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无忧村,他们没有携带过多的行囊,由于形势紧迫,时间仓促,他们也只是准备了一些必要的照明工具等,而像帐篷,睡袋什么的,却是一件没带,因为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们没做好长期驻留此地的打算,多停留一分,便多一分的危险,待事情完成后,无论成功与否,他们也必须竭力速度离开。
山路崎岖不平,到最后,连人踩出来的山径也不得而见,夜幕浓郁得有如一团漆黑的墨水,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宛如一片天边深沉的墓地,令人感到一阵压抑,即使已是寒意隆重的二月,这山间的杂草却也是出奇地茂密,手电筒发出来的微弱地光芒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少明亮,那些厚厚地草丛总能将光线挡在外面,看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祟,总觉得在草丛深处似乎潜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只等到人的双脚迈进去后,死死抱住,一把拉入深深的地底。
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不会太近,但是有危险出现却又能够马上接应,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草丛之中。一边要注意脚下地路况,一边还要注意周围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每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惟恐稍有差池,一路人便会葬身于这荒山野岭之中,山谷中的冷风,擦着人地心尖呼啸而过。发出呜咽的声响,所过之处,树、草摇动,每个人都没有说话,或者是尽量少说话,六个小时地山路,尤其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行进,着实是件十分耗体力的事情,而他们必须蓄积体力。。更新最快。留到最后一搏。
时间似乎过的相当的慢,路却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而且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清冷和漆黑。景色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令人有些怀疑是否在这深山迷了路。又或者是空间扭曲。他们只能原地打转,殷唯一毅然走在前面。没有叫停,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一切都安好,如果没有迷路地话,那么只能感叹他的方向感之好,如此风高夜黑的晚上,不凭借任何工具也不凭借任何星象,也能准确找到方向,钦佩之余更多的是感叹幸亏有这么一位向导,否则恐怕真是问路无门。
“注意,我们要到那片树林了。”走在最前面的殷唯一突然慢了下来,他的话语也显得有些凝重,而到此刻,他们已经在黑暗中行进了将近四个多小时,为了尽可能地赶时间,他们中途只做了两次短暂的休息,到现在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大家原地休息十五分钟,准备好之后,一会我会用这根绳子,绑在每个人的腰上,大家进入树林的时候,不要并排走,纵向一列,我们鱼贯而入,进去之后,不要打开手电筒,也尽力不要试图看清楚眼前地景色。”
“为什么?”殷唯一的话刚一出口,所有人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空旷地山谷中却显得十分响亮,在四处回响着,激起阵阵回音。
三人似乎都没发现声音会如此之大,不禁愣了下,砸了砸舌,四处看了看,深恐惊醒了黑暗中某些蛰伏已久的野兽或者鬼怪。
“瘴气本身不会对人体产生太大地伤害,但是过多的吸入却会令人产生幻觉,很可能最后会坠崖而亡,这即便是说,只有精神力强大,意志力坚定者才有可能不受瘴气影响,而我们四人之中,也只有我具备这个条件,但是我却无法保护你们不受到瘴气地侵害和影响,也就是说你们会在毫无防备地情况下进入幻像,这个时候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地,因此见到不如不见,我们被一根绳子连在一起,由于意志力强弱的区别,所以进入幻像的时间分先后,进入幻象的人,虽然已经迷失了方向,然而触觉和感觉却依然是存在且真实的,这个时候,我在第一带路,通过绳子拉动第2个人,给第2个人一个方向性的提示,依次类推,由于被绑在一起,如果其中任何一个人方向出现错误,整体就无法行动,可以有效地避免走散,而且方向性通过绳子传导,可以避免受到幻象影响而误入歧途,所以一定切记,不管你们一会看到了什么,一定要沿着绳子拉动的方向行走,哪怕在你看来,在你面前的是一条大河或是一处悬崖。”殷唯一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每个人都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虽然殷唯一的话乍一听上去似乎可行,但是仔细推敲起来,却还是有很多破绽,谁都不知道这密林的深处,到底潜伏着什么,如果凶猛的野兽或者其他人力无法抗拒的因素,只要其中一个人受到攻击,其他人由于被绑在一起,所以无法逃逸,整体将会陷入最大的危险之中,而且如果万一殷唯一不慎脚滑跌入深沟或者谷地,那不是所有人都会一并跟着下去么?
然而思量再三,似乎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完全之策,无论做好再充分的打算,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尤其是在面对未知的时候,你根本不可能预计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和状况,总之这一路都危机四伏,除非现在原路退回去,否者不管怎么样都是会与危险发生碰撞。
商定之后,各人按照殷唯一的方法将事先带来的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上,并关掉了手电筒,按照次序,依次跟在殷切唯一的方法踏进那片雾气蒙蒙的树林。
树林里的温度似乎要比山谷中的低的多,刚踏入不久,便感到周身一股寒气袭来,湿湿的,冰冰的,仿佛有人在黑暗中喷着冷凝剂,被喷到的肌肤上覆盖了一层薄薄水雾,寒风擦过,冷透了,他们也不由得靠拢了一些,似乎靠近一些会觉得更加温暖和安全。
殷唯一端照着手电筒,挺直着脊梁走在最前面,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能看得出,此时此刻,他也是相当紧张地,待到其他人都进入幻象之后,便只有他有一个人清醒着,万一遇到什么装备,也只有他能够想出应对之策,为之一搏,运气差的话,可能他一己之力,无力回天,只能都葬身在这里了。
“大家小心了,前面有个坑。”殷唯一一边行进着,一边提醒着后边人注意路况,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们提起精神,尽可能晚地进入幻象,毕竟人在沉默不语的时候,是最容易疲倦,也最容易被控制心神的,然而长时间的说话,又会过多的消耗体力。
“小心……”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似乎过了很久,树林却一直没有尽头的趋势,明明觉得很累,周围的情景却偏偏似乎越来越清楚,而耳边,殷唯一的叫嚷声,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第两百四十章 … 直面危险
“这是哪里?现在几点呢?”一阵冷意,许冰诺醒了过来,天还没亮,头顶上的夜幕依然如浓墨般渲染着,似乎比刚刚的天色显得更为凝重和压抑了,全身乏力,浑身酸软,她感觉到整个人近乎虚脱,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地画面,她陡然想起,自己应该还在那片瘴气之林,但是眼前的情形看起来却不像。
“三点了。”殷唯一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其他的人,都在她之前醒过来的,许冰诺是最后一个。
“三点?”许冰诺只觉得一根冰刺从脑门洞入,一片空白,这个时间,只能意味着他们失败了。
其他人看来似乎早已平静下来,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诧异地表情。
殷唯一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许冰诺道:“恩,我已经尽力了,虽然提出的方法可行,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还是相当的困难,行进得相当缓慢,到最后,我已经是近乎在拖着你们走,出树林的时候,12点就已经过了,我也没想到这瘴气回如此厉害,即使出了瘴气林,你们还是受到瘴气的影响,在幻象中没有解脱出来,就好比煤气中毒,必须要一定的时间,才能通过呼吸,将体内的有害气体排出,慢慢恢复清醒,我不得已,绕着一颗大树走了一圈,将你们缠在一起,防止你们四处乱走乱拽。”
许冰诺这才了解自己为何会觉得如此疲倦,原来是在幻象中,不停地走,三个人的方向又都不一样,相互牵扯。算下来,他们已经走了8个多小时了,而中间只休息了3次。
时间十分的紧促。在没来前,他们都已经预料到了这样一个结果。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一旦担心的事情成为事实,每个人还是觉得十分颓废,难以接受。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左皓燃起了一根烟。将带着尼古丁的青烟压入肺里,可能是由于短时间被麻痹地关系,他觉得舒服了一些。
“虽然我们出了瘴气林,但毕竟依然处于瘴气林的边缘地带,这附近人迹罕至,而我们也不可能现在原路往回赶,我看,我们还是先到无忧村吧,在村外休息一晚。。更新最快。至少比这里要安全许多,而同时在没有断定那村长是否死亡前,我们也无法下任何定论。”殷唯一简单地分析了下眼前的情况。决定还是抵达无忧村为好。
众人没有说话,表示默许。只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无忧村地村长恐怕是必死无疑了,不过却依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然而,退一万步来讲,就即使这个村长真地活的过今天晚上,想从他嘴里知道事情,恐怕是难如登天,望了望漆黑阴冷的天空,每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股绝望感。
虽然十分劳累,但是他们却几乎一晚上都未能入眠,山里的气温很低,风异常刺骨、寒冷,即使有树林地遮挡,他们依然觉得如身陷冰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他们甚至是不敢燃火取暖,再加上被绝望等负面情绪笼罩,烦躁不安,他们几乎是根本没睡。
冬日的早晨,来的很晚,明明已经接近7点,太阳却迟迟不肯爬出地平线,所有的景色都笼罩在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中,谈不上明亮,却也谈不上黑暗。
而这个时候的无忧村却早在一个多小时前便“醒”了,木屋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唤鸡唤猪声,不绝于耳,不过多时,勤劳的庄稼汉子便扛着锄头,顶着朝阳,到田地里劳作了,如若不是见过晚上地无忧村,眼前的这种恬然自得的田园风光,真地会让人的心中豁然开朗,有种回归大自然地欣喜和雀跃,但是,鬼气弥漫地无忧村,给他们的印象和震撼太深刻了,任由眼前地风景如何明媚,如何富有生机,也提不起他们半分的向往和愉悦。
“村长,还没有死。”站在半山腰上,殷唯一远远地眺望着无忧村中的情景,朝阳已经羞答答地露出半边脸,金色的阳光,投射在他的半边脸上,勾勒出俊朗的武官,坚毅地神情里流露出满满自信。
“农村的人,若有红白喜事,一定会大力操办,何况他还是一村之长,如果真的驾鹤西去,整个村子里的人恐怕皆是批麻戴孝,现在已经快七点了,但是村子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村民们如往常一样去忙农活,这绝对不是村长死亡的表现。”不等其他人问为什么,殷唯一已经道出了他推断的依据。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十分有理,不禁喜上眉梢,却又马上被疑云和不安所笼罩,“村长为什么没有死呢?难道?我的直觉和判断是错误的?”许冰诺的声音有些颤抖,吹了一夜的冷风,到现在她还米粒未进,乍一听到这个“喜讯”的时候,她还有丝毫欣喜,但是转眼间,她却想到了更为糟糕的情况。
左皓和孙俊泽也猜到了这一层,只是没有说出来,这个时候,许冰诺是最为危险和脆弱的,因此他们不忍心用任何不利的猜测再给她打击了。
殷唯一的双唇抖动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似乎想表达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因为什么顾及,生生地咽了回去。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许冰诺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虽然她强装坚强,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倚着背后地一颗大树滑了下去,如果,从一开始,他们的方向就是错的,那厉鬼并不是想取现任无忧村村长的性命,那么也就说,真正的杨善的转世,昨天晚上的时候已经遇害了,“追魂帖”上唯一剩下的,便只有许冰诺的名字。
“你也别想的太糟糕了,可能它要杀的就是村长,只不过现在还未取他性命罢了。”殷唯一走到许冰诺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殷唯一不过是在安慰许冰诺罢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他们想不通既然如果方德的厉鬼已经都指明点姓要杀现任无忧村村长,又为什么会饶他多活几日。
“我不是在安慰你们。”殷唯一一眼看清了他们的担心和顾虑,顿了顿后他继续说到:“事情发展到后来,已经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它如果想杀谁,根本不用通知我们,即使这里面含有游戏的意味在里面,它提出的游戏的规则,我们也几乎没有办法胜利,毕竟它是鬼魂,而我们是血肉之躯,会受到很多客观因素的束缚和限制,他应该是在等什么,而且好象是想让我们知道什么,又或者是想让我们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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