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千百年的修为,我如有那千百年的修为,又何必和你签订契约,你还是不放心于我,贺旗,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相柳的声音之中竟然有一份落寂,彷佛贺旗伤了他的心一样。
“哼,你是上古凶神,我哪里又敢真的相信你了,只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你吞噬了我的灵魂,把我变成那杀人魔王。”贺旗冷哼一声,道。
“这个,你却可以放心,那契约,总不是假的,人有时候身不由己,却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害过你,不是吗?”相柳淡淡的说道。
贺旗心中一动,想起那些生死关头,全凭相柳相救,竟然有些感激,却仍说道:“过去没有,并不代表将来不会,你,总是魔神。”
“哈哈哈,也罢,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传说,不是我一个失败者可以更改的,贺旗,随你吧,总之,你有生之年,我不负你,你不负我。我的力量,尽数教你使用,没有什么事情,我不会再出现了,你好自为之,莫要无缘无故死了,连累到我。”
贺旗张张嘴,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来,那种语气,是无奈,是伤心,还是难过?或许都有那么一点吧,上古凶神,也有感情吗?贺旗摇摇头,笑笑,心想你不出来也好,免得我天天担惊受怕。
贺旗环视左右,这只有半年新的云幻寺,如今却已经变成了遍地的瓦砾,而放眼望去,方圆百十里的地方,毫无一丝生息,全部都被那幽冥七节阵所汇聚的怨气绞杀一空,淡淡的月光之下,也只有方益之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贺旗叹了口气,走到方益之的面前,正要俯身下来,去看看他是死是活,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背脊不疼了,原本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神奇的消失不见了,贺旗解开衣服,原本遍体鳞伤的身体,竟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滑嫩光洁,那些创伤,奇迹般的复原了。
贺旗大喜,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却发现那得罗道袍,无论贺旗如何去脱,却就是无法扯下,他情急之中,多用了几分力,却感觉那道袍像是与自己背脊连在了一起一样,如同杀猪一般叫了起来:“痛死老子了!”
贺旗伸手摸去,不由大吃一惊,不知几何时,那道袍之上的九根钢钉竟然和自己的背脊融为一体,就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器官一般,无法分割,无法离弃。只是,只是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这,这与方益之那带翅膀的化身有什么区别,自己,岂不是变成了怪物???
“宋安澜,你害的我好苦啊,这,这以后岂不是只能穿着这得罗道袍一生一世,这也就罢了,只是,只是哪日里,我跟若蓉成了好事,要脱衣服之时,那,那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贺旗心中对自己那老师又恨又爱,恨的是他搞出这等东西,却不曾说明,爱的是自己的老师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玄学大家,自己这等废材,竟也只能凭借这一件道袍,生生的干死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老妖怪,贺旗脸上一会愁云不展,一会有有些得色,交替变换,却像是傻了一般。
突然,那遍地的瓦砾,轰然飞起,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冲天而起,那光芒之中,一只金翅鲲头,星睛豹眼,体貌如鹰的大鸟就出现在了贺旗的头顶,那大鸟乃是极大的,两翼之间的距离,竟然不属于贺旗身上的大氅展开的规模,怕不下二十余米,仅仅是那泛着金光,如同利刃般的鹰爪,就让人望而生畏,那大鸟在空中盘旋一周,发现了站在身下的贺旗,竟像是发现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一双星眼之中,暴射出两团火球,冲着贺旗打将了下来。
“不好,这老王八没死!”贺旗身形一动,闪过了那两团火球,如今的贺旗,却已不是当年的吕下阿蒙,自得了那大半的怨气之后,不仅身体又恢复如初,速度,反应,力量都得到了大大的提升,是以那大鸟两团火球虽然又快又恨,却被他轻松躲过。
贺旗正想试试那新醒来的四只人面蛇头的威力,见这大鸟虽然凶猛无比,却只是反反复复的将那火球打来,心中已经起疑,道:“这不是那老王八,那老王八可比他本事大多了,只是,这又是哪个?”
贺旗又躲过八九个火球,一扭身的功夫,就已经召唤出了四只蛇头,那四只蛇头见了那天上的大鸟,竟然不约而同的吐出了信子,眼睛之中,充满了敌意,不等贺旗操控,就一起使出了本事,一阵飓风平地而起,将那大鸟团团围住,那大鸟将双翼挥舞的极快,却仍被那飓风死死包住,并不能逃脱,而那地上废墟瓦砾之中,也呼啦啦的升起了一片材料,尽是那房屋之中的铁钉,铁器等物,一股脑的钻进了飓风,打在了那大鸟身上,那大鸟在飓风之中,已经筋疲力尽,又遭了打击,不由的惨叫起来。
而贺旗的脚下,也起了变化,不知道是哪里出现的长藤,瞬时就如擎天巨树一般,冲向了半空,扯住了那大鸟的翅膀,脑袋和双脚,如果不是那大鸟力气甚大,就要就地来个五藤分尸,让那巨鸟变成碎片。
贺旗不过用了一分实力,就将这大鸟捉住,心中不由的得意起来,想着要将这大鸟捉住,给曹若蓉玩玩却也不错,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那大鸟飞出的地方传了出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是我,是我啊!”
贺旗认得那个声音,急忙将蛇头收回,奔了过去,只见一个圆圆的脑袋,从那洞口爬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不是释永金又是哪个,方才知道,这鸟就是他放出来的,金翅大鹏鸟,不禁心中莞尔,这和尚不是说那金翅大鹏有端的厉害,怎的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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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队身着黄锦明纹,大蟒盘身的官兵正簇拥着一名大汉站在宣州城墙的钟楼之上,那大汉身高九尺,浑圆身材,一双铜铃大眼,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脚下的宣州城,一阵脚步声传来,那大汉猛的回过头去,一把抓住当先一个气喘吁吁的兵士,叫道:“怎么样?”
那兵士一脸的惶恐,眼睛瞪的滚圆,指着楼外,道:“大人,死了,全都死了,小的们将整个城池一一搜过,没有一个活人,卫所之中,各千户,百户,连带着军士,就横死在兵营之中,小的们没有发现监正大人的踪迹,宣州卫指挥使彭庆之彭大人也并不在城中。”
那大汉正是北镇抚司钦天卫千户范伯仲,自贺旗离开京师之后,异变忽生,辽东数个卫所遭到莫名的袭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变种大蟒将险山堡团团围住,封锁了宣州,铁山,义州的去路,兵部起初还能断断续续收到来自三地的求援,直到最后,竟是杳无音信。兵部先后排出飞机和舰艇试图从海上和空中进行联络,只是海中却出现了巨龙一般的白色海蛇,空中更是被如同蝗虫一般的小飞蛇所封锁,不得已,只得上报康正皇帝,说是妖魔作怪,康正皇帝龙颜大怒,如果不是各位大臣拼死相劝,那兵部尚书的脑袋就要立时不保。
康正皇帝虽然指责兵部尚书妖言惑众,私下却也知道,此次恐怕当真如此,立刻传召钦天监监正贺旗进宫面议,却不料贺旗早已前往宣州,也没了消息,最后竟命令范伯仲带着北镇抚司钦天卫千数官兵,前往三地,查明真相,顺便将贺旗找出。
范伯仲自然知道自己这千把人的本事,刀对刀,枪对枪却是不怕的,只是这等诡异之事,却非所长,只是皇命在上,不得违背,硬了头皮,带足了军械,前往了辽东,所幸北镇抚司钦天卫装备精良,不仅那龙鳞甲人人有份,各种火炮更是充足,竟然让他突破了大蟒的包围,一路杀入了义州。
谁料到一入义州,各种通讯都失去了作用,而那义州城中,除了那义州卫指挥使王文博外,十余万军民竟然死绝,而种种迹象表面,那毁灭突然来临,十余万人在一瞬间被同时杀死,军营之中的军士还保持着操练的队列,成排成片的到底身亡,而那街头横七竖八的尸体则表明,街上的民众是在逛街之时死于非命。这十余万死尸身上没有一丝伤口,而随行的军医也表示,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但是那死尸脸上狰狞恐怖的表情却告诉众人,就在被杀死的一瞬间,义州军民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和折磨。
不仅仅是义州,在铁山,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作为辽东三卫之中的大卫所,铁山有居民二十余万,二十余万人竟也是如同义州一般,齐齐死绝,仍是少了铁山卫指挥使程泰强。
而在贺旗前往的宣州,也是同样的阿鼻地狱景象,范伯仲唯一担心的就是贺旗的生死,范伯仲在钦天监干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能够依靠军力来解决的了,如果此时贺旗这个宋安澜亲自指定的监正也死在了宣州,恐怕大明就真的没救了。是以当兵士回报贺旗不在城中之时,范伯仲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可曾发现大蛇的踪迹?”范伯仲喘口气,接着问起了那变异大蟒的踪迹来。范伯仲一干人等虽然仗着火力强大,将险山堡一带的大蛇尽数杀死,却也耗费了许多弹药,所幸一路前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大蛇,范伯仲总觉得这一路上有许多眼睛在盯着自己,这感觉是他数年来靠着死中得生的经验积累而来,是以一路仍旧加派人手,侦查大蛇的踪迹。
“回千户大人,并无大蛇出没的痕迹,只是兄弟们在卫所营中,发现了许多地道,还不曾侦查,想回来请示大人,多派人手,免得那是大蛇的巢穴。”那兵士答道。
“竟有此事?速速召集人手,一起前往。”范伯仲大惊,大蛇藏在地下的可能,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要知道,自己所带的弹药,已经打不起一场险山堡一样的突围战了。
“千户大人,就在此地。”那兵士指着宣州内城兵营中心的点将台说道。
范伯仲皱皱眉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点将台看到成群结队死去的兵士了,他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的死尸,登上了点将台,就在点将台的正中,一个方圆数米的大洞安静的躺在那里,那大洞深有三四米,洞内几条通道交错连接,此时天已半黑,光线不足,并不能看的真切,
“啪“的一声,几道明亮的光柱照了下来,却是几个兵士打开了点将台上方的大灯。
范伯仲瞟了一眼那大灯,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向那几个兵士问道:“这是哪里来的探照灯,为何会在这里?”
范伯仲这样问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要知道大明卫所这种地方,从来就不允许任何个性化的建设,兵部早就制定出一套规矩来,一个卫所的格局,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比如那厕所的位置。电子书。,如果在宣州的卫所,是进门三百米右转,那么在京师的卫所之中,也是进门三百米右转。
而点将台,按照规矩,只能在白天使用,所以小气的兵部就没有配备灯光设备,除非,除非这些官兵是晚上聚集在点将台周围的。
“宣州事发可是在晚上,城中街道上可有死尸,居民可否都死在床上?”范伯仲连珠炮一般,问道。
“大人明查,城中街道之上,确是只有巡逻捕快,而居民大多死在床上。恐怕事发之时,正是半夜。”那带头的小校答道。
范伯仲点点头,又问:“在铁山和义州,可曾发现这等洞穴?”
“回禀千户大人,铁山和义州并无这等痕迹,不过两处兵士确是都死在点将台的广场之上,不过两处事发之时,一个是早上,一个是中午,小的们都已经查明了。”
范伯仲此时却有些明白了,恐怕那铁山和义州的点将台下也有这样的通道,只是没有塌陷,并不曾被发现罢了,但是为何,要将兵士集中在点将台,卫所占地甚大,容得下数万官兵的训练场有好几处,为何却偏偏挑了这个地方,特别是这宣州,竟然专门装了灯具,晚上集合。
“下去看看,恐怕答案都在这地道之中。”范伯仲一声令下,带着数百个手持重机枪的兵士一起跳下了洞穴。
那洞穴绵绵长长延伸数十里,不停的出现分支,范伯仲带人兵分数路打着手电走了许久,花了小半日才将整个地道走通,并不曾见到一只大蛇,也没有任何怪异的所在,范伯仲跳出地道之后,心中郁闷,原地绕圈走个不停,就在埋头沉思之时,身边一个兵士却喊道:“大人,你的脚下怎么都是红的?”
范伯仲低头看去,何止自己,那百余名兵士的靴子都尽数被染成了红色,那红色带着些许的金属光泽,却不是血,他蹲下身子,捏了一把粉末,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惊道:“是朱砂。”
那朱砂乃是钦天监中最为常见之物,当年宋安澜少不得派他各处搜集囤积,是以最为熟悉不过,朱砂唯一的用途就是布阵,乃是可以替代血液的东西,这些都是他天长日久从宋安澜那里一点点的听到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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