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朗月高照的夜空透过纷繁的树枝看过去,似乎有些凄迷,王博当然无心留恋,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却如同被钉子钉在了头顶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怎么都收不回来了。
那是一片相对稀疏的树枝,月光穿透进来,因此显得比较光亮,而就在那片树枝稀疏的光亮处,正有一个物体悬在那里,定睛一看,却是一颗微微发亮的人的后脑勺,他/她的头发却不翼而飞。
回响起刚刚脚下那阵丝滑、柔软、怪异的感觉,王博的脚掌有如刺进了一根钢针一般,感觉阵阵刺痛,而他浑身的气力就仿佛从脚掌上扎破的洞中涌了出去,顷刻间便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起气力也没有了。
在他的脚边不远处,正躺着一团女人的头发,头发很长,巷子里很黑,刚刚恰有一丝浮云,这刻被吹散了,便十分清楚地看到刚刚那被踩在脚下的异物,头发很长,而且很黑,乍的看去,如同在地上泼了一滩浓黑的墨水,漆黑一团。
“嗖就在王博盯着地面这滩深不见底的“墨水”的时候,头顶上却传来两道犀利而凌列的目光,几乎是同时,他抬起头,刚刚那张背对着他的脸已经转了过来,在月光的照射发惨白切恐怖,那是一张他所熟悉的脸,他就那么京惧地睁着眼睛,四目相对,王博居然叫不出一句话来……
“呼凄冷的风吹过,卷起一阵尘土,风中,弥漫鲜血的味道,风儿追着沙子,拂过冰冷的尸体,徜徉而去……
第两百二十四章 … 重创
左皓这一觉睡的很沉,应该说是睡的十分安然和舒服,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他和一名女子温存,缠绵,她的身子香软无比。
一阵刺眼的光芒,他从睡梦醒来,周围华丽的摆设,令他有那么一两秒的“痴呆”,和大脑暂时性缺氧失忆,而当他看到身边不远处正有一双忽闪忽闪地大眼睛羞涩地望着自己的时候,他彻底的感觉到脑充血,快要晕死过去,脑海里回放着梦境中那个曼妙的身体,那个与自己极尽缠绵之能的,柔弱无骨的身体,再回想起昨天晚上,他似乎喝了许多酒,酒后还胡乱地说了很多话,肆意地抱怨了一通,而那个时候,杜淇蕾一直都在,当时她已经喝的烂醉如泥……
脑海里还有些痛,有些混沌,而将所有一切的支离破碎的记忆如珍珠般串到一起,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做出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啪!左皓一巴掌重重地甩到了自己脸上,“对不起,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居然对你做出那种事情。”
那一巴掌甩左皓脸上的时候,杜淇蕾整颗心都颤抖了,险些从心血管上掉落下来,对这个世界永远的说了再见,而当他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更是痛的难以呼吸,无法自持,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天,突然变的好黑,空气,突然变的好冷。
昨天喝酒的时候,他们一起谈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她竟那么天真地以为:他对她,应该有那么一点点的爱和喜欢吧,今天早上一觉起来。发现他正躺在她的身边,他侧面地轮廓是那么地好看,令她第一次感觉到幸福原来可以离自己这么近。她更加坚信他是对自己有些感觉的吧,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他是那么深爱着张荔,即使知道她是杀害自己母亲地凶手后,他对张荔的爱却依然没有停止过,那一刻。她终于明白,眼前地这个男人之所以会唤起自己以为永远不会拥有的感觉,便是因为他对张荔那种毫无保留的爱,而这种爱,正是她潜意识里一直在追逐和寻觅的,只是她一直怀疑这种真爱,这种男人的存在性,而当现实与理想重叠在一起地时候,她几乎是以自己都没想象到的速度。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但是,她是多么的可悲与可笑啊。居然会天真的以为他对自己是有超乎朋友之外的感情的,事实却有如一把利刃。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俗话说“酒后乱性。”看来昨晚的一切,不过是酒精作怪。性趣使然,至少,在昨天的缠绵里,他对她应该是没有夹杂任何感情在里面地,如果有,那也只是把她当作了别人影子,她不过是“借用”了他对别人的温柔和爱情,想到这里,她在心里苦笑一声,哀莫过于心死,她却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流露自己现在的真实感受,因为,她不想只是换来他地同情和怜悯。
“没什么,我想你误会了,真的没什么地,昨天我们都有些醉了,不过我地酒量比你的好多了,后来你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好不容易才把猪一样地你连拖带拽地丢到了床上,自己窝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喏你看,我现在不是穿戴整齐,好好的站在这里么?”她别过头去,假装毫不在意,尽力用轻快的语言说到。
左皓只是愣头愣脑地注视着她,脑袋里嗡嗡做响,一片空白,判断不出她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不……不对,那我的衣服……怎么……”当左皓的目光游离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上的时候,他猛的清醒过来。。更新最快。
“你还好意思说了,酒品这么不好,就别学别人喝什么酒嘛!喝醉了之后就乱拖衣服,我往你身上盖被子遮羞,你却老是蛮横地一把推开,最后我实在是没力气去管你,就自己一个人去睡了。”杜淇蕾说的每一个字,都几乎是在自己心上划了一道伤口,不能拿出药酒去止住伤口,只能这么一刀刀地桶着自己渐次破碎的心,还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挤出笑容,她不禁暗暗佩服起自己,曾几何时居然有了这么卓越的演技,估计如果自己走进演艺圈,说不定会问鼎奥司卡金项奖吧!
左皓再一次疑惑起来,连目光都有些浑浊了,不过他还是觉得昨天晚上跟她一定发生了什么,梦境中的情景太过真实,真实得不似梦。
“叮叮打破了眼前凝滞的氛围,左皓慌张用被子将自己包住,到处寻找自己的手机,终于在床边不远的地面上找到了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受到“重创”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是殷唯一打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生什么突然事件,他急急地按下了接听键。
杜淇蕾悬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转过头去,她终于可以暂时卸强装的坚强,可以大口地呼吸空气,可以狼狈的喘气,以此发泄她心中难以忍受的剧痛和悲哀。
“今天清晨,王博的尸体在西臣路的一条巷子被路人发现了,我们现在在警局。”殷唯一简短地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他昨天彻夜未归,着原本是他的私生活,他无权责怪,也没有权利去干涉什么,但是从今天早上一直打他手机却无人接听,王博的死亡令每个人都感到分外沉痛和意外,法医初步判断他是死于昨天半夜三点左右,死亡原因是心肌梗塞,几乎不用法医的检查,他一眼就能看出王博是被厉鬼索命吓死的,毫无疑问,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厉鬼是谁,只是不明白,王博并不在“死亡邀请帖”上,却为什么会被“追杀”,而按照它/他所规定的游戏规则,在王博遇害前,它/他应该和左皓联系才对。但是昨天晚上,他们却没有接到左皓任何的告警电话,要么。是它/他这次的行动事先根本没有透露任何消息,要么……是左皓昨天晚上与杜淇蕾缠绵悱恻。才会弄砸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一想到这一点,他对左皓地态度,就好不到哪里去。
电话挂断后,左皓一屁股坐在地上。杜淇蕾被他重重的落地上怔住了,转过身去,发现他一副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担心地问到:“你……你……你怎么呢?发生什么事情呢?”
左皓只是呆滞地转过头望了她一眼,恰巧此时,手机“滴”地响了一声,提示他有未接电话,僵硬地查看了通话记录。他居然漏接了殷唯一这么多的电话,懊恼不已地时候,屏幕上显示他有一条未阅短信。发信人是:五雷哄顶般,在左皓的心理突然萌生出一种极不好的预感。颤抖地按下阅读键。短信的内容赫然展开在眼前:“光阴如梭十五载,碧落圆盘夜空悬。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你到五更。”
手机从之间坠落,撞击在铺满地毯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却在他心里砸下了一个永远都无法修补地大坑,悔恨,懊恼……一股脑间涌入了坑中,将它填的满满地,似乎快要溢出一般,“我……我都做了什么呀?!”左皓双手抱住头,指尖深深地埋进了头发里,狠狠地拽住了头发,他感觉到一阵剧痛,却不愿意放手,这样的痛楚,或许能让他好过一点,清醒一点。
“到底怎么呢?你说话啊!”杜淇蕾被吓到了,从刚接完电话,他便面如死灰,到最后似乎陷入了一种极度悲哀的境地之中,无法自拔,她慌张地跑了过去,两只手拼命地拽住他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的自残行为。
左皓的力道很大,杜淇蕾用尽了所有气力,他还是死死抱住头,狠劲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最后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额头顶在了地上,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吼。杜淇蕾拽住他地衣服,死劲摇晃着,“你别吓我啊!到底出什么事情呢?你说话啊!”说到最后,她竟然哭了起来,声音渐渐小的不可闻。
“王博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他啊!”左皓终于歇斯底里地叫了出来。
“什……什么?你说什么?”昨天晚上,就在这间套房中,她还见过王博,那个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虽然和他接触地不多,不过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身边有人离去,自然难免伤心和叹息,不过她毕竟不如左皓他们和王博间的感情深厚,所以听到这个噩耗,她没有过度地悲伤,只是让她感觉奇怪地是:左皓昨天一晚上都和自己在一起,又哪里来的害他地说法?为什么左皓要说王博的死是因为自己呢?你说清楚,王博的死和你有关系,你昨天一晚上都在这里,哪里都没去啊,何必这么自责呢?”
几人之中,就属左皓和王博的接触最多,感情也最深,他从未想过王博竟然会被自己间接害死,居然是出于自己的疏忽和大意,无尽的悔恨汹涌而来,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和杜淇蕾解释这些,突然,他抬起了头,脸上挂满了泪痕,他似乎整个人被电击中了一般,挺的很直,杜淇蕾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眼中尽是担忧和关心,他开始爬在地上,四处找自己的衣服,裤子,看来是准备穿戴好后出去。
“你要去哪里?”望着他近乎发疯般的举动,杜淇蕾的心痛得纠结在一起,难以呼吸。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怎么找不到呢?去哪里呢?我的衣服……”左皓便的十分狂躁,竟然咆哮起来。
“不急,不慌,你要去哪里?是要出去吗?我帮你找,我帮你找!”杜淇蕾声音哽咽,却在极力平复着他的情绪。
左皓的智力似乎突然间降低得只有三岁,听到杜淇蕾的话语,他顿时安静了许多,如捣蒜泥般点着头,“我要出去。要去警局见他最后一面。”
杜淇蕾不放心左皓,陪他一同前往警察局,而当左、杜二人赶到警察局的时候。许冰诺等人都已经早早的在了,他们地情绪都十分冷漠。看见他去了,也没有人搭腔,王博的尸体安静地停放在停尸房里,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自从母亲和张荔的尸体曾经停放在这里后。他对这里便有着一种莫名地恐惧,他企求上天,再也不要给自己机会和理由来这里,因为他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离开,也不能够再承受任何一个亲人或者朋友的逝去,而往往事情就是这么不如人意,越是希望地事情,最后越是失望,越是想避免的事情。却总是找上自己。
王博的死状很惨,嘴巴张得很大,嘴角处都已经撕裂了。流下鲜红的血水,眼睛瞪的很大。眼白似乎要撑破眼眶跳出一般。眼珠子则直直地盯着头顶地斜上方,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令他死后。都感到害怕和不安,无法安息。
停尸房的气氛异常凝重,局里的所有警察都来了,他们默默围在这位曾经生龙活虎的队长身边,警帽夹在腋下,面朝王博的尸体,头压的很低,都很自发地在袖挽处别了一朵白色的纸花,来悼念已经英魂不在的王博。
左皓本以为见到王博,他会很激动,他有好多话要说,但是眼下,他却出奇的安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被停尸房里这种无形地压力和追思的气氛所感染了,也和他们一般,只是默默悼念着这位好朋友,好兄长,任悔恨的泪水静静地流淌。
他不知道是怎样从警察局里走出来地,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了重心,连脑袋似乎都变成了空心木头,一片空白,没有了任何感觉,若不是一旁有杜淇蕾搀扶着,他可能已经摔倒几次。
“昨天晚上,它/他有没有给你发过短信,向你预警王博有杀身之祸?”殷唯一冷冷地问到。
左皓呆若木鸡,直视着前方,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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