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的时候长。”说到这看见王远妻子,就说:“这不是王嫂子就在这么?你倒来问我!”
连翘一笑:“我刚听王嫂子夸了他,就想再问问你们么!”然后就给王远妻子使了个眼色,把这个话题暂时放下,说起了别的事。
过后得了空,连翘还真把王七和刘福都找来问,他们俩都对庞勇印象不错,夸了几句。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孕事
连翘又亲自去问了王远,王远听说是给铃铛问,有些意外:倒怕配不起铃铛妹子。他是知道徐辽的心思的,一时还真不知如何答。
这也没什么配不起的,只要是个可靠本份的就行,他是你挑来的,你心里总该有数。连翘说道。
王远只得说:庞勇要论可靠本份自然是没得挑,品性也敦厚,遇事又肯动脑子,是个可造之材。只是铃铛妹子跟着将军这许多年,我想着将军一定要给她定一门好亲的。
连翘放了心,笑道:依你说什么叫好亲呢?非得位高权重才算好亲?在我们女子看来,只要丈夫知冷知热,能心疼妻子,行事可靠有担当,那就是一门好亲了。不过这事我也还得问问铃铛的意思,若是她点头了,你再去跟庞勇说。
王远点头答应:将军放心,你不发话我自然不会多嘴。
连翘又问了几句庞勇家里的情形,就回家去找铃铛,开门见山的说了这事,你自己总是不肯表态,我也只能看见合适的就问问你了。庞勇家里父母健在,有兄弟姐妹五个,哥哥姐姐都已成婚,下面的妹妹今年十七岁,已经定亲,只等着庞勇成婚就要出嫁。还有个弟弟十六岁,跟家人留在云州。
铃铛低头不说话,连翘就继续说:庞勇是王远的亲兵,肯定是要跟王远留在清远的,若是你不反对,就在这里安个家,我能瞧得见你,也放心。又把王远夸庞勇的话说了一遍,你也认识他,想来比我了解的多一些。你觉得如何?
铃铛缓缓抬头:将军觉得好就行。
这是什么话?我觉得好有什么用,过日子得你们去过呢!连翘十分无奈,要不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还是你就是不想嫁人,就想这么过一辈子。
铃铛被她这么一问反而有些惶惑,我,我也不知道,将军替我做主吧。
连翘扶额: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我做主就完了!若是以后有个什么万一,我哪能担得起?你有什么心事,不能跟我说吗?
铃铛木然半晌。眼里渐渐浸满了泪,然后轻轻摇头:我并没什么心事,将军若是觉得庞勇好。他也愿意的话,那就这样定了吧。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连翘立刻觉得很没趣味:你自己看看你的样子再说你没心事吧!哪有说要定亲说的伤心落泪的?乐意就乐意,不乐意就不乐意,我也没想勉强你,现在这样勉强。你不怕坑了自己,我还怕坑了庞勇呢!罢了罢了,等你想清楚了再说吧!她心烦意乱,就怕是自己猜对了,也不留下来安抚铃铛,起身回房了。
你这是怎么了?一脸的烦恼。孟世爵一看她进来就问。
连翘把铃铛这件事从头到尾跟他讲了。又说了自己的猜测:徐辽有些心思,我们是早就知道的,可他早有妻室。徐嫂子替他在家侍奉母亲,又为他生了儿子,别说他自己不敢做负心人,就是他敢,我们也断不能许的。可近来我瞧着铃铛。竟似也有些别的心思,这如何得了?
孟世爵一愣:不至于吧?我看铃铛平日是个极明白事理的姑娘。跟徐辽也没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
连翘挥挥手:女孩儿的心事你们男人哪里懂的。她就是因为明白事理,才一直不敢跟徐辽太过亲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呢!她也说了婚事让我做主,可是事到临头,又觉得违背了自己心意,所以心里有些委屈!她这样我可真不敢再给她做媒了,没得成了一对怨偶,不如不结。
孟世爵就劝她:你也别急,再给她些时候,等她想通了再说。
唉,我也是怕她耽搁了花信,算了,再等等吧。连翘把这事丢开,第二日见了王远让他先不必跟庞勇透话,以后再说,就这么放下了。
铃铛颇有些惴惴,一直担心连翘生了她的气,可是后来连翘一如既往,也没再提过定亲的事,她松了口气,心里有些惭愧,对着连翘就更加尽心了起来。
堪堪到了腊月底,孟世爵终于再等不了,拉了军医到家给连翘诊脉。连翘也有些紧张,跟孟世爵两个人屏住呼吸看着军医,军医诊完脉,左看看右看看,摇了摇头,孟世爵眼里希冀的光一下子暗了下来,连翘的肩膀也慢慢松了下来。
哪知军医却说:你们两个也真沉得住气,这都两个多月了,才叫我来诊脉。看那两个人还呆呆愣楞的,就捻着胡子笑道:恭喜元帅,恭喜连将军,连将军这是喜脉,已有孕两月余。
连翘呆呆的转头看孟世爵,见孟世爵正愣愣的看着她的小腹,就伸手推了他一下,孟世爵回过神来,大喜过望:当真?我要当爹了?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竟然伸手直接把连翘抱了起来,在地上转了几圈。连翘拍了他两下:还闹,还不快去送送大夫!
孟世爵转头一看,原来军医见他得意忘形,看不过去,已经自己出门走了,他忙把连翘放下,起身追了出去,又谢过军医,问了些注意事项才回来。
不愧是我的儿子,悄没声息的就占了城池了。孟世爵一边说,一边去摸连翘的肚子。
连翘无力吐槽:呸!别忙着叫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孟世爵嘿嘿笑:乖女儿,爹爹跟你说笑呢,可不许生爹爹的气。
连翘看他这副傻样真想抽他,伸手去掐他的脸:你看看你笑的,嘴都要裂到耳朵根了,让人看见笑话。
笑就笑么!孟世爵不以为意,我中年得子,还不让人高兴高兴?
又来了!连翘无奈,决定不管他了,转移话题:大夫都说了什么要注意的没有?
孟世爵这才正经起来:就说满三个月之前禁房事,还有些饮食禁忌,已经写了给我了。以后你出门不能再骑马,也不许到处走,满三个月前好好在家安胎。滔滔不绝说了一堆。
连翘有些怀疑:这是你自己加的吧?
孟世爵摇头:我哪知道这些?都是大夫嘱咐的!咱们稳妥起见,就在家好好养着吧,过了年再说。
那好吧,家里张罗过年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甩手不管了啊!连翘正嫌准备过年繁琐,现在有了借口可以不管,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孟世爵答应的也爽快,转身找了一帮人来分配任务,赶在年前给营中将士发了赏银和年货,家近的还给了假,放他们回家去过年。又跟张明等人商量了,过年都到孟府一起来过,大家热闹一些。
张山一直赖着不走,也就赶了这个热闹,孟世爵没让他闲着,把料理猪羊肉的事都交给了他。
此时连翘有孕的喜讯传开,诸将的家眷都来道贺,送了各式各样的东西,还带来了许多经验,一一讲给连翘听。她和孟世爵没有长辈在上,这些事情还真多亏有这些大嫂们嘱咐。
刚送走了来道贺的人,狄氏兄弟那边又来了人,连翘的两个舅舅虽然不似中原人一般过年,却也惦记外甥女出嫁后过的第一个年,加上听说了北蛮人攻城一事,特意打发了人来探问,顺便把要给连翘的礼物带了来。
连翘先谢过两位舅舅,又说了自己有孕的事,托来人捎信给舅舅们,让他们放心。狄氏兄弟的信中还说,已经想法去打探北蛮人大本营的所在,一旦有了消息,就会尽快给连翘送来,连翘十分高兴,回信简单说了当日对阵的事,又邀请他们春暖花开的时候来做客。
孟世爵特意准备了许多礼物让来人带回去,也再三邀请两位舅舅有空来做客,才派人送了西羌来人走。
大年三十的时候,连翘还没满三个月,所以她也没跟着众人热闹守夜,而是吃过了饭觉得困倦就回去早早睡了。孟世爵则跟着众将热闹了大半夜,又是喝酒又是赌钱的,十分尽兴,等到散了席也没回去吵连翘,自己在前面就睡了。
第二日许多人上门来拜年,甚至还有些清远百姓遥遥的在门外磕头,孟世爵亲自出门去,扶起了外面的百姓,请他们进来喝茶吃东西,还跟大伙聊了一会儿,感谢他们对清远不离不弃。
于是这一天孟府简直门庭若市,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靖北军上下的将士,都来去自如,有的过来磕个头,有的来送点吃食,还有的热泪盈眶说不出话,行个礼就跑走了。倒让孟世爵夫妻两个满心感慨:还是民心最淳朴。
到初三还有叶吹萝和程大兴回娘家,他们也听说了连翘有孕,带了许多东西来,其中还有程大娘亲手做的小被子小衣裳,连翘十分感激,却也不忘打趣叶吹萝:瞧瞧你婆婆手艺多巧,你怎么就半点都没学会呢?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生病
过了上元节张山和刘柱一起告辞,要同路南下。孟世爵设宴饯行,把大伙都找了来:这次一别可就不知何时再见了,兄弟们都多保重。
张山和刘柱都有些心酸,却也都没多话,举起酒碗来敬酒,从孟世爵开始,挨个都喝了一遍,结果众人没吃几口菜就都有些醉了。
孟世爵拉着张山嘱咐:杨九的事你就做主吧,连翘那里给他备了一笔银子,你拿去给他们办婚事。京里的事,你多听徐辽的,别给他扯后腿。
张山答应了:元帅放心,我理会得。除了您和徐大哥,旁人的话我一概不听。
孟世爵怕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一向心里有数,我是很放心的。铁矿千万别叫人插手,苗一杰也不行,他若有话,只让他去找徐辽。
是,我知道了。张山也不问原因,答的十分爽快。
跟张山说完了话,两人又喝了一碗酒,孟世爵就起身去刘柱身边,还要跟他多说几句:你先去云州养着,若是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也只管回来。你一向谨慎,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刘柱点头:多谢元帅。
咱们兄弟并肩作战多年,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如今也没什么大事了,把心思多往家里放放,好好教养孩子们。孟世爵扶着刘柱的手臂絮絮嘱咐了许多,直到又有人来敬酒才罢。
连翘等不得他们喝完酒,自己早早睡了,只让铃铛看着照顾,若有喝醉的,要安排人送回家去。结果到散席的时候,果然几乎个个都喝醉了,铃铛和王七分别安排人送这些将领们回家。刘福则亲自把孟世爵送进了后院。
孟世爵心里不太舒坦,颇有一种曲终人散的感觉,而醉意又加重了心里的情绪,偏偏回房看见连翘已经睡了,他不想吵她,自己晃晃悠悠的去了另一间床上睡。
外面的月光依稀照到屋里地上,孟世爵迷迷糊糊的想起一句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不知怎么的,就被诗里意味打动,越发觉得心酸起来。今日大伙喝了酒。明朝各奔东西,从此不知再见何夕,人生短短数十载。他们这些人大多已过而立,细想起来,还能再见几回?
越想越睡不着,干脆坐起了身,又回去看连翘。见她拥着被睡的正香,脸颊上还有些红润,不知不觉心里就平静了下来。幸好,还有连翘在,至少他们是不用再分开的。孟世爵心里的酸涩散去,渐渐被满足充斥。很快就觉得眼睛要睁不开,就靠在连翘旁边睡了过去。
第二日连翘迷糊醒来,发现孟世爵就那么躺在旁边吓了一跳。忙拉了被子给他盖,嘴里嗔怪道:你这人,怎么睡觉也不盖被子?着了凉怎么好?说着伸手去摸他额头,还真有点热,赶快把被子给他盖好了。又叫他:可觉得冷?
孟世爵含糊应了一声:现在不冷了,口渴。
现在当然不冷了。我都给你盖好了!连翘一边嘟囔,一边下地去给他倒了杯温水,又送到他嘴边给他喝。
孟世爵喝完水又翻身要继续睡:头痛,你不睡了?
连翘给他掖好被子:我睡醒了,正好也饿了,就不睡了。你不起来吃饭?一会儿不去送刘柱和张山么?
孟世爵含糊了几声,也不知说的什么,连翘探头去看时,他竟已经睡着了。连翘摇头,也没再管他,自己去洗脸刷牙,换了衣服,这时黄大婶正好来送早饭,她自己先吃了,回身去叫孟世爵,他却还睡得香,不肯起来。
连翘无奈,只得自己先去跨院里看刘柱他们准备的如何了,到门口正遇上铃铛,就携着她的手一起过去。到刘柱那里,他们还在收拾行装,正在把行李装车,连翘就问迎上来的刘柱妻子: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早起就催,说要早点走呢!刘柱妻子笑道,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连翘也笑:饿醒的。刘柱呢?酒醒起来了?
刘柱妻子点头:起来了,说是去看张山兄弟了。
连翘就又跟刘柱妻子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告辞:你们先忙,我就不在这捣乱了,等会再来送你们。跟铃铛一起告辞出来,我回去看看元帅,你先去吧。跟铃铛分手