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苏沫念着这两个字就浑身直哆嗦,苍天呐!你就不能开开眼!她怎么看也不是那十恶不赦的人呐!正想着有人过来了,苏沫立马换了一张傻呵呵的脸,冲着过路的人就嘿嘿一笑,那人只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立马远远的躲开了,似乎不想沾染上她的傻气。
苏沫现在到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什么疯人院,要真是还算好的!至少能保住清白,可是这她娘的竟然是个‘红帐篷’!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慰问妇’,他娘的比青楼女子还惨!(抱歉,为了突出苏沫真的很愤怒,不得已只能多些脏字了,见谅见谅)
苏沫用仅有的理智呵呵的笑了两声,这何止是天要亡她的节奏,这简直是连灵魂都不放过!
算来算去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天不救人人自救,她苏沫要死也要死在一块干净的土地上!
或许是这里的女人全都已经认命了,所以守卫不多只有四个,白天夜里轮流交替,想来是想着没有人能够闯出这个沙漠,所以才这么大胆。
苏沫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活下去的几率,她也没有走过沙漠,可若是留在这里她倒是宁愿穿一穿这个地方。
守卫不成问题,她们这里都是犯了罪的女人,连身份证都没有!出去也没有活路!可是苏沫管不了这么多,现在大军在外想必就算少了她也不会有人追,女人在他们眼中只是件玩物,眼下正是个好机会!
可是怎么弄点装备?
烈日下的女子浑身脏兮兮的(因为前几日一直在床上躺着养伤,所以没时间清理自己),身影被拉的老长,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伴随着一声声的傻笑嗖嗖的往下掉,凡是经过她身边的人无不皱眉加快步伐,自然无人注意到女子眼中的一抹流光惊艳流年。
傍晚吃饭的时候苏沫乐呵呵的凑近她们,尽量忽略刺鼻的胭脂味,只傻兮兮的用眼睛乱飘同时耳朵不忘听着周围的动静。
“哎,你平时消息最多了,知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女子甲一脸八卦的凑近女子乙。
“不知道”
“不要这么小气吗,”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苏沫瞬间给跪了,八卦果然是女人的天性,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聊的这么开心,她真服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
女子看众人没有一个相信她的顿时加大了音量,帘子猛然被挑开,进来的士兵一脸不耐烦“他娘的吵什么吵!都嫌自己的饭太多了是不是?”
随即他锐利的眼睛一挑,鄙夷的看着她们就像在看一群苍蝇“谁带的头?”
女子们早已吓得没了声音,此刻更是大气不敢出,那个士兵越发的不耐烦一脚踢翻了食盆“老子在问你们话,都哑巴了!一群贱货果然是欠收拾!”
“是……是她!”
突然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苏沫的身上,她愣了片刻嘿嘿的笑了,仍旧一副心智不全的模样。
☆、金蝉脱壳
一道道目光看的苏沫心里冒火,然而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成!
士兵一看是这个傻子,更加觉得晦气,毫不怜惜的一把抓住了苏沫的胳膊,就把她拖了出来,苏沫一个激灵顿时大哭,眼泪混在脸上越发觉得滑稽。
可惜现在没有人笑的出来,女人们自顾不暇,只希望那个士兵就此作罢才好,男人们更是没什么同情心,反而惹的他们心绪越发烦躁。
女人最有利的武器——眼泪,然并卵!
好在士兵把她拽到了一筐衣服面前,大爷似的吩咐她必须洗完,也不管她这个‘傻子’是不是听得懂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苏沫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洗衣服。
她知道这些女子白天就负责给他们这些大军洗衣,晚上再负责陪睡,只一两个得宠的能免那么一两天,她因为大军现在去打仗了再加上有伤,倒是没有干过这个,现在倒是补上了。
等等……衣服?!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想着去哪里弄套男装,毕竟女装在沙漠里行走很危险,这就送上门来了!
顾不得其他,苏沫转身从帐篷里拿了个水壶,也不理会那些女子或歉疚或疑惑的目光,径直的就往溪边去。
离她们帐篷不远处就有条河,苏沫笨拙的抱着一大筐衣服往河边去,慢吞吞的洗着,从阳光落下到月亮升起,大约半个小时就有一对人马巡逻。
本想着等在了解清楚再行动,可苏沫又害怕大军突然回来,这地方多呆一分钟都要命,还是早走早安心。
军队刚刚过去,她立马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扔进了河里,左手拿着挑好的军装,右手拿着水壶,一脚踢翻了衣筐,咬牙跳进了河里。
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就应该发现她这个‘失足’落水的人了吧?
月光如银,照的湖面波光粼粼,‘噗通’一阵声响,搅了半池春水,队伍最后的小兵似乎听见什么声响猛地回头,静静地湖面一轮圆月水中映,似黑非明的环境里连声虫声都没。
小兵摸了摸脑袋,暗暗想着自己定是欠休息出现了幻觉,转身立马追上了队伍。
“呼,冻死了冻死了!”
声起,水破,头现,人哆嗦!
边塞的天气最是无常,中午热的能蜕人一层皮,夜晚能冻掉半条命,苏沫也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只一双手脚完全无力她怕抽筋这才立即露头。
出军营是一定的,就是不知道通的是哪里?
‘阿嚏’,她无奈的揉了揉鼻子,正好洗了个凉水澡,快速的穿上衣服,又把水壶灌满,也不管是沿着哪个方向,女子硬着头皮就大步的向前走着。
同一时间,漠中一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军将焦急的凑近了另一个看似头领的身旁。
“将军,暗河马上就到了,怎么不走了?”
“哦,是吗?”
男子声音沙哑,在寂寥的沙漠中越发显得深邃,只是嘲讽的语气让军将原就略黑的脸更增深色。
“左将军这是不相信在下!”
“我们沿着这条路走了多久,再走都到揉冉的地界了,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你……”
眼看两大将军就要打起来,身后的士兵面面相觑,一路的奔波本就疲惫不堪,线下哪还有力气再去劝架,只把目光统一的移到了前方的人影。
☆、叛徒
只见男子一身红袍,背对着众人看不清容貌,只一身的气势就比周边的风沙看起来还要强大!
“原地休息”
音落,转身,容颜现!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即使看了多次,士兵们还是倒吸了一口气,不同于他们的黝黑厚壮,他身上似乎一直萦绕着一种难言的贵气,无论他现在有多落魄,他们还是不能和他同日而语。
红衣战袍猎猎作响,长剑横插沙地,男子薄唇紧抿,眼光扫视面前的人,士兵顿时条件发射的站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子,似乎在等待着命令。
忽的,男子突然笑了,该怎么形容那种微笑呢?就像夏日的阳光?沙漠的微风?雪山的白莲?不,都不是!那是奈何桥前的彼岸花——嗜血温柔!
“看来这次各位要和北堂葬身在这沙漠之中了,你们……怕不怕?”
月如银温柔的抚摸着在场的每一位,冷空气不甘似弱横冲直撞进他们的衣襟,黑夜中静的出奇,他们只能听见浑厚的呼吸声和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以及不能控制的怒喊声。
“不怕!”
长枪刷的一下横插地面,眼前是清一色的战袍小将,知道自己的生命或许就此终结了,反而更加放得下,一张张脸上写满了视死如归。
“哈哈……”男子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沙漠之中久久不散。
“北堂你……?”左将军杨羽越发不明白他在弄什么,此刻生机本就渺茫,他怎么还自甘堕落,可莫名的他又相信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弃生命,有多少次他们都从危险中活过来,这次……肯定也一样!
“很好!”男子忽从地上拔起了长剑,剑尖直指刚才说话的小将。
“将军这是何意?”那小将吓得直哆嗦,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不,不可能,他做的这么隐蔽他不会发现的!
“末将随将军多年,虽不如左将军与将军关系紧密,却也多次出生入死,将军就是这样对待属下的!当真是让属下心寒呐!”
形势一瞬间逆转,士兵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将军面无表情的把剑一寸寸的逼近。
“说吧,什么原因”
北堂向来不做无用之事,既然已经把剑指向了他那他一定就是叛徒!杨羽虽然和他起过争执,可也不愿意相信他真的是叛徒,只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事情败露,男子已经无话可说,只绝望的看着北堂冥“将军,对不起!动手吧!”
“杀了你要是有用你这条命早就没了”
男子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将军早就知道自己……那为何?想着自己之前留下的线索,男子立马慌了神“将军,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前面有……有埋伏”
“什么!”杨羽一下跳了起来“那你还一直把我们往那里引?老张,我们都是一起奋战的兄弟,你怎么就下的去手!”
“我也不想啊!”四十多岁的男人杀人从来就没含糊过,如今却哭得老泪纵横“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大军开拔之前我突然收到一个纸条,说我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上,如果我不照他们说的去做,那她们就都没命了,我……我也不愿意,可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你……”
杨羽无奈的抱头蹲下,他说怎么他们这一次的行动敌人都像事先知道好了一样,处处碰壁施展不开,有这么一个中郎将在这里内应能不输吗?
现在还被逼到了这么一个旮旯里,看来真的是无望了!
☆、初次交锋
“他们的目的?”
“将……将军”
“多少人马?”
“不……不知道,他们只说让属下把将军引到赤水河,其他的属下真的不知”
天下想抓他的人多了,用这种方法的他倒是想起来一人,威胁卑鄙的手段似乎是他的常菜?
“杨羽”
“属下在”
“和张浩一起把士兵们带回去,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哪里能回去”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张浩说的,杨羽却突然变了脸色,难道北堂想……
“不行!这不可以!北堂……”
“这是命令!”
他既然想要报仇必然不会放弃,若是大军跟着他一起必定会受牵连。
“一个人正好脱身”
“属下……领命!”
牙关紧咬,拳头紧紧地握着,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活着回来!”
“还不走!”杨羽狠狠地踢了一脚张浩,趁着星夜赶路,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回头。
月夜里男子邪魅一笑,要他的命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苏沫这才发现自己就这样躺在不知名的地方睡着了,头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力气,再看四周全是沙漠,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哪里是东?
早上起来面对太阳,前面是东后边是西,可是现在是什么时间?怎么感觉四周都有太阳?
‘咕噜’一声响,苏沫悲催的发现,她似乎忘记带点食物了?
天呐,光记得带水了!早就说不要那么急着走,要先计划好的,现在怎么办?
放眼望去、茫茫戈壁,寸草不生……
拼了!
一二三……某人自动进入自我催眠状态,再坚持一下,想想香喷喷的白米饭、鱼肉、牛肉、羊肉、猪头肉……可乐、橙汁、矿泉水……
啊……生活如此多娇……
阳光越来越毒辣,她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嘴唇干燥的厉害嗓子发痒,小口抿了一口水也不敢喝太多又立马合上了,继续沿着一个方向走。
片刻之后,苏沫终于明白什么叫地球是圆的这个理论了,绕来绕去她好像还在原地,还是这里的土堆都是一样的结构?
无奈的躺在地上保存体力,苏沫开始计算是死在军营里好,还是死在沙漠里好?不过就现在难受的程度,苏沫还是感觉军营里似乎好点?
人果然都是不知足的生物!
“咳咳……”
苏沫突然睁开了眼睛,有人!
这个念头令她立马血脉喷张,快速的爬起来往周围张望,只见一个人披着红帐篷拿着一把剑缓缓朝他走来,但似乎——比她还惨?
上去?不上去?
纠结一番苏沫还是决定上前去问路,她都走了两个小时了似乎还在这里打转,但起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这个人,那就说明他是走过来的,一定认识路!
怀着强大的推理能力的某人,迈足了劲往那人身边走,熟料还没走进苏沫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