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爵又挂了那缕冷笑:“你少拿话来激我。这十年来若说我有什么长进,那便是我终于明白,一个人要想在这世上过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必须得有所倚仗。而武力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倚仗。若没有这强大的武力,我怎么能从当年的破落户变成今日的招讨大元帅,一举攻破中都城、进驻天香殿呢?又怎么能从马援手里把你夺回来、在这天香殿里耳鬓厮磨呢?”说完故意低头把脸埋进了陈家茵的颈窝里磨蹭。
陈家茵左右扭动躲避:“你别这样,孟世爵,你现在已经占了中都城,逼死了晋帝,整个晋国都将落入你手,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非要为难我这个有夫之妇!”见孟世爵根本不理她,本来放在腰上的手也在向上移动,就快攀到了胸前的隆起。她挣扎的更剧烈了,努力想把被压制的腿抽出来去踢孟世爵,可无论怎么扭动挣扎,她就是抽不出腿,孟世爵的手也已经抚上了她的胸脯。
孟世爵在陈家茵的胸脯上用力揉搓了几下,意外的发现陈家茵并没如他想象的一样泪盈于睫、泫然欲泣,反而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见他看过来,还带着一脸讥讽的神色说:“你这样有意思么?凭武力强抢也许能得到一个人的身体,却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
“是么?呵呵,”孟世爵把手移到陈家茵的左胸上,将手按在了上面,“这里面不就是你的心么?我都能摸到它呢!”陈家茵终于忍无可忍,挥起右手狠狠的打向了孟世爵的脸。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安静的内室里,两个人都呆了一下。陈家茵是没想到能得手,孟世爵则是没想到陈家茵敢这样激怒他。两个人愣了一瞬过后,陈家茵清楚的看到孟世爵怒气上涌,心下害怕,又开始猛烈挣扎起来。孟世爵也耐性用尽,从腰间抽了束带出来,抓住陈家茵的双手捆在了一起,又把另一端绑在了床柱上。
他这样一动,陈家茵的右脚终于抽出来得了自由,趁他不备就想踢他的下身要害。孟世爵回手抓住陈家茵的脚踝,另一只手伸到陈家茵的腰间,扯了她腰间的锦带出来,将她的右脚也绑在了床脚的床柱上。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回身到陈家茵腰间摸索,把她中衣里面的汗巾子也抽了出来,然后把陈家茵另一只脚绑到了另一侧的床柱上。于是此刻的陈家茵完全呈“大”字型躺在了床上。
此时的陈家茵只有一种感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颤抖着声音:“孟世爵,你一定要如此羞辱我么?”孟世爵坐到她身边去俯看她:“如果我就要这样呢?”陈家茵闭了闭眼:“你杀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杀你?”孟世爵伸手去理她因挣扎而散落的发丝,“你也别想着自尽的事,不然到时候我怕你寂寞,也只有送你最亲最爱的人下去陪你了,尤其是两位小公子。”
陈家茵狠狠的瞪着孟世爵:“孟世爵,你要敢碰他们一根毫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孟世爵笑嘻嘻的,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却被她扭头躲开,就收了笑:“那就要看你乖不乖,听不听话了。”陈家茵闭目忍了许久,才把眼泪忍了回去,最后低声开口:“到了现在,我还敢不听话么?”
孟世爵非常愉快的笑了,伸手解开了她衣襟上的衣带。
正文 第三章 往事
……
沈四作为大元帅的亲兵一直感到很骄傲,无论走到哪都是挺胸抬头的,可今日他总有些不安。五日前他随大元帅攻进中都城,一路势如破竹,进城当天就把宫城也攻破了。宫城里的皇帝老儿据说城门刚破就给吓死了。
这几日他们就忙着接管各处防务,剿灭各处反抗势力,好容易都杀的差不多了,大元帅有了空闲,一早就带了骑兵出去,也没叫他跟着。谁知回来时元帅居然带了个美貌妇人来,徐参将不知去了哪,他也不敢多嘴问,想到连将军临行前的嘱咐:“遇事多劝着元帅,压压他的火气,劝不了就去找徐辽商议,千万别让元帅由着性子来!”他简直快哭了,他哪劝得了元帅啊,除了连将军和徐参将,他们靖北军还有谁能管得了元帅吗?
他正在外面转圈圈着急,忽听元帅在大殿里唤他:“沈四。”沈四赶忙一溜小跑过去:“小的在!”迈进了门槛就见他家元帅正从西面偏殿门里出来,他扫了一眼元帅,立时惊讶得瞪大了眼:“元帅,你的脸……”被谁打了?
孟世爵伸手摸了摸脸,有点刺痛,这才想起刚才挨了陈家茵一巴掌,不由恼羞成怒:“没事!你传话给刘柱,叫他好好招待定陵侯世子,先打十个巴掌就当见面礼了。还有,叫人给我找一套宫女的衣裳送来!”沈四应了,最后有点犹豫的低声说:“元帅,连将军走的时候可说了……”话没说完就挨了一脚:“连将军,连将军,你是连将军的人还是我的人?啊?还不快去!”沈四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孟世爵这才慢悠悠的回进内室去,走到四柱床边,倚着床柱欣赏床上一丝不挂的陈家茵,嘴里还啧啧有声:“再美的美人儿脱了衣裳也不过如此么!胸脯还没有幽州城郑大娘蒸的白面馒头饱满,唔,到底是生了两个孩子了,穿着衣裳看不大出来,这一脱了衣服看腰腹还是松了……”一直挑剔到脚后跟,孟世爵才满意的住口,伸长手臂去揩了陈家茵眼角的泪。
陈家茵闭着眼睛,颤声问:“你做什么又去折磨世子?”孟世爵两根手指捻了捻泪珠,一屁股坐到陈家茵身旁去,答道:“我这人啊,从小就心胸狭窄,最爱记仇。旁人打了我一下,我必要十倍还之心里才舒坦。可我又不舍得打你,也只能委屈世子了。”一边说一边伸出食指在陈家茵肚脐周围慢慢的画圈,感受到她身躯微颤,就低头凑近她的脸问:“冷么?别怕,我叫人去给你找衣裳了,准保比你这身衣服好看。”说着看了一眼床边地上散落碎裂的衣衫。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陈家茵从来没如此难堪过。更让人绝望的是,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自尊被人践踏的局面,甚至不知道有没有能被打破的一天。想到被关进诏狱的丈夫、病入膏肓的公公,以及两个年幼可爱的儿子,再想想家里那一堆只知享乐的男男女女,又觉得唯一的希望可能就在自己身上。孟世爵会这样做,应该是代表对她旧情难忘吧?可为什么他撕烂自己的衣服、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说了一句:“还不如穿着衣服。”呢?
她不由的怀念起当年那个骄傲但阳光的少年,虽然家族渐渐没落,身上依旧带着贵公子的傲气和自矜,待人接物总是带点目下无尘的样子。唯独面对她时,脸上会有温软的笑,会远远的吹箫给她听。是啊,吹箫,要是没有那支箫,自己也就不会有今日这样难堪欲死的境况了吧?
是在哪捡到他的玉箫的呢?啊,是了,是在楚溪桥边。是春天吧,好像是在上巳节,那时自己还没及笄,跟着继母、姑母一起去楚溪春游。那时父亲还只是个中书舍人,姐姐初嫁刚过门就守了寡,连带自己的婚事也一波三折,总是不成。她怕继母随便给她许了人,整日精神紧张的盯着,可当继母和夫人奶奶们说上了话,打发她自己去玩的时候,她却也只能起身告退,尽管,这些人里可能就会有她未来的婆婆。
她恨透了这身不由己的感觉,可又能怎样呢?生母早死,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她能做的实在有限。以前还有姐姐护着,有哥哥在父亲那里能说上话,可如今姐姐自身难保,哥哥因为婚事和家里闹崩出走,只剩她一个,似乎只有认命一途。那天她因为心情烦躁,只顾一路低头乱走,不知不觉走到桥边,正好走得累了就想坐下来休息,一低头却在脚边草丛里发现了一支碧玉箫。
捡起来一看,还是一支由上等蓝田玉雕琢而成的碧玉箫。她翻过来覆过去的仔细查看,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记号表明箫主人的身份。身边跟着的丫鬟怕她要吹,赶忙说:“小姐想吹箫的话,奴婢带了的,这支玉箫也不知是谁人掉的,恐不大干净。”一面说一面递了陈家茵自己的竹箫过去。陈家茵四处看看,桥边游人不少,多为富贵人家的子弟出来春游,就把玉箫递给丫鬟,自己接了竹箫,吹了一曲《梅花三弄》。
一曲吹毕,就引来了到处找玉箫的孟世爵。那天他穿了一身鸦青袍服,越发衬得面如美玉,剑眉朗目。后来她知道了孟世爵的家世:祖上也是有爵位的人家,只是传到他祖父就没有了,家里倒还有些田产。而且他父母早亡,家里只剩一个老病的祖母,这几乎是陈家茵当时所能有的最好选择。而她,毫不犹豫的就抓住了。如果后来孟家没有出事,如果姐姐没有再嫁入了梁王府,如果没有定陵侯府遣媒求娶……
在陈家茵回想往事的当儿,沈四已经找了几套宫女服饰回来,他多了个心眼儿,怕样式、尺寸什么的不合元帅的意,因此特意多找了几套不同式样的。果然孟世爵一见份外满意,左挑右捡的,最后选了一套低领的齐胸裙装拿进去。他给陈家茵解开了绑缚,亲自动手一件一件的给陈家茵穿衣服,可到底业务不大熟练,穿的乱七八糟,最后陈家茵推开了他,自己把衣服穿上了。
待穿好了下地才发现这衣服有些长,陈家茵个子不太高,这衣服挂在她身上有些松垮。尤其是胸口那里,本就是低领,因为衣服大她撑不起来,领口又往下沉了一寸,倒露出了半个胸脯。孟世爵往后退了几步,仔细端详:“唔,不错,就是有些长。”说着走到陈家茵脚边,伸手从她裙摆撕了一截下来。
然后又给她把衣带束的紧了一些,理了理领子,最后满意点头:“很好。不过头发乱了,去梳一梳。”又推着她去梳妆镜前重新梳头,她自己挽不了发髻,只能通顺了头发,扎了个马尾。
两个人这一通折腾,不知不觉已到了掌灯时分,孟世爵叫人送饭过来,自己坐到了临窗软榻上等。看陈家茵只是默默站着不动,就往身后引枕上一靠,伸直了腿说:“今日忙的腿酸,过来给我捶捶。”陈家茵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觉得捶腿有什么大不了了,老老实实的走过去,跪坐在脚踏上,给孟世爵捶腿。
孟世爵没再说话,两眼一直盯着跳动的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时沈四送了饭菜进来,陈家茵很自觉的帮着把饭菜摆在了榻边的矮几上,摆好以后就退到了一边。孟世爵也没看她,自己低头吃饭,他吃饭很快,不一会就把饭菜吃了大半,接着把筷子一丢:“水。”
陈家茵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快步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水,孟世爵接过喝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吃完饭就叫沈四进来收,老老实实的呆在这,万一我回来找不见你,少不得又要再跑一次侯府!”说完也不待她回答,就起身出去了。
陈家茵确定他是真走了以后,才松了口气,拖着脚到榻边坐了。想起这半天的经历真如晴天里打了个霹雳一样,也不知家里两个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闹着找她?又担心马援在诏狱里受不住折磨,左思右想,看着矮几上的剩饭菜实在没有胃口,只盛了一碗汤喝了,就叫沈四收下去了。
孟世爵回来的很晚,进门的时候陈家茵已经歪在软榻上睡着了,他不客气的推醒了陈家茵:“起来服侍我沐浴!”说着当先往后殿的净房去,陈家茵恍惚醒来,好一会才回过神,怕孟世爵等久了又不知会做出什么事,赶忙爬起来跟过去。她进门绕过屏风的时候孟世爵已经脱得只剩了一条裤子,入目就是一片结实的脊背,上面还有深深浅浅的几道伤疤。
她扶着屏风一愣,这么多年戎马生涯,想来他也过得很不容易吧!她刚在心里感叹了这一句,孟世爵已经连裤子都脱了,陈家茵吓的赶忙转身。直到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孟世爵不耐的催促,她才慢慢的转了回来。
“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么?过来给我擦背!”孟世爵心情似乎不太好,连之前常挂在脸上的冷笑都不见了。陈家茵只得拿起一旁的白布,走到池边去给他擦背。
这天香殿的净房也与别处不同,已驾崩的皇帝陛下之前在造天香殿的时候,为了更好的与美人儿岳贵妃洗鸳鸯浴,特地在天香殿后殿造了个大水池,水下四面和池底都用汉白玉铺就,周围还镶了围栏,可挂衣物。倒跟现代的澡堂大池子略有几分相似。水池两端各有一对龙凤造型的水龙头,不停的往池里添加热水,以防池水变凉,可水池里的水位却并不见增高,也不知当初是怎么设计的水循环系统。
孟世爵背朝外坐在石阶上,下半身浸在水中,等着陈家茵来给他擦背。陈家茵走过去跪坐在石阶上,将手中白布浸湿,然后一点一点的给他擦背。孟世爵皱眉:“你在给我瘙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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