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洁看看我狡狤的双眼,红着脸挣脱我的手说:“可不是发臆怔了吗,再下去要发羊角疯了。”
我笑嘻嘻地站起身来,冲着王小芳说:“芙蓉姐姐,我对你的思念也是刹不住车地往外涌啊!”
王小芳这才明白过来我是装糊涂呢,没好气地说:“臭石头没个正形,啥时候了还在胡闹。”
这时蚊子和杨振也相继苏醒了,我想起在孟家村的遭遇,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生怕他们还是那副呆若木鸡的二傻子模样。
蚊子拍拍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咋莫名其妙地睡地下了。”杨振则尴尬地说:“真是邪门,我咋也睡地上了。”
我扭头看了看还挂在墙上的那副神秘的图画,画面依旧恬静安祥,只是少了在里面喝茶的蚊子和待在小船上的杨振,站在船上的孟戈依然昂首长立,潇洒得很,似乎对这个世界不屑一顾,又似乎心里还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怀念。
我心里默默地说:“以后再也别见面了,孟戈兄弟。”上前把画卷摘下来卷成了一卷。
小马这半天还没说过话,看我们都起来了,他慢悠悠地说:“石头,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再不出现我只好找吴抗来帮忙了。”
我忙不迭地说:“那可没必要,劳烦人家公安同志多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怕你瞎折腾,才紧赶慢赶地赶回来了,不过,说实话,我到底离开了多长时间?”
小马引着我们一群人来到杨振的客厅里,摔了根香烟给我说:“你失踪了两天,蚊子失踪了三天,杨振失踪了五天,都到了可以报案的时候了。”
我接过香烟吸了两口,我算有点烟瘾的人,在孟家村这两天可给憋坏了,直到过了把瘾头才缓缓地吐了几个烟圈说:“哎,说来话长啊,杨振、蚊子你们还记得这几天的事情吗?”
杨振就坐在我旁边,他摇摇头,说:“我那天在工作室研究那副画,正入神的时候就真的进到画里去了,正在种感觉真是太奇特了,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打死我我也不能信。”
我看他说得激动,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急,慢慢说,这种事情谁不感到惊奇啊!”
杨振接着说:“我就那么突然地站到了画里那座小桥上,正在惊讶的时候一个老婆婆过来要请我喝汤,我那时正口渴得厉害,就不客气地喝了一碗,刚喝下汤去,画里小船上那个白衣人就让我上了船,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问蚊子:“你呢?”
蚊子说:“我和他的感觉差不多,但是到了桥上我没碰到那个老婆婆,我因为看见杨振在船上就急急忙忙地跟他打招呼,可杨振好像根本听不见似的,那个白衣人就冲我笑了一下,然后指指茶馆,示意我到茶馆里去,我想也许他是让我在茶馆里等他吧,就坐到茶馆去了,过了会那个白衣人没来,倒是杨振说的那个老婆婆来了,也是硬要我喝汤,我在茶馆里待那么久根本就没人上茶,我又口渴得厉害,就索性把那碗汤喝了,谁知道喝了就啥都不知道了,直到刚才,才算缓过神来。”
两人叙述简单,大家都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都齐刷刷地看着我,我却没做理会,接过王小芳递来的茶水,放心大胆地牛饮了一大口,长出一口气说:“我失踪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在画上看到我?”
麦洁说:“没有,所以我们才怀疑杨振和蚊子不是进到画里面了,大家这两天除了小马都没离开过,小马也是一直再跑来跑去查你们的下落呢,直到刚才小芳姐无意间进工作室才发现你们都回来了。”
我估计是因为我没喝那碗汤所以才不会在画中出现的,拍拍脑袋说:“嗯,大家都辛苦了,回头让小芳姐请大家喝酒压惊啊!”
王小芳说:“你个臭石头,就知道喝酒,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大家听得唏噓不已,长毛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有什么黄泉路、奈何桥不成?”
我说:“我要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麦洁说:“也许这只是个异常的空间吧,古时候就有人进入过这个空间,因此才有了奈何桥、孟婆汤的传闻。”
杨振说:“各国都有这种在某种特定状态下突然失踪的事情,也许那真的是另一个空间呢。”
我说:“如果硬要这样解释的话,那副画也许就是打开另一个空间的一把钥匙。”
长毛说:“那这副画可值大钱了,麦女侠,你发财咯!”
麦洁摇摇头说:“石头已经答应了孟戈,既然这副画会引起这种怪异的事情,我看烧掉也没什么不好。”说完麦洁看了看我,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就是嘛,我这人一向君子得很,可不能食言,万一那孟戈要是有什么神通再把我弄进去可不得了。
杨振找来一个铁盆,我把画卷放到盆里,拿出了打火机,杨振、长毛、小马都紧张地望着我,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是啊,要烧一副价值连城的古画我也于心不忍啊。
麦洁抢过我手里的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着了火。火焰迅速高涨起来,我望着熊熊大火,虔诚地说:“孟戈先生,希望你们孟家村的人永远幸福,千万不要再让别人进去了。”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馆长
麦洁有个美国网友叫“Bill”专门研究玄学,对什么神秘失踪、灵异悬疑都有点研究,曾经参与过大西洋海底发现十六层石塔的探索过程,麦洁就把那副画的事情给他说了,Bill说其实这就是种幻术,目前还没有统一的分类和定义,因为离奇失踪的情况在世界上比较多见,象百慕大三角一带就常有此类事件发生,但以人类目前的知识还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Bill认为需要特定的条件就可以触发那副画的玄机,从而进入我们所没了解了第四维空间,而在这个空间中以人类的现有知识和力量一般也难以回归到现实世界来,除非也能触发某种特定的机关,才能够打开所谓的时空之门。而古中国所谓的黄泉之路、奈何桥和孟婆汤之类的传说也许是因为曾经有人因机缘巧合进入过这个“四维空间”,出来后把所见说给大家听,久而久之就有了各种各样的传说了。
听了这样的解释我也没什么话说,大概就是诸如此类吧,就拿所谓的鬼魂来说,现在不能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但也不能完全不承认它的存在。你要跑中央商场里去买某个品牌的袜子没买到你能说就不存在这个品牌的袜子吗?也许它就躺在中央商场旁边的大洋百货里等你去买呢。
尤其最近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出现了和无嗔鬼魂对话的情况,也出现了死尸会行走伤人的尸扎,甚至还出现了能进入到一副画里的现象,现在跟我说什么我都能够接受了,人类这小心灵脆弱得很呢。
那副画的事情过去没些日子,我待在南京市图书馆看了几天闲书,一是放松一下心情,这破画把人吓得不轻,二是看看有没有这方面合理能说服人的解释,几天下来没有什么收获,于是我就转战到新街口的新华书店,看有没有什么新书说到这方面的事情的。
看了一个上午也没什么值得一看的,我百无聊赖地拿了本书信手翻了翻,这就准备打道回府去了,这时候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一边急切地翻着书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开始我还没在意,直到他撞了我一下我才听到他是在小声地念叨“蛊术、蛊术的”,后来我留意了一下他是在找这方面的书籍,但这种被列为“封建迷信”的书籍怎么会堂而皇之地躺在新华书店里呢,我笑了笑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位师傅,你在这儿找蛊术的书恐怕是找不到的。”
那人被我拍了一下吓了一跳,神情紧张地回头看看我说:“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什么书?”
我凑近他故作神秘地说:“你说得那么大声,别人想不听到都难啊!”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左右看了看,悄声地说:“没办法啊,碰到难题了,我又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怪事,这‘蛊术’对我来说也是个新名词,生怕忘掉了,才一遍一遍念叨来着。”
我说:“你家里有人中蛊了啊?”
他讶异地看着我说:“你倒是好像对蛊术很熟啊?”
我说:“也谈不上熟,就是比较感兴趣罢了,我有个朋友倒是对蛊术有点研究。”
那人象找到救星一样急急忙忙地把我拉到书店门外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仍然悄声地说:“那可太好了,要请你和你朋友多多帮忙啊,就算是救我一命咯!”
我也给他吓了一跳,说:“有那么严重吗?连命都要搭进去了?”不过想想当初我中了鬼蛊的时候的确是病急乱投医,象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可不是差点连命也赔进去吗。
那人说:“我叫汪青峰,是礼仪馆的馆长,最近我们馆里出了点怪事,听人说要蛊术才能解救,我是急得没办法,要闹下去弄不好真要出人命了,这才来书店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书籍,临时抱抱佛脚也许能有点用呢。”
我知道这“礼仪馆”的叫法是汪青峰往自己脸上贴金,也是避嫌、怕给别人带来晦气的说法,其实他说的“礼仪馆”就是殡仪馆,有人对殡仪馆有偏见,在那儿工作的人总是不招人待见。不过据说现在殡仪馆待遇奇高,跟烟厂、银行、电信这些部门差不多,很多大学生都想方设法要进去呢,我还真奇了怪了,这世道变化太快,实在让人看不懂哦。
我好奇地说:“是什么怪事啊,弄得馆长大人都这么紧张?”
汪青峰苦笑着说:“馆长顶什么用啊,我看现在要找个道长那才安心呢。”
我笑笑说:“三脚猫的道长多呢,我要弄一身道袍穿上,抓两道纸符,还不照糊弄你啊。”
汪青峰连声称是:“那可不,我也就是这么瞎说说,你那个朋友真对蛊术有研究吗?”
我说:“你总得把什么事情先说来听听啊,不然我怎么知道我朋友能不能帮你呐!”
汪青峰给我递了根软中华,自己也猛嘬了一口,说:“最近我们馆里的停尸间一到晚上就有些不大正常的动静,本来晚上就俩人值班,谁都不敢去看,后来我们一个副馆长没办法自己去守了一晚上,结果等他听到动静再冲进去立马就被什么东西给脑袋上夯了一家伙,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在医院里躺着呢。”
我说:“那到底是谁干的啊?”
汪青峰说:“我们馆里的停尸间封闭的很好,外人根本就进不去,唯一的大门口又有值班的人把手,所以大家都怀疑不是人干的,这一出事根本就没人敢进去,那天副馆长昏过去还是第二天早上才抬出来的,是啥东西就更没看见了。”
我心说这些人天天跟尸体打交道闹半天也怕这玩意啊,我说:“我叫我朋友试试看吧。”
跟汪青峰互留了联系方式,我又跟麦洁联系了一下,把蚊子和长毛也叫上壮壮胆,准备明天晚上就开始行事。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安乐园(一)
汪青峰的殡仪馆名字叫安乐园,地段十分偏僻,我们一行四人开着小面包奔了近两个小时才到。汪青峰早早地等在路边,看到我们来了,他兴奋得很:“欢迎欢迎,真是热烈欢迎啊,我等你们等了一天咯!”
我笑着给他介绍了麦洁和蚊子、长毛,他有点狐疑地看看麦洁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就是这个姑娘啊?年纪好像很轻嘛。”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汪馆长,您老可不能以年纪论英雄,这麦洁可是蛊中高手,一般人还请不动她呢!”
汪青峰看人都到了,说什么也是白搭,也只好试试看了。
安乐园的停尸房紧挨着一间小的值班室,推开厚重的大铁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一个硕大的冷库几乎占了一面墙的空间,每具尸体都储藏在一个大抽屉内,汪青峰介绍说现在只有八具尸体,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火化,近期大概有人听说了安乐园的诡异事件,好像很少有人来这里火化尸体了,生意冷清得很。
简单参观完毕以后,汪青峰领着我们关上铁门,在值班室里坐了下来。
长毛指着大铁门问汪青峰:“这里需要这么牛的铁门吗?”
汪青峰苦笑着说:“没办法啊,以前发生过尸体被盗的情况,这种事情一般没有,但一旦发生就是不得了的大事,所以不得不加强防范。”
长毛吐了吐舌头说:“真是怪事年年有,啥都有人偷啊!”我想起陕西阴婚的那件事情,那些人不就是偷盗尸体来发死人财吗。
汪青峰接着说:“你们可以看到铁门里面有些凹进去的痕迹,大概就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打击造成的,上次我们副馆长大着胆子想搞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动静,一到夜里就会出现,就主动值班,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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