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和手段,能够在危急时刻救人的僵尸女孩,她的灵魂真的那么肮脏和令人诅咒吗……。
不过,直到现在,仍有一件奇怪的事,让他至今也不理解,既然“鬼”能看穿一切,可为什么那个凶手威灵部却没有被诅咒而死亡?在他缜密的调查中,死去的人都是与梓夜案有关的人,可就是没有威灵部的任何踪迹。秦钊是威灵部的假设目前还无法直接证实,况且休学后的他人在哪里?不得而知。如果死了,尸体又在何处?难道上次硫酸池里的那个黑木炭样的尸骸,就是他吗?假如姊妹僵尸女孩杀她们的仇人轻而易举,又何必大开杀戒,要了那么多无辜学生的性命呢。
为了最后证实这一切,他要做一件冒险的事。他坚信僵尸女孩并没有从此销声匿迹,而是去了她们该去的地方,他能判断出姊妹僵尸女孩的藏身地,那不会是别处,只能是一个方向。潮汐洞暗室的那张大大的两姐妹与妈妈合影黑白照片,已经向他暗示,她们最可能回到了湖南西部山区的湘西故乡。
湘西有赶尸秘法,而她们的家乡又在那里,所以,雷探长坚持这个方向,他要深入调查下去,尽管他已经预见那将是一次恐怖至极的死亡探险。
第一百零五章 走向深渊
雷拿出日记本,找到那次从大学招生办查到的梓笑入学登记中记载的家庭地址,湖南省泸溪县一个叫龙墟场的地方。然后将那条赶尸的鬼符装好,放进内衣口袋,踏上了致命危险的旅程。
巍巍武陵,荫天蔽日的南华山,将湘西的神秘包容进高耸入云的八面山中,这里林海绵亘,云雾缭绕,竹林袅娜,恍然隔世。泸溪属于沅江中上游,沅江干流从泸溪县境内浦市镇小熟坪村进入泸溪,使人对湘西的青山绿水遐想出无尽的神秘。
经过长途跋涉,雷放终于打听到梓笑的家所在的泸溪江边一个叫龙墟场的地方。这里地处大山深处,几乎与世隔绝,人烟稀少,穿山越岭到达那里已是筋疲力尽。
傍晚时分,雷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渔家,就乘坐摆渡人的小船来到一个荒凉的渡口,再往前,老艄公说什么也不去了,因为墟场里面阴气重,他一个人不敢冒险而去。
“老人家,难道那地方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雷放试探着想打听一下关于龙墟场的情况。梢公戴着顶破旧的芦席草帽,长期的风吹日晒使他的脸看起来有点发青,胡须处已是汗水涟涟,他轻轻擦了擦汗,望着阴沉的远山,摇摇头,只简单地说了句:
“你到那儿就知道了。如果是走亲,最好夜里别出门,要是旅游的,就跟我回去。”
“那里到底怎么了,大叔?”
“都是最近的事,西头有户关家,听说人死光了,宅子里还天天夜里有说话和做饭的动静,你说谁不害怕。”
“是不是她家只有一位妇女,女儿读大学的?”
“就是那一家,山坳里出了大学生那会儿,我还亲自道喜来着呢,那女娃子也是我撑船送走的。唉,可后来,听说那女人得了病死了,读大书那闺女也被火车轧死了,苦命啊!……怎么,你认识那户人家?”
“不……我只是听说。我当心点就是了。”
“那还不行,苗家寨子有个规矩,进鬼宅唯有喝几口这乌龙山的乌龙茶,方能驱邪,来,我这船上就有,喝一口再走!”
“这……谢谢您,大叔。”
雷放推辞,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入乡随俗,就喝上几口。”
雷放笑了笑,端起船家递过来的茶碗,大喝了几口,然后付了船钱,和船大叔挥手告别。
辞别老船家,踏上孤零零的苗家村落,夜幕下那几幢陈旧乌黑的吊脚楼,宛如几个巨大的怪物,撑伏在天黑黑地泠泠的大山里。怪鸟呜鸣,竹光怪影,他隐隐约约感到一股神秘而不可抗拒的恐怖张力,正从四周沉重怪诞的寂静中爆发,再汇聚成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影,出现在眼前,使得雷放放松了一天的惬意立刻紧张起来。
雷放小心谨慎地打听了几户点着油灯的农家,由于少有陌生人出现,加上雷放提起关家母女,这里的几户居民都像躲避瘟神一样,紧紧关闭了房门,将远道而来的雷放屏蔽在神秘的竹楼之外。
其实他根本用不着打听,靠近大山深处西端的那户最破的“跛脚”楼就应该是他要寻找的目的地了。夜风呼啸着将空蒙的秋雨携裹进黑潭潭的暗夜,雷放踽踽而前,来到这座已经失去了主人的房屋,顿觉眼前一个被遗弃的破竹屋犹如野草丛生的坟冢,正幽咽着夜幕下凄惨的故事。
阴风怪影,枯枝残叶,令踏上门前枯黄竹叶的雷放倍感惊怵和凄凉。这时,雷放感觉脚下轻飘飘的,一股阴气从地面涌起,头也昏沉起来,似有些站不稳。难道这地方还真有邪气?他心里想,手已经接触到了柴门。
“砰,砰!请问,有人吗?”
雷放明知道无人,可还是敲了几下破败的竹门,潜意识中他真希望能有个人出来开门,几天来疲惫的跋涉已经使他精疲力竭,他多么想有个契机能坐下来喘一口气。然而,大山深处传来几声自己刚才说话的回音,却加深了恐怖的感觉,他的心不免急跳了起来。
由于雨水的侵蚀,腐败的竹门无声地倒塌,雷放诧异地站在门口,他不知道这风竹萧瑟的茅屋还有什么调查价值。
第一百零六章 鬼艄公
就在这个时候,茅屋里面深处出现了一点暗淡的光,把雷放吓了一大跳,在几乎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猛然望见竹房的深处房梁柱上,悬挂着一盏油灯,灯下站立着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与其说是个模糊的轮廓,倒不如说是一阵风一样的倩影,至少对于现在的雷放来说,从令人毛孔战栗的烛光深处走来的女人,对于他的艰辛探索是再好不过的奖赏,因为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目的就是想见到梓夜和梓笑。
可是,当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孔,也闻到了那股标志神秘女孩的药味,甚至在那股寒灵的清香即将飘散到鼻孔时,他的心头一阵恶心,顿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就像喝了过量酒精一样,飘忽恍然中觉得浑身难受,可他的神志告诉他,眼前的幻影有什么不对劲,他想捕捉那隐约看得见,甚至可以触摸的影子之时,前面的女人忽明忽暗,在他激灵的冷战中又出现在远处,那里有一张长方形的腐朽的木桌,旁边是几把摇摇欲坠的竹椅子。
“雷!我等你好久了。”
“你……是谁?”
“你不是那么钟情于我吗?我的警官同志!”
“你不是梓夜………是苏!”
这一次雷放不再感到惊喜,多日不见的心上女人,如今却在这遥远湘西坟墓般的老屋见面,他知道此中见面绝不是什么缘分注定,也许等待他的是蓄谋已久的守株待兔,从刚才自己头晕的经验看,这最后的相逢已凶多吉少,于是他立刻提高了警惕,他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女人将要做些什么。
“我是一片云!一片洁白流苏的暮色之云,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你一段时间了,今晚这里,将是你永生难忘的地方!”
“苏慕云!你知道我要来?……为什么会在这里?”
“过来,我的好男孩,跟着我走,就会告诉你一切!”
苏慕云边走边狐媚地转身,向竹楼的中央走去,一面走,一面将长裙慢慢地脱去,只穿里面的衬裙,外罩一件单衣。雷放此时更觉得眼前金灯乱晃,差一点就要跌倒。苏慕云拿起脱掉的裙子,捧给雷放。
“不认识这裙子了?回想一下,在哪里见过它呢?”
“噢,我的头很晕,我好象见过……让我想想,是在苑家别墅……是别墅,那个站在书房的神秘影子!……哦,我明白了!我***真愚蠢!还以为是梓夜的闪灵……我明白了那个古怪的钟!原来一直是你在捣鬼,在学院梧桐树林扮鬼勒死墨郎的,和在梓夜家别墅闹鬼的人,全都是你!”
雷放一阵激动,望着曾经那么倾慕过的美女老师,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朵不祥的云曾经扼杀过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他的手伸向皮带处,摸出手铐,他要逮捕这个疯狂的女人,尽管他曾经发疯地爱上这个漂亮女人,可现在他才后悔,是自己的爱慕之情遮住了睿智的眼睛,使他自始自终都没有怀疑梓夜别墅的鬼魂,会是苏慕云所为,更没有将艺术学院的谋杀和她扯上关系。
“别激动,我的捉鬼英雄!把我想象成三头六臂,哼!你太夸张我了……”
“那个无辜的老人,就是救梓夜姐妹的老渔民,他死在别墅,是不是你害死的?”
雷放咆哮着,他终于可以放喉痛骂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那股子怒不可遏将两人曾经缠绵的旧梦击得粉碎。
“我聪明的警官,你不是总在寻找别墅看黑色轿车的那个人吗?不也是你命令张容深夜潜入公安局尸体存放地,暗中检验墨郎的舌头上那桩梅花印吗?你是我一生中遇到最聪明的人,居然把我们的“梅花鬼案”轻易识破,看看身后吧,是他把那墨郎和老家伙给干掉了,至于那个走时的钟,都怪他不小心,被你识破才暴露了梓夜房间里的储藏暗室,让你揭掉木柜里神秘女孩梓笑胸口的扑克牌,得到了鬼符……他什么都告诉你,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雷放迷迷糊糊听苏慕云说话,刚要转身瞧看,就感觉头上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差一点摔倒在地。等他再次从昏厥中醒过神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戴着一顶芦苇草帽的乡下老人,长长的胡须,简朴的衣着……,手里拎着个木船桨,就是用这东西,砸在了雷放的头上。
第一百零七章 钴60阴谋
“老艄公?芦溪渡船的?你……是谁?”
“死到临头了,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
只见艄公猛然撕下胡须,摘掉草帽,一张熟悉的青面孔出现在雷放眼前。
“栗院长!”
“正是我。警官先生,在芦溪渡口,我没有被你看破吧,还喝了我免费的乌龙茶。”
“你这狗东西!给我喝了什么?”
雷放愤怒地骂着,刚要动力,可立时觉得头晕目眩,再也无力气反抗,任凭这家伙扑上来,将手按住,苏慕云掏出了雷放的手枪,然后栗仲伦给他戴上手铐,并被死死地铐在那根房屋梁柱子上。
雷放的双眸被这瞪眼骗术所震惊,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栗院长竟有如此高强的本领,他居然控制了死去的学生!自己的聪明已经被天衣无缝的阴谋击败,顿时眼前金星乱窜,他无法站稳,正想要扑过去与穷凶极恶的栗仲伦拼命,却被木桨狠狠击在后脑,倒在桌子上,然后又被狠狠一大脚,踹到竹地板上。
“你果然名不虚传,能从一个胡说八道的故事中摸到真相,最后找到湘西来,不得不令人佩服。我至今都在猜测,你是怎么知道那两具神秘女孩复活的秘密,你差一点抓住我,那次你和苏慕云去别墅,我被你堵在二楼的暗室屋子里。”
雷放捂着脑袋回敬道:
“所以你就把老钟上了发条,向苏慕云发信号,告诉她你在里面,要她想办法将我引走,可惜你的把戏她没有看到,因为苏慕云并没有跟我上楼,所以后来你就从暗室的墙壁将老钟撤掉隐藏而弄巧成拙。”
雷放轻蔑地帮助他做犯罪推理。
“你太不识抬举了,警官先生,本来苏慕云装扮梓夜,应该在别墅把你吓个半死,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毫不怕鬼,甚至在回家乡的火车上还杀了回马枪,我差点被你抓住,多亏我手狠,早把把那个知道太多秘密,一直串通神秘女孩想和我们过不去的老渔民干掉了。”
“他们?我很不明白,你在梓夜被害案中扮演什么角色!”
雷放的语气揶揄,那种反问的口吻使栗仲伦感觉很不爽。
“那么想知道我们和故事中威灵部的关系?你太书生气了,你不该做警察,应该去做犯罪心理学研究,研究一下为什么一个风华正茂的教授,当年化学系的主任如今堕落成罪犯,你还要研究一下,为什么这个博学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一个漂亮学生而铤而走险,可直觉告诉我,你这一生到此结束,没有求知的机会了。”
“谁死在最后还很难说,如果没有什么悬念的话,在阶梯教室引诱花子廖上楼顶,然后在他神志恍惚的情况下将他推下去的,应该也是你们二位了!”
“很聪明,不过有些事你并不了解,想知道这一切吗?警官先生!”
“在我临死之前,我倒要听一听你们是如何狼狈为奸,残害无辜生命的!”
“我会给你这个人情,不过,明天省城报纸的头版将是这样写的:某省警官深夜造访湘西遭遇灵异事件,被姐妹神秘女孩烧死在龙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