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面对面站着,孟世爵看了看身上的雪和土:“咱们能不能不像街上的流氓一样打架啊?”
连翘却毫不在乎:“你说随便打的。”
“你要是觉得这样能出气的话,我不还手好了,让你摔。”孟世爵两手一伸,实在不想跟她这样打了。
连翘挑了挑眉:“你说的?不还手?”看他点头。就一脸奸笑的走过去,伸手拉住了孟世爵的右臂,然后转身靠住他。一个使劲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孟世爵躺在地上直吸气,手指着连翘骂:“你还真摔啊?”
连翘笑嘻嘻的走过去,蹲下身看着他:“难道我还跟你客气?你都让摔了,我怎么好意思不摔呢?”
孟世爵心中气恨,突然伸手揽住了连翘的脖子。然后一个翻身就把连翘压倒在了地上。他右手使劲压着连翘的两只胳膊不让她挣扎,左手却去捏着连翘的下巴。还故意低下头,离着连翘极近,低声笑道:“摔得我这么痛,总该给点甜头吧?”
连翘手抽不出来,就抬起了腿用膝盖对着孟世爵下身最脆弱的部位:“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可不客气了!”她并没用力顶上去,可孟世爵就压在她身上,听她这样说下意识的动了动,那个部位就在她膝盖上轻轻蹭了两下,然后似乎是不经意的,又蹭了两下,再然后两个人就都清晰的感受到了某种变化。
“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还不给我起来!”连翘眼睛瞪得滚圆,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开始用力挣扎起来,一边挣扎还一边骂他。
孟世爵松开了左手去按连翘的腿,防止她真的恼羞成怒做出什么来,右手也死死压着连翘的手不松开,嘴上辩解:“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再乱动了,再动我可不客气了!”
连翘哪理他,手被压的很紧动不了,就用脚,孟世爵为了压制住她也不得不手脚并用,用两条腿缠住她的两条腿,让她不能动弹,可是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的接触就不免更亲近了一些。连翘气的不行,手脚动不了,索性仰头在孟世爵脖子上咬了一口,想出口气。
这一口咬上去,孟世爵不知怎么的,在痛楚中竟然还有一丝别样的感觉,身子也不由颤了一颤,两腿之间更加胀痛了。连翘自然也感受到了,心里暗骂了一声:靠,难道咬错了地方?赶忙松了口,只骂孟世爵:“还不起来?”
孟世爵却有些不舍得,虽然此刻外面很冷,他却觉得身体里面很热,似乎从内到外都燃烧了起来。可眼看连翘真的要发怒了,他又有些犹豫,最后退而求其次,趁着连翘不能反抗,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当嘴唇上传来柔软微凉的触感时,连翘还不相信孟世爵居然敢吻她,这个浑蛋是不想活了吗?她实在太过震惊,以致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盯着眼前孟世爵微阖的双眼,心里想的居然是这家伙睫毛还挺浓密的。
直到那家伙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开始舔舐啃咬她的唇瓣的时候,她的脑子才重新运转起来,试着挣扎了一下,手脚还是动不了,就看准了时机,在孟世爵专心致志的吸吮自己的下唇的时候,张口在他嘴上使劲咬了一口。
嘴里立刻有一股血腥味弥漫了起来,身上的人也终于喘着粗气抬起了头,连翘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唇边有一缕血痕,上面还有自己留下的齿痕。
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面前的人是她无比熟悉和信赖的人,可这个人此时却对她做了非常奇怪不该是他做的事,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俊朗面孔上,一双堪比璀璨星子的眼眸正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白皙的下巴上一缕血线蜿蜒向下,比那薄薄的被滋润过的红唇还要鲜艳。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声的对视,连翘没再挣扎,孟世爵也不起来,四目相对,连翘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眼里的蓝天,孟世爵的眼里看到的,却只有连翘。他缓缓低头,又一次吻住了连翘的双唇,这次再没有犹豫和不安,只有耐心的诱哄,他用舌尖一点一点的在连翘唇上描绘,鼻尖呼出的气息和她的交汇,然后一起变成白汽,慢慢消散。
连翘一开始是屏住呼吸的,孟世爵的吻这样轻,轻的像是一触即分,可又徘徊不舍离去,反复来回试探,她渐渐的觉得心里慢慢软了,不知不觉放松了自己,呼吸也渐渐重了起来,连孟世爵的手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脑后都不知道。
孟世爵右手托着连翘的后脑勺,不顾自己的手挨着冰冷的雪地,只耐心的轻吻连翘,舌尖渐渐向里延伸,在连翘的齿间来回梭巡,想伺机钻进去品尝更多。可是这个狠心的女人一直不肯给他机会,他终于耐不住,伸左手在她腰间搔了几下,连翘怕痒,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腰轻笑出声,孟世爵趁着这个机会捏着连翘的下巴将舌头挤了进去。
连翘一惊,想合上嘴咬他一口,下巴却还被他捏着咬不下去,他的舌头却已纠缠上来,耳边同时传来一声满足的叹息。怎么办,自己好像也很喜欢这个吻呐?连翘始终睁着眼睛,能清楚看到孟世爵满足中带着幸福的表情,心里是不受控制的一片柔软,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与他一起沉沦在这个吻中。
要不是天真的很冷,他们这个吻应该还会持续的更久些,可是后来连翘实在是受不了后背上的寒气,推开了孟世爵:“想让我冻成冰人么?快起来!”
孟世爵终于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拉着连翘起来,却不舍得松开她的手,只痴痴的望着她。连翘有些不好意思和不知所措,不敢回视他,四处东张西望,结果顺着自己的手就看到了孟世爵那只已经被冻得有些紫了的手:“你手怎么了?”说着将另一只手覆上去,果然比自己的冰凉许多,忍不住抬头骂道:“手冻成这样也不出声,还只顾占便宜,真是……”说到最后说不下去,拉着他往回走。
走到马跟前将衣服给他披好,又去拿自己的披风穿好,刚要上马却被他从后面抱住,连翘推他:“别闹了,天这么冷,快回去喝碗姜汤祛寒,我怕你手已经冻坏了,还是快回去涂点药。”
孟世爵不等她说完,就抱着她把她放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然后自己也跃了上去,手环在连翘腰间抓住了缰绳,低声说道:“这样更暖和些!”说着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立刻撒蹄狂奔,连翘赶忙吹了一声口哨,唤自己的马跟着。又扭头说孟世爵:“别闹了,让我下去,这样回大营让大伙看见不好。”
孟世爵紧紧抱着连翘,将头靠在她颈间,答道:“没什么不好的,他们早盼着我把你娶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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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肿么样,够甜蜜么?
正文 第九十章 发烧
……
连翘皱眉,没有答话,等快到大营的时候却忽然推开孟世爵的手,自己跳了下去,然后转身上了自己的马,对呆呆看着她的孟世爵说了一句:“发什么呆,走啊!”
孟世爵不动,沉默的看了连翘半晌,连翘不知如何回应,狠狠心一挥马鞭,率先冲回了大营。直到她进了大营回身看时,还是没有看到孟世爵的身影,她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孟世爵来,就叫铃铛送点冻疮药去孟世爵那。
等铃铛回来,却答曰:“药送去了,但元帅不在,刘福说元帅自下午出去还没回来呢。他不是和您一同出去的么?怎么您回来了,元帅没回来?”
连翘缩在炕上,有些心虚的答:“我先回来了,他不知又去了哪里。”然后就往炕上一躺,假装要睡:“吃饭的时候叫我。”躺下来翻来覆去了半天,脑子里始终乱哄哄的,一会儿想到雪地上的那个吻,脸颊上似火烧,一会儿又想到回来时孟世爵失望的表情,心里有些沉,总之没一会儿心安。
最后终于躺不住了,翻身起来喊铃铛:“你悄悄去看看元帅回来了没有,别叫人发现。”
铃铛瞪着眼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贼兮兮的,但还是听话去了,不一时回来回话:“还不曾回来。”
连翘就有些坐不住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他手本来就在雪地上挨着冻的紫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是想把自己冻成冰棍么?她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正当她决定要出去找找时,铃铛又窜了进来:“元帅回来了,脸色很难看。你们俩是不是又打架了?”
连翘觉得脸一热,瞪了铃铛一眼:“你少管。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铃铛惊讶的张大嘴,问道:“您还有心思吃饭?不过去看看元帅?”
“我干嘛要去看他?他又没怎么样!”连翘满不在乎,只催她快去拿饭,等饭来了吃饱了,就直接进了内室睡觉,哪里也没去。
第二日早起巡营,直到回去吃早饭了也没见着孟世爵,她心下奇怪,平常这时候孟世爵该起来了呀,就算没什么事也会去看着几个营操练。难道他心情不好,所以懒得出来了?虽然奇怪,可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门去看。只能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她先去兵器厂转了一圈,然后又去钱阿旺那,和他研究了半天的大炮,一直到下午才回大营。刚走到自己屋子门口,铃铛就迎了上来:“将军你可回来了。元帅病了,你不去看看?”
连翘一愣:“病了?什么病?”一边问还是一边先进了屋子。
铃铛跟在她后面进去,答道:“军医说是着了风寒,元帅一直发着烧,刘福两个手足无措,把我找了去。我帮着照顾了一会儿,给元帅喝了药,想着您该回来了就回来看看。”
连翘皱眉。难道是昨天给冻的?又问:“他醒着还是睡着?现在退烧了么?”
“一直昏睡着,我回来的时候出了点汗,稍微退了一些。”铃铛答道。
连翘听完心下犹豫,不知该不该过去看看,正在这时刘福又跑了过来:“铃铛妹子。哎,连将军回来了!”
“嗯。怎么你又来了?元帅那里如何了?”连翘顺势问道。
刘福苦着脸:“元帅又烧起来了,小的手粗脚粗的,就想着请铃铛妹子过去帮着照料一下。”
连翘不再迟疑,率先出了门:“走吧,我跟你们一块过去看看。不是刚喝了药么,怎么又烧起来了?请军医过去看了么?”
刘福小跑着在后面跟着:“军医看了,让给元帅捂捂汗,说实在不行一会儿晚上再熬点药给他喝了。”
他们两人本来住的就不远,连翘又一路大步快走,很快就到了孟世爵住的地方。她刚一撩开帘子还没等进去就闻见了一股药味,进门正遇见王七端了一盆水从里面出来,他看见连翘赶忙让到一边,连翘却慢下脚步问:“元帅怎样了?”
王七答道:“小的投了凉手巾给元帅冰额头,可元帅身上还是很热,他也一直没出汗。”
连翘就径直进了内室,刘福刚要跟着进去就被铃铛拉住了:“你跟着进去干嘛?去熬点清粥来,预备着元帅醒了喝。”然后又把换了凉水进来的王七也拦住了,“给我吧,你在这里守着。”说完端着水盆走了进去。
她进去的时候,连翘正用手背给孟世爵试脸颊的温度,铃铛动作很轻,把水盆放下就悄悄的出去了。连翘看孟世爵额头上敷着湿手巾,面颊潮红,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唇有些干,就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回来扶着孟世爵的头,想让他喝点水。
可孟世爵却牙关紧咬、紧闭着嘴,水喂不进去,连翘只得轻轻叫他:“孟世爵,张开嘴来喝点水,多喝水才能好。”又轻轻晃了晃他,过了一会孟世爵终于有了点反应,张开嘴喝了几口水进去。连翘试着他身上更热,不禁有些担忧,又去看他的手,果然有些红肿,似乎生了冻疮,就起身去找了冻疮药来给他擦。
擦完把他手放回了被子里,正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忽然被他一下子抓紧,连翘一惊,以为他醒了,转头去看却发现他依旧紧闭着双眸。连翘手上用了力想往回抽,他的手却又握的更紧,连翘松了劲不动,他的手也就慢慢松了,等连翘再想用力抽回来时,他也用力握紧。
几次之后连翘真的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装睡了,她低下头靠近孟世爵的脸端详了半天,见他虽然呼吸有些粗重,却一直很有规律,眼皮下的眼珠也并没有乱动,终于确信他是睡着的了。连翘只得坐在床边,任他握着手,看着昏睡中的他。
这并不是连翘第一次守着昏睡的孟世爵,此时的孟世爵和以前一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可是给连翘的感觉却是那么的不一样。从前孟世爵每一次这样昏睡都是因为重伤,那时的连翘总是满心惶然,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唯恐他会醒不过来。
可是这一次,她却希望他能多睡一会儿,这样她也可以晚些面对那些她不想面对的事。屋子里渐渐昏暗下来,有一缕夕阳斜斜的照了进来,正好能让连翘看清孟世爵的脸。他的睫毛还是那样浓密,让她一下子想起昨日两人脸对着脸的情景,可是他的薄唇却失去了昨日的鲜艳,显得有些苍白干燥,唇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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