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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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聊斋-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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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对不起!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忘记她,我以为自己可以离开她而生活,我以为你可以代替她。但是,我失败了,我不能没有她,任何人也代替不了她!所以,我选择了随她而去,我又可以抱着她,抚摸她的长发,吻她!藤,我爱你,是真的!可是,你只是她的影子,她永远是我的最爱,我只能对你说抱歉。祝福我们吧! 
我垂下手,一张照片从信封里掉落出来。我俯身拣起来,那上面是一个穿着白裙的长发女孩,风很大,她的头发和裙子在飞舞,女孩笑得很开心,那张脸和我一模一样!翻过照片,反面写着:静,你是我一生的爱!我笑了,把照片和信纸塞回信封,放回了沙发上。掏出一指烟,点燃,坐在地上看着烟在我的手指间燃烧。风吹过,窗帘飘动,手里的烟变成了灰烬,什么都没有留下……

阴宅
那片荒废的宅院已经不在了,虽然近半个世纪过去了,虽然一幢幢大厦在那片土地上拔地而起,但那段尘封了几乎快被人忘却了的记忆至今还令闻者毛骨悚然,惊粟不已…… 
这是一座不算很大的宅院,但它很老,已经很少有人谈起它是什麽时候修建的了,院子四面是高高的围墙,把大院与四周的其他院落分隔开来,在其中靠北的那面墙上有一个高高的门洞,洞顶上有一块长方形的石匾,但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了,院中很破败,很脏乱,因为自四五年的那群日本人走后,这里就再也没有正式住过人了。院中央有一棵很大很繁茂的香椿树,高大的树冠下遮盖着三间青砖房,其中最大的一间似乎只留下些残垣断壁,整个大院都笼罩在一层阴气之下。 
故事要从七六年大地震讲起??大地震几乎把一切都弄塌了,工厂,学校,还有王老太的两间小瓦房,很长时间了,看着老邻居们一个个的都搬离了蓬区住进了新建的房子中,老太太心中不免有些发急。这天王老太领着三岁的小孙女儿找到了街道办公室,“小张同志,我们家的房还没分下来吗?” 
“呦,是王奶奶,您老怎麽来啦?”是房子的事啊,您等我给您查查。“说着小张从桌角的一大堆东西中掀出了一个本子,打开后看了一看,”哦,您的房子还要等等,可能还有个把月的时间就下来了。“ 
“什麽?!我老太太一个人孤苦伶仃,还拉扯这麽一个苦命的孩子,为了救她,她爸妈都给砸死了,现在你却告诉我还要个把月,那蓬子不当风也不遮雨,你可让我们娘俩儿怎麽活呀……”说着王老太的眼泪就珠子般的滚了下来。 
“您看,您老别哭呀,有话咱好好说,您要实在等不急我给您找一间就是啦,就是地方背点儿,有些乱,我下午领您去瞧瞧,您看行吗?”小张急忙解劝到。 
“你可不许骗我!” 
“那咋可能呀?” 
中午,刚吃过饭,王老太就带着孙女儿奔着街道办公室去了,小张早已等在门口了“我就知道您老等急,来跟我走,我带您看看去,不是很远。”于是王老太祖孙俩在小张的带领下一同向南边走去。 
道路两旁是一片片的砖砾断垣还有几棵歪七扭八的树,没有什么遮蔽,因此很清楚的就可以看见不远处街角的那片宅子,高高的院墙让人看不到里边的样子,只有一棵大香椿奈不住寂寞把大丛的枝叶伸出墙外,从那几乎朽败了的大木门和一把锈的几乎看不出模样的大锁可以看出这院子的年岁了。 
“怎么样?就是这,这院子一直没着落被当做闲置地,前几年听说有人翻进院内,说是院里有两间象样的房子,说来也怪,这么大的震动这院子竟一块砖皮儿也没掉下来,不知里面怎样,反正也没有个说法,今天我担着作个住带您老进这院儿走一圈,如果那两间房还在,要是您老中意,我就找几个人帮着收拾收拾,让您老先安顿下来,您看如何?” 
王老太思量了很久说:“那到是好的很,不过我年轻时就在这片住,后来才嫁到北边去的,我怎么一直也没听说这还有个能住人的宅子呢?” 
“你老放心,以前这里四面都是房子谁注意过这么一个院子呢?别说您,就连我这个平日跑东跑西的都没注意它,这不遭了灾后才显出它是个好东西不是?”说着小张从书包内抽出一把事先预备好的榔头向着门锁砸去,哐哐几下那早已锈透了的锁便不堪重击断掉了,随之门板也倒下了一大片。小张抱起小姑娘扶着王老太走进院内。院子里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没有很好的东西,也没有很坏的东西,地面上是厚厚一层干枯的树叶和树枝,应该是去年落下的。树下两间规矩的青砖房并未损坏,只是满是灰尘,房子的门窗上还镶着玻璃,真难想象这是地震后的景象。“不错,不错。”王老太自言自语道。老太太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笑了笑“就是这儿了收拾一下是个好地方。”小张一看王老太一副满意的样子心中也如同放下了一个包袱“好了,就这样,一会儿回去找几个人来收拾一下,明天就让您老搬进来。”…… 

月亮渐渐地被云遮住了,一切是如此的黑暗又是如此的寂静,只有断断续续的“吱??咿呀??吱”的声响飘来飘去,那是那扇尘封已久而如今刚被打开的大门在风中所发出的声音…… 

王老太起了个大早,在炭炉上煮了些粥和小孩一起胡乱的吃了点儿便开始收拾衣褥了。“快,宝贝儿,一会儿咱就有新家了。”小女孩儿咿呀的笑着。王老太边收拾边和小女孩儿逗乐。九点钟刚过小张便来了,还带来两个小伙子,“王奶奶,那房子收拾好了,咱来帮您搬进去。”正说着两个小伙子已经进到蓬内搬东西了,好在没有达件儿,不过一个时辰东西已经全都搬过去了,小张几个人在院内喝了碗凉水便散了火各自走了。王奶奶在一旁拾掇小姑娘则在一旁玩,这一天就这样在欢喜中过去了。夜里王老太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儿子和儿媳和一群小灰人在院子里跳舞,样子很恐怖。第二天醒来,老太太觉得可能是前一天太累了便没太在意。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老太太也在也没做古怪的梦,不过她似乎感到这宅院有些不对劲儿,比如院中总是阴凉阴凉的,虽说正是八九月的天气,不管太阳挂的多高,在院中总是感到有一股逼人的寒意。此外还有在后半夜好象总能听见有女人在院中抽泣可是到院中看看又没有人,开始老太太并没有当回事,不过终于有一天怪事发生了。 
这天早上一起来天便阴沉沉的还有些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到十点来钟天更加变的发阴还飘起了雨星,王老太正在房中收拾便听见院中大门被风吹得啪啪作响,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活去关大门。她小心的来到大门前用力把门推上并靠上了几块砖头,回身向房子那边走去“妈呀……”王老太一惊,差点栽倒,只见树下站着一个人,约六尺来高一身白褂,披头散发,王老太怕得要死,不过一回头的功夫,那人便不见了踪影。老太太扶着墙喘着粗气心想一定是老花了眼,定了定神又四周望了望,发现无异后才回到了屋中继续干起活来。收拾了衣服又去扫地,而小女孩则坐在床上玩积木,王老太在床边一边扫地一边悠悠的逗着孩子,就在这时孩子突然大哭起来。“怎么了宝贝儿?怎么哭了?”王老太一边迷惑的问着一边用袖子为孩子拭着泪,可孩子并不说话只顾大哭并不断的用手指着王老太身后,王老太慢慢的回身望去,这一望差点吓死,只见身后大窗上一个锅一般大的人脸披头散发口吐长舌正向屋中窥望,此人正是王老太刚才在院中所见。王老太一把扯上窗帘抱起小孙女跑进了内屋,这一天王老太再也没有出去,和小孙女战战兢兢的过了一天,第二天王老太便带着小孙女搬走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于是那扇门又一次上了锁,掉了的那片门板也被重新钉上了。 
故事并没有到此结束,转眼间几年过去了,宅子的四周重新建起了一排排的砖房,昔日的小街又是熙熙攘攘了。 
这是在一九八二年,自七八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已经四年了,社会经济有了明显的发展,一批农村的“手艺人”开始到城市里来淘金了。嘎子小两口是从乡下来的,他们刚结婚半年听说在城里能挣大钱,于是决定出来试试。 
这天俩人通过熟人的介绍来到了这座宅子,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不错吧?这比你乡下的土旮旯好多了吧?这院子以前有人住过,收拾过一次只闲了四年你们好歹弄弄就能住下了,这房子现在是公房要交些租钱还要办点手续,打回来我去帮你们问问,你们先弄弄。”“中,忒好咧,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呀,我可怎么谢您呀?”嘎子紧紧的拉着那位熟人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什么也别说了,你们两口子不易,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说罢那位熟人就走了,于是小两口就收拾了一下便住下了。第二天他们去办好了手续并领到了相应的证件,以后的日子里白天出去弹棉花晚上回来甜甜蜜蜜的过日子,两个人过的很幸福,后来嘎子媳妇怀孕了,于是白天只有嘎子出去干活挣钱,媳妇在家料理家务,但好日子不长,渐渐的院子里的阴气又重了起来,傍晚乌鸦总在院墙上叫个不停,可小两口并未察觉,还是高高兴兴的过日子,但终于有一天可怕的事情在一次发生了。 
这天还和往常一样,嘎子起的很早吃了早饭便带了行头出工去了,临走时小媳妇还让嘎子换上一双新制的布鞋。这天早上生意不错,刚支开摊儿便收了两床被,一个上午忙忙碌碌,可在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怪事发生了,大门是开着的,院内很静没有一丝生气,嘎子推开房门只见妻子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头发蓬乱一动也不动。“怎么?病啦?”嘎子跑到床边伸手去摸妻子的头,就在他手刚触到妻子额头的一刹那,妻子突然坐了起来抓住了嘎子的手发了狂似的又打又闹口中还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后来竟是破口大骂,嘎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降住了她,这时她已经是精神恍惚只是口中还嘟囔着,嘎子一时怕她伤了自己,不得已把她的手脚都绑了起来拉紧了门跑了出去。自小生长在乡下的嘎子知道媳妇得的不是普通的病症,而是得了癔症,是“撞客”这房子一定有问题,于是她找到他弹棉花时结识的一位风水先生,没说清什么事就把老先生拉了回去,刚一进院子先生就开口了“这房子怎么能住人呢?这院子阴气太重。”进到屋中,只见那女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当嘎子走近时她再一次的发起疯来。只见先生一个健步过去两指掐住了那女人的腋窝,女人一下子停住了双眼盯着先生一动不动,“你到底走不走?”先生厉斥道。“我走。”女人开口了,可当先生放手后,她又闹了起来,于是先生又一次掐住了她“你到底走不走!我不客气啦!”“走,我跟你走。”女人阴笑了一声便倒下了,先生也松了手,一直不敢靠前的嘎子急忙拉住了先生的手“怎么样?我媳妇没事吧?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可是两条人命呀!您老一定要救救他们娘儿俩,俺这给你磕头啦。”说着嘎子便跪在地上拼命的磕起头来。 
“快起??快起,大兄弟,我可受不起这礼。”老先生扶起了满面通红的嘎子,“你这院子很不干净,阴气太重,你们不宜久留,我给你们出个方先驱了你媳妇的‘撞客’,你们就赶快搬走。你去买上一匹红布,把你这屋子里漏光的地方都遮上,把你媳妇关上三天三夜便能去病。” 
先生走了,先生走后嘎子可发了愁:这年月你可让我上哪去找这么多红布啊!正在这时嘎子眼前一亮“对!救人要紧,我嘎子自小到大老老实实,缺德就这一次,以后在积德行善吧。”嘎子七手八脚的扯下了两床红棉被的被面儿还搭上了一件结婚时媳妇穿的红棉袄,总算把门窗都遮上了。三天后嘎子带着媳妇回了乡下,临走时嘎子在门缝上夹了十元钱,这是赔那两床棉被的钱。 
嘎子走后,大门再一次的关上了但这一回没有上锁,从那位熟人那听说几个月后嘎子媳妇生下了一个怪胎,那是团血红血红的肉…… 

春夏秋冬,宅子的事一阵曾被传的沸沸扬扬,但很少有人相信,不久后夜便被人们淡忘了。宅子内一直空空的只有白天有一些调皮的孩子进去玩捉人游戏,也有几个爱图小便宜的春天进去打些香椿芽来下酒,一转眼又是几年过去了。

八八年的一个春天的早晨,院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从一辆小卡车上下来一位青年还有他的老妈妈。“妈,你看这院子多大!”“真的很大呀,不错。”老妈妈笑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小伙子叫李刚是市里一个运输厂里开插车的工人今年二十二岁了也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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