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自傲察觉出此四人功力远高于普通护法军兵卒,其功力足可与风巽等人匹敌,但对他这种力量达到人界绝顶的高手来讲,他们和普通护法军兵卒相比并无多大不同。待那四人进入鬼印战枪的威力范围后,君自傲轻啸一声,将战枪虚空一转,四人力量便被战枪全数吸走,同时脱力倒下。
原本按住那凤裳女子的两名兵卒见状大惊,急抽刀冲来,君自傲一振鬼印战枪,那两人立时脱力倒下。
玉清皇帝与那女子见状惊慌失措,起身便想向后殿逃去,君自傲双目寒光一闪,喝道:“给我坐下!”
群臣中有数人挺身上前,怒喝道:“大胆!”其中一个黄袍老者戟指君自傲,怒道:“你怎敢对万岁无礼?”
与这几名无畏的大臣相比,玉清皇帝却胆小得多,他吓得一哆嗦,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怎敢……怎敢擅闯皇城?”明显是底气不足。
天涯冷哼了一声,道:“你又是什么人?怎敢发兵攻打护世龙神的龙城?”群臣闻言哗然,玉清皇帝身子一震,讶道:“你们是……你们是龙神?不可能,国师说过,龙神一族已经……已经都死了啊!”
君自傲双目一瞪,吓得玉清皇帝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椅背上,失声道:“你想怎样?”君自傲冷然道:“值此乱世,鬼族大举入侵,你不思对抗之计,却举兵攻打护世龙神居处,你还配当一国之君么?”
一阵悲笑传来,方才被兵卒按跪在御座前的凤裳女子长身而起,目视玉清皇帝,道:“陛下,臣妾劝你你不但不听,还要杀臣妾,如今怎样?”玉清皇帝颤声道:“皇后,是朕不对,你……你快救朕!”而他怀中那绝色女子,却只知不住颤抖,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君自傲未料到这被兵卒制住的女子竟是一国之后,此时凝目细观,只见她姿势端庄威仪,确有母仪天下的气势。那皇后分开群臣,缓步来到君自傲与天涯面前,飘然下拜,道:“妾身华襄,拜见龙神。只怪国师出尘子妖言蛊惑万岁,万岁才做出如此不义之举,如今想必国师的大军已被龙神剿灭,还请龙神手下留情,勿伤我皇。”
君自傲一怔,随即忙道:“皇后弄错了,在下并非龙神后人。出尘子虽已被在下所杀,但在下并未将其所率军队剿灭,难道他们还未回来么?”华襄皇后一愣,缓缓起身,问道:“那阁下是?”君自傲道:“龙神一族正统传人名唤龙紫纹,在下是他结拜兄弟,姓君名自傲”
华襄皇后微微点了点头,道:“主帅国师被杀,想来他们是怕承担责罚,不敢回朝吧。君先生是来问罪的么?”
君自傲方要回答,忽觉力量渐被鬼印战枪吸去,不由一怔,却无暇去细思此事,只得先运起鬼噬之气,将战枪变回鬼印,重收入血脉之中,殿内众人见状无不惊骇。
天涯察觉到君自傲的异状,却也不便询问,代他向华襄皇后道:“如今人间动荡不安,鬼族之王魄狱芒率众以法术转生人间,又有虎妖现身,人间可谓已是鬼妖齐集,而我们却不知齐心对抗,只一味自相残杀,岂不是愚人所为?我们此来只是劝玉清以大局为重,联合各方豪杰,全力对抗鬼王。”
玉清皇帝闻言惧意大减,他怀中那女子也长出了一口气,道:“原来是来求陛下帮忙的……”天涯闻言目闪寒光,吓得那女子一哆嗦,再不敢多言。
君自傲此时已想通鬼印战枪吸走自己力量的道理,这鬼印战枪便如其原形鬼印一样,需要不断吸收外来的气劲,只是比鬼印更为强大,连各种力道也可吸去,此时已再无外力可吸,自然便要吸取自己的内力了。
此时方才那黄袍老者走上前来,一礼道:“阁下原来是为人间安危而来,老夫失礼了!”还礼道:“阁下面对强敌临危不惧,与某些人相比更令人敬佩。”他所指自然是至今还心有余悸的玉清皇帝。
那老者尴尬地一笑,道:“老夫范元蒿,身为一朝丞相,竟不能替主上分忧,早日揭露出尘子这奸党的真面目,导致今日之果,实是有罪。”他身为人臣,一心忠于其主,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倒好像任用出尘子攻打龙城的是他一样。
君自傲正色道:“老丞相忠心可嘉,但如今天下动荡,却不是讲这种愚忠的时候了。方才你们跪到一地,让玉清开什么恩?”
范元蒿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玉清皇帝,后者眼神中透露出恳求之意,范元蒿轻叹一声,道:“并没什么,君先生不必再问……”
话音未落,群臣中走出一个健壮的中年大臣,来到近前道:“并没什么?”他手指身后御座上那绝色女子,道:“皇上听信出尘子之言,深信龙城中有什么世外珍宝、飞天真龙,为搏这妖妃欢心,竟派大军攻打龙城,要擒来飞龙为其拉车!如今大军数月未归,皇上见这妖妃心急,竟又要抽调大军奔赴龙城,皇后力劝皇上,那妖妃竟挑拨皇上杀皇后,这样大事,也可说是‘没什么’吗?丞相,你只知忠心辅佐皇上,可这昏君几时听过你的话?事到如今,你又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以为如此一来,这昏君便能改过么?”
范元蒿怒斥道:“大胆!吕松林,可知你此番话出口,已是死罪么!”那吕松林道:“若在平日,吕某绝不敢说出心中所想之事,但今日有龙神兄弟在此,吕某就敢说!”转向御座,戟指玉清皇帝,怒道:“玉清,你这昏君!自你登基以来害死多少贤臣良将?皇后贤良淑德,你却不听良言,只为妖妃一句话,竟要杀一国之母,你也配当这皇帝么?”
范元蒿气得浑身打战,连声道:“你……你要造反不成?”玉清皇帝此时也来了本事,拍着龙椅骂道:“反了、反了,吕松林,你怎敢如此骂朕!”
吕松林怒道:“你这昏君,朝中大臣早已与你离心离德,你还懵然不知么?试问哪个不想痛骂你一顿?”转向众大臣,道:“各位,如今有龙神的兄弟在此,咱们还怕什么?连出尘子和十万大军都败于龙神之手,又有谁可与之对抗?不用再怕玉清这昏君了,想想吧,这些年来若非有皇后在,你我不早被这昏君和妖妃害死了?如今你们还想为这昏君卖命么?”
第六卷第百零一章 废帝
众大臣见这吕松林竟敢大骂皇帝,先是大惊,随后不少人则陷入深思之中,均觉吕松林言之有理。方才那挺身护驾的几员大臣,却直指吕松林,怒道:“为人臣者,当衷君爱国,你怎可如此辱骂圣上!”
此时群臣中抢出一人,这人五十多岁年纪,身形肥胖,上前向君自傲深施一礼,道:“君先生刚才怒斥昏君的几句话,立时点醒下官这梦中之人,值此乱世,咱们正当全心全力对抗鬼族才是呀!下官此时才觉出玉清这昏君实不配为人君,君先生仪表堂堂,威风八面,胸中自有雄才大略,我等均愿除了玉清这昏君,奉君先生为帝!嘻嘻,陛下这姓氏,天生就当为人君呀!”说到最后,竟直接将君自傲称为“陛下”,弄得君自傲哭笑不得。
玉清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们……你们都反了!徐宽,朕一向待你不薄,一年之中连升你数级,你现在官位仅次于丞相,实是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怎能、你怎能……”到最后,连气带怕下,再说不下去。
范元蒿也气得浑身打战,怒道:“徐宽,你这小人!”吕松林大笑道:“昏君,看看吧,这便是你的宠臣!事到如今,你才知他真面目吧?只因听他谗言,你枉杀了多少忠臣?你悔也不悔?”
那徐宽哼了一声,道:“吕松林,你想借此机会造反,拥皇后为帝吧?别以为本官不知,你等官员与皇后结党营私,图谋不诡久已,如今想借我新皇降临之机篡夺皇权?哼,做梦吧,我新皇威武尔等均已见到,谁敢逆天而行?”说着面朝众臣一站,倒真有一副拼命护卫君自傲“新皇皇位”的气势。
君自傲眼见此人见风使舵的本事超凡脱俗,不要脸的程度天下无双,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实在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那徐宽却以为自己这一招马屁拍到了位,心中欣喜异常。他这一生靠的就是苦读“拍马经”和“掌舵之术”,这才能平步青云,官阶一升再升,又碰巧遇上玉清这样的皇帝,其“拍术”深得其常识,竟使他成为玉清第一号的宠臣。此次眼见君自傲旁若无人地杀入皇城之中,以他那小人之心度之,必是图谋权位而来,料想这玉清的好日子应已到了头,便急忙转舵,顺上君自傲这“风”。
他只道自己聪明过人,看透君自傲心中所想,并代其说出,君自傲必对自己另眼相看,将来自己仍可稳坐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不由喜极,朗声道:“诸位,如今人间动荡,正是新旧交替的征兆,我新皇乃是顺应天命而为帝君,咱们也当顺应天命,拥我新皇登基才是!”群臣中立时有不少人跟着点头,纷纷称是,其余诸人则怒视这群势利小人,却不敢多发一言。
君自傲冷笑一声,道:“我说过想当什么皇帝么?”徐宽转过身来,笑道:“陛下宽厚仁德,武力过人,实乃天神在世,自不屑当这什么人间的皇帝,只是我等却不能没有您这样英明的君主,所以臣恳请陛下立即登基!”
君自傲仰天大笑,徐宽以为自己说中君自傲心事,不由也跟着大笑起来,不想君自傲忽森然道:“人间正是多了你等小人,才永无宁日!”
话音方落,右手一掌劈出,正斩在徐宽颈上,一阵骨断声传来,徐宽瞪大了眼睛,软软地倒了下去,其余那些跟风的大臣吓得急忙闭嘴。那吕松林却拍掌道:“杀得好!”
君自傲目视御座上抖成一团的玉清皇帝,朗声道:“你平日里就是靠这种东西管理天下么?你这样的皇帝,倒真是不要也罢!”此言一出,玉清皇帝抖得更加厉害,使劲向椅背上靠去,颤声道:“不要杀朕,朕……朕将江山全交给你了!”
君自傲目泛寒光,冷冷道:“你说什么?你也算是一国之君么!”玉清吓得惊叫一声,反钻入旁边那绝色妃子怀中,那妃子也吓得抖成一团。
华襄皇后急道:“君先生,我知你此来并非为争什么权势,就请不要再吓圣上了,你放心,我一定督促圣上及早准备,再派使节出使各国,请他们将力量联合在一起,以对付人界之敌。”
天涯道:“只怕我们前脚一走,这昏君后脚便要杀你,你又凭什么督促他?”玉清皇帝闻言忙道:“不……不会的!朕这就将玉玺和军印交与皇后,只要你们别杀朕,要什么都行!”
君自傲略一思索,觉得与其让这样一个昏庸无能之辈占据皇位,远不如让这华襄皇后来掌管天下,如此人间才有联合一心的希望,当即道:“如此就快将大印交给皇后!”玉清吓得连声称是,命旁边太监将玉玺和军印一同捧起,送到皇后面前。
华襄皇后犹豫道:“这……这怎么使得?”玉清皇帝闻言忙道:“使得、使得,皇后千万莫要推辞,就……就请你救朕一命吧!”
君自傲一笑道:“皇后,你远比这无能之君更像帝王,值此人界危机之际,你就不要只顾世俗小礼,为大局着想,还是接管皇位吧。”转向范元蒿和吕松林以及众臣道:“大家看见了,这是玉清亲自传位与华襄皇后,你们可有异议?”
范元蒿轻叹一声,吕松林立即不悦道:“丞相,你叹什么气?这正是大势所趋,天命所归。”随即向君自傲道:“说明白了,我可不像徐宽所言和皇后是什么一党,只是我等均受过皇后救命之恩,自然心向皇后。”
君自傲笑道:“不必解释,在下自然明白。”又向华襄皇后道:“我现在便回隐龙山去,联合人间力量共抗强敌的事,就交给您了。如若有事,请派人到隐龙山告之于我。”华襄皇后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那抖得筛糠似的玉清,不由轻叹一声。
方要离去,君自傲忽又想起一事,道:“攻打龙城的那数万大军,你不要忘记将其召回。”天涯用拳轻轻打了他一下,笑道:“还用你操心么?人家难道舍得让这些精锐军队流浪在外不成?”君自傲一笑,携天涯大步离去。
二人离开京都,一路快马加鞭,这日又回到龙城。
一入城,众人便迎了上来,魏怜幽将一位中年书生拉到君自傲面前,道:“盟主,这位是寒扬剑派第一高手,如今的寒扬剑派掌门――司马渡陵。司马先生昨日刚到,盟主今日便回来了,真是有缘啊。”君自傲忙拱手施礼。
司马渡陵全无武人的煞气,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貌,均似极了寻常的书生,拱手还礼道:“只怪在下太过疏懒,才将这掌门之职交给师弟张百桐,没想到他如此不成气,竟置天下安危于不顾,与龙吟同流合污,平白污了我寒扬剑派的名声,我已在昨日将他杀了,未经盟主准许,还请盟主勿怪。”
君自傲未料到这书生气十足的人,下手竟如此痛快利落,刚一到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