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小子反应不慢,紧跟着我说:“对对对,我们想过了,泰国那破地方哪是人去的啊,再说还要往海里走,我们都是在南京土生土长的好孩子,最怕的就是水了,所以还是不去的好。”我满意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长毛,啥叫兄弟?连理由都不问就主动附和我的说法,这就叫兄弟。不过想来他小子也知道原因了,上次为了帮林庆喜解降头,就是麦洁一个人孤身陪这小子去的泰国,为此我一直怀恨于心,始终把林庆喜当作我的头号情敌,一般长毛、蚊子他们根本就不敢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生怕我一激动就摔桌子砸碗什么的,干出不文明的事情来。
翟明也是一怔,原本今天叫我们来是商议如何出行的,哪里会想到我和长毛来个临时变卦呢。麦洁“扑哧”一笑说:“这个臭石头,几天没见还会耍脾气了,你前面不是跟人家黄伯伯答应的好好的吗?”
我没好气地说:“我这人就是爱出尔反尔,别人都用‘朝秦暮楚’、‘朝三暮四’来形容我的。”估计这话是说的重了点,麦洁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只是因为席上人多,不好发作罢了,要搁平时,还不得立马甩手走人。
我见场面有点快收不住的架势,但也不能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仍然很叼地跟翟明说:“其实是这样的,我考虑这趟去泰国不是去观光旅游的,甚至存在很大的危险,而且往海上去,正跟长毛说的一样,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经验,所以考虑再三还是觉得不要耽误了人家的正事的好。”
翟明听了这话才长舒了一口气,麦洁也脸色逐渐转晴,两的人都扭头看着林庆喜,现在到了他该表态的时候了,这厮要是不给我面子我立马让他当场下不了台,在我们南京这地盘我还就不信整不了他了。
林庆喜慢悠悠地说:“石先生可能对降头术有点误解,不过这个可以在以后的接触中我来慢慢解释,至于您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我在泰国找了一个华人朋友跟我们一起出行,他曾经参加过越战,而且航海术很是厉害,应该能帮到我们。其实我们要去的松加拉岛离陆地不算太远,也就两三天的航程,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寻找深海魔尸的过程嘛,应该说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否则我也不敢劳动两位了,但我相信以两位的能力应该是毫无难度的。”
这小子给戴的高帽倒的确受用,说起来和他也没什么仇啊恨啊的,就是那次在江宁镇曾经有过短暂接触,完了再也没碰过面,至于情敌的说法毕竟还只是我一厢情愿,人家麦洁又没许配给我,甚至都没跟我确定过恋爱关系,我凭什么去吃这个干醋呢。
有台阶下我就好办了,我故作犹豫地说:“要不这样吧,我再带两个人,你把我们出行所需的一些物资准备齐全了,另外保证我带来的人的报酬就行了,这些做到了,我们就开路。”
看着林庆喜连连点头欣然应允,我暗想自己的又一个探险历程要开始了。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魔尸(二)
跟林庆喜说定了泰国之行,服务员也开始川流不息地走菜。
我一边大口地喝着啤酒,一边跟林庆喜说:“为了确保行程安全,也为了督促泰国人民不要保留什么‘深海魔尸’这一类邪恶的东西,我决定除了我和长毛以外,还要带上我的另一个好友周世文,他虽然不善于擒拿格斗之类的粗活,但是对各地方言很有研究,还懂一点古文字,会对寻找深海魔尸很有帮助;另外我准备还带一个私家侦探小马,让他可以利用各类蛛丝马迹寻找出我们需要的东西来,当然如果小马去了,他的助手兼爱人青青也得跟着;还有麦洁不去不行,她那么擅长蛊术,也许对降头术的破解会很有帮助;最后,为了旅途愉快,我还准备把长毛他哥张民店里的服务员燕子带上,主要负责后勤工作,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麦洁笑着说:“你这哪是帮人家找东西啊,整个一个新马泰旅游团。我跟你说,就你不带我我也非去不可。”
一听这话我又冷了一大截,长毛咬着块排骨含糊不清地说:“麦洁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作为我们石老大的准媳妇,你怎么能不听老公的意见就擅自行动呢,这在咱们中华民族就叫‘有失妇德’!”
麦洁笑得差点没把喝到嘴里的啤酒喷出来,拍拍胸脯说:“长毛你可不许瞎说,谁是你们石老大的准媳妇儿了啊?还有失妇德呢,我告诉你,我就是觉得这么好玩刺激的事情没有我的参与肯定不行,我一直后悔上次你们俩去滁州没带我呢。”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算弄清楚了,人家黄锋不是要设什么局子陷害我,只不过是受了麦洁的蛊惑而已,老爷子可能连林庆喜是谁都不认识,事已至此,说啥也是白搭了。
我嘴里含着一口酒,含混不清地对林庆喜说:“你看到底怎么样,行,咱们就这么的,如果不行,那你就另请高就。”
林庆喜面露难色地说:“别人还可以,你看你那个私家侦探朋友是不是可以不去,毕竟你和张永先生也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想找出深海魔尸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人多了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说句老实话,我这里费用也比较紧张。”
这时候长毛已经给小马挂了个电话,问过了他的意见,听到林庆喜的话使了个眼色给我,我知道小马是不肯去了,就大大咧咧地说:“也好,毕竟人家也忙,要不就按你说的办,但是其他人可不能少了,还有一些必要的装备我会列个清单给你,要尽快配齐,否则就等于赤手空拳上战场,一点把握都没有,我可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大家都有了台阶下,自然接下来的谈话就比较宽松了,我也不能过分的去折腾人家,说白了麦洁又不真的是我的女朋友,这个干醋吃得也不可过于明显。
这样一来,出行的人包括我、林庆喜、麦洁、长毛、蚊子、翟明和林庆喜在泰国的朋友一共是七个人,虽然我说让燕子去,但张民的店不能不看着,其实也就那么一说罢了。七个人的队伍还是比较庞大的,估计到时候就算没碰上什么危险,就这么多人麻烦事也少不了。
酒过三巡以后林庆喜摊开手掌让我们看看他的手掌,只见他双手掌心各有一大快鲜红的斑记,象是水墨画中的一摸云彩一样,在斑记的四周有些细密的线条向外延伸,双手各有一条粗线直通动脉,顺着血管向上延展,最远处已经到了肘部。林庆喜解释说这就是中了对头的降头,这种降头以尸毒为媒介,随着那根红线的不断生长,最终侵入心脏,就会暴毙而亡,唯一的破解方式就是找到深海魔尸,再根据降头术的破解办法进行破解。林庆喜的师傅的对头都已经在双方的争斗过程中先后死去,却给他留下了这个恐怖的记号。
他掌心的斑记就象是一摊鲜血要呼之欲出一样,鲜红欲滴,很是吓人,看来这降头术的确厉害。
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去年八月份时手臂上也长了一大片皮癣,到最后因为接触到被人下了鬼蛊的玉匣子更直接发展成了令人恐怖的结果,竟然会在胳膊的皮下组织上长出类似蜘蛛的幼虫来,要不是后来在凌寒寺遇到麦洁几乎就嗝屁着凉了。看起来林庆喜的这块斑记也是类似的玩意,如果得不到尽快的救治,恐怕也要上天堂去享受生活了。
麦洁好奇地问他:“小林子你这块斑疼不疼?”
林庆喜摇摇头说:“疼倒不疼,平时也没什么感觉,但是我很清楚,这就是十分厉害的尸毒降头。这种降头术需要消耗施降者很大的精血,所以我们的对头在下了这个降头以后自己也精力耗费过度,又着了我师傅的道,这才死去的。这种尸毒降头施降时只要采一点普通的尸毒就行了,但要解降的话却只有深海魔尸才能化解。”
麦洁说:“上次我跟你去泰国那一次却没见你中这个降头啊?”
林庆喜说:“是啊,原以为事情都已经了结了,谁知道你回来以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也因此中了对手的降头,如果不是我中就是我师傅中,不过可惜的是我还是没能挽回师傅的性命。”
我惊讶地问他:“难道在泰国你们可以随便杀人啊?死了那么多人就没有警方介入调查吗?”
林庆喜说:“泰国也是法制社会,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只是一个不懂降头术的人是根本就无法想像降头这种东西,在他们看来,死去的人无非就是因病而亡的,根本就不会牵涉到谋杀,甚至用现代的医疗手段也能对因降头术而死去的原因有个‘科学’的解释,这样一来,自然没有人追究了。”
长毛惊喜地说:“那可真是好办法,我正好有个仇家,你快帮我用降头术把他被灭了呗?”
林庆喜微笑着摇摇头说:“我们与对头的纷争本就犯了降头术的大忌,我师傅在临死前还一再叮嘱我今后万万不可再用降头术害人,否则法力也会因此受损。降头术之所以能存在,就是因为它的主旨并不是要害人,而是要防人、救人,否则还不跟其它的妖术一样早就不复存在了。”
长毛遗憾地摇了摇头,不满地说:“我看这降头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既然不能乱用,学了还能做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学点真本事呢,省得惹祸上身。”
林庆喜感慨的说:“张先生的话没错,我现在是深陷其中,没有了别的出路,作为一名降头师,明知道错也只好就这么错下去了。”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魔尸(三)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蚊子用从林庆喜那里搞来的钱购买了水肺、气瓶、潜水湿衣、浮力补偿背心、简易橡皮筏等一干潜水装备,又准备了一些糯米、姜汁、大蒜、符纸等一些传说中能够克制僵尸的物品,再加上一些简易的防身装备,基本上在国内的准备工作就算结束了,剩下的一些带有杀伤性的防身武器和有关降头术的器具以及行程中所需的粮食就要等林庆喜到泰国以后再做准备了。
和蚊子、长毛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汇合翟明、麦洁、林庆喜从南京直飞泰国首都曼谷。
泰国地处亚洲中南半岛的中南部,东临太平洋,西临印度洋,与缅甸、老挝、柬埔寨接壤,疆域沿克拉地峡向南延伸至马来半岛,与马来西亚相接,其狭窄部分居于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间。整个国家有三十多个民族,以佛教为国教,一到了泰国几乎随处可见身披黄色袈裟的僧侣以及富丽堂皇的寺院。
一到机场燕子和麦洁就不停地买了一大堆当地特产水果,什么榴莲、山竹、红毛丹,两个女人吃得眉开眼笑的,直呼过瘾。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拉乌,地处泰国西南角,紧靠马六甲海峡,与曼谷距离不近,为了抓紧时间,我们还是没有在曼谷做过多的停留,直接马不停蹄地乘车赶往拉乌,也好早点与等在那里的林庆喜的朋友相汇合。
直到傍晚才在一帮闹哄哄的泰国人的围攻下抵达了拉乌,林庆喜的朋友派了一个叫那空的泰国人来接我们,那空看上去个子不高,一头乌黑的短发,红褐色的皮肤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亮闪闪的,手脚麻利,一个人把麦洁和燕子、林庆喜的背包拿在身上还健步如飞,看上去就是个典型的泰国土著,一直跟林庆喜用当地的土语交流,长毛看着那空不停地忙前忙后把包裹行囊装上一辆大敞篷吉普,低头跟我说:“这小子矮是矮,力气可不小啊!”
谁知那空忙里抽空,回头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我当了四年的国王军,受过训练的嘛!”这一说话把我们都给吓了一跳,原以为他不会说中国话呢,大概是跟中国人交道打得多了的缘故,也能用中国话跟人交流了吧,看来今后在他面前说话还得注意点了,不能太随便了,否则引起国际冲突可不得了。
等大伙把东西装上车,又坐着大吉普沿着海岸向林庆喜安排的临时驻扎点进发。一路上看到海边游人如织,一片热闹景象,还好,比起南京五台山游泳馆下饺子的壮观景象要差了许多。车子开了一会,逐渐人烟稀少起来,终于在一座靠海的小山丘旁停了下来。
我们纷纷跳下车来,长毛摸着肚子说:“小林子你不是想把我们给拐卖了吧?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住都没地方住,我这肚子也饿的咕噜咕噜的,怎么解决啊?”
林庆喜忙着从车上卸装备,用手向小山丘背后一指说:“我朋友在那里搭了个简易房子,大家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大家急急忙忙地拿着卸下来的东西顺着林庆喜手指的地方走过去,绕过小山丘,面前豁然开朗,原来这山丘背后大有名堂。山丘处在一大片开阔的海滩边上,在山脚下有一座吊脚楼,大概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了,在吊脚楼上还挂着盏太阳灯,照得沙滩一片金灿灿的,煞是好看,这里地处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