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正悲悲戚戚的诉着苦,从身世可怜到相遇不易,再到出生入死紧接着是不离不弃,这些已经被他念叨过无数次的话,又翻来出来,开始无尽的循环下去。
好在霜糖已经对此麻木,随他怎么念,激昂的高声念也好,痛苦的低声念也行,她都无动于衷,只是保持着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态,时不时的点点头,附和着,好让他不会哭哭啼啼的嚷着“你甚至都听不进我说的话”,诸如此类。
好不容易等宋楚瑜施针完毕,霜糖就连忙换个话题,十分殷切的去找宋楚瑜打听凡湮的病情。
宋楚瑜虽然是药仙的弟子,但这弟子二字确实很有水分,只因药仙珠玑那是出没无常,没有人能掌握她的行踪,只有当宋楚瑜有事找她事,去心月草庐,才能碰见她,若是平日无聊去看看师傅,那里只有一间破败的茅草房。
面对霜糖的盘问,宋楚瑜那叫一个讳莫如深,并没有详细告诉大家,凡湮这病情,或许并不是简单的失忆而已,其病因更加复杂,要说治,可能这天下所有的药物都救不了他嗍。
但宋楚瑜也是猜测,并不能太过肯定,具体缘由,还得去心月草庐见过师傅,看师傅怎么说。
所以,宋楚瑜也就是说了医生大夫们最爱说的两个字——静养。
霜糖心里虽然记挂着凡湮的病情,想留在这雅竹轩多陪陪凡湮,但听宋楚瑜这么说,也就作罢,转而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对逍遥保证了又保证,换来逍遥的破涕一笑,这才得以抽身去找叶霏霏。
望着那火红的身影伴着花枝招展的逍遥离去,九九默默的留了下来,静静的守着凡湮。
霜糖的想法依旧单纯,那就是去找叶霏霏,告诉她,步轩就算答应了与她成亲,也不要痴人做梦了,人家步轩爱的是凡湮,并且有十几年的感情基础,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菊花之友,他是不会真心爱一个女人的!
风风火火的来到叶霏霏的闺楼,开门的是小翠,小翠见霜糖来了,这就开心的喊着:“小姐,李姑娘来了!佐”
听见霜糖来了,叶霏霏高兴极了,一来是为她的身体康复而高兴,想来她都能下地走这么远了,二来是她正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之中,眼下很缺闺中密友,一起合计合计。
在小翠十分周全的准备好茶水过后,霜糖就挨着桌子坐下了,抬眼看着这一屋子的步轩美男风情图,心中啧啧的叹着。
看来这叶大小姐也是个性情中人,喜欢一个人,就迫不及待的画上了,还挂得满屋子都是,既然她的画技如此出众,画得步轩惟妙惟肖,改日非得央着她给多画点美男图,好带回家去收藏起来,留作传家之宝。
【下】
叶霏霏开心的和霜糖讲了一遍,她是如何筹划二人的婚礼的,却见霜糖一脸晦暗,似乎不太高兴,于是问霜糖:“你怎么了?若是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我扶你过去。”
霜糖摇摇头,清澈的大眼望着叶霏霏,刚才那一股子的冲劲在看见她以后,都化作了一股闷气。
见她这么开心,还沉浸在幸福之中,霜糖实在是说不出口,那些会令她伤心的话。
“我,还是先走好了……”霜糖说着,这就起身,准备道别。
叶霏霏也不傻,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说,连忙拉住她,问:“李姑娘,你是不是有话,不妨直说!”
“这……”霜糖还是犹豫,在心里不确定,若是告诉她步轩在遇见她之前,一直爱着的是凡湮,她会不会就此痛苦崩溃。
“没事,我们叶家人从来都是女中豪杰,最不待见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吧。”叶霏霏满不在乎的说。
听她这么说,霜糖终于下了很大的勇气,弱弱的问:“若是我说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当然不会。”叶霏霏霜糖一笑,她想着霜糖若是说,应当也是写鸡毛蒜皮的小事,叶家如此大的家业,什么条件满足不了她,再说了,她可是未来的一国之主,理当为她尽心尽责。
“唉!”霜糖沉沉的叹一口气,说:“那,我就要说了……”
“好!”
可当霜糖将她遇见这二人之后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特别是说道步轩就在不久前,才吻上凡湮,告诉她,他们是亲密的爱人过后,叶霏霏的下巴简直就要脱臼,大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霜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讲完了过后,霜糖终于怜悯的望着叶霏霏,问:“你真的不会生我气么?”
叶霏霏此时已经不能思考了,更别说会不会生气了,她眼珠子就快瞪出来了,依旧保持那副震惊的模样,看着霜糖。
看来,她是震惊过头了,这也是霜糖想要的结果,她说这些,不外乎就是要让她打消对步轩的念想,只有牺牲她的幸福,才能成全凡湮的幸福啊……
于是,霜糖轻轻摇头,皱眉做沉思状,叹了一口气说:“唉……我可是听说,这男人与男人的感情,才是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感情,那可是——菊花的爱啊!”
这“菊花”二字如雷贯耳,叶霏霏终于被这一道惊雷劈回了神,立即苦大仇深的抓住了霜糖的手,可怜兮兮的问:“李姑娘,这都是真的么?你是在逗我玩么?”
见她一副眼泪打转的模样,霜糖也是不忍,可事实就是如此,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并无丁点虚假,更无半分夸大,她用力的点点头,表达了她的肯定。
———————割了才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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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明天周日了,又到了虐待行云的时间了……沉思……(喂喂,你不要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啊魂淡)
等我们步轩的身世水落石出了,就要开始讲我们出场次数不多但很受人待见的小锦了……说起来,她的性格有点别扭?傲娇?
总之,玉锦宫里虐事多,明天一样加更到六千,大家要记得订阅哦!
第026章 忽闻噩耗成兄妹 (一更)
【上】
见霜糖这么一副肯定的模样,眼神里还流露出了对她的怜悯之色,叶霏霏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时候遭遇这样的事情。
步轩明明看起来就是那么的帅气,看着她的眼神也是那么的温柔,和她一样,只要与她说话,步轩都会露出那羞涩的表情,时而红脸,时而结巴,那神色,分明就是看见恋人的神色。
可是……叶霏霏转念又一想,说步轩与凡湮二人之间有情事,那也有些道理……
虽然他面对凡湮时,不会太过紧张,不会脸红,但那宠溺的神色,甚至超出了师兄弟应当有的程度,再听李霜糖说,这一路过来,他二人都是尽可能的住在一起,还有…嗨…
还有,他甚至还亲吻了凡湮!!!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能?
叶霏霏痛苦极了,想着她亲吻步轩的时候,步轩是那么的抗拒,还推脱说,是因为两个人相处还不够久,需要再多些时日相处,原来,他不肯,是因为他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头一回情窦初开,叶霏霏就愚见了这样的事,委屈感油然而生,一把抱住霜糖,这就哭开了。
霜糖同情的拍着她的后脊背,哄到:“别哭,别哭,好在知道的早,还来得及。”
叶霏霏边抹着眼泪边点头,说:“唔,我懂,可是,我还是难受,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他不会真的看上我?眺”
这个问题有些绕,霜糖在脑子里理顺了关系,恳切的说:“我想,大约是因为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才难舍难分吧,听说他们师门可全是男人,情不自禁的爱上男人,也是可能。”
叶霏霏虽然痛苦,但从小也是个有泪不轻弹的人,很快就抹干净了眼泪,吸吸鼻子,从霜糖的怀中抬起头来,问:“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是去找他说个清楚,还是去和娘亲说,我可能不能与步轩成亲了?”
这句话切入要点,霜糖等的就是这一句,连忙煽动起来:“既然步轩迷恋菊花之爱,就算是勉强与你成亲,今后也不会幸福的,不如早些和夫人说清楚来,就算是眼下夫人伤心一阵,总比日后两个人感情不好还累及长辈来的好。”
想了一想,霜糖搜肠刮肚的想出一句话来,说:“都说强扭的瓜不甜,长痛不如短痛,你可要自己想清楚了啊!”
【下】
叶霏霏双唇紧闭,咬紧牙关,这些日子与步轩的相处历历在目,若说步轩不喜欢她,她绝对不会相信,那种温柔,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可当这一切拿来与凡湮对比,她就真的输了。
步轩看着凡湮,就像是看着世间最珍贵的瑰宝,凡湮只要一个不舒服,步轩就紧张的不行,简直就是一副伤在他,痛的确是步轩的模样。
思前想后,叶霏霏终于不再心底自我安慰,说这一切都只是误会,只因步轩与凡湮那太过亲密的举动,怎么也说服不了她了……
好不容易从心伤中恢复过来,叶霏霏也是个干脆的人,打定了主意,此事不能再拖,还是要早些和娘亲说的,只当这些日子白高兴了一场就好,横刀夺爱,这不是她的风格。
痛定思痛后,叶霏霏就擦干净了脸,收敛起悲伤的心境,对李霜糖说:“唉,我意已决,既然他……爱的不是我,我并不强求,你说的也对,我若是不管不顾的与他成亲,恐怕日后,也是诸多心结,怎么也不会幸福的。”
见叶霏霏下定了决心,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霜糖开心得简直就快跳起来,只是她不好意思露出愉悦的表情,只能强压下去,表情僵硬的拍了拍叶霏霏的肩头,鼓励道:“想开了就好,你这么好,在这世上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到?”
“嗯……”叶霏霏勉强的笑笑,心低感慨着,这世间还能有谁,能够与她一见钟情。
正准备去禀告娘亲,说要取消这门婚事,才准备下楼,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叶夫人,霜糖虽然跟在叶霏霏身后,但在还未走下转弯处,就听得叶夫人高声喊了一句:“哎,我的好女儿,你这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叶霏霏与霜糖,心里同时一惊,难道这事,连叶夫人也知道了?!
不等叶霏霏开口发问,叶夫人就凄凄说:“步步轩是你的亲哥哥步先啊!”
话音刚落,叶夫人就跨步上来,看见了紧跟在后的霜糖,面色有些尴尬,连忙拉开已经震惊呆住的叶霏霏,对霜糖说:“原来,李姑娘也在这,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我……我来看看叶大小姐,这就回屋休息去。”霜糖紧张的说,回想起来,方才似乎听到了叶夫人说,步步轩是叶霏霏的亲哥哥?虽然好奇,但显然这不是打听八卦的好时机,霜糖只能说,她要准备回房去了。
听见她这么说,叶夫人也松一口气,以及其礼貌的口吻对霜糖说:“那姑娘可要小心着点,小翠,快搀扶李姑娘回房。”
小翠在楼下悠悠的“哎”着,蹬蹬的就跑了上来,一把挽住霜糖的手说:“姑娘,我们走吧。”
客气的与叶家母女道别,霜糖就被小翠热情的搀扶走了。
————————不割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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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日啦,说好加更的,唔,可惜晚上家里要聚会,所以要出去吃饭,估计到家又是很晚,但,再晚还是会把加更加上滴,明天要上班的孩纸们就不用等了,周一看吧,哈哈。
至此,我们【世家疑云】这一卷里,步步轩的身份总算是确定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探讨凡湮的身份……唔,顺带的提下逍遥……
第027章 白衣若雪心绪愁 (二更)
上柳梢,玉锦宫的夜幕降临,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哀号着,就像是这几百年来,这玉锦宫内的冤魂在哭号。
鸣鸾殿,自古以来,都是第一夫君的居所,而在这个朝代,这里是男宠的居所,有的人住了几年,有的人住了几天,不论曾经荣耀多久,下场都是一样的悲惨。
这里是所有男人都憧憬的殿宇,也是所有男人都害怕的殿宇,自古以来,多少美男在这香消玉殒,人人都传说,这里有许多的冤魂,阴戾之气过重,若是八字太弱,定会死于非命。
夜风轻拂,行云一身白衣若雪,端坐月下,轻奏一曲离殇,他弹得太过认真,绝美的容颜微侧,时而陶醉,时而感伤……
在这玉锦宫内,他没有任何的寄托,只要还能抚琴,便是最大的奢侈嗨。
都说鸣鸾殿住了太多的冤魂,行云想着,若是如此,流水定也是其中一名,所以,他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坦然的期望着,若是可以,他愿意再次见到流水。
他想告诉流水,他终于能够体会,这深宫中度日如年的寂寞,无法自由的哀愁,还有,他终于明白了流水的苦心,并要对他说一声谢谢。
若不是他这些年的付出,不会有他行云清高的坐在行云流水里,抚琴弄月,怅惘岁月平淡,他只会是跌入污泥的花朵,任人践踏侮辱。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
流水已经化作灰烬,死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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