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官府与佛门相比,反倒是教兵相对来说纪律要好一些,他们军纪颇严,很少祸害百姓。但有和尚与官吏骑在百姓头上,就足够了,他们让人的性命都没有保障,更别说其他权益,像那位公子,是正觉县县令的儿子,他要强奸小花,就像吃饱了打嗝一样稀松平常,对他个人对别人来说都是稀松平常。
按照六子的话说,不论是和尚还是官府的官员、差役,随便拉出一个来砍头死的绝对不冤,千刀万剐也有充足的理由。
腾飞听了非常震惊,问六子三大教治下都是这样的情况?
六子回答说别的地方他不知道,总之正觉县是这样,百姓们把官府和佛门子弟恨的牙根痒痒,却没有敢领头反抗的,如果有绝对是一呼百应。
曹森和腾飞感慨了许久,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即便是救下了小花,六子和三子敢招待梅苑这些杀死公子的人,也算是难得的勇气了。曹森就和腾飞商量了一些办法来应付官府的调查,告诉六子如何应对将来官府的盘问。
让二人最意外的收获是,当他们无意中提到星石的时候,六子说那种宝石他听说在正觉县县城就有。
队员们在原古世界的第一个夜晚,就驻扎在边界村。村里的村民非常淳朴,没有谁置疑队员从哪里来、为什么来,也没有谁反对村子里一下子住进三十多个从未见过的怪人。在村民们看来,只要能不伤害他们与之为善,就足以让他们欢迎接纳。
估摸着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整个村子已经鸦雀无声,除了偶尔有土狗叫两声,母鸡被公鸡欺负时的咕咕声,村子里安逸静谧。
在六子让出的床铺上,静哲很幸福的躺在曹森怀里,享受老公温暖的怀抱,渐渐困意袭来,精灵渐渐入睡。
“森哥,有情况。”
静哲忽然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惊醒。
“怎么?”曹森问道。
“马队,二十六人,有全副盔甲的捕快,距离三千米,接近中。”一名队员小声说道。
“全部人撤出村子!”曹森命令。
当马队打着火把闯入边界村,队员们无声无息的反过来把他们圈在村子里。
“谁看到我们家公子?”
全村三百多人被马队集中在打麦场上,为首一人趾高气扬的询问。
老村正胆战心惊的回复:“回禀爷,下午的时候看到过公子骑马路过,后来就不知道公子去哪里了。”
“谁是六子和小花?”那人大声问道。
六子毫不畏缩的站出来,“大人,我是六子。”
“你媳妇呢?不是说三天后你们要成亲?”那人上下打量着六子。
“是的大人,我们三天后成亲。”
“混帐东西,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成亲前不知道把你媳妇送到县衙去吗?”
六子咬着牙没有搭腔。
“今天你见到公子没有?”那人继续问道。
“大人,没有见到。”
“嗯?没有?你根本就是在撒谎!”
六子心中哆嗦了一下,脸上却没有变化,坚持说没有见到。
“我是县衙的捕头,你考虑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捕头声严厉色的说。
你就是天王老子,六子他也不敢说见过公子啊,所以六子依然不改口。捕头倒也没有办法,更不会想到有一群超出他想像的强大武装出现在边界村,喝骂了所有村民一顿,找出小花姑娘,捕头亲自和小花共骑一匹战马,又从村正那里敲诈了十几两银子,这才呼啸着离开边界村。只是此时的边界村就像天地罩一样,进容易,想离开可就难了。
当马队离开村子绕过一道山梁,村子里的人再也看不到马队火把的亮光时,梅苑两名狙击手端着加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出现在路边的设伏阵地上,从马队的最后一名骑兵开始,姜波和曲江兄弟二人你一枪,我一枪,一人扣了十二次扳机,一人扣了十三次扳机,二十六人的马队就剩下捕头一个人。
一马当先的捕头没有注意身后的变化,也没有听到尸体从马背上摔落的声音,为什么?一个原因是马蹄的声音混淆了他的听觉,还有一个原因,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小花姑娘不是被他抱在怀里共骑一匹马吗?他的手很不老实的在小花身上游走,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都摸遍了。捕头知道公子对小花垂涎很久,不敢公开下手,这会儿得到便宜,他的心思都在怀里那迷人的身体上,所以当捕头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下马背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大祸临头。
想当年,曹森兄弟还是在现代法制社会里,就敢购买军火火并黑帮,又能在闹市中架起机枪开路,在这依然是封建社会的原古世界,他们有什么不敢做的?捕头被踹下马后,两把血刀一逼,就把正觉县防卫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让他们高兴的是,正觉县的地理位置和政治地位也知道了。这些情况是六子无法得知的,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县衙,仅一次,为了登记结婚。
正觉县从属于佛教下的一个边远小县,处在佛教势力范围的中央最靠近天地罩的边远区域,距离道教和基督教两家的势力很远,又没有第四方势力威胁,所以防卫空虚,仅有县衙里的一百名带刀捕快。至于那些战力强悍的教兵,则一名没有,只有一座千灵寺位于正觉县内,有十三名和尚,据捕头说其中有四人拥有神术。
知道这些情报后,曹森心里突然有个念头,也许可以把这座县城攻打下来割地称王,建立一个全新的王朝,让所有兄弟包括静哲轮替当回国王过把瘾。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他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真这样做了,原古世界外的梅芳他们还不要等急了?
再问捕头关于星石的问题,捕头说星石属于非常珍稀的宝石,小小的正觉县哪里有资格拥有。有六子的情报在先,稍稍对捕头施加了点刑罚,捕头就招了,说千灵寺里的确有一块震寺之宝——星石。
曹森大喜,不管要不要割地称王,总之正觉县他是必须要走一趟了。
当天亮以后,一支马队另加两辆马车从边界村出发赶往正觉县。马队由县衙的差役和农夫打扮的精壮男子组成,都是梅苑的人改装的,盔甲兵器由昨晚被伏击的阵亡捕快友情提供,农夫的服饰则由边界村的村民赞助,向导是六子的哥哥三子。
梅苑的人一离开,六子就招集全村的人商量起义大计,他要利用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这支精悍人马,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第四十一章 广厦城(八)
曹森、郭敬、石达、老树皮、曲江五人装扮成农夫混入正觉县县城打探虚实,由于没有尊奉孔教,原古世界的人们并没有“体之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思维模式,男人中并没有多少留长发的人。女士留长发可以美观自己、美化社会,男人留长发实在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因此曹森五人换了衣服后,只要不打架、不杀人,猛看上去没有多少破绽。
正觉县县城并不大,也就容纳个八九万人的规模,这在总数三千万人口的广厦城来说,实在是个小城。五个人表面是闲逛,眼睛可没闲着,曹森和郭敬默记城里的道路和布局,曲江寻找合适的狙击点,石达和老树皮留意有没有异能者。
渐渐走到县衙,曹森看一眼整齐威严的衙门口,注意到进进出出的衙役脸上都带着愁容,肯定是县令因儿子一夜未归,派出去寻找儿子的捕头和衙役又不见了踪影,现在这些办差的人绝对在承受着县令大人的滔天怒火。
想着这些事情,曹森的眼睛就多看了几眼,一名衙役注意到他,大怒,怒气冲冲的照着曹森头顶就是一马鞭,“你妈的的泥腿子,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的眼!”
曹森急忙按照三子事前嘱咐的样子,诚惶诚恐的鞠躬认错,同时奉上一块散碎银子,总算平息了这位衙役大人的火气。等他骂骂咧咧的返回衙门,郭敬偷偷的把手从怀里拿出来,他的腰间插着两把科洛克手枪,后腰有两颗手雷,腿上绑着血刀。古代的长袍实在是藏匿武器的好东西,如果不是嫌行动受影响,就是XM8也可以塞到衣服下而不被发现。
绕着衙门转了一圈,尽管有几座宅院和衙门相连,但已经习惯在结构复杂的商务楼作战的特战精英来说,还是大体掌握了衙门的布局。看过了衙门下一个目标就是千灵寺了。
千灵寺在正觉县的一个角落里,古树参天清幽古朴,倒是有几分古刹的样子。前往上香的佛家信徒也络绎不绝,男女贵贱都有,曹森五个人跟随香客走入寺门,一进门就看到一名低眉顺眼的和尚,给每个香客合什行礼,很有点现代社会酒店迎宾小姐的意思,就差一句“欢迎光临”而已。
曹森心中诧异,六子不是说佛教的和尚都是鱼肉百姓的主,这个怎么例外?再往里走来到大雄宝殿,看到供奉的佛像五个人险些笑出来,莲花宝座上的佛像既非佛法如海的如来佛祖,也非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而是一名长发留须的男子,浓眉阔口五大三粗,一副市井莽汉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登上的莲花宝座享受人间香火。
“妈的,见到南门佛祖也不跪拜,你们是不是两个邪教派来的探子?”一名身穿黄色僧衣却留着长发的壮汉横着身子挡在五人面前。
这次老树皮出马应对,“法师,俺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庙,俺眼都看花了,俺见到南门佛祖高兴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俺……”
老树皮一口气说了十几个俺,净拣好听的说,最后也是以一块银子收官,那似和尚非和尚的壮汉才放过五人。
再逛了片刻,曹森就发现千灵寺里穿僧衣的和尚分两类,一类和传统意义上的和尚相吻合,一类是土匪穿僧袍。土匪和尚不仅凶,而且色,曹森多次看到他们把手伸到女香客的怀里、裙子下,甚至干脆把女人楼到怀里猛啃一气。每到这时,就会有一个光头和尚出现,土匪和尚的行为也就略略收敛些。
老树皮悄声告诉曹森,和尚中的四名异能者,光头的三位,长发的一位,按照外面世界的划分,都没有超过七级。
曹森看看老树皮兴奋的样子说:“你是不是想在这里出家?”
“那是,曹老大,这和尚当的,真舒心,想摸谁就摸谁,想亲谁就亲谁,能过上一天这种日子我就知足了!”
“那好,你留下好了。”曹森不咸不淡的说。
“嘿,您不走这一步,我能贸然往前迈吗?总要跟在您身后才安全。”老树皮说着目光却在追逐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
什么品味?曹森不再理会他,和其他三人一样随便找了个像样的菩萨上了香,捐了几个铜板离开千灵寺。
刚出寺门没走多远,就看到在一家杂货店前,一男子在死命殴打一妇人,满街的路人没有一个去干涉,甚至还有人给男子叫好,大声说连个衣服都洗不干净,这样的女人娶回家来也是扫把星,趁早打死干净。
曹森已经注意到这社会非常轻视女性,女人在这里没有任何地位,但如此死力的打老婆又是芝麻大点的起因,还是超出他的认可范畴,男人的强壮是用来征服更强壮的男人,或者用来击败敌人,而不是用来揍女人,这社会真他妈的落后。
五个人没有谁多管闲事,选择一条和来时不相同路走出正觉县。
和其余人马汇合后,曹森说道,“那捕头没有骗我们,正觉县的防守的确松散,我们可以突然攻入县衙,并控制整个县城,现在的麻烦是我们这样做了,会不会让边界村被屠村,到时候我们走了,他们无处可逃。”
“曹爷,”三子说道,“其实他们这些官儿任命起来也很松散,只要把金币送足了,上面才不管下面谁做县令,只要能给他们更多的金币就行。”
“那我们就别打打杀杀的了,直接搞一批金子往上一塞,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丁海涛说道。
三子摇摇头说:“这位爷,你还是不清楚,在正觉县最难缠的不是县令,而是他手下那些衙役,有他们在换了县令也没有用,不出几个月功夫,那些衙役就能把新来的县令变的和上任一样坏,甚至更坏。要想彻底消除隐患,必须把县衙的人连窝端掉!”
“三子,你保证衙门里的人都该死?没有冤枉的?”腾飞盯着三子看。
三子和昨天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睛直视腾飞的目光,“腾爷,您放心,如果我说了谎话,让您错杀了一个好人,我的脑袋我自己割下来给您送去。”
三子虽然变的坚强了许多,也有了些骨气,但智慧和眼力却没有长进多少,他看不出梅苑众人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不是杀官造反取而代之,而是想尽快寻找到星石离开这里。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三子是不可能看透这些的。梅苑的人也不想点破,把广厦城的情报带回原古世界外,是他们首要任务,其他的能兼顾就兼顾,实在顾不上的不可能去多想。
因此曹森目前面临两个选择,要么杀官控制县城再寻找星石,要么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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