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我这一小瓶神药,算便宜点卖你得了!至少可以剋毒一年。足够你去找那剩下的另外一半铜人,如果我猜的不错,两个铜人合二
为一,必定可以祛除邪毒。”
魏胖怀疑的看着张铁嘴,又瞅瞅我。
我无奈的说道:“你那神药天知道管用不管用,不过也无所谓,拿着也是拿着,就算帮你一把吧。”我抽出八百块钱递给张铁嘴
,拿过他的小银瓶。
张铁嘴见我出手阔绰,更是羡慕不已,磨磨唧唧问我们是不是要去倒什么大斗?可有空闲时间去探探刘伯温的地宫。
我不想横生枝节,赶紧摆手止住他的磨唧:“得了吧,我可从没干过挖坟掘墓的勾当,你找错人了,再说那刘伯温都算得上小神
仙了,我可不想去寻死,你有本事自己干吧!我恕不奉陪。”
张铁嘴无奈,揣了钱就要怏怏离去。
临别我告诉他,等我们下次再来,就带他出去外面的世界花差花差,见识见识,张铁嘴这才有点兴头,哼着小曲走了。这老小子
的肚子里还有不少东西,我还真想着东海的事情了了后,抽空再来一趟好好和他套套近乎。
我和魏胖在西陵村住多了几日,汪倩逐渐痊愈,整个人又变的精神了,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这么多年她的经历,和我们猜测的基
本相同,互相印证一下也就明白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当年汪倩和我们一起从地底逃脱出来,委实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胳膊上更是被黑蚂蟥叮了一口,虽然有当时那个盛放金元宝的木
板刮去蚂蟥,却没有留意有一截蚂蟥死后剩下的部分,顺着血管游到胳膊肘潜伏下来。
汪倩经过这恐怖的经历后,反而激起了探险的天性,在回城选择工作时,下意识的加入了考古研究这个行业,东奔西走的忙活,
连婚姻大事都给耽搁了下来。后来这几年接触的古代文物渐渐增多了,汪倩愈发感觉到中国古代墓葬文化的发达和深不可测,更加意
料不到身上邪毒居然逐渐发作,甚至大白天都恍恍惚惚的,总看到那个被黑蚂蟥呼哧——一口吸干血肉的李卫东!
那个肥蚂蟥,明显是个变异的黑尸眼,从脖颈后咬住李卫东,竟然把肥大的肉体膨胀百倍,一口吸净血肉,以至于蚂蟥里头都露
出了李卫东的五官面貌,这么多年被压在地底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也难怪汪倩十几年过去,还是会做恶梦。
汪倩受不了这个噩梦里的恐怖,终日怀疑李卫东要找自己索命,身体也虚弱的不行,于是请了病假想回浙江老家休息下,顺便躲
开李卫东,没成想到了乡下后,李卫东的噩梦暂时没了,可黑尸眼的毒却被西陵村的地气激发,终于发作昏迷了过去。
我苦笑着告诉她,自己现在是个古董贩子,那年也非常不走运的中了毒,现在全靠辟邪的古物支撑,在北京不小心又招惹了定陵
的老棺材板,要不是你托梦给我来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猫着呢?
汪倩吃惊道:“我,我,你说我托梦给你?是不是真的啊?”
魏胖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不是真的?要不我俩会不辞劳苦的跋山涉水吗?你瞧老丁的脖子上,还有你掐的指头印子呢!”说完
就来翻我衣领。
我赶忙拦住魏胖的魔爪,骂道:“你当那指头印子是刻上去的?这都多少天了,还能在吗?你别吓唬人家小妹妹,我后来仔细看
了,和我的指头印子很象,八成是做梦时自己不小心抓伤的,汪倩同志您可不要乱想,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鬼啊、神啊的,都是些
乱七八糟的封建迷信!”
汪倩看的出非常震惊,压根也想不到事情会变的这么玄虚,自己居然会在梦里头向另外一个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人求救!一双漂
亮的大眼睛看着我若有所思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汪倩得知我们要搭船出海探险时,劲头来了,说什么也要和我们一起乘船出海,一再申明自己就是研究考古的,指不定到时
帮上啥忙,那脾气倔的象头驴,我和魏胖劝不住他,只好带了同行。
在台州的椒江宾馆等了一个月,严德宣老人家就带着大部队来跟我们会合了,海船是他从广东一路开上来的武装渔船,八成就是
专用的走私船,钢骨钢壳铆钉结构,总长二十米,航速十节,配有十千瓦的主发电机和四千瓦的副发电机,还有通讯设施及导航、助
航仪器,真正的方便灵活,和我印象里原来的手操网渔轮一比,简直是两码事儿。
严德宣还带来三个心腹手下,其中两个阿炳和阿健,都是五大三粗的粗豪汉子,另一个就比较出奇,蓝眼睛高鼻梁,颇有几分西
洋女的异国风范,一问竟然是个混血女郎,从小在广东长大,老严说这妞儿起的名字是江凌琳,太咬口不好念,习惯都叫她林林。
会合后没过多久,传来不好的消息,东海边缘出现较大的风浪,无法按照原定计划行进,不过也算是好事,我们开船去了一个偏
僻的小岛,装作旅游观光的广东客,林林取出全套潜水装备带我们下水练习,眼罩面镜、潜水服、潜水靴和脚蹼、潜水手套、潜水刀
、浮力调整器、潜水表、罗盘、坠子带、调节器、减压表、呼吸器、氧气瓶一大堆重潜水装备,看的我眼花缭乱。
说实话,这玩意儿我和魏胖还真没玩过,一丝不敢大意,认真的跟着林林练习,包括水下的各种手势也都记得滚瓜烂熟。
淘沙夫子手底有不少绝活,趁着渔船抛锚的时间,按照我的吩咐,老严回港几次去采购东西,装了差不多半船,顺带还买了条小
艇连在渔船后头,而我们三个更是日潜夜潜的玩命练习,总算摸入了门道,汪倩小丫头水平差一点,也完全过得去了。
足足练了四天,看看天气逐渐转好,听预报说连续七八天不会有太大的风暴,我们出发的好日子终于来临,还是个非常难得的好
机会。
浙江沿海岛域的许多地方自古以来就有“鱼龙”之说,意思是龙自鱼出,他们还以一种常见的海泥鳅鱼作为龙的象征,把它绘画
或刻塑在船上。许多较大一点,有人住的岛屿都建有规模不一的龙王庙或龙王宫,供奉东海龙王的塑像。“开洋”要到龙王庙祭祀,
“谢洋”也要去龙王庙祭祀。
当地渔民称呼渔船为“木龙”。渔民们爱穿龙衣,着龙裤,就连取名也离不开龙,特爱用龙字,男的叫海龙、金龙、瑞龙……,
女的唤龙娥、龙月、龙菊等等。
老严专门花费重金从道上的朋友处,请来一个可靠的本地老渔民福子登船领航,这老渔民名字就叫王福龙,四十上下,很是精悍
,也是知道我们要去干的事情。
福子告诉我们,出海风险大,为了保平安,执意在我们渔船后舱弄了个供奉菩萨的神龛,说这叫“圣堂舱”,不过这些神道事儿
说不清道不明,反正船上够大,也就由的他折腾,供了个女菩萨我们都不认得,福子说是宋朝的寇承女,告诫我们要尊称“圣姑娘娘
”。
第二十三章 八口棺材
由于海暴不定,险象无时,渔民比较讲究忌讳。诸如不许双脚荡出船舷外,以免“水鬼拖脚”;不准头搁膝盖手捧脚“如泣如诉
”;不准在船上吹口哨“招风引浪”;不许拍手“二手空空”;不许在龙头(船头)撒尿;不许在船靠岸时高喊“来了”、“到了”;
不许家有红(指产房)、白事未满月的人下船生产;不能七男一女同过渡,等等。在吃饭时,不能把竹筷搁在碗上;酒杯、羹匙不可反
扣;吃鱼要先吃头,以寓一头顺风;盘中的鱼不可翻身…………杂七杂八,不一而足,多如牛毛,我们也不可能记得住,更是懒得去
记。
颠簸的船上,也就女人话多,林林和汪倩一路上闲聊个没完,魏胖有事没事也爱凑那儿打岔,闹的我老是错以为在出海度假,如
果不是此行另有要务,我还真想就这样一直逍遥下去,林林的身材玲珑浮凸,汪倩病好后出落的亭亭玉立,不由自主我心里暗下决心
,这一趟非好好弄他一笔横财,也好以后享受享受。
航行了差不多三天,天气还不错,风一直徐徐吹着,海上风和日丽,福子和老严两个老渔民,按照海图,对比那几张卫星航拍图
片,一路上有惊无险的把我们送到地方,离那个神秘海域已经非常近了。
正是凌晨时分,海面上逐渐发生一些变化,本来起伏不大的海浪,越来越短促,每个浪头间距离急剧变短,颠的渔船起伏不定,
福子站到船头仔细看了一会儿,告诉我们这应该不是风暴潮,而是临时出现的意外情况,闹不好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快要到了,一合计
,估计要进入神秘海域了,于是干脆抛锚等天亮一点再往前走。
早上,海面微微的开始亮了,我们睡醒后发现事情有变,船的正前方,隐约现出一片白雾,白雾之外,海面水流湍急,浪头叠着
浪头的扑腾,而白雾之内,水面平静无波,除了不时有大片的气泡冒出海面,象极了一个死水坑,福子打叠精神,小心翼翼驾船继续
行进,老严就和我们一起站船头,全神贯注的盯着海面看。
要是换了平常,难得一见的海上起雾,我非好好欣赏欣赏,感悟点什么出来,顺便吟两句酸诗,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浓雾
中影影绰绰出现一个黑影,载沉载浮的漂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浓雾中窜出一个核突的海怪,林林眼尖,率先说道:“咦!
怎么会有条大船?”
我定睛一看,白雾中确实出现一条木船,和我们的铁壳船差不多庞大,只是桅杆和船帆都已经消失不见,光秃秃的只剩个船舱还
在,而船头和船尾就密密匝匝的捆满了木雕的佛像,依靠这点浮力在水面漂着,看模样,年代已经很久了。
在海面上遭遇无人的鬼船,我和魏胖以及汪倩可是毫无经验,只能看老严他们表现了,不过老严疑惑的地方是这船看似飘飘荡荡
,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闹不好下面是给什么东西拽住了。
离的近了,老严立刻吩咐阿炳过去探探路,因为船上虽然没有活人的迹象,木雕的佛像个个都透出一丝诡异,所以阿炳全副武装
,用绳索固定好两船攀绳过去。
老严返身取了把长柄猎枪端在手上,警惕的看着阿炳手提长刀,小心翼翼的向船舱口摸去。
白雾中,一切都极为安静,我们的船轻轻的漂浮着,和那无人的黑船肩并着肩。
阿炳刚摸进那黑船的船舱,就听老严大叫到:“福子!快向左转!快转!”
我忙不迭的抬头一看,船头的正前方,突兀出现一块巨大的礁石,象是从海里冒出来一样,如果我们的船撞上去,必然给崩个四
分五裂!
福子在驾驶仓应该早已看到了这个巨型礁石,老严叫出声的时候,船身已经灵巧的向左转去,堪堪完全可以避过那小山样的石头
,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祸不单行,我们的船一调头,和那无人黑船之间连接的绳索就被绷紧了,黑船被拽的忽悠了一下,立刻往回反弹,连带着把我们
的船头又拽回了那小山正面,离的近了,看清楚那礁石还有更大的部分都在海水下潜藏着,这分明一个幽灵岛,是随着潮涨潮落无规
律现身的庞然大物!
我们都捏了把汗,有点听天由命的看着船头直冲向巨石,林林二话不说挥刀就砍那绳索,不等刀刃剁上去,福子猛一加大马力,
再次把船向左强行调头,已是把绳索崩成了两截!
船身贴着水下的巨石黑影偏向一边,沉闷的金属刮擦声告诉我们,船底已经触礁了。
在茫茫大海中,居然也会搁浅,虽然想不通,却真实的发生了,万幸的是船体受损并不严重,这要归功于这片海域出奇的宁静,
我想风浪只要稍大一点,船底应该都会给撞出个大洞的。
福子从驾驶仓爬出来,一脸晦气,扎煞着手看我们,我们也没的话说,只有等潮水涨上来才能脱身了。
那个和我们断开绳索的黑船还在那飘着,钻进船舱去的阿炳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不由都把目光转向那边,老严扯开嗓子叫了几
声也没反应,就见那黑船突然一抖,有什么东西猛的往下拽了下船头又松开,让黑船在海面上滴溜溜打了个转。
阿炳这汉子给我的印象一直不错,沉默寡言却又很有眼色,进去这么久没有一丝消息,刚才那船头猛的一抖,很难说下头连这什
么,我想起我们的渔船上还带了个小艇,于是对老严说道:“德叔,我看不如咱们过去看看吧?海面这么平静,搭那个小艇过去,应
该没问题吧。”
老严沉着脸说道:“看起来是没问题,可是这海面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啥时候起浪,万一不走运,一个浪头过来,小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