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回头瞟了他一眼:“有变化啊,刚来了月事。”又赶他走,“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在我这?”
孟世爵颇为沮丧,来了月事就表明之前的努力没有结果,更预示着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干,可是他还是不肯走,跟着连翘进了内室,“那正好我陪着你睡,帮你暖暖身子。”
连翘不太高兴的皱着眉:“虽然穆襄和仇冠都搬走了,可这将军府里也不全是我们的人,何必惹这个闲话?”孟世爵毫不在乎:“他们又不知道你是女子!”
“……,你不怕他们以为你有断袖之癖?”连翘脱了外衫上了床榻,又打开被子打算睡觉。
孟世爵动作麻利的跟着脱了衣服,也钻进了被子:“不怕。这事在军中也平常,没钱出去的,也只能和兄弟们互相慰藉一下了。”谁不知道谁呢!
连翘也就没再赶他走,给他留了个位置,说道:“我记得你以前十分厌恶这些事,现在倒能毫不在乎的说出来了?”
孟世爵吹熄了蜡烛,然后躺下来抱紧连翘:“我以前只是厌恶**这件事。”因为当初陈家茵和马援做的那些事,让他对感情失望,进而对**这件事产生了深刻的反感,渐渐让他觉得很恶心。
连翘听了嗤笑一声:“现在怎么不厌恶了?”
孟世爵把嘴唇贴近连翘的耳际:“现在啊,不是有你么。”说着伸了舌头去舔她柔软的耳朵,手也开始不老实,伸进了连翘的衣衫里头。
连翘推了推他的手:“别闹,我身上不方便,你自己惹起火来我可不管。”
孟世爵已经开始啃咬她的脖颈。嘴里含糊答道:“不用你管。”手也不停,开始在连翘胸前活动起来。
第二日早上起来,孟世爵不得不换了裤子,连翘坐在一旁翘着脚笑他:“我若是就不去给你找裤子,你穿不穿我的?”
“那我就不穿了,就在床上躺一天,哪也不去!”孟世爵站起身来掐了连翘脖子一下。
连翘抬脚踢了他一脚:“快去洗脸吃饭,今日要见幽州守将,别迟了。”
幽州守城将军姓白名占魁,是幽州本地人。今年四十出头,也是早先莫恩泰提拔起来的人,和孟世爵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过。倒也有些交情,因此两下见面的时候,气氛还很不错。
“早盼着孟元帅您回来了,听说你们在临淄又大战了一场?”白占魁声音洪亮,体格高大。是典型的北境人。
孟世爵点头:“也不算大战,他们那些人除了更狡猾些,别的都比不上北蛮人。”一边说一边拉着白占魁入座,又请其余众将也坐。
寒暄过后,白占魁先把幽州城的情况汇报了一下,现在幽州守军共有六万三千多人。分别由白占魁麾下的三个副将率领。各城门有日常守军,其余人等农忙时要顾军屯,闲时则统一操练。总体来说,幽州守军的攻击力在五城里是最低的。
幽州没有骑兵,基本以步兵为主,早先城里有两门大炮,这两年在穆襄的指导下又把城墙加固了一些。作为连通中原的门户,只要能够守得住。也就算合格了。所以孟世爵跟白占魁去检阅了一下各营兵士,也基本满意,然后又把改良过的大炮给幽州留了一门。
白占魁看见那一排崭新的大炮十分眼馋:“元帅,要是实在不能再给我们一门,给我们替换一下那两门旧的总成吧?”
“这个我说了不算,你问连将军。”孟世爵把皮球踢给了连翘。
白占魁就嘿嘿笑着看连翘:“连将军,你看咱们交情也好几年了,我们幽州不给配骑兵也罢了,大炮总得给我们好用的吧?”
连翘也笑:“你那两门旧的不好用了?”白占魁搓搓手:“总是没有新的好用嘛!”
连翘摇摇头:“不行,分不过来。”看见白占魁失望的垮了肩,她又忍着笑说:“过几日我让钱阿旺来一趟,给你们这两门炮修整修整吧!”
白占魁喜得两眼发亮:“好好好!还是连将军心疼我们,今日老白做东,请您喝酒!”
“喝酒就不必了,我们刚回来,杂事繁多,没那么多精力。幽州这里有白大哥你在,还有穆先生坐镇,我们也很放心,明日或后日我们就先去归化了。”连翘笑着推辞了。
几个人在校场转了几圈,晚上一起简单的吃了饭,连翘和孟世爵就早早的回去了。“穆襄确实是个人才,眼下幽州情况比我预想的好得多,只要幽州稳固,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收清远,我又多了几分信心了!”回去的路上孟世爵和连翘聊天。
连翘点点头:“白占魁和穆襄都是靠得住又能干的,幽州自然无须担心,其实最该投入精力的还是暨阳和兴野,这两个地方城池既小又首当其冲,这两年我们不在,兴野的情况进展也不大,所以我才想让程大兴、张明他们先回去。”
程大兴先期回来,到幽州见了穆襄,然后就去了暨阳,张明则是直接回的兴野,连翘让他们先回去接管,所以她和孟世爵回来以后就先到幽州,然后去归化和蓟州,最后才回暨阳和兴野。
“只要城池加固了,其他倒也无须担心,我们现在又和从前不一样,为的可不是固守,而是收复清远,只要我们一直袭扰清远,北蛮人也就没精力来攻城,小股偷袭是拿不下我们城池的。”孟世爵并不想在各城下太多功夫,他的目标只有清远。
他说的也有道理,最好的防守本来就是进攻。连翘沉思半晌,又说:“这样说来,只要各城巡视过后,并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的重点就该放在如何更多了解清远上了。”还要把北蛮人的情况再好好摸摸底。
孟世爵点头:“到兴野的时候,再找郑状元来好好筹划吧。”晚上回去孟世爵还是和连翘一块睡的,第二日两人谁也没通知,穿了普通男子的衣衫,只带着铃铛和杨九悄悄的出了将军府,在幽州城转了一圈。几人先去的闹市,幽州城是北境第一大城,往来客商云集,坊市贸易也很活跃,他们走了一路见到很多操着各种口音的人往来做生意。
杨九去问了问粮价菜价,比中都便宜许多,和云州的水平差不多,再看街上的行人或面带愉快的笑意缓行慢逛或脸带急色行色匆匆,穿着打扮都整齐干净,偶尔有些讨价还价的声音传来,让这街市更加热闹了几分。
连翘和铃铛路上走走停停,在小摊上买了些小东西,孟世爵看见连翘举着一支珠钗比给铃铛看,心中忽然酸软一片,心里觉得连翘真是委屈,这么些年来都不曾再戴过钗环首饰,只在臭男人堆里打滚,回想起来都是被自己所累,又多了几分内疚。
到了中午几人走得也累了,就找了一间比较红火的酒楼进去,点了几个招牌菜,也没要酒,四个人对坐吃饭。“唔,还是我们北境的菜好吃!”杨九捧着碗吃的欢快,嘴里还不忘赞叹。
孟世爵白了他一眼:“好意思说!瞧瞧你做饭的手艺,再瞧瞧人家!”
杨九讪讪的放下了饭碗,不敢吃了。连翘摇头失笑:“干嘛不吃了?快吃,多吃点回去琢磨琢磨怎么做!”
孟世爵哼了一声:“他一辈子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菜!”
“说得好像你能似的!”连翘回嘴飞快,说完才有些后悔当着铃铛和杨九这样糗他,这么不给他留面子似乎不太好。孟世爵却没在意,只答道:“我现在是没功夫,等我闲下来好好学了,准保比他做得好吃!”
杨九嘿嘿了两声插话:“瞧您说的,到什么时候也用不着您做饭呢!有空我就和铃铛妹子好好学学,一定把手艺练好了!”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连翘点头:“是该好好学学,这样以后娶了媳妇也用得着。”杨九脸一红,又低头趴到碗上开始吃饭了。
吃完了饭,几个人又溜达着出了城,到城外农田处和秋收的农人们说了会儿话,问问粮食产量如何,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回城。第二天孟世爵和连翘又见了穆襄和白占魁,说幽州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他们俩就要启程去归化,孟世爵还问穆襄有没有空和他们一起去。
穆襄摇头:“如今秋收正忙,我这些日子只怕都不能抽身,元帅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解答,就让人送信给我吧,若是需要我到场,我再去也不迟。”他刚接手太守的官职,也要和衙署的官员们多见面沟通,一时间确实没有空闲,何况他也不认为孟世爵真的很想让他一起去。
果然孟世爵听了就没再说什么,他们在幽州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和连翘从幽州出发,先往归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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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我在玩单机。。。。。。。。。。。
正文 第五章 备战(一)
……
归化在幽州东北方向,距离幽州约有三百里,孟世爵顾惜连翘,并没像以前那样日夜兼程赶路,路上他们途径城镇还会停下来歇歇走走,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这样等到了归化已经是五天后。他们来之前曾经往归化传信,说过几日会来,但路上情形不定,所以归化守将也并不知他们何时会到。
一路上孟世爵和连翘都未穿戎装,只做了普通男子打扮,身边也只带了几百随从,到归化的时候,两人不想惊动太多人,就让这几百人慢慢分批进城,然后到城内军营处集合,他们两个自然是带着铃铛几个第一批就先进城了。
归化城门处的盘查还是比较严的,官凭路引一一验过,又盯着孟世爵和连翘看了好半天,尤其关注杨九背上的刀,拉着他询问来历。
孟世爵和连翘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归化这是出了什么事么?怎么盘查的这样严?他们不想节外生枝,就让杨九拉着那守门兵士到一旁将实情说了,那兵士回头打量了孟世爵他们两眼,然后就飞快的跑走了,不一时带了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回来。
那头领约有三十来岁,一脸络腮胡子,走到近前打量了孟世爵和连翘几眼,接着就要下跪行礼,倒把连翘惊了一惊,孟世爵一把拉住他:“我看着兄弟眼熟,咱们以前见过?”
那头领激动的点头:“是,小人归化右军什长曲二河,曾经参加过兴野之战,因此识得元帅!元帅,杨守备早已吩咐下来,他那里可等了您好几天了,小人带您过去?”
“好。多谢曲大哥。”孟世爵态度亲切,让曲二河受宠若惊,对孟世爵越发恭敬起来。
几人快步离了城门处,上马往守军驻扎处走,连翘这才开口问曲二河:“我看今日城门盘查颇严,可是有什么缘故?”
曲二河也认得连翘,于是答道:“回连将军,并无什么缘故,咱们归化一向是盘查时松时紧,防着有奸细混进城来捣乱。”
归化守备杨先确实是个谨慎的人。连翘就也没再说什么,几个人行到了半路,杨先就已经得了消息亲自来接。孟世爵看着在街上,也没多寒暄,两边碰面说了几句话,就还是继续往驻军营地走。
归化城比兴野大一些,不过街上并不热闹。不知是不是到了下晌的缘故,一路行来并没见到多少行人,两旁的商铺也略显冷清。连翘在孟世爵右边,杨先在他左边,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我本以为两日前元帅就该到的。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等见,还以为元帅临时改了行程呢!”
“没有,我有两年没回北境来。走到哪都想多看看,路上就耽搁了。”孟世爵答道,“又赶上秋收时节,走着走着就想下马去瞧瞧热闹,我看今年收成似乎不错。不知归化如何?”
杨先年纪比白占魁还大一些,身材也不如白占魁魁梧。面上颇有些风霜之色,为人有些不苟言笑,因此答话也都是正正经经:“咱们军屯还不错,比往年略高一些,周边村镇也还成,但再往北就差些,北面更旱一些。”
孟世爵听说旱,就有些关心:“今年夏天雨水不丰?都哪些地方旱了?”
杨先答道:“嗯,初夏就没下几场雨,后来进了五月,咱们这边雨水还好,从暨阳再往北就旱了,听说清远周边旱得厉害,北蛮人那边有些地方也旱得很,所以才一入秋,末将这里就加强了戒备。”
原来是这样,孟世爵和连翘对视了一眼,连翘又问:“北蛮人有往你这里派过探子?”
“抓到过几个,虽然都不承认,末将也没轻易放过,拉着游街活剐了,所以这一两年倒安静。”杨先答话的语速语调一如先前,说到活剐的时候也没什么变化,反让听的人有些胆寒。
孟世爵和连翘又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在寻思,怪不得这里街面上这么安静呢!
不一时一行人就到了驻地,杨先引着孟世爵他们进去,坐下说了几句话,几百从人也到了,杨先命人去接引了进来,又准备了饭食给孟世爵他们。看着时候不早,杨先陪着他们吃了饭,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孟世爵推说一路行来有些累了,就和连翘回去休息。
等沐浴更衣过后,孟世爵来找连翘说话,“原先看中他谨慎,现在却觉得他实在有些谨慎过头了。”
连翘的感觉也不太好:“也不是谨慎过头,而是太过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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