尊敬和佩服的人,你知道吗?”师父耐心的跟我解释到。
我心里微热,我这师父多多少少有些师祖的性格,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他要我做的事儿,从来不会解释太多,而是让我自己去领悟,今天这样给我解释,怕也是心疼我,觉得我受了委屈。
想到这里,我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不过嘴上还是说道:“师父,你又没跟我说他爷爷是个什么人,我肯定对他火大啊,那人一脸欠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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