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的好朋友潘晶。”澈看着我，“其实我很佩服她的勇气，竟然独自一人冲到了207大喊我的名字，当然我不能现身给她看，否则吓倒了就麻烦了。我一直在选择合适的时间杀死李彬，而且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没想到李彬自作聪明以为能够威胁到你已经提前对你下手，我就猜想他会带你到什么地方，我费尽力气飘了很久，想到了这里。”澈望向窗外。
已经下起淅淅细雨的窗外，阴沉的看不到一点月光，只有屋中昏暗的灯光带来一星点暖意。
“这就是我曾经被李彬的手下打得半死的地方。”澈静静地说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
“奇怪吗？我就是凭直觉觉得李彬一定会把你拽到当年对付我的地方。”澈摇摇头，“他还真是没有进步。”
说完回头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却还在癫笑的李彬，“该是解决他的时候了。”
澈蹲在地上，“真是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澈微笑着，要对李彬体内的鬼下达命令……
“张世澈！停止吧！”一声大吼划破了屋子内本有的气氛。
我回过头，“李悦！潘晶！你们怎么……”
“暗夜！你没有事吧！”潘晶冲进来跑到我身边，“啊！天啊……你……”潘晶回过头看到了地上血肉模糊的一片大惊失色。
“张世澈！我知道你在这屋子里！你不要再藏匿自己！”李悦顾不上我，近来对着空气大喊。
但是澈其实就在他的背后。
“李悦……没想到你也会找到这个地方。”澈轻轻地在李约背后说道。
“啊！”李悦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看到了在他身后飘动的澈。
“张世澈，停手吧……我知道这些都是你干的。”
“你现在没有资格命令我做什么。”
“我知道我没有，但是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我知道你恨李彬，但是他现在已经神经了，身上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就放过他好了！就算他身上的伤好了，也不会正常了！”李悦试图阻止。
“你竟然为他说话！”澈有些不悦。
“我不会为他说话，我只是不想你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恶鬼一样。”
“你懂什么！我有今天都是他们造成的！谁会理解我！”澈激动的大喊。
“但是你有必要连累暗夜也要和你一起这么做吗！”李悦终于把我搬了出来。
“暗夜……不要了，停止吧！”潘晶拉着我眼中闪动着急的泪光。
“对不起……”我轻轻摇头，松开了潘晶的手，“我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只是我们走了不同的路。”
我靠在了澈的身边，与李悦和潘晶相对。
“张世澈，怨念很重是吗。所以你不停的报复，只要在学校玩笔仙的人曾经欺负过你，你就不会放过他，或许你和我们不是同一类的人，或许你终于遇到了和你同样的暗夜，但是这样又能怎么样，他们都死了，你能活过来吗！”李悦毫不放弃希望。
“活过来又怎么样？我的尸体已经不知道被抛到哪里……我现在有了暗夜，也已经足够了！”澈也毫不退让，定然要将每个人处理的干干净净。
“我知道！你的尸体……已经不存在了。”李悦终于说了出来。
“李悦……你再说什么。”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记得上次我在207找你的时候吗，我差点想告诉你，但是我以为会停止就没有说，可是今天，这死了一屋子的人还不够消除你们的恨吗？”李约看着我，顿了顿，将目光转向澈，“我记得你在学校的顶楼最后一次玩笔仙，月光很明亮是吧！你以为没有人看到你，但是我就是那么巧路过了那里！从空中落下的，张世澈……应该是你的绝望的泪水吧！但是我也懦弱了，尽管心里清楚你不会杀人的，却还是慢慢的一点点的找利于你的资料，不敢四处宣扬，我同样怕给自己惹到麻烦，那样我都难自保还怎么帮你？没想到我路过了楼下，你绝望的泪水就跌落在我身上，我还以为下雨了，但是没有，我抬头望去的时候，却看到你在楼上！”
“你……你胡说！”澈显得不安……愤怒的大吼。
“我没有胡说！今天就算你放几百只鬼出来我也要说完！说实话我当时并不确定那是你，只是觉得事情不好，所以立刻跑上去看……可是等我上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你的身体竟然在一点一点地飞散……”
“不可能！我的身体怎么会飞散！”澈疯狂的喊着。
“这是实话！我当然简直就是惊奇！但是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张世澈，你的怨念吞噬了你，竟然在你最痛的时候，毁灭了你身体！”
“这简直就是荒唐！”
“这是很荒唐！但这就是当时情况！我看到你得啜泣，我知道一个男人会这样痛心一定很难过，但是你就这样……就在月光下一点一点地飞散了，再也不见了！所以你的死，是因为你的恨太深太深，你又将它这样隐藏，一直到你身体不能承受的时候，他自己选择了毁灭！”李悦终于说完了当时的情况。
澈在我的身边喘息不已，“你骗我……你骗我！我是笔仙……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要你告诉我！你去死吧！”
澈猛然挥手，几只红衣的厉鬼向李悦猛然冲去！
但是李悦竟然站在原地笑了，“如果真的我死了你就能放弃，那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我的兄弟！”
“你……”澈的手扬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怔怔的看向原地一动不动的李悦。
“呀……”红衣的厉鬼在空气中尖啸一声突然消失了。
“澈……你怎么了。”我感到情况有些不对，慌忙摇着他。
“就这样……怨念就能结束吗……我的痛，承受了这么多……就这样消散了了吗？李悦……我们曾经是兄弟……我们竟然是兄弟，所以连我怎么死的，你都帮我隐藏，是担心我有一天，就像现在这样，释怀了自己吗……”澈的声音越来越小，在他身后扭曲的鬼脸争先恐后的溢出，“我锁住了自己的灵魂，也锁主了太多的灵魂了吗，我错了么……”
“澈！你怎么了！”我拼命的摇着他，感觉他的阴气在渐渐离开他的魂魄。
“张世澈，我们是好兄弟……是好兄弟。”李悦的声音哽咽，仅仅的闭上了双眼。
“暗夜……暗夜，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你。”澈最后温柔、轻轻的对我说了这一句，随着他一直环保我的白色衣衫，在空气中变得稀薄……
“澈！你振作点好不好！不要这么放弃意志！澈……不要离开我！澈！”我得泪瞬间决堤，我向空气中乱抓，但是……我什么也没有抓住。
“呵呵……”这仅仅是澈留给我最后的微笑……
“我不要！”我感到一阵剧痛在胸口不知名的地方划破了我脆弱的灵魂。
“李悦，为什么今天才要说，笔仙的身世……”我挂着满脸泪痕，呆滞的看向一旁一直紧闭双眼的李悦。
第六十四章
“暗夜，对不起……还要怎么样，还有什么办法才能停止死亡。”李悦痛心的看着我。
“暗夜……暗夜。”潘晶已经满脸泪痕。
“澈没有杀死最伤害他的人，那就我来……”我突然笑了。
捏紧的右手有悲伤的力量在蔓延，我站到了已经半死不活的李彬面前。
“暗夜！你要干什么！”李悦大喊。
“走开！”我猛然挥手，将李悦打飞到一边。
“李彬，我的手，就是澈的手……无论如何，我要背负如何是非不分的罪名，你也要死！”我们的将右手死死的卡在李彬的脖子上。
“呃……呵呵，张世澈死……啦，我……也……哈”李彬终于吐出一口鲜血，挂着最后疯笑的表情表情死在了我手上。
“暗夜！”潘晶冲了过来……“暗夜，好了我们走了好不好！”
但是我却听不到她任何的声音。
“澈……”我呆呆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拎着心走出了满是血腥的屋子。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澈……这就是你当年受到重创的地方。
我的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冰凉……寒意围绕着我的身体，但是我感觉不到。
胸口有一股股热气翻涌，搅着我的眼泪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冲刷着我贴在脸上凌乱的紫发，和已经崩溃的神经。
如果再选择爱，不论对错……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就算要我再多受多少的苦，也可以……
而现在，你竟然消失了……
那我呢……那我呢……
呵呵……
黑暗中，天空被闪电划破，像是我悲伤愤怒的鲜血从口中喷出的那样也那样刺眼。
我的右手渐渐的握紧，我死了……心也死，对不起……心，对不起……但是，我还有怎样活下去的勇气……
还有谁会在和我同一个世界中呼吸……我仅有的呼吸。
我软软的倒在了泥泞的路上，怀里搂着的，是死在我手上的心的尸体。
它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随着我已经死亡的心……再度死去。
“暗夜！”闭上眼的最后，我听到了潘晶的哭声从身后传来……
生与死的界限，还有区别的意义么？
还有谁的世界和我一样支离破碎阴暗不堪，还有谁和我受过一样的伤害，被判欺骗和抛弃，折磨了我这么多年，时间没有销毁它只是让他随着记忆的痛疯狂滋长，当另一个世界终于我一样包容我的时候……
幸福，当一切仇恨停止的时候，也随即停止。
我的心死了，右手在感觉不到阴凉的寒气……
宿舍中，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不知道怎么从死亡的边缘挣扎过来，呆呆的坐在床上，发丝，一点点散布在眼前，但是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澈，是你不让我离开这个世界么？我眼中一片苍白……只是一想到你的名字，就这样痛彻心肺，痛到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日夜没有听过的泪水……削过我的脸庞。
潘晶心痛的看着我，每天只能进食一些汤水，我瘦弱到不堪。
房间中昏暗的光线盘踞，久久不愿散去……我呆呆的看着前方。
我疯了……我痛得疯了，痛得心已经死了再不能复生，我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因为我再也不会说什么话，我的话，都对澈说了，对别人，我说不出什么。
我甚至已经忘记了如何叹息，空白的脑中只是漂浮着车冰冷亲近的气息……可这一切都是虚无。
这样熬过了几个星期，谁都会认为我死。
可是我突然在脑中划过一个念头，我不要在这里，我要走！
我疯了一样抓起黑色的衣服穿带好冲了出去，带着身上所有的钱买了回到我原来的家的火车票。
人潮人海中，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奔跑，像看一个神经病人一样。
看吧……所有人的目光在我看来已经毫无意义。
我包下一个软卧的包间，瑟缩在床的角落……仍然静静的不吭声，只是呆呆的看着另一个孤单的角落。
我不知道我在看什么……只是抱进自己的双肩紧紧的看着。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车上有了一些骚动，我感到人们在过道奔跑震动地板，但这一起与我无关。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火车的电力无故中止……黑暗中，没有人留意我。
我也不需要谁得留意。
“你这样，只会让我心疼，知道吗？”突然从心底传来一个声音。
我已经破碎敏感的神经毫不留情的被触到，我挣大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
“暗夜……”我的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还未转过头，我的眼泪已经再次汹涌。
“澈……”我僵硬颤抖的嘴唇念出名字，看到他在我的身边，“是做梦么。”
白色的衣衫重新在我眼前翩迁飞舞……
“我在孤魂野鬼的边界冲过，躲避无数次夜叉的追寻，找到你……还有你的心。”澈笑着，递给我一样东西。
“喵……”一声猫叫亲热地奔向我。
“心！心……我的心！”我泣不成声，搂着心……就算这是梦，我也愿意。
“暗夜……你瘦了，瘦了好多。”澈心疼得讲我紧紧拥在怀里，“为什么，我不在的时候就要这么对自己么？”
“不……不是的。”我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那么多日子的痛楚和思念到了现在我竟然一举也说不出。
“要和我走么？可能会好辛苦的……”澈搂着我，柔声说道。
“带我走……地狱我也要走。”我哽咽着拼命点头。
“要是这样，火车的电力就不能恢复，因为不能有人看到我们的样子，以免再引来夜叉的注意。”
“好的。”
“这样人们失去方向，生死难料了……”澈继续说道。
“既然错了……就错下去吧！”我拥紧他，不再放开。
“呵呵……你还是这样，让我这样爱着……”他轻轻抚摸我的长发。
我摩擦着他冰凉的脸庞……
这是我一生中得到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吻……不管付出多少，就算要经过炼狱，我也不会后悔……
“澈，我真的很爱你。”贴着她的耳畔，我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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