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抓了抓脑袋,对我们低声说道:“这声音没准是巨蛇的肚子叫了啊,咱要不要快点想办法出去,不然待会这大口真的合上了,咱真的就得去见祖宗了。”
我摇了摇头说:“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和尚在敲木鱼,我现在不担心这洞口会吃了我们,倒是怕这里又有什么机关在运作。”
这个时候,突然洞口外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我们回头去看,顿时就发现洞口外边的那些蛇人居然纷纷调头,退了回去。我见这些蛇人居然都似逃命般地退后,暗道这地方好像真要发生什么事,当即我便招呼众人道:“咱们先退出去。”
大伙听我这么一说纷纷点头,就要往外跑。
谁知就在这时,洞里的地面突然一下子倾斜起来,我们措不及防,脚下便跟着一滑,纷纷都顺着倾斜的地面滚进了那深不见底的圆形通道!
众人一阵惊呼,没有料到洞里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无奈这个圆形通道的内壁非常光滑,通道倾斜了约莫四十度,我们没有办法阻住身子,便都顺着通道滑向下方。
张继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道:“奶奶的,被吃了,这东西还真是一条大蛇啊!”
我没有顾得上说话,而是抽出了匕首想要插进通道的内壁阻止下滑,却没想到这石壁非常坚硬,匕首扎上去就被弹开了。
这一滑就滑了好久,也不知道有多深了,只是渐渐地觉得坡道慢慢变缓了起来,下滑的速度也慢了。又过了一会,我们的身子才停了下来。
我见滑到底了,赶紧就站起了身子。刚才身体一直在摩擦,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此刻也觉得被摩擦的皮肤火辣辣地疼。这时张继和刘全胜也咒骂着爬起了身,我扶起了紫云,这才举起了手电筒照向四周。
顿时我们就发现,这里不是什么大蛇的肚子,而是一间墓室!
这间墓室约莫有二十平方,内部空间修得非常平整,墓室的中央有一块高出一尺多的石台,石台的上方躺着一口黑色的大棺椁。墓室的四面墙壁上,还有一幅幅彩色的壁画,虽然时隔多年褪色了不少,但依然可以看出画面的五颜六色。
我这时正要去看那些壁画,一边的刘全胜突然说道:“这是主墓室,棺材里躺的估计就是这座古墓的主人!”
第一百零九回 双椁棺
我听刘全胜说这里是主墓室,倒是没有太多的吃惊,只是有些奇怪主墓室居然会布置在这样的位置。此刻那种“梆梆”的木鱼声已经听不到了,墓室里安安静静的。
紫云环顾了一下周围,对我们说道:“既然这里是主墓室,那盘龙乌胆会不会就在这里边?”
我说:“很有可能,我估计宝物就在那口棺材里,咱们四处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准备开棺。”
说罢我便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整间墓室里除了壁画、棺材和我们四个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不过,当我举起手电照向上方时,顿时就惊呆了。
只见墓室的顶部非常高,估摸着朝过了十米,四面墙壁越往上就越靠近,到了最顶上,只有不到一立方米的空间。看上去,就感觉我们好像进入了一座塔的内部。石壁上的壁画同样顺着往上延伸,到了最顶部,竟汇聚成了一条怪蛇的脑袋。
其余人仰着头看着上边,不时地喃喃几声,张继转了一圈,对我们问道:“你们说,这地方是墓室吗?我听说只有得道高僧的尸骨才会埋在宝塔下,这棺材里边的人该不会也是一个和尚吧?”
我说:“看样子,这多半是塔葬。”
紫云奇道:“塔葬是什么?”
我说:“塔葬是一种十分特殊的墓葬形式,它里边葬的不是人,而是被定义成妖的怪物。说白了,塔葬也是一种大休坟,里边葬的,多半是一些动物尸体。这种墓葬形式是一种镇压的格局,古人如果害怕某些妖物作乱,便将这些妖物葬在这种塔型墓室里,并且在墓室的四壁画上符咒来镇压。就好像评书里说的白蛇传一样,老和尚法海就是用雷峰塔来镇压蛇精白素贞。传言,清朝时期,长江一带的渔民捕捉到了一条巨大的怪鱼,怕这是河妖,就把怪鱼杀死埋了,用的形式就是塔葬。”
紫云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么说来,这棺材里边葬的,很有可能是某种动物。”
刘全胜说:“既然这地方是蛇冢,我看里边多半是一条蛇的尸骨。”
张继这时摆摆手说道:“嗨!管他奶奶的葬着什么呢,只要宝贝在里边,咱拿到手后就走人。”
我耸了耸肩,指了指我们之前滑进来的通道说:“通道太滑,要走人没那么容易,你忘了咱们之前是怎么进来的?”
张继这才记起来我们是掉进来的,不过这小子一见棺材就想开,立马就不以为然了。人这东西就是奇怪,遇到危险的时候,对什么状况都异常小心,但一旦脱离险境,就难免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我摇头苦笑道:“好了好了,既然都到棺材边了,那就先开了棺再说,如果真拿到了盘龙乌胆,咱再慢慢想办法出去。”
说罢,我便招呼了众人取出折叠铲,走到了棺材边。
这口棺材外面套着一口大椁,材质是木头,表层上了一层黑色的漆。这椁看上去很厚重,四四方方的。椁盖上刻着一条长着翅膀的飞蛇,那蛇下半shen盘着,脑袋高昂,张着血盆大口像是在朝天嘶鸣。当年雕刻的工匠手艺很好,连蛇身上的鳞片也尽数显现,蛇颈两边的翅膀形同鸟翅,上边的纹路分布有致,整条飞蛇看上去栩栩如生,就好像要从椁盖上飞出来一般。
刘全胜啧啧地赞叹道:“这雕饰的写实性太强了,古人真是厉害。”
紫云也点点头说:“是呀,这飞蛇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一样,这么多年前中国就有了这种高超的雕刻技艺,真是难以置信。”
张继这时抓抓头说道:“我说,这棺材盖上刻着一条飞蛇,该不会这棺材里边葬的就是一条长着翅膀的蛇吧?”
我说:“不管里边的东西是不是飞蛇,反正那么多年过去了,也就是一堆白骨了。不多说,咱们开棺吧。”
我们这时才再不去顾那精美的雕刻,纷纷动起手来推那椁盖。这椁盖很重,我们四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之推开。随后,椁盖嘭地一声被我们推落在地,里边骤然露出了一口黑黝黝的大棺材。
这口大棺材没比它的外椁小多少,同样是纯黑的颜色,手电筒照上去也不见反什么光。棺材四四方方,和外椁的形状也差不了多少,我用手电照去里边,发现这棺材没封死,我们借着折叠铲,插进了缝里使力去翘,棺盖顿时应声而开。
众人正打算要退开两步躲避棺材里可能涌出来的尸气,谁知我们却发现这棺材里居然还躺着一口更小一点的棺材。
张继皱了皱眉头,提起肩膀擦了擦脸上的汗嘀咕道:“奶奶的,还没完了?”
我也擦了擦汗,不得不说,开棺不仅是一套技术活,还是一套体力活,特别是像这种特大号的棺椁。我低下头去看了看里边,对众人说道:“这估计是双层椁,名为双椁棺,一层外椁,一层内椁,内椁里才是棺材。不过这种双层椁太少见了,我倒斗十年,也只是今天才有缘一见。”
紫云这时对我说道:“欧阳大哥,这种形式的棺椁我师父当年遇到过,师父说这种双椁棺里大多数都会有机关,我们得小心一点。”
我点点头说:“不错,双椁棺里多有杀人机关,咱们先别急着打开,待我好好看看。”
说完我便让其余人退后,随后,我弯下了身子,去看处在第二层椁里的棺材。这棺材和普通的棺材差不多大,不过却不像外边两层椁那样是黑色的,而是绿色的。棺材透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有些难闻。我带上了手套,然后将手伸进椁里慢慢去摸那棺材。
棺材的表面很光滑,并且触手冰凉,摸上去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摸一块巨大的鹅卵石一样。我慢慢顺着棺材的表面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正待要去查看棺材的底部,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心底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又确确实实存在,也说不上是什么,就觉得棺材上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我!可是,刚才整个棺材我都细细看了一遍,哪里发现什么眼睛?
我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当下也不多想,赶紧就退了出来,回到众人身边。
紫云见我脸色不好,赶忙就问道:“欧阳大哥,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众人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们三人听我这么一问,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纷纷朝我摇头。我正待继续说话,突然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这一次越发强烈,本能地,我的鸡皮疙瘩瞬间就立了起来。脑袋里不停地在给我发一个信号,那口棺材里有危险!
当下我也顾不得想什么,赶紧就张开双手将众人拦到了石壁边,远离那口棺材。众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退后的同时纷纷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我来不及解释,只是朝众人说道:“棺材似乎有问题……”
还没等我说完,突然只听棺材里传出来了梆梆的木鱼敲击声,我的精神正紧绷着,这声音突然响起,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
紫云对这种事情最是害怕,当下就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带着哭腔叫道:“怎么有人在敲棺材?”
这木鱼声非常大,细细听起来,似乎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敲着棺材!紫云的声音惶恐不安,更加剧了墓室里那种诡异的气氛,我起先在外边听到这木鱼声的时候,只道是外边圆形通道里的机关声,却没有料到此刻那声音居然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我见这声音来得古怪,不敢乱动,同时也招呼众人小心周围会发生什么变化。转而我又想到,既然这墓葬是塔葬,那么棺材里边说不定还真躺着什么妖怪。这墓室一时半会我们也出不去,如果真要从棺材里边出来什么鬼东西,怕就难办了。
第一百一十回 灭神风
木鱼声一阵接着一阵,而且频率在慢慢地加快,渐渐地,我只觉得大脑一片嗡嗡声,开始晕乎乎起来。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根本就不是棺材里会有什么东西出来,而是这声音本身就具有攻击力!
敲击声的频率还在慢慢加快,它的每一次敲击,都好似直接敲在你的灵魂上一般,使你气血上涌,似乎心跳的频率也随着那木鱼声的节奏越来越快。众人都逐渐有些支不住,脚下发软,纷纷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是这样做却也起不了多大的效果,那不断敲击的木鱼声似乎在这种塔形的空间里得到了加强,达到了一种很特殊的声波频率,即使我们双手已经将耳朵按得生疼,却也抵挡不了这声音的闯入。
张继首先忍受不住,猛然间就张嘴大吼起来,似乎这样就能驱赶掉这诡异的魔音。我见张继如此,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就想跟着他一起大吼,一起疯狂地发泄。不过,我突然看见张继浑身青筋暴起,似乎全身都在这声音中毫无保留地发泄。但是,这种发泄却让他得不到任何的轻松,反倒是接近了暴走的边缘。
我怕张继接下来会失控,当下就顾不上继续捂着自己的耳朵,冲到了他的身边将他的头揽在了我的肩膀上,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从张继不断起伏的胸口上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此刻呼吸非常沉重,似乎他的身上正压着千斤的力量。
突然,他又是一声大吼,他的嘴巴就处在我的耳边,这一声大吼差点没把我的耳膜给震破。不过,耳边突然传来的这声大吼,却为我抵消了不少魔音,顿时,我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当下我立即冷静了下来,脑子也好使多了,我突然就想到为何只有张继会这么反常。这种诡异的木鱼声,估计你越努力地去抵抗,就越容易被这声音影响,从而越陷越深,直到最后被这声音弄得精神完全崩溃。张继或许就是一开始抵抗地太激烈,首先大吼发泄,才会被这声音吵得越加发狂。
张继还在继续大吼,我甚至能感觉到张继想要试图挣脱开我,我怕再这样下去他会崩溃,当即也不再多想,一掌就重重地劈在了他的后颈上。
张继身子一软,就倒了下来,我扶着他躺下,然后回头去看其他两人的情况。
刘全胜使力地捂着耳朵,虽然他的身子同样摇摇欲坠,但他却在不停地使用腹式呼吸,通过挤压膈肌来达到肺部呼吸的效果。这种方法的确能让人冷静,我见刘全胜暂时还能应付,赶紧去帮助紫云。
这时,紫云渐渐承受不住,正要张口大吼,我见状,赶忙就冲过去将她一把搂在了怀里,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对她说道:“丫头,不要抵抗,越抵抗就会越难受,学着顺应这声音!”
紫云扯着嗓子不停叫唤:“欧阳大哥,我好难受……好难受!”
我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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