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哀叹着看着送葬队的远去,人死之后不过一抨土……
“哎,真是作孽啊……”张玄师徒的身边站着些许村民,他们之间也在为那棺材里的人叹息,“年纪轻轻,会突然暴毙,真是邪门啊。”
“别说了,听说邻村的阿牛也是这样,怪地很,先前还活蹦乱跳,一下子就死了。”
“我也听说了,他还要奇怪,忽然之间发了财,买房买田,结果第二天就死了,肯定是那些银子不干净!”
“别说了,怪慎人的,走吧……”
于是,那些村民哆嗦着,纷纷离去。
张世怀皱了皱眉:“师傅,他们说的那个阿牛,会不会就是我们那天碰到的那个?”
“有可能……”张玄若有所思,看来那件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可是人会突然暴毙吗?会不会是冤魂索命啊。”
“应该不是,冤魂索命地点比较集中,不会东一个西一个,或许只是巧合。”张玄抿了抿嘴,拍着张世怀,“走吧……”或许,她和天行,已经被卷入一场神秘的事件中。
灵隐山下,溪水叮咚,而在未来,却已经面目全非,走在小路上的张玄有点晕头转向,甚至还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迷路。
日头越来越辣,但清爽的山风,却扫去酷暑的炎热,远远已经能望见灵隐寺黄色的院墙。
张世怀像猴子一般,在树间跳跃,不一会,就从边上的果林“借”来几个苹果:“师傅,天行师傅那里,真的有问题?小菊不是说他只是病了吗?”
“或许是我多虑,可是,席梦茹派人跟踪我们,这就不正常了,她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
“我知道了!”张世怀突然停下脚步,双目充满愤恨,“那女人坏透了!”
看着充满怨气的张世怀,张玄沉默了,原来自己的行为和想法已经影响了张世怀,让张世怀对席梦茹有了偏执的判断,难怪说父母是孩子最初的老师,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立刻说道:“也不一定,或许是你天行师傅病地太厉害,席梦茹是不想让师傅担心,才瞒着师傅呢?总之,在亲眼看到前,不可妄加断言。”想想席梦茹也是一个可怜女人,典型的感性小女子,容易受外界影响,不过在这男尊女卑的年代,又有多少女人是有主见的呢?
不过以上论断连张玄自己都不相信,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张世怀学会要多角度去看问题,但自己,终究无法做到。席梦茹,你到底又在算计什么?
“当——”灵隐寺的钟声在山间回荡,洗涤着世人污秽的心。张玄的心,也在那一刻,变得平静,或许,整间事不像自己想地那么复杂。
灵隐寺内,香烟缭绕,金身佛像,圣洁而庄严。张玄师徒两人跪在菩萨的面前,和其他善男信女一样,祈求着心里的愿望。张玄自然无法像那天在席家那般与观音调侃,此刻的她,只有规规矩矩地在心里祷告。
就在他们两人刚站起身的时候,只见一位长眉老僧人站在他们身边,奇怪地笑着,笑地张玄寒毛直竖,他忽然双手合十:“女施主拜佛啊……”
“啊……”
“拜佛好,拜多了,佛自然就会保佑你的……”
“耶?”张玄愣住了,这对白好耳熟。而下一刻,那老和尚闭上眼睛,伫立在那里,一窜窜呼声渐渐传出,他,居然睡着了。
张玄的身侧,匆匆跑出两个小沙弥,扶走了老和尚。
“嘿,真是个怪和尚。”张世怀挠着头,嘻笑着。
“小怀!”张玄轻声喝制,“这位师傅是个高人!”
“真的吗?”张世怀一脸不可致信。
转身出殿,打听到席家老夫妇静修的地点,便匆匆赶往后山。
后山的山路相较于前山,明显更为清幽僻静,一路上,少有行人,难得看见的,也是黄衣僧人。
心急如焚,不知为何,一踏上后山,张玄就觉得头晕目眩,胸口犹如压着千斤巨石,难以呼吸,而眼前的山路更是变得诡异扭曲,那颗不安的心,越跳越烈。
“师傅,你没事吧。”张世怀托住张玄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由得担忧起来。
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张玄做了一个深呼吸:“没事。”她却不知,那日马天行上山,也是此番感觉。
耳边渐渐传来清脆的鸟鸣,眼前的山路开始变得清晰,蜿蜒直上,忘不到边际。
正走着,从远处跑来一个胖和尚,却是先前说过的那哈哈和尚。哈哈和尚列着嘴,优哉游哉,他脚步轻盈,完全不像是一个胖和尚。
就在他与张玄二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抬起的右脚,立刻顿在半空,他惊讶的倒抽一口气,右脚往后,整个人倒退了上去。
他退着,直退到张玄的身边,而与此同时,张玄也发现了这和尚的奇特,他怎么往后走了?
“你真要上去?”哈哈和尚突然没来由地问道,见张玄二人停下脚步,他也停下了脚步,神情凝重地说道,“人生不如这走路,说退就能退的,若你今天上了去,就没机会后悔了……”
张玄看着面前的胖和尚,了然地笑了:“人生不进则退,即使知道一去无回,但为了自己的信念,也还是要前进,不是吗?”
“呵呵……”哈哈和尚双眼眯起,笑地像个米勒佛,“不愧是那边来的,那我就告诉你镜的用法吧。”
“镜!”张玄惊讶地瞪大双眼,“你知道镜?”
“废话!那是我做的,我能不知道!”哈哈和尚撅起了嘴,一脸不满,看了看张玄错愕的样子,又得意地笑了,“镜的真名,本为时空宝轮。”
“时空宝轮?昆仑镜?上古神器!”张世怀惊叫起来,“师傅,师傅!原来你这块破镜,这么有来头!”
“什么破镜!”哈哈和尚气得脸都红了。
而一旁的张玄已经变得表情呆滞,无法言语,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苦苦在找寻的昆仑镜,就挂在自己脖子上,真是天意弄人,要不是遇上这个女娲族,女娲族?等等,她一把拉住那和尚:“你怎么穿了这么一副皮囊?”
“没办法,喝醉了,就……”哈哈和尚红着脸,憨憨地笑了,“罢了罢了,反正我也是应劫而来,不过事先声明,能力有限,还有就是天机不可泄漏,请理解我的苦衷,这镜嘛,需要一个镜魂,有镜魂,就能穿梭时空,没有的话,就只有部分功能,所以我想,去去冥界,应该是没问题的。”
“冥界?”张玄耳朵里又刮到一个奇怪的词语。
顿时,哈哈和尚双目圆睁,大惊失色:“我有说过吗?哎,瞧我这破嘴,难怪老回不去,我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错,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着,甩着袍袖,跑得比兔子还快。
师徒二人看他那仓惶样,就忍不住笑了,原来他是因为管不住嘴巴,才会被罚下神界,在人间应劫,真是祸从口出啊。
这哈哈和尚的到来,无疑帮了张玄的大忙,就是告诉了她镜,不,应该说是【时空宝轮】的用法,可他口中的镜魂,又是什么?
还有,他之前说的那番话,定有玄机,也就是在暗示着自己,将会踏上一条艰辛的旅途,难道?张玄的心一滞,天行真的出事了?
还有他所说的冥界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他提起去冥界,那自己难道会落入冥界?还是……天行已经落入冥界!张玄被自己的揣测吓地脸色发白,这就意味着,天行,她的冰冰,可能,已经死了!
“不可能!”张玄捂着颤抖的双唇,惊呼着,一把拉起张世怀的手,直奔山上而去!
第十三章
席风茫然地在灵隐寺里走着,他为何会还阳?自己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一个多月后,又活了过来?而死后的记忆,却变得一片空白……头痛愈烈,躺了几日依旧浑身无力,仿佛这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使用起来,异常吃力。
他抬眸间,花红柳绿之处,滑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猛然跳了起来,难道是他,他也活了吗?可为何穿着女人的衣衫?他急急朝那个身影赶去,而那身影却已消失在人流中,他望着茫茫人海,心底呼唤着:清飞,清飞,你究竟在哪儿?
※※※※※※※※※※※※※※※※※※※※※※※※※※※※※※※※※※
烈日当空,而张玄,却一口气跑上了山,就连张世怀都气喘吁吁,脸皱成一团,暗道:师傅可真强。
张玄刚跨进禅院,一个小沙弥就迎了上来:“请问女施主要找谁?”
“席老爷和席老夫人。”
“请问您是他们何人?”
还要盘查?张玄愣了一下,随口说道:“侄女!”
“那这边请……”
“对了。”张玄问道,“席少爷还在吗?”
“在。”小沙弥边带路边回道,“席少爷方才下山散步去了。”
“散步?”张玄暗喜,难道真的没事?心一下子放下,果然是自己杞人忧天,将那女娲族的提示想歪了。
“是啊。”张玄却没想到小沙弥居然接口了,“席少爷昏迷了两天了,今日才醒来,需要多多活动。”
“昏迷?”张玄想起了两天前,半夜的那个梦,“是不是在两天前晚上昏迷的?”
“正是,因此席梦如女施主,才嘱托我们别让外人打扰席施主。”小沙弥淡然地笑着,仿佛心中在揣测这位女施主看望的,是否真是席家两位老人。
张玄的心开始发紧,先前不祥的预感变得强烈,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导致天行昏迷?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难道遇到什么妖精,被打败了?那一定受伤了,否则也不会昏迷这么严重!
看来今天不看见天行,她的心,是不会安生了,只这半天,就提起放下,再提起,再放下,这七上八下的,让她好不安心。
“师傅。”张世怀看着脸色渐渐变得焦急的张玄,担忧道,“天行师傅是否真的出事了?”
张玄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跟着小沙弥,既然他说席少爷醒了,还下山散步,就说明他应该没事了,过会碰到他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居然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一声。
面前是一个清幽的院子,假山绿树,花圃彩蝶,还有一处小小的喷泉。禅房里,是一声声诵经声,诵经的是一位老妇人,虔诚的跪坐在蒲团之上。
“就是这里的,女施主请便。”小沙弥转身离开。
张玄师徒站在院中,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席老夫人,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或许是席老夫人听见了院中的动静,放下了木鱼,轻声道:是梦如来了吗?”她缓缓起身,是一位面色红润,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就在她看见院中的张玄时,她的脸上立刻露出惊异的表情。
“是你!”席老夫人就如见鬼般,一手指着张玄,嘴唇颤抖地无法言语,“你又来干什么!”
张玄一下子愣住了,看着席老夫人的表情,她想起了席梦茹的告诫,糟了,都怪自己心急,刺激了这位老夫人,她定是把自己当作了柳清飞。
席老夫人趔趄地跑出禅房,站在张玄面前,大喝着:“你这个狐狸精,我家风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你又想把他带走吗?”
什么意思?张玄懵了,什么叫狐狸精,什么叫席风从鬼门关回来?面对席老夫人的责骂,张玄只是莫明其妙地看着,她第一次,居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席老爷也从里屋跑了出来,手中还提着桃木剑,大喝着:“砍死你这个妖精!”
“师傅!”张世怀立刻拦住席老爷,那桃木剑被张世怀牢牢接在手中,席老爷怒不可遏,奋力拔剑,张世怀松手,席老爷便跌倒在地。
“小怀!”张玄立刻喝止,再怎样对方也是一个老伯。而且,看他们两人的神情,定是有什么误会。
而就在这时,张玄想见的人居然出现了!
只见他飞快地跑到席老爷身边,担忧道:“爹,没事吧,你们!”他缓缓站起身,眼中是刺人心骨的杀气,“哪来的恶棍,敢在我席家撒野!”
张世怀愣愣地看着马天行,不可思议的呼唤道:“天行师傅……”
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张玄甚至无法反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进来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马天行,出事了!是的,在两天前,就已经出事了!
她脑子瞬即一片空白,眼睛开始迷茫,耳边开始轰响,她木然地转过身,对着张世怀木呐地说道:“走吧,他不是你天行师傅……”也就在她说话后,席风终于发现院中的张玄,他缓缓将视线移到声音的源头,惊喜渐渐浮上他的脸,而席老夫妇的神情则开始变得绝望。
“你还活着……”他惊道,“太好了,我们……”但还没等他说完,张玄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然地说道:“你认错了,我不是你的柳清飞,世怀,我们走!”
“慢着!”席风伸手拉住张玄的手,紧紧握于手中,仿佛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放开,“你不是清飞,怎会知道清飞的名字,怎会来这里找我?”
“你误会了,我来这里不是找你,而是另一个人,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张玄甩开席风的手,她现在怒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