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孟世爵深吸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既然你非得要听。告诉你也无妨。我早就对女人没有兴趣了,你别做出那副样子,我对男人更没兴趣!你就当我是有隐疾好了,这些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徐辽彻底傻眼,嘴巴大张着,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鸭蛋,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孟世爵,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不、不可能吧!你、你试过了?”
孟世爵阴沉沉的看了徐辽一眼:“你是想自己出去,还是等我踢你。”徐辽立刻合上嘴,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站到门口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转头看见守在门口的郑状元,说:“状元,你掐我一下。”郑状元伸手一拍他:“徐大哥你怎么了?”
有知觉。那就不是做梦了,徐辽呆呆的回想刚才孟世爵说的话,然后无意识的迈开脚步,沿着一条直线就走出去了。剩下立在门口的郑状元直挠头:“徐大哥这是怎么了?不是被元帅骂了吧?”
里面的孟世爵脸色也不怎么样,他把脚搭在桌子上。身子往后靠,倚在椅背上,呆呆的看着房梁,脑子里一片空白。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他已经不愿去想徐辽会怎么看自己了,只觉得有些解脱。这样就好了,都别来逼我了,让我随心所欲的过自己的日子吧。无论是谁也好。我没有那个能力给予别人幸福,那么索性就别白费力气了,这个世上谁不是孑然一身的来又孑然一身的去?何必非得拖着一个人呢?
连翘,苗一杰,也算相配。但愿苗一杰能让她忘却陈家栋。获得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平静幸福吧!
他的脸色一沉下来,身边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一个一个脚步比猫还轻,只有一个刚来的郑状元,还不太习惯干这些事,上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勺子掉在了地上,直接摔得粉碎。杨九用一种:“你死定了,不要拖累我们!”的眼神看着他,他也紧张的转头看孟元帅,却发现孟元帅还在神游,根本连看都没看这边一眼,赶忙长舒了一口气,把摔碎的勺子都捡走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从这一天开始,他的好日子就算结束了。从此开始,孟大元帅每天天刚蒙蒙亮就要起来出去巡营,回来草草吃个饭,就出去看各营操练,有时候还亲自上阵,这个时候的演示对象自然就非郑状元莫属了。于是郑状元接下来的日子,身上就没有不又青又紫的时候。
就连众将娶亲的那日,他也没能得了消停,统共只喝了一杯喜酒,其余时间都被打发去守营门了。守营门!他明明是元帅的亲兵,为什么让他守营门!!!郑状元满心悲愤,也只能无语凝噎,对着空茫的雪地嗟叹而已。
孟世爵这一日并没喝多少酒,只尽了个意思就走了,好让将士们敞开了热闹。徐辽应付了敬酒的人,就也跟了上去,连翘那里正拦着别把新郎官们给灌醉了,就发现那两个人居然都中途离席了,心里有点火大,可是这里也离不得她,只得暗暗在心里给那两人记了一笔。
徐辽一边走一边问人,一直追到西边角楼底下才追上孟世爵:“元帅,你半夜三更的上这来干嘛?”
孟世爵也不回头,径自登上了角楼:“上去看看,你跟来干什么?”
“唔,里面太闹了,他们灌了我好几杯了,我实在喝不下,就想出来走走。”徐辽跟着他也登了上去。
孟世爵哼了一声:“出来走走都能走到这来?”徐辽在后边嘿嘿的笑:“好些日子没见你了,这不是想跟你说说话么!”孟世爵没再答话,直接走了上去。
角楼上值守的士兵见他俩上来都行礼问好,孟世爵点头:“我上来看看,你们不用管我。”那几个兵士也就回头继续警戒。孟世爵就走到角楼的瞭望窗口往下张望,地面一片银光,除了喜宴的方向有些微声响传来,其余皆是一片寂静,甚至能听到北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徐辽站在他身边一起往下看,忽然笑了笑说:“有种回到兴野的感觉。”
孟世爵点点头:“怎么?你也想兴野了?”徐辽问:“你这样说,就是你也想了?”
“嗯,偶尔夜里做梦,都是在兴野。”孟世爵轻声回答,“睡在火坑上,吃着糙米饭,却觉得每天都那么有干劲。也不用想些杂七杂八的,只要想想怎么偷摸的干掉北蛮人的骑兵小队就行了。”
徐辽会心一笑,伸手拍了拍孟世爵的肩膀:“很快咱们就能打回去,夺回清远城,端了北蛮人的老窝!”
两个人在上面看了一圈,然后又一起下来往回走,孟世爵随口问:“最近京里有什么事么?皇上怎样?皇后的伤好了吧?”
“说到这个可真是,我算第一回见识了宫闱争斗了,皇后的伤反反复复,太后就把大皇子接了过去,然后又说想娘家人,把她侄女接进了宫里。她侄女进宫去住了一个月,太后就张罗着要给皇上选妃,还说皇后伤重,让皇后只管好好养着。我瞧她是打定了主意,想叫自己侄女做继后呢!”
孟世爵眉头皱了起来:“皇后的伤到底是谁给看的?怎么这么久还不好?明日你们回去带着军医一起,跟皇上禀报一下,让军医给皇后看看。这个余太后是日子过得太安生了吧!你回去找人好好查查,给她点厉害瞧瞧!”
徐辽这才想起来:“看我,都给忘了,皇后原和你们家里是有亲的。你放心,这事我回去就办!”
孟世爵也就没再说什么,眼看走到自己门口了,徐辽还跟着,他就转头问:“你还跟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到我这睡?”
“……,不是,我有句话想跟你说。”徐辽欲言又止了半天,然后说:“咱们说好了,我说的是正事,你可不准打我!”
孟世爵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转身进屋,丢下一句:“那你就别说!”
徐辽不甘心,跟着走了进去:“我问了太医院的太医,他说了,这个可以治的,只要你……哎呦,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扔东西……”一边叫嚷一边躲开了孟世爵扔过来的鞋。
“我跟你说那些,不是让你帮我想什么鬼办法的!是叫你以后别来管这些事!你整天事情不够多吗?要管的事你都管好了吗?”孟世爵真是忍无可忍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逼我,我就一个人回北境去!京里这些破烂事,我再也不管了!”
徐辽已经躲到了门口,听他这样说,也生气了:“好好好,我不管,你爱怎样怎样!你要后悔终生、断子绝孙也是你自己的事!我才是再也不管了呢!”说着摔门走了。
两个人这一恼火,竟是谁也不肯理谁了,徐辽有事要说就找连翘,孟世爵有事只找苗一杰,弄得中间这两个人也很苦恼。连翘少不得来劝孟世爵:“你们两个为了什么不说话了?又不是小孩儿,怎么还来这一出?谁耐烦给你们传话?”
“所以你不用传话,你就处置了就行,不用来问我,过几日我带着开矿的人上山,其余诸事你全权处理就是了!”孟世爵头也不抬的看着紫霞山地图答道。
连翘惊讶的站起来:“你说什么?你要带人上山?那大营事务谁管?”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投奔
……
“自然是你管了。”孟世爵答得十分顺溜,“有秦如松他们几个帮你,应该没什么大碍。再说有事你就叫人传讯给我,我要回来也很快。”
连翘不乐意:“咱们不是早就商量过了,过完年我要带着新组的斥候小队和细作小队单独操练,我没功夫管这些!你不能再这样当甩手掌柜了,难道你一辈子都指着我给你管这些事不成?”
孟世爵终于抬起头,笑了笑:“是啊,怎么?你不乐意?不想管了?”
连翘深吸了一口气:“孟世爵,没有谁能和谁一辈子都在一起,我能管一天、管两天,管三年五年,我真的不能给你管一辈子,你早晚要学会自己来管这些事。要是我们闹崩了呢?要是我死了呢?”
“胡说什么!你放心好了,若是你有了合心意的对象,我绝不拦着你,亲自给你主婚,再不拿这些事来烦你,如何?”孟世爵脸上似笑非笑,目光非常认真的看着连翘。
连翘看着他那张白皙俊朗的脸上还挂着一道当初陈家茵留下来的细长伤痕,真的很想在他脸上补一拳,最后强忍怒气,留下一句:“我用不着你!这是最后一次。”然后就摔门走了。
孟世爵看着来回晃荡的门,摇了摇头:“一个是这样,两个也这样,我这门招谁惹谁了!”
门外的兰溪正和杨九说话,问他连翘可在里面,来了多久之类的,忽然连翘就气呼呼的推门出来,然后大力摔了门就走,惊得兰溪呆立当地,愣是没敢追上去。杨九回头看了一眼,见里面没什么反应。先松了口气,然后安抚有些受惊的兰溪:“没事,兰姑娘,你别怕,连将军和我们元帅常这样,还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时候呢!你有什么事找连将军?急么?”
兰溪回过神,冲杨九感激的一笑:“还好,我过去找她吧。杨九哥,多谢你了。”说着转身要走,杨九正因为这一句“杨九哥”而受宠若惊。哪知兰溪走了几步,忽然又走了回来,问他:“杨九哥。你觉得,我够格跟着连将军么?”
杨九一愣:“你想跟着连将军?”问完下意识的上下打量了兰溪一圈,兰溪被这样打量,不免有些害羞,脸一下子红了。头也低了下去。兰溪今天套了一件银鼠披风,越发衬得她身材娇小,此刻含羞低头,更让人不由自主起了呵护之心。杨九就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你是想给她做亲兵还是?”
“都行,亲兵做不了,我可以跟着铃铛姐姐帮她干活!阿萝姐姐说。我现在这样手软脚软的,入不了她的骑兵队,她们不肯要我。”本来答话的时候兰溪已经抬起了头。可说到最后她有些沮丧,不由得又把头低了下去,伸脚去踩脚下的雪。
杨九听了会心一笑,这位兰姑娘还真是当得手软脚软几字,可又不忍打击她。于是只能转而问道:“你家里人不是接你回去了么?我听说,他们都答应了连将军。再不会勉强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了,你为什么非得来我们营里啊?”
兰溪抬头看了杨九一眼,然后吞吞吐吐的说:“他们就是说得好听!前几天,又……,有人来,看我,我跟他们吵,他们就说我不孝,我,我就是不想听他们的随便找个人……”
这几句话把杨九说得云里雾里的,他糊里糊涂的问:“谁去看你?随便找个人做什么?”
兰溪说不出口,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一跺脚走了:“我还是去找连将军吧!谢谢你,杨九哥。”
杨九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心里还在回味“杨九哥”这三个字,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反手想去捉住那只手扭住,却反被扭住胳膊往前一送,手就被扭到了背上:“看什么呢?叫你几声都听不见!被迷走了魂了?”
“哎,元帅,是你啊!您有什么事,先松手不行么?”杨九挣脱不开,只得告饶。
孟世爵又用力往下按了按他的手,答:“不行!你先告诉我,你痴痴呆呆的看着人家姑娘的背影,心里琢磨什么呢?”
“唉哟,元帅,我哪敢琢磨什么!我是没明白兰姑娘刚才说的话,你也知道我脑子笨么,谁知道她话也不说完就走了,我正寻思呢!”
孟世爵哼了一声,松了手:“你是寻思事还是寻思人,你自己知道!我只告诉你,马上就要忙起来了,少给我乱动心眼!尤其是那个什么兰姑娘!”看见那张脸就气不顺!“郑状元呢?”
杨九揉着胳膊答:“郑大哥被张远大哥叫去了。”孟世爵丢下一句:“叫他回来,我有事叫他去办。”然后就回了屋子。杨九只得哀叹着去找郑状元。
兰溪到连翘那的时候,连翘还在生闷气呢,看见她进来,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兰溪来了,过来坐。怎么过个年反倒瘦了?”
“没瘦,衣服显的。”兰溪嘴角挂着浅笑,乖巧的答话,“连姐姐你好么?听说这些日子你都很忙,我就没敢来扰你。”
连翘让铃铛倒茶给兰溪喝,又答话:“是挺忙的,我简直是他们的保姆,屁大点事都得我管!”说到这个怨气就涌上来了,“谁让我们摊上那么个主帅呢!”
兰溪路上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开口,于是听连翘说了这话就劝道:“连姐姐你别生气,俗话说能者多劳。这大营里这么多人,光靠孟元帅肯定管不过来,总得要有你这样能干的帮衬着才行呢!”
“你就别哄我了。对了,你是怎么来的?你家里人让你来么?”连翘不想继续再说这个话题,就问起兰溪的事,“过年这段时间,家里人没难为你吧?”
兰溪犹豫的摇了摇头:“没。我跟他们说要去寺里上香,半道转到这来的,幸亏半路遇上了阿萝姐姐,不然还进不来呢!”说完这句,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走到连翘身前跪下:“连姐姐,我求求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